《》棉花糖小說 第33章 是太子下的毒 文 / 炫舞飛揚
五皇子沉沉睡去之後,慕容寒枝才緩過一口氣,將那條蟲子放到一個小盒子裡,想了想又把它藏到隨身攜帶的藥箱裡,這才去楊淑妃那邊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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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楊淑妃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臉色很不好,握著茶碗的手也在抖,嘴唇都已經烏青,一見慕容寒枝進來,她扔掉茶碗就撲了過去,「越兒怎麼樣了?!」
之前明明好好的,而且那天五皇子還在群臣面前露了面,怎麼突然就——
「淑妃娘娘放心,」慕容寒枝一把扶住她,「五皇子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奴婢之前不就說過,五皇子的病得來已久,沒那麼容易好起來的。」
這會兒她倒是暗自慶幸,當初沒把話得太滿,不然現在還真不好下台。只不過,五皇子會出現如此狀況,是她始料未及的事——關鍵是她沒想到,太子到如此份上,居然還不肯死心。
「是、是嗎?」楊淑妃哆嗦著,顯然不大敢相信,五皇子剛才的樣子,她又不是沒看到,哪能說好就好?
「奴婢不敢欺瞞淑妃娘娘,五皇子暫時沒事了,」慕容寒枝小心地笑了笑,就怕楊淑妃會一怒之下問她的罪,繼而連累到弟妹,「奴婢會日夜看護五皇子,直到他痊癒為止。」
一聽這話,楊淑妃立刻像是吃了一定心丸一般,通一聲坐了回去,「那就好……你不知道,可嚇死本宮了,本宮還以為……」
那會兒看到五皇子舊疾復發,沒人知道她有多急、多絕望,她甚至覺得,上天根本沒打算讓她的越兒好起來,沒人能夠救得了他!
慕容寒枝輕輕咬著嘴唇,眼眸亮晶晶的,很明顯的,她有事瞞著楊淑妃。(
「對了,寒枝,越兒為什麼會這樣?是有什麼地方他們做得不對嗎?」
楊淑妃畢竟出身名門,心思也相當細密,這會兒一旦冷靜下來,有些事情就很容易想到。就算慕容寒枝有言在先,五皇子的病不那麼好治,可斷不應該會到如此地步才對。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婢僕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或者沒有按慕容寒枝的要求去做——反正她對慕容寒枝的醫術,從來不懷疑。
果然,她這話一出口,旁邊侍侯著的蕭雲兒臉色立刻有些發白,呼吸都有些凝滯。
「奴婢該死!」慕容寒枝卻突然雙膝一屈,跪了下去,聲音惶恐,「是奴婢的疏忽,忘了告訴淑妃娘娘,五皇子在用藥期間,斷斷不可飲灑,奴婢也是剛剛知道,皇上曾大宴群臣,邀五皇子共飲,所以——」
「什麼?!」楊淑妃吃了一驚,眼前又是一陣發黑,「你是說——」孤竹烈會大宴群臣,本是為慶賀五皇子病癒,原來這樣,反而是害了他嗎?
「正是如此,」慕容寒枝重重叩頭,「是奴婢的錯,奴婢忘了這個,請淑妃娘娘治奴婢的罪!」
蕭雲兒看著叩頭不止的慕容寒枝,眼神很奇怪,彷彿在懷疑什麼,但她亦是冰雪聰明之人,有慕容寒枝在的地方,她通常都不會多嘴。
「這個……也不怪你,」楊淑妃白著臉,把她扶起來,「應該是本宮疏忽了,聖上要大宴群臣之時,本宮應該先問過你的,這事你原也不知,不是你的錯。」
這會兒她心裡可是後悔得要命,早知道如此,何必那麼急著讓越兒與群臣見面,若是越兒有個什麼好歹,還不成為朝中笑柄。
「謝淑妃娘娘不罪之恩!」慕容寒枝感激莫名地起身,想了想又鄭重道,「淑妃娘娘莫怪奴婢僭越,奴婢想娘娘吩咐下去,在五皇子病好之前,不見任何人,亦不出嘉元宮一步,可好?」
「當然!」楊淑妃想也不想地就點頭,「越兒這身子可是經不起折騰,絕不可再掉以輕心!」她眼裡閃著絕決的光,要再治不好越兒,她必會跟著唯一的骨血共同長眠於地下。
「任何人都不能見,尤其是太子殿下!」慕容寒枝脫口而出的一瞬,立刻就後悔了,她這樣明顯地針對太子,楊淑妃怎麼可能不起疑心。
「他?」楊淑妃一怔,繼而疑惑不解,「為何尤其是太子殿下?」之前越兒受寵,太子對越兒心懷不滿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可自打越兒得病以來,他的所作所為,已令她對太子的印象大為改觀,為何慕容寒枝要特別提到太子?
「這個嗎,」慕容寒枝暗裡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心念電轉,最終歎息一聲,低下頭去,「淑妃娘娘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因為顧忌奴婢是罪臣之女,所以對奴婢的醫術和居心都有懷疑,奴婢是不想彼此見到,會……尷尬。」
姑且這麼說吧,至於人家信不信,她也管不得了。
「這樣嗎?」楊淑妃略一沉吟,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寒枝放心就是,只要本宮奏明皇上,這嘉元宮本宮說了就算,沒人敢硬闖的。」
「那就好,謝淑妃娘娘。」慕容寒枝長舒一口氣,施了一禮,「奴婢這就去看顧五皇子,娘娘請寬心,有奴婢在,五皇子不會有事的。」
等她兩個一起退出來,離楊淑妃的屋子遠了,慕容寒枝放慢了腳步,「你有話要問?」剛剛在屋裡,蕭雲兒就一直目光閃爍,她又不是笨蛋,豈會看不出來。
更何況她的心思本就沒打算瞞著蕭雲兒,只是沒有找到時機跟她說而已。
蕭雲兒淡然一笑,「姑娘肯告訴奴婢?」
慕容寒枝沉默,神情卻是肯定的。
「奴婢知道姑娘剛才跟淑妃娘娘說謊了,」蕭雲兒輕笑一聲,「五皇子要飲宴的事,奴婢跟姑娘稟報過,是姑娘說沒事的,所以,五皇子會復發,一定是別的原因,而且跟太子有關,是嗎?」
果然是個聰明人。
慕容寒枝終於一笑,眼神坦然,「我早知道瞞不過你這個鬼靈精!唉!其實也是太子殿下這一計破釜沉舟用得太急了,否則怎會被我瞧出破綻,雲兒,你記不記得,那條蟲子?」
「就是姑娘以血引出的那條嗎?」想到那扭動著身子的綠色小蟲,蕭雲兒眼裡有了厭惡之色,「莫非五皇子的病跟那個有關?」
「豈止是有關,那個根本就是罪魁禍首!」慕容寒枝冷笑,眼裡是洞悉一切的光,「雲兒,你知道嗎,五皇子這樣,根本就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這件事她瞞著所有人,包括皇上、楊淑妃和五皇子本人,卻獨對蕭雲兒說,足見對她的信任和倚重。因這一陣子相處下來,她已看出蕭雲兒不但手腳麻利,會看眉眼高低,更重要的是她心思縝密,頭腦冷靜,必要時候更會守口如瓶,是個難得的好女子。
而且,在某些方面,她覺得蕭雲兒蠻像她的,兩個人特別投脾氣,也難怪她一直把蕭雲兒帶在身邊,讓那些婢女們好不羨慕。
「什麼?!」蕭雲兒驚叫一聲,立刻又摀住了自己的嘴,機警地四下看了看,還好這是在嘉元宮,不會有閒雜人等,「姑娘是說……有人要害五皇子?!」
天哪,這太可怕了!雖說入宮之前她就知道,皇宮一向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各種血腥爭鬥好不慘烈,可如今真的身臨其境了,她才明白,宮中人的爾虞我詐,遠非她所能想像。
「自然是,不然難道是五皇子自己毒自己嗎?」慕容寒枝眼神嘲諷,刻意壓低了聲音,「雲兒,你入宮已久,這宮中事你比我清楚,你且說,有誰最希望五皇子出事?」
太子殿下。
腦子裡陡然浮現出這四個字來,蕭雲兒駭得慘白了臉色,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最恨五皇子的人就是太子,他自然是不想東宮易主,可誰叫他平日裡最會掩飾,而五皇子得病之後,他又表現得最為關切,旁人一時沒想到這上面去而已。
別忘了人人盡知五皇子是得了病,這天災**的,誰攤上了誰自認倒霉,又怨得了誰。
「你知道是誰,對嗎?還有,這次五皇子的病復發,也是太子下的手!那天——」
那天太子不是來看望過五皇子,還跟他站得很近,想來就是那時候,他把那條母蟲放到了五皇子身上。只不過母蟲在五皇子身上產卵孵化需要幾天時間,所以五皇子才會在今天發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