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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76章 :禽獸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她今天終於知道了【精彩】 文 / 妮七七

    蘇晚晴被遲宮冽蒙住了雙眼,當布條被解開的時候,眼前已經是石頭堆砌成的牢房,除了鐵門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而這個牢房的照明物則是頭頂小小的白熾燈。

    這樣的地方,陰冷瘆人,只是這樣站著就讓人忍不住戰慄。

    而對面卻有個角鐵焊接的架子。架子上綁著個人,臉上的傷疤堆著厚厚的血痂,左胸處也有血跡滲出,不過很顯然,左胸上的傷口已經被人處理過了。

    親自來看,蘇晚晴才發覺,眼前這個人居然很眼熟,仔細想了想,才記起,這就是在度假村裡,最後要槍擊他們的那個男人!

    當時情況緊急,她很慌張。而視線也不是很清晰,所以,剛才在屏幕上看見他的時候,一直想著父親。她並沒想起來。

    這個男人居然被遲宮冽抓住了。而且私自關押在這兒!儘管早就猜到遲宮冽他們這種人完全生活在另一個瘋狂血腥的世界,心裡建設已經做了千百次,姜敏敏以及陸小染的案列,她想著就瑟瑟發抖。可再次親眼見證這樣的世界被推到眼前,她還是驚得臉色蒼白。

    她終於理智崩潰,轉身就朝門口跑,心頭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囂,逃走,快逃走!逃離這個恐怖而又黑暗的世界,回到陽光下,去過平凡的生活!

    在這個聲音的驅使下,蘇晚晴跌跌撞撞,像個喪失智力的瘋子,撲到鐵門旁邊,抓住門把。死命晃動鐵門,而鐵門卻已經被鎖死,任她怎麼用力,門只是發出匡匡匡的聲響,卻沒有半點打開的意思。

    遲宮冽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是抱著胳膊站在她身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發瘋,看著她無助崩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蘇晚晴大聲尖叫著,對著鐵門又踢又踹!彷彿這樣鐵門就會打開,她就會回到那個平凡的陽光明媚的世界,就能擁抱她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一定是做夢了,一定是在做噩夢!」她瘋狂地晃動門把。

    然而,鐵門巋然不動。

    遲宮冽靜靜地看著她從瘋狂到絕望。

    等她用完所有力氣之後,才笑吟吟地走過去,伸出雙臂從背後抱住她,伏在她耳邊喃喃細語,「小晚晴,你要回哪兒去呢?嗯?你覺得這是惡夢麼?那你咬自己一口看看疼不疼啊。()」他吻她,雙手握住她纖細的手,將她因為撓門而流血的手指含在嘴裡,將血水悉數嚥下。

    「沒用的,你回不去了,因為我不允許。而且,就算你是在做惡夢,這個惡夢也是要一直做到死的。」他雙臂越收越緊,聲音低沉不停地在她耳邊響著。

    「為什麼,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到底還想怎麼樣?」蘇晚晴隱忍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滾下來。

    遲宮冽卻忽然揪住她的頭髮,惡狠狠的說,「我做討厭女人的眼淚!不許哭!否則,我現在就讓人把蘇榮的左手送來!」

    蘇晚晴一抖,慌忙擦掉所有淚跡。

    然後遲宮冽笑了起來,放開她,然後拿出一片刮鬍子的刀片,放在她手裡,「去吧,割那個男人的肉,或者切了他下面那東西。」

    蘇晚晴一聽,惶然瞪大了眼,刀片還沒割到男人,反而先割傷了她自己!

    遲宮冽見她這樣,眼神一沉,忽然捏住她的手,準確無誤地往對面的人身上割下!

    其實,老式的剃鬚刀片很薄,用手輕輕一掰就能掰碎,可也正因為它太薄太輕,所以才會這麼鋒利,只要輕輕一劃就是極深的傷口。而這種傷口看上去不會很猙獰血腥,也不見得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那種疼痛卻很銳利。

    遲宮冽握著蘇晚晴的手,對著男人右臉劃過去,從顴骨到下巴,迅速而凌厲,沒有半點遲疑的意思。

    刀片上染著一點兒血色,而男人臉上的傷口很小,看上去就像用紅色的彩筆畫了一條線。

    好半天,才有血珠從傷口處沁出來,一滴又一滴。

    蘇晚晴看著悶聲不吭的男人,他疼的發抖,連角鐵焊接的架子都在顫動。她不知道是自己也在發抖,而且她抖得比男人更厲害。

    慘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像只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

    在她曾經的世界裡,謾罵,爭吵,爭強鬥狠這種事其實並不少見,可從來沒有人會把另一個人綁起來用這樣的方法殘害。

    或許也有,但她沒見過!更沒想到有一點,自己會被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挾持雙手,傷害別人!

    「你看,他不會反抗的,也無法反抗,你完全不用擔心他會傷害你,更不用害怕他會逃跑了,將來找你報復。我向你保證,他這輩子都逃不出這裡。去吧,隨便你怎麼傷他,他都沒法反抗。」

    遲宮冽一手摟住蘇晚晴的腰,一手握住蘇晚晴拿著刀片的手,對著她耳郭輕輕吹了口氣,循循善誘。

    「你會發現,折磨別人也是一種快樂,當你看到他在你手裡垂死掙扎,驚慌不安,想抱頭鼠竄卻又不敢的時候,你不覺得快樂嗎?或許你現在不覺得,但慢慢的,慢慢的,你就會發現,看著獵物絕望其實時間很享受的事情……」

    這一刻,蘇晚晴被遲宮冽死死扣在懷中,就連掙扎都忘記了。

    以前,她再次認識遲宮冽之後一直覺得很他很可怕,他就像個隨時會暴露本來面目的惡魔,凡是他走過的地方,天空會變黑,陽光會自動躲避。這樣的男人讓人戰戰兢兢,站在他身邊都會心驚肉跳,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對你露出吸血的獠牙。

    現在她卻發現她錯了,這男人不是惡魔,而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是個變態集合體!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面獸心的人?!他以別人的恐懼和痛苦為樂,折磨別人的身體,也折磨別人的精神,落到他手裡的人,永遠不會想好死不如賴活著這種話,而是巴不得痛痛快快的死了!

    可他又怎麼會讓人這麼輕易的死?!

    她顫抖著慘白無血色的唇,幾次想開口說話,可她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眼睛努力睜大,可看見的只有鐵架上男人不停滴落的血。

    她不知道在遲宮冽的手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法擺脫他,遲早自己也會精神錯亂!

    遲宮冽突然在她後背上推了一把,把她推向對面的人,「去吧,你可以想辦法讓他不受那麼多苦,比如下刀的時候快一點兒。你知道的,越是動作遲鈍,痛苦就拉得越長……」

    蘇晚晴被他一推,沒站穩,撲到那人胸口,似乎碰到了傷口,引來一陣吃痛悶哼。

    而本來閉著眼的男人此刻也緩緩睜開了眼,他的眼底都是血絲,眼神起先帶著些迷茫空洞,但很快就清醒過來!

    他受過很大的痛苦,從他幾乎被血紅掩蓋住的眼白就能看出。

    但奇怪的是,他身上除了胸口和左右臉上的傷口,卻不見其他傷痕。除了來自**上的痛苦之外,就是精神上的折磨吧?

    「對不起!」蘇晚晴幾乎立刻直起身子,本能地道歉。

    遲宮冽見她這樣,無聲的冷笑了一下。

    如果,什麼事情都能靠一句對不起解決,那麼這世界,又哪兒來那麼多苦痛紛擾?

    那一刻,他看蘇晚晴的眼神是不屑的鄙夷的,甚至帶著深層怨恨的。

    很快那些情緒都在眨眼之間消失無蹤,然後,他解開了她的疑惑,「每個人都有弱點,只是這弱點有致命的,也有不致命的。這個人精神很強大。」

    他一邊說著一邊繞著鐵架轉了一圈,最後在蘇晚晴面前站定,微微低頭凝視她,修長的食指輕輕佻起她的下巴,「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很變態?」

    他笑,「你是這麼善良的人,就像一縷陽光,一隻跳動的精靈。如今陷入這樣的黑暗一定覺得無助恐懼吧?」

    蘇晚晴垂著的雙手悄然握成拳頭,恐懼驚惶怯弱種種糾纏不休的情緒在她漂亮到耀眼的瞳孔中慢慢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悲涼憐憫,她也凝視著他。

    「我的確覺得無助,覺得恐懼,想要逃跑。但是,所有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而沒做的我也不會再去做。因為我知道,那些都是無用功,逃跑哭鬧都只會更加滑稽可笑。我現在仍然害怕,仍然恐懼。站在你面前,我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神經錯亂變態無比的瘋子!比魔鬼還讓人覺得可怕。」

    她平靜地說著,可身體依然微微發抖。

    遲宮冽居然安靜地聽著她說,沒有半分慍怒表現出來。聽她說完,還能格外冷靜地反問,「那麼,你現在是不是恨我了,恨不得殺了我?」

    蘇晚晴聽完,唇角露出個淡薄的笑,「如果可以的話,我的確希望你趕緊死了,這樣大家都消停,但是,我知道,禍害遺千年,你沒那麼容易就死了。所以,我現在只是為你覺得悲哀,你也不過是個寢食不安的可憐蟲!你快樂只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你不相信任何人,就連要死了,手裡都還拿著刀片,生怕有人對你圖謀不軌!而你就連對吃飯都覺得是種折磨,這樣的你,活著就是最大的折磨,反倒是死亡對你來講,才是最大的解脫吧?!你問我恨你麼?開始是恨的,但現在不恨了,我希望你能解脫。換言之,我希望你死。」

    蘇晚晴說完,遲宮冽的臉色已經青白交錯,她話音落下的同時,響起的是耳光。

    火辣辣的疼,遲宮冽用力很大,她被扇倒在地,耳朵裡半天都圍繞著蜜蜂叫。

    「自以為是的女人,別以為你多能幹,可以輕易的把人看透!告訴你,我遲宮冽就是喜歡看別人痛苦,看別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還有件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那就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看你絕望崩潰的樣子。」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蹲了下來,手指穿過蘇晚晴的髮絲,輕輕捏住她的後頸,就像一條蛇,攀住了她纖細的脖頸。從他微涼的指腹向下,冰冷的氣息如小蛇,爬滿她整條脊柱!

    但下一刻,他卻傾身吻住她被他一耳光打破的唇,吮掉她唇邊的血跡,「這麼多年來,你還是我最中意的獵物。」

    然後他鬆開她,微笑,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換,如果說他前一個是暗夜中的魔鬼,這一刻他就是聚光燈下溫文爾雅的紳士。

    他那雙漆黑閃亮的眼,深情地凝視著她,對她低低耳語,「對不起,下手有些重了,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你就在一邊看著別人下手好了。」

    然後,遲宮冽把她抱了起來,放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蘇晚晴渾身都是僵硬的,像是結了厚厚的冰,再也無法解凍。

    她怕他,而且越來越怕,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能確定的是,就連表面上這種堅強都快要被擊潰。這樣多變的男人,他骨子裡是人面獸心瘋子可偏偏他是這樣會騙人的瘋子,表面上他比許多正常人更會做人!

    門外進來一個人,一頭黃髮,看上去年紀不大,但眼神陰狠。

    遲宮冽並沒說多餘話,只是對那人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後,那人居然又出去了,不多會兒再回來的時候,居然帶扯進來一個女的,女人長得很標緻,卻因為黃毛小子不懂憐香惜玉而弄得頭髮蓬亂,眉頭都皺成一團。

    蘇晚晴大概猜到遲宮冽想做什麼了,此刻只覺得特別疲憊,腦袋發脹,可是遲宮冽站在她身後,「體貼」地撐著她腦袋,讓她看著黃毛是怎麼折磨鐵架上的男人的。

    一切都在這個小小的牢房裡變得骯髒醜陋,混亂不堪。女醫每劃。

    她聽見有人苟延殘喘,聽見有人低吼,有人哭的撕心裂肺,再然後是撞擊聲。

    「蘇晚晴,你知道麼,這個世界永遠有陽光照不到的陰暗面。」遲宮冽轉到她面前,雙手撐在她兩側的扶手上。

    蘇晚晴瑟縮,終於連表面的冷靜也無法維持。

    禽獸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她今天終於知道了,禽獸不如的人是什麼樣的人?今天她終於也見識到了。

    摧毀一個男人意志最好的方法是什麼?不是讓他身體痛苦,而是徹底碾碎他的尊嚴,打破他最在意的一切,折磨他最上心的人!

    遲宮冽做得這樣的好!

    「不要背叛我,知道麼?你看,這種鋼鐵一樣的男人,也被我捏碎了。」

    他讓她目光對準鐵架上的男人。那男人在顫抖,在哭泣,喉嚨裡發出嗚嗚如受傷野獸的聲音,佈滿血絲的眼角流下血一樣的眼淚。

    她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這一刻,她卻對這個男人的痛苦而感到難過。

    「殺了我,放了她!」男人嘶啞的聲音如同破鑼一樣,艱難地說話。

    遲宮冽卻輕笑著向男人走去,對男人身後的黃毛揮了揮手,黃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褲,面無表情地丟下破娃娃一樣倒在地上的女人,離開牢房。

    「不,你可以活下去,而且可以活得很好。只要你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

    蘇晚晴充滿誘惑地聲音迴盪在牢房裡,任何人聽後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好,我說,我說……」

    男人對遲宮冽說了什麼,蘇晚晴沒聽見,她只是怔怔的瞪大了雙眼,透過小小的窗子看向外面,這是什麼樣的世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陽光下真的掩埋了這麼多齷齪和絕望麼?

    她忽然覺得眼前是一片靜默的死灰,掌控別人的人,居然可以這樣輕而易舉的捏碎他人的一切,弱肉強食本性,依然存在於人心最深的地方。

    蘇晚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牢房,只是覺得恍惚間,燈影變換,然後自己就從那個狹窄陰森的牢房裡,到了眼前這個奢華無比的客廳。

    她手腳冰涼,即使沒有發抖,可腦子確實一片空白,剛才看到的一切就像一場幻影,眨眼之間,那些血腥陰暗全都消失不見。

    遲宮冽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身子懶懶地向後靠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沙發背,雙眼沉沉的看著她,似乎已經這樣看了她很久,就等著她醒過神來。

    「晚晴,你離開我這段日子,跟曲易恆走得很近?你們到哪一步了。」遲宮冽歪著頭看著她,笑笑的樣子,不見半分陰鬱。

    蘇晚晴受驚似的,看向他,半晌冷靜下來,慢慢地說,「只是在醫院裡那段事情見過兩次面。」說到這兒她咬了咬唇,「我和他真的沒什麼。」

    遲宮冽聽後,目光閃了閃,狀似無意地提起,「最近,網絡上傳遍了你勾引曲易恆的新聞,你讓我整麼相信呢。」

    蘇晚晴聽了一驚,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我這是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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