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華破碎在時光裡 第55章 :那一滴血以及新生 文 / 懶人閃更半夜
其實我和思瑤學姐並不算十分熟悉,更多是佟曉雅的緣故,畢竟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朋友,才因此感到些親切,但那一刻我隱約讀到了她的憂傷,竟然有類似感同身受的感覺。擬或說是錯覺。
說話間思瑤學姐又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看樣子真是著涼了。
「你等我一下!」我扔下這一句話,沒等思瑤學姐做出反應,便轉身回了臥室,不一會抱了一條毯子出來,在思瑤學姐詫異的眼神下,將她圍成了粽子。
「你要幹嘛?!」思瑤學姐一愣之下,才緩過神來,嬌聲罵道,「我這樣怎麼走路啊?!」
聽了學姐的訓斥,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衝動之下幹了一件十分逗逼事,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意味。尷尬之際靈光一閃,突然有了主意,趁思瑤學姐不備,俯身一個公主抱,將她攔腰抱起,幸好學姐還算苗條,並沒有給我製造太大的壓力。
「快放我下來!你個臭流氓!」思瑤學姐的激烈反應是意料之中的,但估計是苦於手腳被束縛,才不能對我加以懲戒。
「別亂動,小心掉到地上。」我這樣的威脅果然奏效,思瑤學姐雖然停止了掙扎,當然嘴上不會放過我,只是我並不多理會。沒多時,來到思瑤學姐臥室的大床邊,我輕輕將她放到大床上,長處了一口氣,自覺完成了大功一件。
事後回想,那樣的場景多少會讓人心生遐想。
思瑤學姐恢復了自由,第一時間裹著毯子縮在了床的最裡角,眼神裡帶著些驚恐,用生澀的語調警告道:「汪小野,你敢亂來,我就叫了!」
叫又怎樣?公寓裡又沒有別人!我心中邪惡地想,當然不能真的說出來。
「思瑤學姐,你多想了,我真有沒別的意思!」其實我真是下意識的舉動,事後才意識到唐突和輕浮,思瑤學姐肯定事把我想像成了壞人。
「汪小野,你敢欺負我,曉雅她們肯定饒不了你!」思瑤學姐估計想到自己一個弱女子,鐵定逃不掉我這個「大色狼」的魔爪,便把閨蜜搬了出來。
天可憐見,我真沒有不軌的企圖,現如今做好事都這麼難了嗎?
「思瑤學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要是那啥,你這會兒早被我那啥了!」下意識地想要開脫解釋,卻無奈是越描越黑的節奏。
「那啥啊?臭流氓!死變態!」思瑤學姐見我真的沒有出格的舉動,這才放鬆警惕,挪到大床中間坐好。
在我苦惱該怎樣化解尷尬的時候,思瑤突然開口問「男人是不是骨子裡都是這樣壞」。
「思瑤學姐,你真冤枉我了,我這都是一片好意,良苦用心啊!別人我不知道,像我這樣安靜純潔的美男子,打著燈籠也不好找呀!」
「得了吧,你是不是經常拿這些鬼話騙女孩子?!就你,長得這麼隨意,還好意思自稱是美男子?」思瑤學姐一邊毫不留情地擠兌我,一邊又操起酒瓶子灌起酒來,跟這之前的文弱簡直判若兩人。
「沒辦法,我老媽生我的時候就是這麼任性!」
說話間思瑤學姐突然猛咳了兩聲,不知道是被酒嗆到了,還是著涼的緣故,於是便關切地問她要不要緊,還建議她少喝些酒,女孩子要懂得自己愛惜身體。
「思瑤學姐,你是有什麼心事吧?」這話脫口而出,我便有些後悔了,那時間學姐酒精作用下迷離的眼神裡,分明多了許多惆悵。
「沒什麼,我自己能行。」學姐說話間又猛灌了一口,讓人感覺有些心疼。
「實在不行,我可以做你的聽眾啊,這樣壓抑自己也不是辦法。」
聽完我的提議,思瑤學姐苦笑了一下,反問說:「你瞭解我嗎?你瞭解女孩子嗎?你不懂的。」的確如學姐所說,我對她的瞭解僅限於外表,瞭解女性更談不上,大概很多心事說給不相干的人,也是枉然。
「你不知道,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日子。」思瑤學姐說話間取出一樣東西,起初以為是照片,等看清了發現是一塊經過過塑的紙板,中間一塊近似方形的布塊,布塊上有顯眼的,褐黑色硬幣大小的斑點。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小野哥哥?」思瑤學姐更多是自言自語,似乎並不需要我回答,難道是什麼不知所以的工藝品?誰會送這麼「別緻」的禮物?
「你看,這中間的斑點,其實是一滴血。」思瑤學姐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卻讓作為聽眾的我大跌眼鏡,甚至有些脊背發冷的感覺,大概是血這樣東西,總會讓人聯想到不好的東西。
這血是從哪來?背後又有著怎樣的故事?腦海中瞬間冒出許多疑問,等待著思瑤學姐進一步解答。
「我是從床單上把它剪下來的,然後拿到照相館去過塑。攝影師開始被驚到了,我就騙他說是學校佈置的作業,攝影師這才勉強相信,又問我這作品有沒有名字,我就臨時起了一個,叫做:新生。」思瑤學姐講到這裡有短暫的停頓,慘然地笑了一下,一臉的哀傷。
思瑤學姐的這一段講訴不算長,卻無疑有著很大的信息量。
床單和血,這兩樣東西湊在一起,第一時間勾起了我邪惡的聯想,心說這難道是她的「一血」?據說很多姑娘對此會有特別的情結,但像思瑤學姐這樣當做藝術品收藏的,大約能稱之為奇葩了吧。
想到思瑤學姐這樣姣好的姑娘,已經被渣男玷污了寶貴的東西,不禁生出「鮮白菜被豬拱」的歎息,但轉念又想,跟我又有什麼相干,誰又不曾年少過?青春年華里,誰又沒遭遇過渣男,或者腐女?即便是刻骨銘心的傷痛,也是成長必經的歷練吧。
「我以為,早晚會把他忘了,但有些東西真像是刺青,是烙在肌膚上的,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擦去。」也不知學姐所說的,是「它」,還是「他」。
思瑤學姐說完這話,一側身把手中的「藝術品」丟在了垃圾簍裡,然後頹然躺下,目光無神地盯著天花板,半天沒在說話。
在我尋思該怎樣給予寬慰的時候,思瑤學姐卻又開口,讓我幫她從垃圾簍裡撿出來,放進一旁的抽屜裡,枉我原本想表揚她與過去決裂的勇氣。
「我無數次像今天這樣,要把它丟掉,卻都又撿了回來。有一次我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把它丟到城市另一端的垃圾桶裡,等到了住處卻又打的,火急火燎地找回來。」
「還有一次,甚至已經被裝上了垃圾車,我追出去好遠,硬是爬進垃圾堆,把它找了回來。人,有時候,就是這麼作賤自己。」
這一段不長的獨白,讓我對思瑤學姐有了新的認識。學姐之前在我印象中有些呆萌,甚至個別時候要比別人慢上半拍,萬沒想到會有這樣複雜的情商,對感情有如此刻骨的感悟。
果真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話,而每一個姑娘,都是一本別緻的書。
「小野哥哥,我頭木木的,是不是要死了啊?」思瑤學姐突然的話,把我從隨思中拉了回來,笑罵說淨說傻話,世界這麼美好,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一定要好好活一場。
「我感覺頭好像被人從脖子上擰了下來,是醉了嗎?還是生病了?」
思瑤學姐的話不無道理,雖然肯定有酒精的作用,但也不排除因為沖冷水澡,著了涼,如果是真的病了,要馬上採取措施才好,吃藥,甚至是看醫生。
「你用手摸一下,看腦袋燙不燙。」情急之下我記起來,如果人發了燒,額頭一般會很燙。
「我自己怎麼摸得出來,要不你幫我摸吧。」思瑤學姐這樣的提議合情合理,卻讓我瞬間不怎麼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