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破碎在時光裡 卷 中卷 25:妹妹或者女友 文 / 懶人閃更半夜
三天,想想都覺得十分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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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給我做「妹妹」,夏小沫告訴我,她需要考慮三天。
這話好像打了水漂,第二天我和夏沫都默契地不去提及此事,依舊像往常一樣沒完沒了地海聊,分享童年的記憶,或者課間遇到的各種逗逼事,照常一起晨練,吃早餐,壓馬路,看晚會,或者蹲圖書館。
時間很快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像通常一樣一直聊到很晚,甚至腦袋因為困意變得有些僵了,眼看馬上要到零點,最後乾脆互發表情,我來一發調皮吐舌頭,夏沫就拿大錘敲我的頭。根據回復的速度判斷,夏小沫也是硬撐著,卻始終不肯切入正題。
「小沫,那個事,你考慮好了嗎?」最終還是我妥協了,作為男生,終究是要主動一些。
「嗯。」夏沫的回答再簡潔不過,讓我有瞬間的激動,這話可以理解成同意,也或者只是單純有了結果。
「那你的意思是?」點選「發送」的時候,我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了,聽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
「睡覺吧——」破折號的後面跟了一個可愛的熟睡表情。
夏小沫一定是照顧我脆弱的自尊心,沒有說出拒絕的話,我自顧自地苦笑了一聲,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感覺體溫都瞬間降低了好多,又想會不會因此影響到我們的交往,正應了那句成語,不作死,不會死!
編輯好的一句「晚安」和微笑表情還沒來得及發送出去,聊天窗口裡就又彈出了夏小沫的消息,先是一個吐舌頭的表情,「妹妹困了,明天早上要記得叫我起床哦,小野哥哥!」
我甚至能聯想到夏小沫捂著嘴,對著屏幕在偷笑的樣子,如果是當面,我又要捏小丫頭的鼻子了,竟敢這樣欺負小野哥哥,找打嗎?
「趕緊睡吧,小壞蛋!!!」
我一連用了三個歎號,來表達那時的心情,在確定夏小沫的頭像已經灰掉了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誇張些說是經歷了一場冰與火的考驗,又禁不住在夜色裡自顧自地傻笑,因為不小心發出了聲音,被對頭睡的老四罵了「傻逼」,也不生氣。
這一覺睡得很香甜,第二天醒來之後依稀記得做了一個美夢,夢裡倒回到了小時候,我又去求媽媽給我生一個妹妹,不出意外被暴打了一頓,就抹著眼淚來到村頭的池塘邊,哇哇大哭。
突然聽到一個甜甜的聲音說:「小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傷心呢?」在我止住哭泣,尋找聲源的時候,同一個聲音調皮地說:「我在水裡啦,小哥哥。」
「小金魚,你是金魚公主嗎?」那段時間,我剛好在讀《安徒生童話》和《格林童話》。
「對呀,小哥哥,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的。」
瞭解到我的傷心事之後,金魚公主突然一躍跳出了水面,變成了一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兒,在我張口結舌的時候,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見到了她胖嘟嘟的小臉,長長的睫毛,和像星星一眼眨呀眨的,清澈的眼睛。
這之後我便醒了,是被聒噪的鬧鐘吵醒的。第一個念頭是懊惱,因為還沒看清楚金魚公主的樣子,然後記起來五分鐘後要電話叫夏小沫起床,又開始慶幸,趕緊翻出夏沫的手機號,然後開始讀秒,撥出去的電話鬧鐘一秒不差。
這之後的一段時光,差不多是記憶中最為美好的一段。
除了每天早上充當「電話鬧鐘」,我還參照同宿舍作為「情聖」的老二,傳授的一套《把妹指南》,訂購了中國移動的「短信天氣」和「每日資訊」服務,依此每天提醒夏小沫注意天氣變化,轉發好笑的段子和生活常識。
作為回報,夏小沫還織了一條藍色的圍巾給我。當我戴在脖子上在宿舍顯擺的時候,情聖老二跳了出來,將之解讀為「一種溫心、細膩、大方的示愛方式」,暗示夏小沫想一輩子圍住我,給我溫暖。
雖然我當即對老二罵了「滾粗」,其實心中還是有一些異樣的。
自從我和夏沫確定了「關係」,宿舍那幫逗逼就沒有停止過起哄,每當我要出宿舍的門,便會遭到陰陽怪氣的調戲,這樣潛移默化,時間久了難免不會對我產生一些影響。
鬧得最嚴重的一次是我生日,農曆九月二十的那一天,夏小沫為我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是親手繡制的一個心形的抱枕。為了製造驚喜,夏沫這之前沒有透漏一點風聲,我還以為那一塊精緻的蛋糕就是生日禮物了,直到切蛋糕之前,才由她的閨蜜好友展示了出來。
那時間在場的逗逼都喝已經喝麻了,不記得是誰驚歎了一句「嫂子好手藝」,然後馬上有人應和「弟妹真賢惠」,大情聖老二還自以為是地讓我上去「吻一個」,小夥伴們這才恍然大悟,開始動手動腳,把我往夏沫身上推。
我那時大概是真有些高了,也沒有氣惱,當然也不會順從。
我和夏小沫的關係,她那邊的朋友自然也是瞭解的,那天帶過去的閨蜜也是個瘋丫頭,便跟著起哄,一時間夏沫成了「眾矢之的」,我又保持了「中立」,便真的「孤立無援」了。
直到夏沫抽泣著奪門而出,我才恍然酒醒,追了出去。
那一次夏小沫是真的生氣了,整個星期都不怎麼理我,害我廢了好大功夫,好話說盡才得到原諒,並且被警告了下不為例。
當然也有讓人莞爾一笑的時候。
那一次才上課沒多久,便接到了夏小沫的電話,問我能不能馬上過去找她,直覺告訴我夏沫的語氣不太正常,依稀帶著些痛苦和委屈,我下意識地一陣緊張,果斷趁英語老師在黑板上畫畫的時候,偷偷從後門溜出了教室。
我心急火燎地問對方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夏小沫就是不說,就只說讓我去某個教室找她。瞭解了地點,我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等氣喘吁吁地來到幾乎沒什麼人的教室,見到夏沫毫髮無傷,慶幸之時有些納悶,等夏沫吞吞吐吐說出了原因,兩個人都瞬間紅了臉。
出教室的時候,我把上衣脫下來給夏小沫繫在了腰間,小丫頭一路上嘟著嘴,臉色很難看,眼睛裡甚至委屈地含著淚光。為了緩解氣氛,我找抽一樣教育夏小沫,下次等姨媽快要來串門的時候,一定記得提前做好準備。
「我也沒想到姨媽這次訂的是機票啊!討厭,討厭!」夏小沫在我的後背上撒氣地捶打著,我也被這樣繪聲繪色的比喻逗笑了。
事後我特地請教了佟曉雅,女孩子每個月的那些天需要注意的事項,即便事先料到少不了要被嘲弄,然後按照曉雅學姐的指導,給小沫妹妹送去了營養品。
曾經不止一次,我剖析那時對夏小沫的情感,這種感情發端於血濃於水的兄妹情,是單純的,對另一個個體毫無保留的關心和照顧,為她的喜怒哀樂牽掛著神經,會記得提醒她注意天氣,監督她不許晚睡,也會精心籌劃一場生日派對。
但這種「類似親情」又不能很純粹,不管當事人怎麼看待,總會有世俗觀念和眼光的羈絆,公共場合下少不了顧慮,就像那次「生日禮物事件」一樣,會不斷收到身邊的人不經意的玩笑,為此夏沫不止一次紅過臉蛋。
我甚至賤賤地開玩笑問夏小沫,怕不怕因為我的原因找不到男朋友,結果遭到了白眼。
「那你養我一輩子唄——還說!」看著夏沫嘟著嘴,類似氣呼呼的表情,我只是「呵呵」傻笑,同時在心裡默念——如果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