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破碎在時光裡 第九章 :小姨媽的房間 文 / 懶人閃更半夜
終於從學姐殘暴的蹂躪下解脫了出來,我趁機一個翻身下了床,怕再生出什麼變故,眼見佟曉雅在大床上擺成一個「大」字,眼神呆滯地盯著天花板,突然感覺自己好無能,對安慰女孩子,開解心結一竅不通。
「佟曉雅,我去把早餐拎過來給你吃吧,這會估計都涼掉了——」憋了半天,總算找到了像樣的話題,佟曉雅只是低聲「嗯」了一下,猜想這麼折騰下來也是早已餓得不行。
等把早餐取過來,費了好大勁才請動「佟佛爺」起身用膳,結果一個包子才吃了兩口,便嚷著沒有胃口,然後隨手塞給我,還大言不慚地教育我別剩下,說什麼「浪費可恥」!搞得我一陣語塞。
學姐,還是好夥伴不了?你讓我吃你的口水,真的好嗎?
佟曉雅精神狀態很差,加上不吃飯,估計會傷到身體。權衡之下我又燒了開水,把豆漿溫熱,費了挺大功夫,好話說盡,總算勸佟曉雅喝了下去,這才像完成了大功一件,長出了一口氣。
處理完早餐垃圾,再次注意佟曉雅的時候,見到對方已經閉了眼睛,我於是上去給她蓋了毯子,期間佟曉雅像「挺屍」一樣沒有半點反應,猜想多半是裝出來的,因為之前的逗逼事,四目相對難免尷尬,閉目養神的確是機智的做法。對於佟曉雅,我自認為太瞭解了,簡直是頭頂的虱子,肚子裡的蛔蟲。
眼看已經沒有理由再在學姐的臥室裡逗留,我於是出去並關了房門。接下來面臨的是另外一個更加棘手的存在,自然是對面臥室裡的佟芸小姨媽,這喵的該怎樣對付?
苦思犯難,完全沒有頭緒的時候,對面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驚了我一跳,接著便見到佟芸小姨媽走了出來,依舊是一臉的淡漠,見到是我沒有首先說話的意思。
「小姨媽,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組織語言,同時緊盯著佟芸小姨媽的表情,逗逼地害怕對方會衝上來掐我,而我肯定是不能還手的,只能受死。
我主動打招呼,佟芸小姨媽依舊不發一言,猜想心中一定是在詛咒我,只是礙於作為長輩的面子,沒有爆發出來。
這樣對峙了挺大一會,佟芸小姨媽總算說話了,讓我跟她回房間,看樣子是要單練!搞得我一陣脊背發涼,額頭上全是冷汗,心想佟芸小姨媽果然是吃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還多,只要一進房間,等於是甕中捉鱉,要殺要刮還全憑心情。
明知是虎山,卻不能不上,眼下之際只能暗自祈禱佟芸小姨媽不要打臉!
佟芸小姨媽等我進了臥室,便第一時間把房門反鎖了,果然如我所料,不禁暗暗叫苦,忍不住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戶,轉念又想到身在六樓,僅剩的逃命通道也是死路一條,瞬間心如死灰。
滿腹心事,神情恍惚的時候,佟芸小姨媽已經坐上了床,一邊脫著外套一邊要我過去床上坐,讓人不得不猜測對方的用意,邪惡的小野剛要發言,正義的小野便跳了出來,告誡不要隨便聯想有違道德觀念的事情。
我看準了位置,在佟芸小姨媽一下夠不到的地方坐了下來,又不敢坐實,好在發生意外的時候第一時間彈出去,打定主意實在不行就直接撞門,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破門而出,起碼能夠驚動佟曉雅趕過來支援,說不定還有撿條命的可能。
見我明顯保持著距離,佟芸小姨媽並沒有說什麼,反倒轉向我,表情依舊淡然,眼神讓人捉摸不透。
「我之前說的話很直接,你對我有意見,這是人之常情,也是意料之中——」神經緊繃,汗毛直豎的時候,佟芸小姨媽總算開口說話了,讓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逗逼地想只要不打我,怎樣都成!
「小姨媽,你多想了,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意見!?」我擠出了一些勉強的笑,估計比哭還難看。
「曉雅是我們佟家的希望,你知道嗎?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供養一個大學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說我們曉雅170公分的個頭,長相也不差,老實說你並不是合適的女婿人選!」說話間佟芸小姨媽的眉頭都打了結,絲毫不掩飾痛心疾首的心情。
佟芸小姨媽這樣說,我無從反駁,因為連我自己都覺得是事實,馬上踏出校門的我就是一個「待業狗」,窮**絲,想要逆襲佟曉雅這樣的女神的確是癡心妄想,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最清楚。
「罷了——」佟芸小姨媽歎了一口氣,四十五度角看向天花板,繼續感歎道,「這也許就是命!曉雅堅持要和你在一起,作為家人,我雖然不支持,但也無濟於事。像我一樣,也年輕過,任性過,如今回想起來,卻也談不上後悔——」
佟芸小姨媽該不會只是要我聽她回憶往事吧?沒有暴打和咒罵,竟讓我一時間有些迷茫,轉念罵了自己一句「賤骨頭」。
「一直到高三,我的學習成績都非常好,班主任甚至已經打了保票,上大學是板上釘釘的事。直到年級新來了一個男生。」佟芸小姨媽的故事裡才一開始,就出現了男生,我馬上有了判斷,猜想下面肯定是一段戀情,這是要現身說法的意思,便集中精神,做好了聆聽的準備。
「第一次見到他是一次課間,因為上課鈴聲已經敲響,只顧著上樓,在樓梯口冷不丁撞了個滿懷,只回頭看了一眼,連對不起都沒顧上說。」
「說起來也巧,下午放學後在學校門口又碰見了同一個男生,就想著上去補個道歉,正好見到對方還提著大包的行李,順便幫個忙。」
「我上去說要道歉,對方半天才反應過來,說壓根沒有放在心上,還打趣怪自己站錯了地方。我又提出可以幫忙,對方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拒絕,只給了我一個輕飄飄的肩包,然後騰出手把行李包扛在了肩膀上,在前面帶路,說要去他校外的出租屋。」
「高中時候都是要求住校的,只有本地的學生和個別有『門路』的同學,才被允許住在校外,當時心想這個男生還是『特權分子』。」
「一路上總要聊點什麼,先是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叫做任冬,這是第一天過來。問他在哪個班級的時候,說是在我們班樓下的九班。更巧的是任冬租住的地方我碰巧知道,跟我同桌的出租屋在同一家院子,我偶爾會過去玩,以至於房東都對我不陌生。因為晚上還有自習,就沒有多待,交還行李的時候任冬很是感謝,說有機會請我吃飯,當時認為是一句客套話,也沒放在心上。」
「開始的時候不知道原因,經常在靠近九班的樓梯口見到任冬,因為高三的時間趕的很緊,就只能匆匆打個招呼。有一次眼看馬上要到上課時間,我一邊著急上樓,一邊隨口問任冬怎麼還不進教室,也不怕老師責罵。任冬淡定地衝我笑了一下,說不著急。」
「我那同桌學習成績一般,家庭條件卻不錯,據說父親還是幹部,不然也不可能混在我們『素質班』。這小妮子智商不怎麼樣,情商卻很高,背著老師搞地下戀情,這也是租住在校外的重要原因吧。」
「小姑娘還是太天真,太年輕,不知道保護自己,竟然懷了孕!那時候高中生談戀愛已經是破了禁忌,何況這種事,一旦傳出去名譽就毀了,下場只有退學。」
聽了佟芸小姨媽的故事,感覺很驚訝,心說那個年代都已經這樣開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