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鬼剝皮 文 / 歲月地瓜派
鬼朋友接著念叨著,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那酒缸裡的,是死人,而且是被剝了皮的死人,鬼剝皮,啊,好可怕……」
說到後來,鬼朋友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就像是哪怕說出來,都會讓自己受到傷害一樣。
「鬼剝皮?」我對這個剛聽說過的詞語有些愕然。
「沒聽過鬼剝皮?那我就告訴你。那大理古墓,不是誰都能進的,凡是進過那裡的人,都會鬼使神差地回到這個院子,當你回到這個院子的時候,就會感到渾身奇癢難忍,不是皮膚表面的癢,是癢入骨髓。癢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用雙手去抓撓,開始的時候,皮膚會被撓破,可是越撓越癢,越癢越撓,最後一整塊一整塊的皮會被撓下來,牽連著裡面的血肉。皮被撓下來了,皮膚下的血肉骨骼清晰可見,可是這樣,你卻絲毫不會覺得疼,還是會繼續地抓撓,直到全身上下的皮膚都被撓下來,只剩下一堆血肉和骨骼,這就叫鬼剝皮。你知道嗎?那其實不是鬼在剝你的皮,而是你觸犯了古墓裡的墓靈,受到的懲罰。」
鬼朋友描述鬼剝皮,把自己嚇得夠嗆,也把我聽得心驚膽戰。
鬼朋友接著說:「你知道剝下來的皮都幹什麼了嗎?做燈籠了,哈哈哈,做燈籠了,你看到那些燈籠了嗎,都是人皮做的,人皮燈籠,好笑不,哈哈哈哈……」
一聲接一聲的慘笑,讓我毛骨悚然。我想到進了院子之後看到的那些燈籠,那燈籠發出的昏黃的光,心裡不禁陣陣作嘔。
我強忍住內心的噁心,繼續向鬼朋友發問:「這麼說……你也……你也進過古墓?」
我實在是無法從嘴裡說出來鬼剝皮,只好換了個問法。
「你說對了,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因為我進過古墓,我的皮,也做了燈籠。有機會我指給你看,告訴你哪一隻是用我的皮做的。不過恐怕你沒機會了,因為你快要死了。」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我猛覺得面前陰風驟起,同時感覺到身體一緊,就像是被人攔腰抱住一樣,同時身上的陰冷陡然加重。我感覺到我的身體被箍得越來越緊,有點喘不上氣來。
我臉憋得脹痛,估計肯定臉色也不好看。凌若冰看到我的神色一愣,忙走過來,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張嘴發出了一個音,就被箍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氣,說是喘氣,卻是呼出的氣多,吸進來的氣少,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了。
凌若冰也看出情況不對,拉著我的手,連聲問道:「怎麼啦?你怎麼啦?」很快,她就發現,任憑她怎麼拉,我的胳膊仍然緊貼著身體,其實我的胳膊是被那鬼給箍住了。
這時那鬼朋友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本來我遇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不應該讓你這麼早去死,不過我實在等不及了。等你變成了鬼,也許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實話告訴你吧,不一定到了古墓裡,才會出現鬼剝皮,如果被惡鬼給抱住身體,等陰氣一過,你的陽氣沒了,你也會像進了古墓一樣,皮肉分離,放心,不會疼的。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弄死你,我就投不了胎,轉不了世,我等了半年,才把你等來,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在那鬼說話的功夫,我感覺身上越來越涼,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如他所說,被剝了皮之後也變成惡鬼。
就在這緊急的關頭,我的腦子一閃念,突然想到了蠱法心經。那些本來毫無章法和頭緒,僅憑死記硬背記下來的條文,竟然一條一條在腦子裡閃過。
而且我感覺到從我肚腹之中暗暗生出了一股溫熱的氣流,從丹田處湧起,迅速向全身蔓延。我眼睛一亮,這才想起來我的腹中有祖奶奶送給我的體蠱,祖奶奶曾經說過,有了這體蠱,我是百毒不侵,百鬼不襲。難道是它起作用了嗎?
隨著那暖流的流出,我全身的陰冷正一點一點散去,我感覺到那鬼的力度也明顯變輕。我試探著活動了一下,雙臂一掙,就從鬼抱中脫離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氣。
而那鬼顯然沒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咦了一聲,問道:「你……你,不可能啊?」
凌若冰見我坐在地上直喘氣,急忙湊過來,輕聲問道:「秦路,你沒事啦?」
我擺擺手,因為我知道,現在危險還未解除,如果那鬼發現我不好對付,肯定會轉而傷害凌若冰的。
果然,我突然感覺身前的陰風又盛,而凌若冰猛地站立起來,像我剛才的反應一樣,大口喘氣。
我眼睜睜看著她被鬼擒住,心急如焚。這時,那腦海中過掉的心經條文再一次出現,我不由得突然記起了一種法術,名叫「震魂雷」。
此法也是在驅鬼篇裡有過記錄,手訣和心咒我也不止一次記憶過。今天這種緊急的關頭,我便想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隨著我心中念起震魂雷的心咒,雙手也在不斷變換,配合著掐起了震魂雷的手訣,當心手合一之時,我喝了一聲:「三清尊神,擊!」說著手心一番,朝著凌若冰的身體方向發了出去。
只見我的手心紅光暴閃,一道紅光激射而出,在凌若冰的身體穿過,而後迅速散開。就聽見那鬼朋友一聲淒厲地慘叫。
我心裡一喜,這法術初次使用,看來是一次成功。我急忙伸手拉過凌若冰,再看她的身後,有一個人影正逐漸顯現出來。
那人影從原來的虛無狀態,變成了一團清氣,而逐漸聚攏成形,最後形成了一個清晰的人形,捂著胸口,痛苦不堪。看來我這一雷是把他打得顯形了。
當我們看清那人時,同時嚇得驚呼了一聲,即便我早有準備,也被嚇得不輕。那人全身上下血紅一片,真算得上是體無完膚,甚至有的地方還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凌若冰沒聽到鬼剝皮的段落,突一見此情景,嚇得連連後退。我估計她作為刑警,即便是見識過這種死人,但是肯定沒見過被剝了皮的鬼。
我見此招有效,又繼續念起鎮魂咒,想再打他幾下。沒想到他見識了厲害,竟跪地求饒起來:「真人饒命,小鬼不識真人面目,多有得罪,饒命啊饒命。」
我知道震魂雷對付小鬼頗為有效,但是如何處置他我卻沒個主意。放了他還怕他繼續加害我們,不放又該如何呢?
可是就在這時,我身邊的凌若冰突然嬌呼一聲,激射而出,手持匕首,衝了過去。
我心裡大驚,心想,他是個鬼啊,你拿著匕首可怎麼對付他啊,這丫頭的脾氣也太暴了。可是我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凌若冰已經欺身到了那鬼的近前,舉刀就刺。
可是另我沒想到的是,那鬼竟然對著匕首頗為忌憚,不但沒敢反抗,反而處處避之。凌若冰身手了得,那鬼被我震魂雷打的元氣大傷,更對那匕首避之不及,一個沒留神,被凌若冰的匕首刺中心臟。
這匕首似乎對付鬼魂頗為有效,那鬼被刺中後,痛苦不堪,最後竟扭曲著身體,化成了團團的清氣,消散在屋子裡。
我道行尚淺,不知道那鬼魂歸何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短時間內,他肯定是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初戰告捷,我和凌若冰都很高興。她揮舞著手臂,似乎把所有的不快暫時都拋在腦後。我湊過去,問道:「你這匕首不錯啊,連鬼都怕,是個什麼來歷?」
凌若冰舉起匕首,驚愕道:「這是我爸給我的,是他以前用過的。沒想到這麼厲害。」
「你爸的?他以前是幹什麼的?」
「他以前在武警邊防部隊,據說這匕首曾經殺死過不少毒販。我爸可是立過戰功的。」凌若冰自豪地介紹道。
我有點明白了,在《蠱法心經》的法器介紹裡,特別介紹了一種法器,統稱為煞器。煞器的形成需要三個條件,缺一不可,第一是此物要充滿正氣,第二要沾有血煞,第三需要一個膽大勇敢的人使用。這三個條件如果都能滿足,那注定會是一種令神鬼懼怕的法器。這匕首出自邊防武警,自然是正氣凜然,而且又沾染過販毒分子的鮮血,更是血煞十足,而凌若冰此時懷著滿腔的仇恨,自然是一副拚命的架勢,怪不得那鬼如此懼怕它。
不過我沒有仔細地給凌若冰講,免得她自恃有此法器,再惹出什麼亂子來。
我對她說道:「先把匕首收起來吧,咱們得盡快找到鐵子和鐲子,我怕他們有危險啊。」
凌若冰也說:「是啊,可是這門,我們也出不去啊。」
我想了一想,說道:「剛才我用了一下震魂雷,效果不錯。我估計這門肯定也是被鬼法給封了,要不我試試看,看能不能震開它。」
「秦路,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半吊子養蟲師,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讓我刮目相看啊。」
聽凌若冰這麼一誇,我有點心花怒放,特別是一起剛剛經歷了生死,把兩人的距離又拉進了不少。我脫口而出:「內個,刮目相看可以,可不能以身相許啊?」
我話音剛落,屁股上就挨了一腳。凌若冰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說完,她自己竟撲哧一聲,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