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包待嫁 024 走自己的路,和愛情兵分兩路 文 / 鷓鴣天
叢少光這三個字,被打在了我人生中所有的苦逼時刻裡——如同一個惡意詛咒般,到了今時今日我也不願意再想起。避無可避,我便用「那個男人」來代替他的名字。
對那個男人,我真的是愛到心力交瘁了。在我以為他會娶我的時候,他和我分了手。在我以為他騙我的時候,他偏偏回了頭。在他出事兒的時候,我不惜賣掉自己的婚房婚車給他補償欠債。在他和別的女人一起出國的時候,我無可奈何的送他走。
對那個男人,我能做的,我都做了。雖然在外人眼裡我的行為傻到無可救藥,但是在我自己看來,我愛的即便是不值,可好在是無悔。
孫清月認識我這麼久,我話沒說她就已經明白了。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孫清月對我滿是理解:「姍姍,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好好調整一下……不就是工作麼?能比男人還不好找?不行還有我呢!實在不行,我想辦法在我們電視台給你安排一個臨時的職位。掙的可能不太多,但是拿去應付相親肯定是綽綽有餘。」
時間差不多,孫清月也該走了:「姍姍,你慢慢吃你的,我得回去電視台去了……你別在大街上晃蕩了,要是怕你媽發現,又是個麻煩事兒。要不然,你先去我家呆會兒?」
「清月……」我感動的無以復加,「你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孫清月一巴掌拍在我的額頭上:「30好幾的人,別尿尿唧唧的……鑰匙給你,我家沒有空調,風扇也壞了,你要是熱的話,把窗戶門都打開。但是記得關紗窗,不然晚上蚊子會咬死我的。」
說完之後孫清月結賬走人,她動作雷厲風行,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鏗鏘有力。
與我和王鵬這種單身狗不同,孫清月已經結婚了。不過孫清月的生活跟我們單身狗也沒什麼兩樣,她老公季海在外地包工程很少在家。大部分時間裡,她都是自己。孫清月為了工作方便,特意在電視台附近租了筒子樓。雖然環境不怎麼樣,但據說筒子樓裡住了不少的大腕。
當然,全都是些6、70年代的大腕。
我以前沒住過筒子樓,孫清月剛租的時候我還很好奇。可是在孫清月家住過一次後,我便再也不來了。筒子樓年頭久了,蚊蟲多不說,設施那是相當的不齊全。要啥沒啥,隔音還特別的差。
孫清月家的右手鄰居是個老太太,左手鄰居是對兒年輕夫妻。右手鄰居老太太去世的那天孫清月自己不敢在家叫我來陪她……好嘛,那天右手鄰居是在哭喪的,左手鄰居是在**的。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消停過,聽的我都要精神分裂了。
不過現在這種時候,我是沒有太多挑挑揀揀的空間。在孫清月的筒子樓裡聽**,總比在大街上四處流浪的好。我打包好剩下的榴蓮酥,拿起鑰匙去了孫清月家。
溜躂了一大天,我累的是腿疼腳疼。躺在孫清月家悶熱的屋子裡,忽然之間我倍感心酸。
在賣掉婚房婚車和小謝分手的那段時間裡,我一直覺得那將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時期。甚至我總是絕望的想,人生可能就這樣了。而等我到30歲時我才明白,人生根本沒有「可能就這樣了」的好事兒。
要是不及時扭轉走下坡路的局面,只會一跌到底。
被二婚的室友奚落,被老闆壓搾,被媽媽逼婚,被貴公子盯梢找樂子……現在的我,去參加選秀節目的話,估計都沒有人比我再慘了吧?
我困的要命,但是卻完全睡不著。熱的滿身都是大汗,我煩躁的恨不得想殺人。我拉開窗戶對著窗外大喊了兩聲,隔壁突然說話的老頭嚇了我一跳。
「我說姑娘哎,你在幹嘛哎?」老頭的口音很重,他坐在陽台的搖椅上一搖一搖的,「你這個樣子哎,是會吵到別人休息的哎!」
我臉色微紅,對自己的行為表示歉意:「大爺,對不起哎!」
老頭噗嗤一聲笑了:「小姑娘哎,逗我老人家哎?幹嘛學我說話哎?很好玩哎?」
「大爺哎!」我來了興致,「你怎麼知道我學你哎,我說話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哎!」
老頭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拿起水壺氣呼呼的說:「騙誰呢?你剛才喊那兩嗓子根本沒口音……學我說話幹什麼?我在這兒背劇本呢,你倒什麼亂!」
留下我獨子一人在陽台凌亂,老頭轉身進屋了。
因為跟我媽還在冷戰之中,所以晚上我也不想回家了。給我爸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們我在孫清月家,我便關掉了手機。
孫清月不愧是我的狐朋狗友,她提前請假回來:「姍姍,我今天叫了王鵬來,咱們仨搓一頓。」
「沒興趣啊!」我頗為苦惱,「跟你倆喝酒……酒量好也是種折磨,想一醉方休一下都不行,真是太難受了。」
王鵬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姐妹兒,你這是擠兌我們倆呢吧?雖然你酒量好,你也不能這麼猖狂……月月,咱倆今天怎麼也得慣多她,你說是不?」
「就是,」孫清月應和著說,「我還就不信了,咱倆還喝不了她一個?王鵬,你上!你喝多了,我負責背你回來。」
王鵬:「……月月,你真是夠意思。」
「那還用說。」孫清月一撩頭髮,「走吧!大排檔!」
我知道王鵬和孫清月是對我好,想盡辦法讓我開心一點。可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喝進肚子裡的酒都像是苦水。我使勁反覆的咬著大排檔乾巴巴的烤串,眼睛裡一片淒楚。
「姍姍,你高興點。」王鵬倒是想的開,「不就是沒工作沒對象麼,怕什麼啊?找不就得了!」
我放棄了和烤串較勁,無比坦誠的回答王鵬的話:「怕我媽。」
企圖勸說我的王鵬和孫清月全都消音了,一時間我們三個都沒說話……而在王鵬身後的大排檔餐桌上我似乎見到了一個人:「那不是樊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