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28.閒話家常 文 / 玉面小七郎

    夏雪走後一個星期，夏朗文從海南回來了。那天，我讓小林送了點貨去龍華，我因為胃痛靠著櫃檯休息。

    「你睡著啦？」熟悉的聲音響起。夏朗文俯身敲了敲我的頭。

    「你回來啦。」我扶著櫃檯起了身。

    「幹嘛呀，一張臉慘白的，丟錢了？」他繞到櫃檯後，關切的問我。

    「你能不咒我嗎？」我坐回椅子上靠著櫃檯，「我有點胃痛。」

    「好好的怎麼會胃痛？要不要緊？」他抬手看了看時間，「收了吧，回去了。」

    「才七點鐘，人家都還在做生意。」我勉強打起精神重新站了起來。

    「還有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你大約能賺多少錢？」他認真的問我。

    「誰知道呢，有時候賣幾個導航或音箱，大幾百塊就進賬了。」我看著隔壁櫃檯又成交了一單生意，心想還是再撐撐吧。

    「我給你一千塊，今天晚上咱不做生意了，成不？」他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了錢包。然後抽了一疊錢給我。

    「你能天天給我一千塊嗎？」我哭笑不得。

    「不能，就今天，快把展品收起來，鎖櫃檯。」他從我身邊的櫃檯裡拿出鑰匙塞到我手裡。

    沒一會。我拎著包跟他一起出了賽格。上了車後。我剛綁好安全帶，夏朗文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喂……嗯，剛回來……明天可以嗎？……就明天晚上……行，知道了。」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也沒問他。只當是一通普通電話。車子駛入主幹道後，他側頭看了我一眼，「你的胃痛明天能好嗎？」

    「幹嘛？」我呆了一下才問他。

    「哦，跟我回家吃個飯。」他那隨意的語氣，就像真的只是去他家吃個飯一樣。

    「一定要去嗎？」我愁眉苦臉的問他。

    「最好是去，遲早要去的。」他笑笑，「怎麼了？害怕？」

    「跟誰一起吃飯？你爸，還是你爺爺，或者你外公？」我只好又問。

    「都會來。」他道。

    「我感覺我胃更疼了。」我摀住胃部哀嚎，「你說，我明天要不要穿著盔甲去？」

    夏朗文笑出聲來，「帶上我們家廚房裡的刀就可以了。佛擋殺佛，人擋殺人，你敢嗎？」

    「不敢！」我洩氣道。

    「你怕什麼？我以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妹來之前是說了要住個一年兩年的，結果住了一個多月就走了。」夏朗文靠著邊停下車，「這充分說明你戰鬥力是充足的啊。」

    「這是誇我還是罵我？」我狐疑的看著他。

    「我敢罵你嗎？」他解開了安全帶。

    「停車幹嘛？不是要回家嗎？」我又問。

    「當然是吃飯啊，你不是胃痛嗎？這裡的粥不錯。我廚藝不行，總不能讓你生著病還做飯給我吃吧。」他開了車門。

    我一整晚都在擔心第二天晚上的那頓飯，一直到洗完澡回到客廳。我還在憂慮明天晚上該穿什麼衣服，該講些什麼話。

    夏朗文窩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望著天花板作發呆妝，他身旁的手機一直響著。女協上技。

    「電話在響啊。」我走到他身邊坐下。

    「我知道啊，不接。」他瞟了我一眼，「去披件外套，家裡只有我，你這是要勾引誰呢。那邊還喊著胃痛，這邊穿得這樣單薄……」

    「你不說話我不當你是啞巴。」我氣用力拍了他一下，「不許轉移話題，電話誰打的，為什麼不接？」

    「女人打的，所以不接。」他倒也坦白，「你想接嗎？給你接好了。」

    「不會是劉心眉吧？」我驚跳起來。

    「許唯蘭。」他惱恨的將我拽到懷裡，「除了她，就不能允許其他女人也愛慕我了麼？」

    「那這又是哪個鬼？」我瞪著他。

    「我們來聽聽。」夏朗文來勁了，捉住我，然後接起了電話，又點了免提。

    「你可算接電話了，夏總，你走得那麼急幹嘛呢？」一個妖嬈的女聲響起，「喂，你在聽嗎？」

    夏朗文看著我，我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說話。

    「趕著回家。」夏朗文淡淡道。

    「那也不差那一時半會，陪我喝個下午茶也就是一個來小時的時間。你不是說挺累的嗎？我還想著幫你按摩按摩，你知道的，因為我媽經常身子不爽，我專業去學過的。」妖嬈女又說。

    「謝謝，不用了。」他伸手要點掛機鍵，我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怕我賴著你不放啊。你放心，夏總，我懂規矩的……」妖嬈女說到這裡時，我伸手掐斷了電話。

    「怎麼了？吃醋了？」夏朗文笑嘻嘻的問我。

    我坐直身體，側頭看他，看了好一會，直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撓頭，我才開了口：「我在想，我還是不要自不量力的好，早點跟你分手，免得將來要大戰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指不定，三不時，五不時的，就會有你的私生女，私生子冒出來。」

    「許唯蘭。」他語氣是少有的凌厲。

    我抿著嘴，他這是……這是生氣了？

    「嗯，我在。」我乖乖的應他。

    「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跟誰扯不清了，你會怎麼樣？」他臉拉得長長的。

    「你這是在藉機跟我吵架嗎？」我眨了眨眼睛。

    「你回答我，會怎麼樣？」他逼問，「我要聽實話。」

    「我會跟你好聚好散，這樣可以嗎？」

    「你……」夏朗文拿起抱枕砸了一下我，「你能像個女人一樣跳起來吃醋嗎？」

    「所以說，你們男人真貪心。要是有點風吹草動我就鬧個休，你肯定就要勸我懂事點。現在好了，我這麼懂事，你竟然要求我跳起來吃醋。哼！」我推推他，「快去洗澡，我胃難受，先去睡了。」

    他坐著不動。

    「喂，你不會真的那麼幼稚弄個女人出來，然後看看我的反應吧。」我玩笑似的問他。

    「我在想，明天你該穿哪套衣服。」他癱到沙發上，打著哈欠，「可以不洗澡嗎？」

    「不可以，快去！」我拖了拖他。

    夏朗文去洗澡時，那個妖嬈女又打了幾次電話來，我看著號碼的歸屬地是海南。我又認真的想了想夏朗文的問題，如果他真的跟誰扯不清我會怎麼辦？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會決絕的轉身離開。當然，我沒說的是，我的心肯定是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