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 64 去海邊吧 文 / 玉面小七郎
夏朗文這句話是在宣佈我和他的關係,但我更覺得他彷彿為了證明自己對我的感情,這種刻意的感覺讓我有點微微的不舒服。
「是嗎?那我得好好嘗嘗。」霍朝邦什麼都沒問。
我想,在來之前,夏朗文必定是跟他說了和我的關係。不然,霍朝邦肯定沒這麼淡定。
午餐吃得還算和諧,大多數時,都是夏朗文和霍朝邦在聊天,說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我從他們的談話內容中聽出來了,霍朝邦想買蛇口的某個地方的一塊地皮,用於建新的廠房。還聽出來了,夏朗文自己開了個工廠,還在起步階段,所以事情特別多。
他們的談話沒有提及夏朗文那個超富豪的叔叔。
這一頓飯,吃出了貧富懸殊,吃出了我和夏朗文之間的距離感。
午飯後,他們在客廳裡又聊了一會,我碗洗好後,霍朝邦走到廚房門口跟我打了聲招呼,說要先回去了。
我客氣的跟他說了再見。
等我拖完地板回到客廳,夏朗文意外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咦,你不用上班嗎?」我問他。
「下午不去了,陪你。」他瞟我一眼。
「真是謝謝你了。」我笑,「你要是忙的話,還是去上班吧,我回南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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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葉靈蘇給我打電話,說幫我從香港帶了點東西回來。」
「你要回去了?」他從沙發上坐起來,「一個星期的假呢,這才第四天,你走了誰做飯給我吃?」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我一副受了委屈想找媽媽哭訴的模樣。
「滾,敢情你要找的是老媽子?」我柳眉倒豎。
「好吧,別生氣,等住滿一星期再回去嘛,好不好?」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拖我的手央求我,「我下午陪你去看海,或者爬山,還是逛公園?」
我看著窗外的陽光確實還挺好的,忘了有多久沒有看過海了。他那麼一問,於是我也就不跟他客氣,「行,你陪我去看海,但我明天是一定要回去了,後天週六。柯姐已經在叫苦連天了,我腳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行吧,那你去抹防曬霜,我也去準備一下。」他快速往他房間走去。
半個小時後,我們出發了。經過南山時,我側頭看他,「孫愛影最近怎麼樣?」這一茬我一直跟他裝著傻,一直沒提。
他訕笑了一下,「去香港她朋友那兒玩了,那個,她是我表妹,你應該知道了。」
「你找她充你女朋友,是為了讓心眉知難而退吧?」我問他。
他豎了個大拇指,「還好,你不是真笨。」
「結果就把心眉送進了醫院,你這個小子心還真狠,我有一天會不會也被你送進醫院?」我略嘲弄的看著他。
「什麼醫院,我不知道。」他跟我裝糊塗。
我想了想,還是閉了嘴。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可以了,他既然不承認,我一直追問也沒什麼意思。
冬天的海邊,其實一點兒也不浪漫,風冷得要命。但勝在太陽很好,我們並著肩坐在沙灘上看著海。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略興奮的扯了扯我的手。
「嗯?你說。」我正昏昏欲睡。
「你看我們兩個人,都是直呼對方全名,這樣顯得好生分,你說呢?」他看著我。
「你讓我喊你阿文?還是小文文?」說完,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可不想喊你小蘭蘭。」他同樣打了個哆嗦。
「那我還是喊你小夏子吧,你喊我許娘娘,這樣挺好的。」我笑嘻嘻的。
「滾。」他伸手胡亂抓著我的頭髮,「你喊我阿文就好,我喊你狐狸。」
「你這是在罵我嗎?」我氣得忍不住捶了他一拳。
他抓住我的手,「你沒發現嗎?你生氣時,眼睛會微微的瞇起來,特別的像狐狸眼睛。我哪有罵你,你看過狐狸沒有,一隻賽一隻的美貌。就這樣,我喊你狐狸,你要是不依,我就加個精字。」
「行。」我點點頭,「你知道嗎?那天你穿著藍綠色的毛衣從車上跑下來,那個樣子,真的特別像我大二時養過的一隻小烏龜,那我喊你……」
「許唯蘭。」他撲過來,「你假裝遷就我一下會死嗎?」
「不會死,只會掉一地的雞皮疙瘩。」我尖叫。
「行,那我還是喊你唯蘭吧,這樣你沒有意見了吧?」他使勁撓著我的癢。
笑鬧了一陣子後,我們整理了儀容,起了身沿著海邊的棧道慢慢的往前走著。
「你知道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是什麼時候嗎?」夏朗文突然問我。
我偏著頭看著海平線,然後猜測著說:「在f城那些日子?」
他點頭,面色略蒼白,「差點丟了命。」默了一會,他又加了一句,「和相戀三年多的女朋友分了手。」
「你一定很愛她。」話出了口後,我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哎,剛升級為女朋友沒幾天,我還是很容易把自己置身事外。
他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挺大度的。」
「好說,好說。」我搓著手。
「過去式了,提她幹嘛。」他彎腰從旁邊的沙灘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一扔後,我們倆個人的視線都追著那拋物線。
「聽說你有一個特別有錢的叔叔?」我想著轉移話題,但夏朗文的臉色瞬間就拉下了,我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適合當啞巴。
「他怎麼樣都和我沒有關係。」他好一會才勉強說了這幾個字。
「對不起。」我低聲道歉。陣豐帥巴。
「不要搞得這麼沉重嘛。」他拖過我的手,「我不是跟你生氣,純粹是對夏仲昆有意見。以後記住,別在我面前提他就行。」
「哦。」我有些怏怏的。
「這個送你。」走了一段路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那天看你看著淘寶上這張圖片發呆,我就隨手買了。」
我接過,盒子裡是一條手鏈,正是我喜歡很久的一條手鏈。咦,好像有字,我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每一片墜片上都刻著一個文字。這必然不是他隨手買的,肯定是專門定做的。
「你還真是自戀。」我伸出了手,他低頭幫我戴上了。
「好說,好說。」他學我的語氣,「我送你手鏈,你親我一下好不好?等價交換。」
我勾勾手,示意他低頭,他果然就很聽話,我微微勾住他的脖子,「你想得真美。」說完,我拔腿就跑,他在後面。
後來想起來,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命運總是給我一錘子,然後給顆甜棗。再接著給一錘子,後來,我總擔心我會挨不到下一次的甜棗。
那年冬天的海灘,我和他手牽著手,不敢想未來。那時的我們,本著初心,以為只要牽起手,就有幸福的可能。時光漫過,我們卻再也回不到從前。想起來,真是無奈,真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