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松伏6 文 / 芙溦
「現在朝堂上沒被拉攏的大臣只是少數,想在短時間內就拉攏剩下的全部大臣,這絕對行不通。呂將軍是王后的義兄,又有一定的兵力,你和呂敏的關係不錯,勸服他不是什麼難事。另一方面……」公輸稚的手往桌子底下探取,子秀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視線卻牢牢投在他手上。
公輸稚取出一幅小畫,攤開在桌子上。
墨跡很新,看樣子才畫了不久。那幅畫畫的是一個女子,很年輕,從裝束上看不太像鄭國人,反倒好像是南方吳國人。細看這女子容貌,明眸皓齒,一雙黛眉如煙似霧。因為從小到大身邊總是有許多美人,子秀早就看得生了厭,卻也覺得前面這個女子著實很美麗。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子秀把目光收回,問道。
「你可知道前吳國國君的王后?那個因為弟弟通敵被殺而和國君決裂的王后?」
「母親與我說過,她覺得吳國王后太過愚蠢自私,一點也沒身為王后該有的大義寬宏。」不過現在想起來,松伏的父親帶著病奔赴戰場時,母親也未阻攔,反而在舅舅在家臥病時就派人反覆催促他上戰場,這樣的母親,是不是太過於寬宏了?如果松伏知道這些的話,會不會記恨母親?
「吳國王后從此閉宮不出,甚至掐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世人都以為是王后太過分,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因吳國國君而起,假如真是王后弟弟通敵,他又怎麼能容得下王后繼續坐著她的位子。吳國國君,意識到王后母家勢力太大,漸漸地威脅到了自己,於是就一步步的給王后的弟弟埋下了莫須有的罪名。王后知道事實,卻沒有阻止他,等到弟弟一家人被無辜牽連,一家人都死絕時,方才後悔,於是與國君決裂。國君死時,宣佈由王后的兒子凜即位,或許就是為了給自己做的事一個彌補,不過王后至死都不肯見他一面,也真是可悲。」公輸稚沖子秀嫵媚一笑,「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可得聽好。」
「王后還不至於決絕到殺死自己的女兒,她把孩子藏了起來。在臨終之前,她跟已經當上國君的兒子凜交待,告訴了他妹妹在哪裡。凜派人尋過,卻沒有找到。王后只誕下了兩個孩子,凜這個皇位,坐得孤獨而且晃蕩,他需要一個跟自己有著相同血液的人來幫他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這個女孩,對他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存在。所幸他母親誕下的是一個女孩,如果是個男孩,估計他寧願除掉也不願放個隨時會奪掉自己王位的人在身邊。」公輸稚話語之間,有些諷刺子秀的意思,可子秀並不理會他。甚至當作沒聽到一般問他:「這幅畫中的女子,就是那個失蹤的公主?」
「的確。若你找到她,並與她成就一番好姻緣,我想,吳王到時候是不會不幫你的。」
「哦,你是說讓我娶她?」子秀說道,「這個就免了罷。只要將她帶到我府上便可,有這麼一個人質在手,提出的條件只要不過分,我想吳王都會答應。」
公輸稚輕啟嬌嫩如飽滿花瓣的嘴唇,笑道:「說的也是,以他的智力,總不會傻到要來鄭國搶人。可是你不覺得,鄭吳兩國聯姻的好處要更多?還是說,你擔心她?」
「你便這麼相信我能取得那個吳國公主的信任,讓她……」子秀面有尷尬。公輸稚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樣子,掩住嘴角輕輕笑道:「我還沒有見到你做不了的事,尤其是對女人。」
「不過對你這個女人,我是卻沒有多少辦法。」反唇相譏的時候仍是一臉冰冷。公輸稚看著子秀,看來,他也只有和那個小丫頭在一塊的時候才會偶爾笑笑。這樣,他便瞭解他的弱點在何處了。公輸稚走到子秀邊上,緩緩俯下身來。
他伏在他耳邊輕輕說:
「這個女人,她現在,在宋國的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