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松伏４ 文 / 芙溦

    出了桑府，子秀撇下馬車去了另一處地方。桑瓊追出來，想要同他一同去，卻被他攔住。

    「那個地方，不是你能夠踏足的。」子秀看著她，纖長的睫毛蓋住他的眼睛，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自身的想法卻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讓你去，並不是警惕你，而是那個地方，你進去不了。並且，我要去做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需要你來幫忙。我更需要你在你父親身邊，來幫助他做最後的決斷。」

    子秀將她耳邊一縷亂髮攏到耳後，輕聲道：「回去，外面天寒。」

    「子秀，你知道，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

    子秀轉身，眼裡卻是一片空茫茫。

    過了約半個時辰，子秀步入了繁華的大街，身後跟著他的人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走了一會兒，他停在一處別緻的高樓前。略抬眼望了樓上的門匾，子秀跨步進門，沒有任何的猶豫和掩飾。他身後的人也望著樓上的招牌，怔了一會，雖然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緊跟了上去。

    「殿下，您的客人在樓上隔間等著你。」說話的紅衣女子裝作與子秀擦身而過。子秀逕自往樓上去，而他身後的人卻被蜂擁而上的姑娘纏住，等好不容易脫了身，子秀卻早已不見蹤影。

    子秀拐入樓上隔間，推開門。一個身段窈窕的女子正在往杯中添茶。她聽到聲響，回過頭來，沖子秀微微一笑。

    「看來時間剛好。」女子坐在竹椅上，把茶杯遞給子秀。

    「這招不錯，他們絕不會想到你居然在這裡，就算找到，也不會發現是你。」子秀端起茶杯，正要喝。

    「你不怕我下毒？」女子的聲音冷冷響起。

    他像是未曾聽到她說話，靜靜喝完杯中所有茶水。

    「怕，不過細想，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對自己無益的事。」子秀的目光投在她臉上，「你模仿女子倒是很像，這麼一看，居然和我家伏兒有幾分相似。」

    公輸稚笑笑，表情柔媚可人，從上到下仔細掃瞄一圈都辨不出他是個男人。

    「你說的就是那個小丫頭？我見過她。」公輸稚望著他，「既然你喜歡她，我便扮成她這個樣子，若以後你對我發起怒來，見著我的樣子也會心軟幾分。」

    「哦，你見過她？說來聽聽，你在哪裡見過她？」子秀對他的後半句全不在意。

    「那丫頭倒是很有趣，一個人偷偷溜去大公子那兒，不過她在哪兒做了什麼，我可是半點也不知道。」公輸稚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掩住自己嘴角笑著說，「不過見她那樣子，已是輕車熟路了。看來你沒有管好自己家的小丫頭啊。」

    他想從子秀的臉上找出一絲詫異的表情，結果卻什麼也沒發現，表情有些黯淡。

    「不，反而是我讓她去的。」子秀聲音冷淡，「我讓她去給大公子送信。大公子對著一個小女孩，自然不會有多少戒心，何況，伏兒同樣也是他的表妹。不過，你是如何見到她進的大公子府？」

    公輸稚見自己被識破，面上也未露出絲毫尷尬。卻是反問子秀：「你不派人盯著她，不怕她受人暗害？」

    「有你盯著，我何必多費心思？」子秀給自己添了半杯茶，「談了這麼久的家常，不如來談談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