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4章 一個機會 文 / 駕霧
轉眼間，已經是十天後。
這期間他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頻繁來往於酒店和mit校園，只是對如何利用腦袋裡的科技和維蘭德集團打交道，仍無眉目。但這一趟很值得，在他所學的領域上，無數難題都迎刃而解。
楊永誠可以說是個懷有學術進取心的人，他迷戀那些天馬行空的科技，渴望實現它，即使是身無分也能開心，這可能是一名優秀科學家該具備的優點，但現實很殘酷，沒有資金根本混不下去。
目前他已經花掉所有資金的一半，後面若是再想不出推銷自我的方法，他恐怕只能乖乖的舉白旗，回去當一名落魄貴族……苦惱的抓了抓頭髮，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但現在半毛錢都找不到。
正望著書本出神時，身旁走來一名華裔學生，也許是身處圖書館的緣故，他說話聲音很輕：「楊！」
楊永誠抬頭：「嘿，下午好。」
「出去談談？」
「當然。」楊永誠把書還回去，跟對方離開圖書館。
「你上次跟我說的打印機結構，我已經做出來了，漂亮！三電機組合，僅一塊主板控制三組噴頭，效率直線提升……」走到外面的李晨就滔滔不絕的講起來，對楊永誠是毫不吝惜讚美之詞。
這段日子楊永誠都在圖書館活動，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彼此認識，李晨在mit攻讀碩士，對未來很有見地，他們志趣相投，話題不斷。得知李晨在進行一項畢業設計，楊永誠也給出了建議。
在3d打印機多聯動噴頭的設計和編程方面，楊永誠就拿出了未來的思路，精簡了結構而且提升效率，他當初說不仔細，但李晨理解能力很強，琢磨出來並獲得導師的讚美，這能力也是不凡。
「這裡面有你很大的功勞，我當初也是按照你提供的草圖來模仿的。」李晨倒沒有貪心，「另外我已經把你在裡面的作用跟導師說了，他建議再進行修改，或許都能申請技術專利呢！」
楊永誠微笑：「我相信機會還是很大的。」
李晨問道：「還有我導師很欣賞你的才華，他想要和你見一面，探討一些專業內容。你覺得怎麼樣？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拒絕。但他是性格挺不錯的人，你應該會喜歡的。」
楊永誠想想，點頭：「好吧，我就去見他一面。」
……
次日上午，李晨帶楊永誠赴約。
地點位於學校的辦公室，詹姆士·勞倫斯博士靜候著來客。他是機械技術的專家，對快速成型技術有獨特見解，前天在自己學生的作品上發現亮點，詢問之下得知這是一名非本校人士的構思。
反正聽形容就像一名天才，這讓勞倫斯好奇，雖然他不確定對方的學識能否擔當起「天才」的讚美，但年輕人的思維總是很活躍，正好他在關鍵問題上卡殼，聽聽其他人的想法或許能有啟發。
很準時的敲門聲響起，勞倫斯說聲「請進」後，他見到了這位人才。
來人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模樣，身上有東西方混血的特徵，與他握手交談時不卑不亢，言談舉止也特別規範，估計家庭很重視禮儀教育……楊永誠給勞倫斯的第一印象很不錯。
不過勞倫斯想要殺一殺年輕人的威風，自信是好事，過度就成了驕傲。坐下來後，他故意討論快速成型技術的難點，比如噴頭聯動技術和精度問題，角度選取很刁鑽，既是測試也是教育。
李晨不解導師為何開口就來最難的，但驚奇的是，楊永誠平靜的針對其中兩點問題進行討論……他的語氣更像是在講學，勞倫斯從一開始的皺眉，到後面的吃驚，臉上表情的變化完全被李晨看在眼裡。
他侃侃而談：「無論是聯動程序編程還是噴頭的精度，隨著時間的發展，遲早會提高，但目前制約技術推廣的難點就在材料身上，材料粉末的要求、供應，再有材料的成本問題，這才是關鍵。」
勞倫斯很贊同：「有無數機構在鑽研技術，但材料供應一直在拖後腿。」
幾句說到心坎的話，讓勞倫斯收起了輕視，正如李晨講過的，他確實是一名不被年齡制約的天才。
交談持續到中午，約定下午繼續。
見到對方如此癡迷和熱情，楊永誠也就勉強同意，離開辦公室後，李晨很驚奇的說：「你剛才的表現太令人出乎預料，竟然還跳到人工智能的領域，我幾乎是一知半解，你真神奇！」
楊永誠說：「我個人涉獵的領域比較多，加上我想得多，所以……」
「我知道，mit從來不缺這種人才，但你是我見過最令人佩服的。」李晨明白，「你知道嗎？勞倫斯下午是有工作的，但他推掉了，可見你在他心中的份量，他真希望你是本校的學生。」
楊永誠對此笑了笑，沒有謙虛也沒有狂妄。
李晨問：「你原來在哪裡就讀的？」
「倫敦帝國理工。」
「很不錯的名校，我猜你已經完成學業，或者有了更高的計劃？」
「不，不是的。」楊永誠苦笑，「其實我已經被開除了。」
「開除？」李晨停了下來，看著他：「怎麼回事？」
「一個很無聊的故事……」楊永誠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來，要了杯咖啡和他繼續聊天。把從那天的遭遇到他的選擇，說了個大概。反正到現在他都堅持自己是正確的，不介意被人知道。
>「原來是這樣。」李晨若有所思，「這是在所難免的，特別是你很出色的情況下，或許一時忍耐，結果會更好。」
「不，我不認同你！」楊永誠堅定的說，「我討厭別人拿我的身份說事，我痛恨種族歧視，如果再來一次，我仍舊會這麼做。我會踢爛那傢伙的屁股，讓他知道他就是個角落裡的可憐蟲。」
李晨說：「你的性格確實和很多華裔不同。」
「這就是我的風格！」楊永誠把咖啡杯舉起來，「只為一腔熱血。」
……
下午楊永誠繼續和勞倫斯博士聊天，李晨旁聽，他還特地拿了本子在記錄，已經完全將自己當做一名學生。到後面，勞倫斯也拉下老臉，拿著筆記了一些關鍵，當然是徵得楊永誠的允許的。
勞倫斯通過這一番交談，困擾自己幾個月的問題已經暢通，真是神奇的少年，如果他是自己的學生……他將這種念頭趕跑。現狀是楊永誠翹著二郎腿講話，他們兩個聆聽記錄，自己才是學生。
聊到後面，勞倫斯繼續邀請楊永誠第二天的見面，不過楊永誠拒絕了：「真抱歉，勞倫斯博士，我來這裡還有別的計劃，因為諸多方面的原因，我能停留的時間有限，我必須珍惜剩下的時光。」
「太可惜了。」勞倫斯感覺和他相見恨晚，既因為自己的一些私心，也不想浪費他的才華，所以說：「或許我能夠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你知道mit有許多出色的地方，也都比別的學校強。」
楊永誠知道他暗指哈佛，不過笑著搖頭：「不是的，你誤會了，我也是工程學的，mit是一個好地方，但實話說，光有熱情不行，我需要資金，它能夠實現我很多想法，但目前我最缺少它。」
勞倫斯理解：「我明白了。你留個聯繫方式，或許我能幫到你。」
楊永誠給他留了郵箱和手機號，但只把勞倫斯的話當客套，沒放心上。後兩天他繼續去進行基礎知識的補充，不用很久，他在機械工程學上的知識都將領先全世界，這是一個絕對的優勢。
但資金的問題也很嚴峻，住酒店每天花費一百多，再加上吃喝的費用都不少，他現在已經把車還回去，但按照消耗速度，他最多還能支撐十來天。除了滿腦子超前知識，其他方面都一無所獲。
就在他瀕臨破產時，一個電話改變了現狀。
「楊，我可能找到了一個合適你的機會，你知道維蘭德工業嗎？我有個朋友在裡面擔任技術主管，他們現在需要關於一套可控精密機械的設計方案，我聽你談過這方面，感覺可能會合適你。」
「待遇怎麼樣？」楊永誠問。
「這是一次性的勞務合作，具體有很多項目，維蘭德工業向它的合作商徵集其中幾個難點的解決辦法，大概有上百萬美元。我已經把相關的要求和需要數據修改的圖紙發到你的郵箱裡。」
「多謝你，勞倫斯博士。」楊永誠打開了電腦的郵箱，掃了幾眼，「哇！」
「怎麼回事？」那邊的勞倫斯問道。
「怎麼說呢……」楊永誠歪腦袋夾著手機，鼠標再點了一遍，「我相信自己應該能夠在五天內完成它。」
「哪幾項？」勞倫斯問道。
「所有的。」
「全部項目都完成？」勞倫斯的聲音帶著驚奇，他認為楊永誠能夠完成機械結構方面的改進就很不錯了，因為他也看過，這裡面還包含有關機器主板的編程，機構的設計等等，非常耗費時間。
「我想是的。」楊永誠不謙虛道，「按照這一部分的圖紙，我猜它應該是涉及到人造衛星領域的吧？」
「噢！沒錯！」勞倫斯這回是信了幾分，「努力做好它，我會推薦你的！」
「非常感謝你。」楊永誠真誠的說。他看到圖紙的第一眼，腦袋裡就出現了維蘭德工業未來的方案，幾乎不用想，他閉著眼睛都能做完——只用把答案填上去。甚至五天是多的，最多就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