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讚歌 第七十二章 亂點鴛鴦譜 文 / 劉帆
第二天,早上早自習前上完廁所的我低著頭向教室走去,可剛走到教室門口,我和人撞了個滿懷。
抬頭一看,此人竟是齊玲玲。
原來,齊玲玲和我一樣,怕別人看到她慘不忍睹的臉,她也低著頭眼睛朝下走路。
「對不……」抬頭看見撞到的人是我,齊玲玲抬起腳就朝著我的腳跺了下來,沒等猛搓腳喊疼的我發作,她一溜煙就回到座位上了。
進門走向我自己的座位時,我眼睛向齊玲玲看去。只見齊玲玲正用她那腫脹的豬頭對我扮著鬼臉,這模樣甚是滑稽可笑。
待看到齊玲玲旁邊的馮鄭思毓我剛展顏要笑的臉立馬不受控制的繃住了。這時,我的心突然又是一緊。
不知道我是怎麼了,這一天我竟然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見我一天不吭不響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張曉宇以為我昨晚被齊玲玲把臉搞花,受了刺激,又恢復到自閉狀態。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她突然側過頭盯住我,不無擔心地開始試探我道:「你那個給張夢鴿的紙還要不要我給齊玲玲了,今天星期五了,馬山就放學了!」
「真的?」聽到她的話我立馬來了精神,我生龍活虎地側過頭熱切地望著她。
見我突然猛地一抬頭,張曉宇被我嚇得一哆嗦。
氣得用手使勁在我腰間又掐了一下,穩住心神的張曉宇才緩緩道:「假的,逗你呢。」
聽到她的話,我立馬又蔫了下來,繼續犯迷糊起來。
放學鈴聲響起後,張曉宇突然把手神向我,「給我。」
「什麼?」不知道她要什麼,我不解地問她。
「把你的那張紙給我,我一會兒回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給齊玲玲。我們今晚都回家,你不給我我走了。」張曉宇收回手,拿起書包作勢要走。
聽到她的話,我趕緊從褲兜掏出紙,「張哥,謝了,恩人啊!」
「德行!」我的感激之情只換來張曉宇兩個字……
「玲玲,給你的。」走進宿舍,發現齊玲玲正在往書包塞東西,張曉宇走上前把我的紙遞到齊玲玲身前。
「這是什麼?」齊玲玲看向張曉宇手裡的紙問道。
「丁二比給你朋友張夢鴿的情書。」張曉宇面無表情道。
「讓他去死吧!」齊玲玲聽到張曉宇的話一股無名之火頓時湧了上來。
見張曉宇尷尬地拿著紙仍站在原地,齊玲玲頓時接過紙對張曉宇抱歉道:「對不起啊,我是說丁二比。」
「你是不是喜歡他呀?」張曉宇見齊玲玲接過紙,突然冷不丁開口問道。
聽見張曉宇的話,齊玲玲俏臉一紅趕緊語無倫次起來,「誰,誰說的,哪,哪有!」
「少來了,誰看不……」段曉梅放下正要收拾的衣服走向前想逗一逗齊玲玲,可是發現張曉宇正在目不轉睛地望著齊玲玲,她似乎意識到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段曉梅呆了兩秒趕緊又走回去收拾起衣服來,不再言語。
晚上回到家,半隻腳才踏進門,姥姥就圍了上來對我問東問西。她十分關心我在學校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她想知道我這一個星期究竟過的怎麼樣。
等我脫下鞋換上拖鞋,三舅突然從廚房走了出來,「老二,回來了?」
見我點點頭卻不抬頭,三舅又開口道:「你看會兒電視,等著開飯。」
聽到三舅的話,我心裡一陣溫暖,說真的,在學校吃了一個星期,我還真惦記三舅做的飯菜。
見我又是一點頭仍然不抬頭不言語,三舅心「突突突」劇烈地跳動起來,他也以為我又犯病了。
「明天吉他課你還去不?」三舅試探性地問我。
「去啊!」聽到三舅的話我仍然低著頭卻十分激動道。
見我精氣神還行,三舅內心一定再次道;「好,那我給你跟施老師約一下,上午九點怎麼樣?」
想起好久沒見太虛師傅了,我忙繼續低著頭對三舅道:「下午吧,上午我出去。」
三舅聞言「嗯」了一聲後,繼續回到廚房忙活起來。
等晚上吃飯時,我還是低著頭把臉幾乎快埋到碗裡去了。
「老二,你怎麼了,我看看你的臉。」要說還是三舅媽心細,她從回來就不見我抬頭,吃飯時竟然還這樣,她對我吩咐道。
聽到三舅媽話,三舅和姥姥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三舅盯著我對我道:「老二,抬頭給我們看看。」
三舅媽和三舅的話我聽得真切,但是我依然裝作沒聽見似的繼續猛扒拉碗裡的飯往嘴裡塞,一時連夾菜都忘了,就干嚼著米飯。
這時,坐在我旁邊的姥姥把我下巴拖起來想看個究竟。
「哎呀!」
「我的媽呀!」
在姥姥和三舅媽的驚呼中三舅把碗狠狠地砸在桌子上,「誰幹的!」
聽到三舅憤怒的咆哮聲,我連忙跟三舅解釋道:「我跟我班一個女孩鬧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能弄成這樣?都快沒個人樣了。」見我的臉青一塊紫一塊還有幾道細長的小紅印,三舅媽逼問道。
三舅媽的話傳到我耳朵裡,我趕緊再次辯解道:「真的是跟一個女孩鬧的時候弄的,我體育課踢球踢到她的臉上了,她生氣報復我給我撓的,你們相信我啊!」
見他們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我趕緊又道:「我學了那麼長時間的武術,誰能欺負我啊!」
三舅聽到我這話,他的表情才逐漸舒緩開來,他遲疑片刻後對我道:「在學校別欺負別人,但是被人欺負了不能忍氣吞聲,知道嗎?」
見我猛點頭,三舅這才拾起碗筷繼續吃起飯來。
「老二,你給人家女孩傷得不輕吧?」三舅媽盯著我問我道。
「嗯,臉都腫了,腫可高了。」我啃著雞翅口齒不清道。
「怪不得,以後注意點。」三舅媽說完這句話這件事終於算是結束了。
這件事雖接過去了,但是想起齊玲玲,我的腦海立馬又不平靜起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為什麼這一兩天像中邪了一般,滿腦子都是齊玲玲的身影。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我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往那個方向去想,因為我喜歡的是張夢鴿,以前是,以後也不會改變
!
然而,此時的我並不知道,我之所以對張夢鴿仍然念念不忘,並不是因為我真的喜歡她我愛慕她,而是在我的潛意識裡她是第一個打開我的心扉,走進我世界的人;是她讓我一片灰暗的內心看到一絲曙光,讓在我哀莫大於心死的人生中找到一點希望,而我想時刻跟她在一起只是迷戀她帶給我的溫暖與希望。
但是隨著我的內心被打開,越來越多的人走進我的內心,他們把我內心的豁口逐漸撕開扯大,讓我一點一點潛移默化地發生改變,直至現在我轉換人格變成一個活躍開朗的丁二比!
而在不斷改變我的人裡,最活躍的當然要數這個活潑俏皮的齊玲玲,她對我的關心雖然體現在找茬和作對上,但是她的的確確一絲一毫地影響著我。
「老二,你上什麼神呢?那雞骨頭都快讓你咬成渣了!」姥姥見我把雞翅的肉都吃完了竟然還在啃著骨頭。
聽到姥姥的話,我老臉一紅,趕緊把雞翅骨扔掉,然後把臉再一次埋到碗裡拚命地往裡嘴裡扒拉米飯。
「老二,瞧你這模樣,在學校有喜歡的人了?」三舅媽總找讓我下不來台的話說。
聽到三舅媽的話,我一口把嘴裡的米飯噴得到處都是,而我被米飯嗆得眼淚都冒出來了。
見我這個模樣,三舅立馬來了精神,「怎麼的,老二,真的有啊?」
我剛想回答說沒有,姥姥竟搶先道:「瞎說什麼呢,孩子剛上高一,哪懂這些東西。」
三舅聞言連忙擺擺手,「媽,你不懂,現在可不比你那會兒了,時代不同嘍!」三舅說完後話鋒一轉又朝我道,「老二,什麼樣的女孩啊?有那個小騰好嗎?我覺得小騰那丫頭不賴。」
「滕愛蘭就在我們學校。」我知道三舅說的「小騰」是滕愛蘭,我頭也不抬怕他們看到我的窘態。
「哦,好好好,你倆處對像三舅不反對,但是影響學習可不行。」三舅壓根沒搞清楚狀況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老不正經的,教孩子些什麼呢!」三舅媽敲了三舅的光頭一下又對我道,「你先呱嗒著,關係別太近,也別過於生疏,等高中畢業了你要是還喜歡人家小姑娘,到時咱們全家都鼎力支持你和她處。」
「你說的也不怎麼樣,高中上完上大學就不學習了啊?等大學學完再說吧!」姥姥接過三舅媽的話批評道。
得!我還沒把話給他們交代明白,他們把我的感情問題都給安排到大學畢業以後了……
等我放下碗筷走進臥室,這三人還在聲色俱厲地辯論著這愛情究竟該什麼時候談。
三舅說社會變了,感情要趁早談,等下了社會女人的眼光就高了,沒學生時代那種純真無慾無求了。
三舅媽說再早也得高中畢業,否則天天光想著不成熟的感情,影響到學習考不上大學就壞事了。
姥姥說咱們丁二比不賴,不愁找對象,怎麼非得求學時代找,她不信我大學畢業就找不到對象了……
星期六早上,懷著激動的心情我早早地起來直奔公園,可是轉了一大圈也不見我的太虛師傅,我沮喪片刻後決定自己先練會。可是練了一上午仍然不見太虛師傅出現,我只好沮喪地走回家。
下午,當我一臉笑容地走進教室,施老師看著我半天動也不動一下,像全身被打了石膏定住了一般。
一節課輕鬆教下來,即使三舅事前交代過,可是施老師還是極其不適應,不過開朗的我的確更好教更好溝通了。
「小丁,不賴,你很出色!」施老師拍著我的後背滿意道。
冷不丁被施老師誇獎,我靦腆地對他笑了笑,「都是您教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可是說完,我發現後半句好像不太對勁,我趕緊要再度開口解釋一下,可是施老師哈哈大笑制止住要開口的我道,「嗯,如果你沒悟性,沒有勤加練習,我教的再好也沒用。一千個老師交出一千個哈姆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