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魯路修之帝國粉碎者

《》章 節目錄 44.新陳代謝 文 / 笑得像朵老菊花兒

    6個凸點,加上空白,這就擁有了64種變化。()用來代表26個英文字母綽綽有餘。剩下的符號,則可以用來表示數字與符號。

    某種意義上,盲文這種記錄信息的方式,在字符的統一化,簡單易學等等方面,甚至要優於人類至今為止發明的其他任何文字符號。

    伊蘭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微微歪過腦袋,努力在那本佈滿凸點的書上摸索著。

    「『不,你···已經···回不去了···』柴郡貓···笑著···對···愛麗絲說道···『你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看起來也許密密麻麻雜亂無章,但用靜下心來指尖去觸摸的話,卻有另有一番天地。

    與視覺信息完全不同,少了將光學信號轉化為文字這一抽像概念,再與記憶對比加以翻譯這一繁雜過程,通過觸覺讀書,就像是文字直接進入了自己的意識中一樣。

    作為一個視力正常的人,能體會到這種曲徑通幽,撥開迷霧豁然開朗,新世界突然展現在眼前的震撼,不得不說是一種極為奇妙的體驗。

    娜娜莉順著伊蘭的手,找到了他剛剛摸索的那行文字,指尖輕巧的拂過。

    「伊蘭哥哥,一個字都沒錯呢!」女孩驚喜的說道。

    「哪裡哪裡,換一本我大概就不行了,《愛麗絲夢遊奇境》我讀過,所以有不少字我是猜出來的。」伊蘭撓撓頭,誠實的說道。

    「只是一個上午而已就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厲害了呢。哥哥也是,沒幾天就學會了。只有我,當時學了好幾個月讀起來還是磕磕巴巴的。」

    說著說著,娜娜莉露出了對自己不滿的表情。

    「不,這不是你的錯,這是應為皇兄在胎中一次性搾乾了本屬於你的智力點數。」白毛鄭重其事的說道。「正如同老媽把她的腦容量存下,來留給了我一樣。」

    「是這樣嗎?」

    「嗯。這就是等價交換,物質不滅智商永恆。世界上每多一個天才,就肯定會創造出一個笨蛋。」

    「啊,你說我是笨蛋嗎?」女孩抗議道。

    「不,那是次要的,重點在於我是天才。」伊蘭揉著娜娜莉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聽聽看,是不是有小核桃在腦殼裡碰撞的聲音?喀拉喀拉的對吧?」

    女孩大聲笑著,拚命掙扎。白毛果斷使用了十字鎖喉,繼續蹂躪對方。這招是老娘當年對他施暴時的慣用技能,白毛很好的繼承了下來。

    不行,這孩子的力量實在太貧弱了,這樣根本毫無快感。白毛的體力是100的話,魯魯修大概是5,娜娜莉0.5左右。

    笨蛋妖怪無限。

    沒折騰幾秒,抖s便悻悻的放手了。

    折磨卡蓮應該要有趣的多吧?

    笑世子站在一邊沒做聲,但看著這對兄妹的眼神滿是慈祥。

    少爺這段時間神出鬼的,沒經常不在家,娜娜莉小姐行動不便,獨自在家中難免寂寞。而這位白毛少爺雖然也行蹤詭異,但卻很好的補償了魯魯修不在的這段空白時間。

    娜娜莉很懂事,但這種「懂事」卻也是無奈的產物,生存壞境使然,不由得她使性子。

    比起那副小大人的樣子,現在的她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

    毫無顧忌的開懷大笑,跟哥哥拌嘴,打鬧。對於她來說,幸福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但是,為什麼伊蘭哥哥也要學盲文呢?」微微喘著氣,娜娜莉終於恢復了矜持。

    「嘛,多學點總是好的。」伊蘭聳聳肩。「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用上呢?」

    「肯定用不上啦。」

    「世界上沒有肯定的事喲。」

    白毛對於學習是有某種程度的強迫症的,由於他童年經歷使然。

    皇帝子女的教育主要靠各種家庭教師為主,母親為輔。

    什麼?父親?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但妖怪由於其動物般的本能,非常反感陌生人接觸她的幼崽。

    在她第四次將伊蘭的某個家教送進急救室,醫生遺憾的宣佈「救不回來,早涼透了,看起來像被炸爛的,但沒有火藥殘留,好神奇。」之後,其他教師終於精神崩潰了。泣血為書上奏皇帝,求聖上開恩,這位皇子我們真教不了。

    要不您乾脆弄死我得了,反正只是時間問題,好歹能留個全屍。

    但這也很容易理解,妖怪孤身一人被賣到了外國,不懂英語,無法跟別人交流,她害怕這些金髮碧眼的洋鬼子,因此對任何人都抱有強烈的戒心,甚至敵意。

    所以,九歲以前的白毛,由於其母的影響,是個不折不扣的文盲。

    除了最基本的中文,數字,以及加減法以外,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英語倒是會說,但書寫就沒折了。

    伊蘭現在所知的一切,都是在被軟禁的那些年裡自學而成的。

    先通過中英詞典學習英文,再通過英文閱讀藏書室中的書籍。

    文學,藝術,外語,哲學,法律,宗教,歷史,政治,軍事,心理,傳記,建築,醫學,機械,經濟。

    他有的是時間,也有足以做到這些大腦。

    他堅信自己需要這些知識。

    那時的他,只想帶笨蛋回家。

    但···還是晚了一步······

    「伊蘭哥哥?」

    娜娜莉發現伊蘭好久沒出聲,伸手搖了搖他的胳膊。

    「嗯?啊···沒事。」

    伊蘭回過神來,看著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再次陷入了迷茫。

    皇兄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如果僅僅是為了復仇,想欣賞帝國毀滅,皇帝死無全屍的美景,那白毛果斷舉雙手雙腳贊成,準備好最上等的香檳等著到時候開瓶碰杯。

    我恨那個國家,我恨那個男人,我想毀滅他們,有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我就無法呼吸,於是我就這麼做了。

    就是這麼簡單,沒有那麼多借口,這才是人類合理的行為邏輯。但是······

    為娜娜莉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

    這也算是理由?

    娜娜莉不就在這兒嗎?

    看得見,摸得著,不是回憶,也不是夢想,她存在於此時此刻,不需要去追尋,就在身邊,哪兒也不會去······

    坐在輪椅上,等著哥哥晚上回家,跟她說上幾句話。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伊蘭歎了口氣,摸了摸娜娜莉的腦袋,卻又引得女孩的一陣抗議。

    「才不是核桃!」

    「葡萄?」

    「西瓜!」

    「葡萄乾?」

    「西瓜!」

    「瓜子怎麼樣?」

    「為什麼越來越小了?!」

    「那橘子呢?」

    「嗯······」娜娜莉皺起眉頭,苦苦思索自己的顱內空間夠不夠容納一個水果。

    看著娜娜莉鑽牛角尖的樣子,伊蘭突然羨慕起了魯魯修。

    皇兄,你的笨蛋正在等你回家喲。

    活生生的喲······

    歎了口氣,伊蘭再次捧起書,閉上眼睛,繼續磕磕絆絆的摸索著。

    「『不。』愛麗絲···賭氣的···說道。眼眶裡···充滿了···淚水···『瘋帽匠···會···來接我的,他···一定會···來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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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滿桌的入團申請書,魯魯修痛苦的掐了掐自己的鼻樑,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這還是先讓迪特哈特篩選過後的求職信,已經卡掉了百分之九十五。但剩下的還是太多了,如果有個人能幫忙的話······

    那小子,說要休假居然就真的放自己假了。從解放戰線回來後,他又非常自覺的將假期順延了一天,一點折扣都不打。為了保證他的假期足夠充實,黑色騎士團二號戰力————紅月卡蓮,也被以「保證良好精神狀態」為由,強制休假了。

    人其實根本不想放假的啊!

    也就是說,這小子現在正神清氣爽的調戲著卡蓮,而我要在這裡,埋首於無止境的工作中······

    短暫的休息了五分鐘後,魯魯修歎了口氣,按下了桌上的傳話按鈕。

    「下一個。」

    說完,他又戴上了頭盔,從桌上拿起了一份簡歷。

    進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神色緊張的男人。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zero,他嚥了口唾沫,習慣性的將雙手背在了身後,挺起胸膛。

    「尾上光?」魯魯修對了對照片和他的臉。

    「是!」

    「軍人?」

    「是!戰前曾在橫須賀港第四艦艇中隊任職,軍階少校。」

    「嗯。」魯魯修點了點頭,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經過迪特哈特的初選,能留下來的多是些有本事的人。軍人應該也是真的,這種站姿與口吻是偽裝不來的。

    「有作戰經驗嗎?」

    男人一愣,接著神色不甘的低下了頭。

    信心滿滿,一腔熱血的來見zero,卻不想對方的第一個問題就把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沒有······但是我在海軍服役了十一年!我···」

    「為什麼···」魯魯修打斷了他的話。「為什麼沒有作戰經驗?就算日本追求和平,但至少也應該有一次,不是嗎?」

    魯魯修其實知道答案,他這麼問,只是為了讓對方徹底放棄過去而已。

    「···我們···不,樞木玄武首相,他命令我們,投降···不戰而降······」

    男人的眼神中滿是屈辱。

    「那你自己呢?怎麼想的?」

    「我想戰鬥!」男人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我想抵抗到最後,即使明知必敗也罷。能死在敵人的炮口下,也要比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痛快!只要是為了日本,在下願意···」

    「尾上先生。」

    魯魯修歎了口氣。

    「你現在還是這麼想的嗎?」

    「是!」

    「那你可以回去了,黑色騎士團不需要你。」

    「zero先生!為什麼?!」男人情急之下,上前一步大聲問道。「難道您不需要軍人嗎?」

    「對,我的確不喜歡軍人,準確的說,是『日本軍人』。」魯魯修雙手相扣放在身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的革命可不是以失敗,以死的光榮,在『敵人的炮口下』放煙火為目的的。我們做這件事只有一個目的————贏。黑色騎士團需要不怕死的戰士,但絕不需要存心找死的炮灰。尾上先生,如果你是想補償成七年前自殺未果的遺憾的話,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黑色騎士團不歡迎神風敢死隊,不需要萬歲衝鋒者,我們這兒不流行玉碎。如果你還抱著這種念頭不肯放手的話,我覺得你不如在家中自製一枚炸彈,然後抱著它衝進總督府。」

    男人的臉頓時漲紅了,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

    「尾上先生,你是想看著日本在光榮中死去,還是,想見證它在灰燼裡重生?」

    男人聞言全身一震,起伏的胸膛漸漸平緩了下來。

    「······您說的對···非常抱歉,浪費您的時間了,zero先生。」男人鞠了一躬,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還有一個問題。」

    魯魯修又叫住了他。

    「告訴我,你是誰,你腳下的土地是日本,還是·····」

    男人的手放在了門把上,沒有動,腦袋垂了下來。

    「我只是···某個eleven。這裡···是11區。」尾上低聲說道,痛苦無比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願意重頭來過嗎?為了奪回自己的名字,為了這片土地,為了明天。拋棄過去的一切,榮耀與恥辱,作為一個新人,重頭來過。」

    「是。」

    「嗯,你運氣不錯。」魯魯修滿意的說道。

    尾上急忙轉過身,驚喜的看著zero。

    「您是說,我···」

    「不,你還不是黑色騎士團的成員,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但我準備組建一個菜鳥集訓營,你可以在那裡回鍋重造,你將獲得重新走上戰場的機會,用的戰績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廢物。在那之後,是的,你可以成為我們的一員,你可以驕傲的告訴別人,你是一個戰士。怎麼樣?」

    「是!」尾上沒再多說,又是一個標準的鞠躬。「我去哪兒報道?」

    「出門右轉,有個名叫扇要的男人在那兒等你。」

    魯魯修抬手送客。

    等對方出門後,他又拿起了另一份簡歷。

    卡特琳娜·d·貝爾,布裡塔尼亞人。

    現年二十九歲,語言學家,天主教徒,和平主義者,深信眾生平等,反對種族主義。曾在本國擔任某個侯爵的翻譯,應為某次發言不慎,得罪了僱主而被辭退,履歷上被黑了一筆,從此無人敢再聘用她,無奈之下流落到了11區。

    精通六種語言,熟知世界各地風俗文化,以及各個種族間的價值觀的區別。

    嗯···以她的年紀而言,這已實屬不易了。她的技能以後應該也能用得到。

    都是非常優秀人才呢。若不是自己搖旗造反,廣納天下賢士,魯魯修還真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多懷才不遇的人。

    這些人的資歷學識,其實勝過黑色騎士團現役成員百倍。所謂回爐重造,不過是強硬的手段,摧毀他們的過去,重塑意識形態的過程罷了。

    經過戰火的洗禮後,這些真正的精英會逐步取代組織內的民兵,換血後的黑色騎士團,將成為一支真正的精銳。令行靜止,殺伐果斷,一支對zero忠心耿耿的鐵血軍隊,一群甘願為那所謂的「理想」獻出生命的狂熱信徒。

    同時也可以借此將他們與組織隔離,進一步觀察他們的能力,在入伙前剔除某些心思不正,或者潛力不足的傢伙。

    對。

    不用說伊蘭也會「處理」他們的。

    就像平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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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葉,田中,籐原···嗯。」

    伊蘭走在租界的馬路上,用馬克筆劃去了三個名字,滿意的哼了一聲。

    扇剛剛慌慌張張的向他報告,這三個可憐的傢伙在接受京都物資的地點,「中了布裡塔尼亞的埋伏」,光榮殉職了。

    但老好人卻不知道,今天根本就沒有什麼「京都的援助」等待接收,而他們開出去的卡車,早就被二當家動過了手腳。

    黑色騎士團的二五仔越來越少,辦事效率越來越高,這的確是件好事。不過······白毛的歡樂來源卻日漸枯竭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自己幹的是腦袋別在腰間的沒本買賣呢?

    伊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地圖。距離他此行的目的地————史塔菲爾德家還剩不到五百米了。抬頭朝前張望一眼,遠遠地看到一排鐵柵欄,以及在那之後白色莊園。

    沒錯,跟蹤狂即使在節假日,也依舊沒有忘記他的卡蓮小姐。白毛以一種不死不休的大無畏精神登門造訪,順便見見伯父伯母什麼的。

    話說,這宅子都在地圖上標出來了,史塔菲爾德家應該也算是個角色了吧?伯爵嗎?

    這倒有些難辦了,以他現在草民一個的身份,要進老泰山家門,調戲伯爵千金還真有些難度······

    不管了,不行就翻陽台吧。嗯,這樣貌似更有情調一些。

    卡蓮一定會很感動的,伊蘭這麼想著,滿意的點點頭,再次對自己的智商表達了肯定。

    本著工作娛樂兩不誤的精神,白毛兢兢業業的將小本本向後翻了一頁,準備在見女孩之前,為下一個倒霉蛋安排好死法。

    「哎?」

    伊蘭看著那個名字一愣,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啊啦···這可真是······該來的總會來的······」

    伊蘭歎了口氣,在玉城真一郎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兒,表示這位仁兄等待處理。

    「以後···再也沒人,叫我『二當家』了呢······」伊蘭突然間有些落寞。

    將那本不吉利的小本本收好,雙手插回口袋,緩緩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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