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演技派 文 / 笑得像朵老菊花兒
扇雖然心裡急的跟著火一樣，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剩下的時間可謂是寥寥無幾。但他不願意在氣勢上被這個小鬼壓住，於是硬是咬牙裝出了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變色的樣子。
何況從這小子的口氣看來，他對逃跑是很有把握的，並且願意捎上他和玉城兩個。
玉城可就沒那麼淡定了。
「行！小子，你要是解釋沒讓我滿意，老子立馬就···」
「扇要，這是你的名字對吧？請你告訴你朋友，要是他繼續浪費我們的時間的話，我不介意打碎他的膝蓋，把他留給布裡塔尼亞人。」
白髮少年顯然看出了玉城並不是能夠平和交流的那種人，於是果斷轉頭對扇說道。
「玉城！夠了！你想讓我們全都死在這兒嗎？！」
玉城罵罵咧咧的把槍一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扇也將槍放了下來，示意對方可以放心了。
「那麼，我與各位取得聯繫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我為諸位提供了相當多的帝國軍隊情報，以及我對貴組織今後行動的一些建議。很遺憾的是，你們似乎並沒有採納我的建議。比如我已經非常明確的通知了諸位純血派代表傑雷米亞上個月的演講地點，並且建議諸位，『如果在人群中安排死士，或是在隱蔽處安排狙擊手的話，將有很大的可能性將其殺死。』但諸位似乎並沒有這樣做。其他諸如對於新任宣傳部長的暗殺，在航空燃油庫部隊換防期間進行爆破等等計劃，諸位都沒有事實。」
「我們怎麼可能會聽信一步地上撿來的對講機的話，就讓戰友去冒險！」
「地上撿來的？」少年搖了搖頭。「正確的說，是在一堆送到你們家門口的，布裡塔尼亞軍人的屍體上撿來的吧？兩個少尉以及四個士官，都是我辛辛苦苦弄來的，我本以為這作為投名狀來說已經份量十足了。」
扇頓時沉默了。
一個月前的一天早上，扇打開自家公寓的大門時看見了一幅令他永世難忘的景象。
六具布裡塔尼亞軍人的屍體被堆成了一個小山包。就這樣堵在了他家門口，最上面的屍體上端端正正的放著一部非常老式的對講機，下面壓著一張白色的的信封，封口被火蠟一絲不苟的封好了，信封上則用小學生一般稚嫩卻認真的日文寫著「扇要先生親啟。」
嚇得魂飛魄散的扇手忙腳亂的將屍體連推帶踹的弄進了家裡，接著立馬打開了那封信。
信件的本身是英語寫的，書法行雲流水，但又好不花哨。這在帝國推行殖民區強制性英語普及的11區這並不會造成閱讀障礙。()
信的一開頭先是表明了自己身為布裡塔尼亞人不會書寫日文，以及麻煩扇處理這些屍體的的歉意，並且對於處理方法提出了幾條相當實用的建議。並且保證這些屍體不會給扇以及他的組織帶來麻煩。
接下來都是一些客套的猶如官方語言的恭維話，像是堅持不懈的努力啦，對自由平等的爭取啦。
直到最後幾行對方才表明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合作。
你們不相信我，沒關係，我會用接下來提供的信息來證明我的誠意。若是有意就用那部對講機聯繫我。
如果說剛才扇是魂飛魄散的話，看完信的他則是毛骨悚然。
為什麼？
這封信裡的無論是書法還是語法都是如此的一絲不苟溫文爾雅，寫這封信的人在殺了六個人以後將他們堆在你家門口，然後用實在對不起弄髒您的地毯了，這是送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的語氣談論這件事。
扇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食人魔漢尼拔的形象。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們通過我留下來的對講機聯繫了許多次，雖然諸位沒有採納我的建議，但我想諸位可以從其他方面得知我所提供情報的真實性。比如將我的信息和新聞加以印證。從諸位今天應我之約來這兒見面來看，你們已經開始相信我了。」
確實，扇曾經數次在看了新聞得知自己錯失良機以後氣的捶胸頓足。組織裡面的人也越來越傾向於和這個情報提供者見上一面。於是便有了今天在這兒的會面。
其實在見面之前扇就已經信了對方九成了，畢竟這些情報是在是太珍貴太誘人了，沒有道理布裡塔尼亞會用如此機密的內部信息來騙他們一個小小的抵抗組織上當。
最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對方明明都已經到了扇他家門口了，把他這個組織頭領抓起嚴刑拷問來不比什麼放餌釣魚來的有效？
可是偏偏到了見面的時候布裡塔尼亞的軍隊卻壓了上來，扇被困在這地鐵通道裡，跟組織裡徹底失去了聯繫，這意味這他們現在正在失去領導的情況下盲目的抵抗著布裡塔尼亞大軍，這不由得是他心底深處那顆懷疑的小火苗又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其實如果冷靜下來想想的話，就算你們現在能在戰友的身邊又能如何呢？難道就能阻止帝國軍隊？說句非常失禮的話，帝國軍隊想要對付你們，根本不需要計謀。而貴組織之所以能生存到現在的根本原因則是：消滅你們的所得，根本比不上軍隊出動一次所要花費的資金。」
少年的話讓兩人的臉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即使是玉城此時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他們實在是太弱小了。
扇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了。「如果消滅我們對於他們來說真是賠本買賣的話，為什麼布裡塔尼亞要攻打新宿？」
現在他終於將心中那最後一點懷疑也放了下來，放低身段問道。
「這個其實還是我的錯······」少年終於露出了一絲不快的表情。
「我在前段時間向你們提供了大量的情報，若是利用得當的話，可以對11區的布裡塔尼亞軍造成不小的衝擊。但就在今天，就在你們最終相信我的時候，你們卻選擇了攻擊防守薄弱的的化學武器研究所。
如果只是攻擊就罷了，你們還將化學武器帶了出來。就算對於布裡塔尼亞而言，化學武器的殺傷力也是他們所不能承受的，把炸彈帶到新宿貧民區給了帝國軍隊絕佳的機會，因為這裡沒有布裡塔尼亞人，即使使用武力導致炸彈最終爆炸也沒有關係。所以他們就算把新宿夷為平地也要找到甚至毀滅那顆炸彈。
我錯誤的估計了你們對於扭轉戰局的渴望，要是當時我能把這條情報剔除了的話，現在我們因該就能夠有更從容的時間交談了吧。」
扇和玉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少年雖然說是他自己的錯，但潛台詞卻是：我怎麼會蠢到把這麼重要的情報交給你們。我給了你們這麼多好機會，你們卻選擇了最愚蠢的的一項。干了蠢事不說，居然還抱著這馬蜂窩躲到新宿來了。好嘛，新宿現在要毀滅了，你們要完蛋了，全新宿的男女老少都要完蛋了，全都怪你們！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玉城倒也光棍兒，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搶著問道。
這道讓省了讓扇厚著臉皮低聲下氣的給人賠不是，請教人家。
少年又看了一眼手錶。
「我現在可以相信二位不會向我開槍了嗎？」
「當然，剛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實在抱歉。」扇心裡翻了個白眼，得，都這關頭了，除了裝孫子還能怎麼辦？
少年又看看玉城。玉城頓時點頭如小雞啄米。
「我保證！真的！就算你打我我也不開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在這兒等著著。」
「什麼？照你的說法那些掃尾部隊不都快來了嗎？！」玉城被他給氣瘋了。
「對，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們。」少年說著撿起腳邊的手槍。
「你難道想跟他們硬幹？」扇不可思議的問道。「我們三個跟正規部隊硬幹？」
「不。」少年說著將臉上的圍巾拉下丟在了地上。「正確的說是我跟他們硬幹，你們最好找個地方藏一下。快點，我好像聽到腳步聲了。」
聽他這麼一說扇也聽隱約見了一些腳步聲。
「我們也來幫忙！總要比你一個人強！」
扇錯誤的理解了少年的意思，他以為這個少年想要自己跟掃尾部隊死磕，好給他們創造生還的機會，頓時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多好的孩子啊，被我們誤會了還能為我和玉城那個王八蛋做到這種地步。而且他還是個布裡塔尼亞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這就是國際主義精神！這就是因特納什維爾精神！這就是仇報恩將的大愛精神！
扇二話沒說，紅著眼眶就準備拉著玉城跟這位少年一起在這兒捨身成仁。
「那個，二位的精神我很感動，但你們這樣會害死我的。」少年被這兩個熱血上頭的單細胞生物氣樂了。「想死的話，我不介意你們在我逃出去以後再自殺。」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兩人總算是找了塊剛才掉下來的巨石藏在了後面，露出小半個腦袋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少年見他們兩已經藏好，立刻拔出手槍斜指地面空放了兩槍。通道另一端的人顯然聽見了槍聲，腳步聲更急了，最多再有不到一分鐘，他們便會衝到這裡。
「對了，扇，還有那個小鬍子。」
「怎麼？要幫忙嗎？」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說真的，找塊布吧臉遮起來吧，這才一會兒工夫我就已經覺得喉嚨很不舒服了。」少年抱怨般的說道。
扇和玉城徹底被這傢伙打敗了。
接著少年貼著牆坐在了地上，不斷地咳嗽著，腦袋歪向了一邊，十分虛弱的樣子。
通道的轉彎處已經可以看見人影了，從腳步聲判斷，至少有四五個。
接著，近在咫尺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
「查爾斯！」一個聲音用英語大聲喊道。
「咳咳，咳···吾王永昌！咳咳，這裡，安全。」少年用一種垂死的之人般的聲音回答道。
六個身影貓著腰從拐角處鑽了出來，四個人分別保護著四周，剩下的兩個則半跪著圍在了少年的的身邊。行動之專業迅捷，讓身為敵人的扇看了也讚歎不已。
「怎麼回事。」一個三十來歲的士官看著滿身是血的少年，經驗豐富的他立刻就判斷出了這個出血量是決計救不回了。
「恐怖分子，咳···很多人······」
「你的小隊呢？隊長呢？」少年本就極為帥氣，加上有十分年輕，奄奄一息的樣子讓沙場上廝殺了十數載的士官也不忍心了。至少也要留下一個人照料他才是啊。
「沒有了，我是，咳，最後一個······」
士官頓時肅然起敬。
戰至最後一人！這種隊伍在帝國軍隊中實在是太少見了。在碾壓性的實力下，帝國已經幾乎可以杜絕自己的士兵面對必死局面的苦戰，即使面對於數倍的敵軍只要，一通報告一通火力支援，任何敵軍都將會飛煙滅。
讓如此年輕的戰士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戰死在戰場上，這簡直是帝國之恥！
「孩子（son），你做的很好，非常好。你的父母會很驕傲的。再堅持一下。」說完他扭頭大聲吼道：「威爾斯！理查德！你們留下！其他人，跟我繼續清理通道！讓這些殖民地下水道的號子們嘗嘗5.72的爆米花！給這孩子帶點土特產回來！」
士兵們轟然應了一聲，拔腿就要給這個年輕人報仇。
「不行。」少年一把拉住了士官的衣服，「他們人，太多了，咳，他們埋了咳咳，很多炸彈。約翰就是被，炸死的咳···」
士官一聽，頓時冷靜了下來。
「孩子，我···，很抱歉。」
國力軍力使然，他已經快忘記上次目送戰友離去時什麼時候的事了。現在又一個年輕的生命即將消失，自己即救不了他又無法為他報仇，這讓身經百戰的他也忍不住眼眶濕潤了。
躲在暗處的扇和玉城則對少年影帝級的演技折服的五體投地。出場才兩分鐘，台詞不到一百個字，就能讓一群布裡塔尼亞大兵老淚縱橫。
實在是太可怕了。
「長官，我有情報，要，向指揮部匯報。」少年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這是步兵士官的頭盔才具有的功能，畢竟每條情報都是需要人工處理的，要是哪個新兵蛋子屁股上挨了一槍就大呼小叫的請求支援那指揮部也別工作了。
所以每個班只有班長才能擁有呼叫指揮部的資格，並且非特殊情況不許使用，否則嚴懲。
因為「你每佔用一條通訊頻道，就有可能讓另一個急需支援的士兵被包圍戰死。」這是軍官手冊裡的原話。
當然，這條規則並不適用於knightmare駕駛員，身為帝國寶貴財富的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屬聯絡員。
如果你在指揮所裡看見某個knightmare聯絡員正在不知所為的咯咯直笑，千萬不要奇怪，另一頭的的駕駛員肯定是在工作的時候開小差跟美女**呢。
白髮少年給他的理由十分充分，足以讓他破例聯絡指揮部。
「我知道，咳咳咳······，那顆炸彈的位置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