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89.若是她成為了皇上的女人 文 / 毒之
初春的夜裡仍然有些涼,夏之蓉一席單薄的白色衣衫在無月的夜色下略顯孤單寂寥,她已經在這流光院跪了一個時辰有餘,可王爺依然不願出來瞧她一眼。
夏之蓉一雙瀲灩的眸子微瞇著。衣下的雙手緊握著,淒淒哎哎的聲音自水潤的紅唇悄悄流出:「阿淵,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不對,可是我做這一切只是因為我太愛你,阿淵,沒有了你我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若是你仍然不肯原諒我,我情願死去。」
她知道他的聽力很好,雖然她的聲音不大,卻依然能聽見她的這番話。
「阿淵,永別了,若是有來生,我希望仍舊能遇見你。」夏之蓉話畢自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緩緩拔出刀鞘。尖銳的匕首朝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毫不猶豫,深深刺了下去。
頓時一陣冰涼劃破血肉,刺痛的感覺隨之襲來。可是夏之蓉的嘴角卻莫名劃過一抹得意之色。
只見偌大的院落中一人正急速奔騰而來。下一刻她來不及用力的手迅速的被人握住。
看了一眼傷口,藍赤淵明顯鬆了一口氣,還好他來的及時,傷口不是很深。雙眉緊皺,藍赤淵急急開口:「快傳御醫。」
夏之蓉無力丟掉手中的匕首,緊緊握住藍赤淵攙扶自己的手腕,氣若游絲的聲音自滿含歉意:「阿淵,求你原諒我,原諒我。」
話畢,似是失去了最後一絲知覺,雙手無力垂下。
「蓉兒!」藍赤淵試著叫了一聲,可夏之蓉似乎真的像是失去了最後一絲意志,無任何的回應。
「快傳御醫——」聲音中不免多了一絲急切,蓉兒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感情的事情真的勉強不來。
一晃幾天過去了,夏之蓉的傷已好的差不多。這幾日雖然藍赤淵不像以往那麼對她,可最起碼每日會來查看她的傷勢,她有信心,一定會讓阿淵重新接受她的。
明日便是太后定下的內宴之期,已經幾日未下過床,夏之蓉起身對著銅鏡命丫鬟為她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向著流光院而去,她希望可以和阿淵一同進宮。
剛行至流光院門前恰巧看到正遇出門的藍赤淵,夏之蓉一臉如沐春風的溫婉笑顏,向著藍赤淵而去。
「阿淵謝謝你這幾日對我的照看。」頓了頓,低下頭,語氣中帶有一絲嬌羞:「阿淵既然你願意每日去院中看我,是不是表示已經原諒我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敢再犯了。」
「阿淵,我已近知道錯並且改過自新了,不如明日帶我一同入宮可好,我已經許久未加過太后奶奶,很是想念她老人家。」話畢一雙滿含希望的眸子直直盯著藍赤淵。
本以為藍赤淵會開口答應,畢竟以往他時常帶自己參加宴會,如今念六不再,他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參加內宴吧!
可誰知他的下一句話卻似潑了她一身冷水。
藍赤淵薄唇微啟,魅惑十足的嗓音緩緩傳了出來:「你傷還未好,宮宴的事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再去,這次便作罷。」一句話說完大步向著王府門前而去。
看著那抹漸漸走眼的背影,夏之蓉心裡既怒又喜,怒的是他不帶自己參加宴會,喜的是以後有機會,那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他已經原諒自己了。
想想,夏之蓉的嘴角不免爬上一抹喜色——
今天是個好日子,口口香門前鑼鼓聲不斷,鞭炮齊鳴,似乎有人在辦喜事。
「我聽說口口香內有人要成婚。」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口口香裡的夥計。「
哎,這誰成不成婚我可不那麼在乎,我只是專門來搶飯票的,聽說今日口口香的老闆為了慶祝其店員大婚之喜,特意準備了一千張飯票,只要來祝賀的皆可以領十章飯票,也就等於可以免費吃十次飯菜,我一早就在這排隊了,只希望可千萬別排到我的時候飯票沒了。」
人群中三三兩兩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正起勁。
突然間一陣鞭炮的鳴響,一對新人自口口香內走出,當著眾人的面兒在口口香門前拜起天地,小喜和阿海二人皆是孤兒,輪到拜雙親的時候紛紛要拜念六,已視對她的感謝。
這一拜過後,念六趕忙攙扶起小喜的手交給阿海,笑著道:「我把小喜交給你了,你可一定得好好照顧她,若是我下次回來發現小喜跟我發牢騷,說你的不好,我可絕不輕饒。」
「老闆這一輩子我都會好好對小喜的。」阿海撓了撓腦袋,清秀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與幸福之色。
看著一對新人步入喜堂,念六一臉安慰的笑容,來到這異世小喜是第一個給她微暖的人,她把她看做自己的親妹妹,如今看到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也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只是明日太后的內宴,念婉情已經放話,她到底要不要去,去了怕招惹麻煩,不去又怕她為難口口香之人。
一番琢磨,為了口口香眾人的安危,最終念六打算再過一日,等參加了宮中的宴會在走。
翌日早早的念六起了床,既然她今日是已口口香老闆的身份進宮為太后準備宴食,人人都知道口口香的老闆是個男子,那她今日便穿男裝進宮好了。
不知道念婉情到底安的什麼心,就這麼巴不得她進宮,只不過剛到申時,距離宴會的時間尚早,宣念六進宮的懿旨卻已到。
跟隨宣旨的太監一路進宮的路上,念六不免向公公打探些宮裡的消息。
「這位公公你可知這次的宴會知妃會否參加。」在宮中她認識的人也就只有媽媽了,若念婉情真的對自己抱著某種目的,若是媽媽在場或許會好些。
她必須得想個辦法去通知媽媽她進宮的消息才行。
小公公嘴角帶笑,眉毛上挑,來回搓了搓手指,細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娘:「我可是聽說阿星爺的口口香生意很是紅火,想必定賺了不少的銀兩吧!」團諷場圾。
念六當然知道他的意思,趕忙從衣袖中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交給那公公,錢這東西就是好用,無論在哪裡都一樣。
公公接過銀票,喜笑顏開著道:「阿星公子不是雜家不給公子通傳,實在是不巧,今早知妃剛被皇上派去宮外的太和殿為先皇守孝去了。」
聽此話念六一雙繡眉緊皺,先皇已經死去多久了,哪裡還用得著守孝,想必媽媽出宮這件事情,定當不是巧合,定是念婉情故意將她二人分開,所以才故意出此陰招。
越接近今日內宴的地點,念六一顆懸著的心越加緊張,總覺得一股不安的預感要隨之來臨。
這邊念六在公公的帶領下向著宴會之地而去,而此處念婉清看了一眼念六越走越遠的背影,嘴角漏出一抹陰狠之色,不緩不急對身旁之人道:「知道我今日宣她來,所為何事?」
夏之蓉自方才便看到念六的身影,她知道她們二人不和?也知道今日宣念六進宮的是婉妃,知道婉妃宣念六來定沒安好心,只是卻猜不透婉妃到底向如何處置念六。
微微欠了欠身,夏之蓉柔聲道:「恕妾身愚鈍,妾身並不知婉妃宣王妃前來所為何事?」
聽見夏之蓉的話,念婉情將食指豎在口中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而後笑著道:「你可別亂說,她只不過是口口香的老闆,怎麼會是王妃!她的身份應該是不久之後的妃子才對。」
引在夏之蓉耳邊,悄悄的將最後幾個字說出後,用手帕掩著嘴,大笑著離開,只是她雖是在笑,可那笑容卻看上去比哭還難看,讓人看著無端想發寒。
夏之蓉的身子久久的頓在原處動不了身,婉妃的意思,她是說打算將念六獻給皇上?
可是皇上不是很寵她嗎?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何?難不成是在宮中憋瘋了嗎?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她都想得出來,可見她心中到底有恨念六了。
難道她就沒想過萬一皇上知道真相,會一怒之下而殺了她?
呵,嘴角上翹,夏之蓉收回方纔的種種疑問,她可管不了別人的生死,她巴不得那笨女人的計劃能快點實施,到時候若是念六真的成了皇上的女人,也就等於成了他的長輩,到時候即使阿淵心裡有念六,可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即使他發狂,後悔,已為時晚矣!
只是念婉清性格還是太焦躁了些,想事也不全面不知道她的計劃是否是萬無一失,她得跟去看著才行,若是計劃有卻是她還可以在暗中幫一把手。
還有阿淵,她絕對不可以讓他見著念六,她該想什麼法子來將阿淵引出宮呢?
距離宴會的時間越來越近,念六此時正在御膳房忙碌著,她今日準備的幾樣小吃雖比較簡單,但花色擺盤什麼的卻用了不少的時間。
此時念六正在忙著為拔酥糕上印上花紋,卻在這時一名宮女莫名來到他跟前,笑的一臉嬌羞,手中拿著一方帕子,剛準備為念六擦汗,念六卻猛地躲避開來。
一雙眸子中滿是冷意瞪向身前的宮女:「你最好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若是弄不好這份糕點,太后怪罪,為你是問。」
念六話畢,宮女一張臉瞬間慘白,哭哭啼啼的跑出御膳房。
「我說阿星公子,人家小宮女也是一番好意,連連幾次要為你擦汗,你卻不領情,實在沒情意。」一旁站著的公公見此一幕不免笑著打趣。
對於公公的話,念六並沒有理會,方纔那宮女明顯古怪,這裡是御膳房她一個宮女為何會在此,還偏偏拿著娟帕為她擦汗,這其中明顯有古怪。
搞不好就是念婉情的詭計陰謀,為了安全起見,她能避免接觸的一切事物,能避免的她皆會躲避。
御膳房門外的一處陰影下,小宮女唯唯諾諾一臉的膽戰心驚,瘦小的身子也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回婉妃,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可他就是不讓我碰。」
小宮女話剛說完只聽『啪』一聲脆響,響徹一方:「沒用的東西,我要你何用,來人給我拖下去杖責一百。」
「婉妃饒命,婉妃饒命啊!」小宮女渾渾噩噩的驚恐聲越飄越遠,念婉情有些焦躁,距離宴會還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已經答應皇上宴會開始之前帶念六過去見他,在念六見皇上之時,若是想讓他們發生點關係,必須得盡快在這個時間之內想法讓念六服下媚,藥才行。
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在御膳房院外,念婉情焦急的等待著,只等念六出來,她好想法給她下藥。
大概兩刻鐘的時間,念六終於完成了這次的幾樣小吃,看著眼前擺盤精緻,顏色鮮艷的糕點,小吃,念六輕呼一口氣,這樣子應該能過關吧!
她現在只等著將糕點呈給太后,然後趕緊回宮,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不半個時辰,這個時間她絕對不可以肆意走動,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目前應該只有這裡最安全。
御膳房不遠處的古樹之下,一抹身影悄悄的正在注視著御膳房內的一舉一動,只見婉妃來來回回遊走在御膳房門前,她便一陣焦急,還很是個傻瓜,看來一切還真不能指望她。
剛巧這時從御膳房走過來一名小太監,夏之蓉從衣袖中拿回一疊銀票,蓮步輕移向著小太監而去。
將銀票塞給小太監,起初小太監還有些猶豫,為了達到目的,夏之蓉將身上所有的首飾財寶全拿了出來。
小太監終於點頭答應幫她辦事。
「你只要進入御膳房,然後這樣……」夏之蓉引在小太監耳邊悄悄的說著,話畢小太監收好銀票,連連點頭:「好來,不就是一個口口香的老闆嗎?我一定將此事為姑娘辦成。」
「這件事公公萬不可對外人提及,否則。」夏之蓉嘴角的笑收住,聲音自多了一絲冷意。
「本公公我記性不是很好,不記得今日見過姑娘。」話畢小太監疾步往御膳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