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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73. 文 / 毒之

    念六隨手打開手中的信箋,只見潔白如玉的紙上只一行婉若游龍般霸氣不凡的字體。

    『此次一別不知多久能再見,賞月樓算作聊表心意,也算你十七歲生辰的禮物。希望六兒能喜歡。』

    「哇,小姐,善公子真的很貼心,他居然會知道你的生辰,並且距離你生辰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準備的如此之早,看來真的很在乎你啊!」偷偷瞄了一眼念六手中的地契後,故意放大了聲音,道來。

    隨手將手中的信箋放在床榻之上,念六雙手叉腰來到小喜跟前,冷哼一聲,佯裝生氣道:「善公子,善公子,開口閉口都是善隨風。說,你是不是收了他什麼好處了,嗯。」「

    眉毛上挑,念六嘴角劃過一抹惡作劇的笑意:「還是說我們家小喜也開始思春了。老實說是不是看上善隨風了。若是真的,我可以替你去說說。」

    聽此話小喜氣的直跺腳,又氣又惱又羞,紅著一張臉道:「小姐。你說什麼呢?我是真的感覺善公子人好,說實話,相較於王爺我倒感覺還是善公子比較適合你。」

    小喜的一番話說完,念六這次倒並沒有反駁,原本璀璨的眸子中此刻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確實善隨風無論樣貌,品行,身份,哪一點與藍赤淵比起來毫不遜色,關鍵是他的性格比起藍赤淵更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其實若真的能和這樣的人廝守一生,也是一種很不錯的選擇!

    雖然知道此刻雲城最繁華的夜市之上有一家她的酒樓,心裡百般好奇很想去去看一看,但接下來的幾日念六老老實實一步也未曾踏出過逐風院。不是在屋內看書學認字兒,便是在院落之外的軟榻之上曬太陽看武學心法。

    她一步也不願出逐風院,一是不想和藍赤淵碰面,二自然是想讓身上的傷快些好轉,她好能盡快離開這裡。

    今日是重傷過後的第十九日,這些天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的逐漸好轉,胸口的傷疤前幾日已經掉落,用了善隨風配的藥方,如今就是連疤痕也漸漸淡化了不少。

    既然傷已經好轉,念六打算明天便悄悄的離開王府。此次一別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藍赤淵,只要想到那張千年不變的容顏,念六便覺得呼吸很是不順暢。

    又是一個月圓夜,今夜的月光仿若一顆璀璨的夜明珠懸掛於夜空之上,念六獨自一人走在去流光院的小徑之上,這條道路她不知道已經走過多少次,可唯有這次用時最長,想想就在一個月之前,每晚的同一時間藍赤淵便會教她一些新的招式,他們之間的對話不多,卻配合的很是默契。

    可是過了今晚一切又將發生變化,他雖依然是萬人心目中的不敗戰神,而她則不再是他的妃,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不知不覺間再次來到流光院院外,雖隔著一堵牆但此刻院內情意綿綿的琴簫合奏念六甚是聽得清晰,不用想也知道此刻院落之內是怎樣一副你儂我儂的畫面。

    好歹在這裡白吃白喝了那麼久,本來明日要走,念六打算來看一看他,可聽著院內的纏綿之曲,道別的想法瞬間作罷,她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的花前月下了。

    念六走後沒多久,流光院內的琴簫合奏隨之消散,夏之蓉拿著手中的古琴來到藍赤淵跟前,笑容十分和煦溫婉:「阿淵,我就說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謝謝你方才答應陪我合奏這一曲。」

    「既然琴音已經試好,我也便不再打擾,阿淵你早些歇息。」夏之蓉說著緩緩往流光院外而去。

    越往外走,夏之蓉雙手握的越緊,這大半夜的她來找他,自然不單單是為了試琴音,晚間她正在泡澡,卻忽然聽說念六前往流光院的消息,她連澡都顧不得洗便抱著琴趕來流光院,一自然是為了要給念六添堵,第二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暗室他,他們已經多久沒有在一起了,她想他了。

    可是此刻他不但不挽留她,並且一句暖心的話也沒有,想想她就絕得可氣,這一切都是拜念六所賜,念六,她真的是恨死她了。

    望著夏之蓉越走越遠的背影,藍赤淵將玉簫收好,深邃的眸子微瞇著,他雖然在一直不斷的告誡自己,他愛的人是夏之蓉,他要守護的人也是夏之蓉,可是每當近距離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腦海中出現的均是念六的一顰一笑。

    這十幾日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看她,強迫自己不會打探關於她的任何消息,目的就是想要將她的印記從自己心中逐漸抹去,可是這樣的效果似乎一點不好,十幾日不見他對她的思念非但沒有任何的消減,相反而是更加的癡狂。

    此刻他想要立即見到她,想要狠狠的將她擁在懷中。團撲樂才。

    逐風院,念六回了院落洗漱完畢便上床歇息,今晚她打算早早的歇息,準備明天趁天未亮離開這裡。

    睡夢裡念六再次夢見死前的情形,看著身後十幾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持槍持棍向她和媽媽奔來,當手臂粗般的鐵棍向她和媽媽揮來之際,念六一遍一遍告誡自己這只是一個夢,這才沒有從夢中驚醒。

    夢中的畫面迅速跳轉,身後追逐之人瞬間憑空消失,黑暗中一名男子逐漸向她靠近,他修長的手臂撫了撫她的發,聲音溫柔且好聽:「做噩夢了?不怕,只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他的聲音如此真實,真實的讓念六以為她此刻並不是在做夢,她想要看清他的長相,可是許是太困,她的雙眼猶如千斤重,無論如何睜也睜不開。

    最終在男子的安慰之下,念六再次甜甜的沉睡過去。

    床榻邊緣藍赤淵雙手不斷撫摸著念六溫軟的發,雖然他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想她,不能想她,可是躺在床上,他的腦海最多的依然是她的身影。

    寂靜的深夜他獨自出了流光院,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此處,黑暗中他聽到她呼吸急促,不斷呼喊著『媽媽,媽媽。』

    她像是被夢魘掩住,一雙繡眉緊蹙,他本來只想說上來看一眼,只要她一切安好,他便走,可是看她如此模樣,他實在不忍就此離開。

    「媽媽?你喚知妃媽媽?到底媽媽的意思是什麼?知妃和你之間的這種突然轉變又是為了什麼?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一邊安撫著念六,藍赤淵一邊緩緩說出口。

    不知在床榻邊緣守護了多久,直到一聲公雞打鳴之聲響起,看了一眼屋外逐漸變亮的天空,藍赤淵俯身,緩緩在念六嘴角淺酌了一口後,轉身出了臥室。

    藍赤淵走後沒多久,念六便悠悠轉醒,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伸了個懶腰,念六這才很是不捨的爬出暖呵呵的被窩。

    因為來的時候便沒帶什麼東西,走的時候念六更沒有什麼要帶走的,並且為了不引人注目,念六更不會帶太多的東西走。

    只拿上望月樓的地契,以及她所有的銀票和信得過錢莊的憑據便帶上小喜準備出門。

    臨行前似是想起什麼,念六隨手找來紙筆,在一張嶄新的白紙上寫下幾行大字,並將腰間象徵王妃身份的腰牌取下,一同放在了紅木籐木桌子上。

    王府後門處,守衛一雙眸子直直盯著念六發呆,這些日子府中流傳的最多的傳言便是關於王妃的,人人都說王妃一夜之間變了樣貌,變成了大美人兒,並且王妃的美人畫像,傳言已經流落至雲城的大街小巷。

    他也曾有幸目睹過一眼,只是不想原來王妃的本來面貌比畫中還要美上幾分。

    「啟稟王妃,如今不過才卯時一刻,不知您此刻出府所為何?」守衛俯身,一臉的笑意,低著的頭時不時的偷瞄一眼念六一臉純真的容顏。

    「回將軍府——」說起謊話,念六順其自然,守衛信以為真便開了門,放行。

    出了王府,兩人一前一後走的極快,直到走出王府老遠,在一處院落的拐角處,念六頓住腳步,回眸,暮色中是陵楚王府輝煌氣派的整個院落。

    「小姐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你不打算跟王爺道個別?」到了真的要走的時候小喜突然又有有些不捨,不知道這次一走還有沒有機會在見到芳白?

    「走就走了,還有什麼好道別的!」收回注視的視線,念六轉身向著前方的大道之上大步而去。

    本來就是沒什麼好道別的,估計此刻他還躺在溫柔鄉內做著美夢,她走不走他哪裡會有半分的在乎。

    「小姐那我們就這麼走了,萬一王爺要是知道你悄悄溜走,你說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全城搜索,到時候若是找到賞月樓,那我們不是慘了。」

    念六走路的腳步頓住:「我說小喜,你這一會兒怎麼話如此多,走都走了,你現在才開始擔心被他發現後的刁難是不是太晚了?」

    「我想事情本來就不是很全面。」小喜撓了撓腦袋,緩緩道來。

    見小喜此刻的模樣,念六無奈歎息,一邊走著一邊將她早已打算好的計劃,娓娓道來:「雖然同在一座城被發現的幾率頗大,但為了減少被發現的機會,我們可以女扮男裝,喬裝打扮,你可別忘了,你小姐我可是最擅長喬裝打扮的……」

    兩人邊走邊說,往城南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陵楚王府院落內的一角,一名護衛趴在牆壁之上,緊緊盯著越走越遠的兩道身影,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護衛這才匆忙跳下院落,迅速的跟另外一名護衛說著什麼。

    很快兩人分道揚鑣,其中一名出了陵楚王府向著念六兩人而去,而另一名則向著王府內的某座院落疾馳而去。

    夏之蓉剛剛起床,剛準備往流光院去看一看藍赤淵,突然一名護衛匆忙而至。

    「回蓉妃,王妃她剛剛鬼鬼祟祟的出了王府?她跟守衛說是去將軍府,可是將軍府在城北,而她則是望城南的方向而去。」

    夏之蓉聽此一雙好看的繡眉微挑,趕在這個時候出府,她所為何事?

    「你可曾派人跟隨?」

    護衛點了點頭,夏之蓉接著道:「給我緊緊盯著,有關於念六的一舉一動你都要給我匯報,尤其是她和王爺之間的點點滴滴。」

    「遵命。」護衛一句話說完,極其迅捷的出了所在院落。

    夏之蓉撫了撫飛雲鬢之上的鳳頭釵,嘴角閃過一抹陰狠之色:「念六,我希望你這次出去,最好能永遠的不要再回來。」

    話畢,出了院落淨值往流光院而去,想必此時阿淵還不知道念六悄悄逃走的消息吧!——

    兩人一路步行,待到城南的賞月樓已經是辰時一刻。

    抬頭看了一眼賞月樓,底上三層的建築別出心裁,獨具一格,從這裡往樓上看去,這所建築素雅又不失輝煌,簡潔又不失大氣。

    來到門前念六抬頭看了一眼門前的匾額『賞月樓』三個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賞月樓這名字比較文雅,沒有新意,比較不適合小吃店的名字來用,看來她得為她的小吃店重新想一個比較接地氣兒的名字才行。

    來到門邊,念六準備推一推門,看門有沒有上鎖,若是上鎖可就不好了,善隨風只給了她地契,她總不至於砸門進去吧!

    卻在雙手還未觸碰紅色的木門之際,木門突然被人自裡面打開,念六猛地後退一步,怎麼裡面還有人?

    身前之人大概是一名年約知命的中年男子,鬍子隱約有些花白,長得慈眉善目,看到念六兩人,中年男子也是一驚,撓了撓腦袋,看了一眼念六兩人的打扮。

    疑惑詢問開口:「你們是不是這家酒樓的新主人?」

    念六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身前之人,開口問道:「老伯,這家酒樓不是早在一個月前已經盤出去了,你怎麼還會在這裡的。」

    中年男子歎息了一聲,趕忙打開門請念六兩人進來,又為念六倒了一杯熱水,這才唉聲歎息著開口:「賞月樓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祖業,以往每一代的生意皆很好,可偏偏到了我這一代,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雖然地處旺市,卻依然門可羅雀,無奈,為了生存,我只好忍痛割愛將酒樓賣出。」

    「雖然酒樓已經賣給了善公子,可我依然不捨得丟棄祖輩丟下的這片家業,便請善公子答應讓我繼續留下。」

    話說到此,中年男子趕忙又幫念六添了一杯茶:「這位姑娘,我只是不捨得離開賞月樓,並無其它想法,我能做很多的活計,我只求您能不要將我趕走。」

    她剛剛接手這家酒樓,雖然她打算開一家小吃店,可她對這一行的規矩懂得甚少,若是自己一個人,要摸清頭路不知要多久時間,若是有了這位伯伯,估計能事半功倍。

    想了想,念六點頭答應。

    「我叫星辰,不知該如何稱呼您……」賞月樓內念六與李伯兩人商量著關於如何開一家小吃店的具體步驟,以及要準備的東西。

    這邊念六與李伯兩人聊得火熱,那邊的陵楚王府,藍赤淵一臉冷色,雙眸直直盯著手中的白色紙張,雙眸一眨不眨。

    只見雪白的紙張上是一行並不算太過娟秀的字體:『藍赤淵謝謝你這段時間的收留,更加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看來我很難還清了,那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了,最後祝你能和夏之蓉幸福美滿的生活一輩子。』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留下一句話,她甚至連個道別的話也不願跟他說,就這麼一聲不響的走了。

    「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去找?」一名護衛看藍赤淵越皺越緊的眉趕忙雙手抱拳,跪倒在藍赤淵面前,十分恭敬的道。

    久久的,一室寂靜,護衛以為他方纔所說的話藍赤淵沒有聽見,正遇開口再說一遍,藍赤淵深深歎息一聲,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陳聲開口道:「不用了。」

    既然她選擇了走,既然他什麼也給不了她,倒不如就此放她走,他看得出來善隨風也是真心待她,或許善隨風會比他更適合念六也說不定。

    想起醫善堂內善隨風,念六兩人有說有笑的畫面,藍赤淵只覺得心裡很是不舒服,其實她很害怕念六這次離開去找善隨風,害怕他們在一起,害怕她太快將他忘記。

    雖然他很想命人去將她找回,但遇召喚侍衛的口,張了幾次終究還是緩緩閉合。

    念六平白無故逃走的消息雖然藍赤淵有意隱瞞,但日子久了還是有人傳了出去,此時的大街上,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八卦消息便是醉臥園又新來的一位小娘子以及不敗戰神的妻子跟小白臉私奔的消息。

    今日是念六離開王府的第七日,這七天她一直忙個不停,忙著招人,找人,買器具,找工匠師父製造器皿,找食材,和裝修新店舖。

    賞月樓大廳本身的裝修本就比較高雅,實用,念六不用太大面積的改裝,只在一樓大廳內貼了一張大型的菜譜,又在每張桌子上分發了一個號碼牌子,和一張菜譜。

    二樓是單獨的雅間兒,和其它酒樓的雅間裝修風格相差無幾,但是念六唯一多做了一點,便是按照兩種不同風格建造二樓的雅間兒,一邊是情侶款的單間兒,一邊是高雅簡潔的單間兒。

    簡潔款的和其它酒樓無異,情侶款的每一間裡面,念六用的是開滿鮮花的搖籃椅,每一張桌面上念六則讓雕刻師父,紛紛雕刻上一首互傳心意,情意綿綿的詩詞。

    關於宣傳,念六則命人寫了成百上千張的紙條,每張紙上寫上他們店舖的新名字——口口香。

    又寫上了店內主打的幾樣菜色,找了畫匠師父在每一張宣傳紙上畫上了他們店舖的主打菜餚,香辣可口的火鍋圖片。

    最重要的是在宣傳紙張的最上方寫了一行字:「新店開張之際,凡到本店用餐者皆有贈品相送,並且開店前三天,小店菜品,全部半價收費。」

    念六命人將宣傳單子分發給街上來來往往,形形色色之人,和各家院門和各個小攤之上。

    對於這樣的宣傳方式,根本無人聽說,很多人一時好奇便忍不住期待口口香開張的那天,想要一睹其風采。

    而有些愛佔小便宜之人專門是為了得到贈品想要去賞月樓看一看,想知道到底他們會送出什麼樣的禮物。

    念六將賞月樓開張的日子定在下個月的月初,並且特地花錢定下了當地有名的一家戲樓,要求他們在下個月初,在望月樓大唱三天儀式慶祝。

    距離小吃店開張之際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這十天念六最主要的是培養,訓練店舖內的活計,加上廚師,念六一共招了十五名夥計,其中有七名是女子,雲城一般人家的女子皆不會拋頭露面,念六廢了好大一番力,才請來了這七個身形相似,樣貌標誌的女子。

    找他們來也是為了宣傳的效果,雲城酒樓如此多,但用女子來為顧客服務的卻僅此一家。

    距離開業還有三天的時間,今天念六叫上店裡所有的人帶上他們店裡的小吃,燒烤串,麻辣燙等等,去街上遊行,他們身著一樣的服飾,髮飾,許多人因為好奇,皆會上來要一張口口香的宣傳單子。

    雖然口口香還沒有開業,但短短幾天的時間,口口香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不少人慕名而來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一家怎樣的店,能想出如此新穎的開店方式?

    今日是月初,早早的望月樓的門前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看著眼前這麼多的人,小喜笑的嘴巴合不攏:「小姐,這次我們發財了,你看這麼多的人來我們的小吃店呢!」

    名聲大了,也有不好的是,好比一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兒,鬧事兒的人總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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