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70.他是為我受的傷? 文 / 毒之
善隨風話畢,門外立即進入幾名醫善堂的醫師,他們剛準備動手,卻在這時門外響起的是知妃。驚喜交加的驚叫之聲。
「回來了,回來了,藍赤淵終於回來了,這回兒星辰有救了。」看著流光院外正向此處疾步而來之人,知妃一臉喜悅之色。
腳步虛乏,藍赤淵顯然已經無力,卻還是堅持來到流光院,這時恰好善隨風趕了出來,看到門邊立著的身影,藍赤淵將手中的草藥高舉:「通靈草,快去救念六。」聲音聽上去極其虛弱無力。
由於著急找尋草藥,可以說連續七日他未合過眼,更未吃過任何的食物,偶爾的遇到溪流。也只是喝幾口清水解解渴,便接著找尋通靈草。
以往每次累到想趴下的時候,只要一想到念六還在受毒藥侵蝕之苦,便有了繼續奮戰的精神。此時待將手中的草藥交給善隨風。心中再無憂心牽掛,藍赤淵便再也堅持不住,最終昏倒在地。
當念六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日的晚間,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眸。待到適應眼前的光線,看到的是知妃溫柔慈愛的容顏。
此時知妃正在為念六擦洗,剛擰乾錦帕上的水,卻聽到一聲極其虛弱的呼喚之聲:「媽媽?」
念六試著叫了一聲,她記得自己昏迷的那幾日她們已經表明關係,她說她就是自己的媽媽,可現在清醒了,念六又開始有些不能確定,那晚的開懷暢談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星辰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丟下手中的錦帕,知妃趕忙俯身趴在床頭,對著念六的臉頰又是親又是撫摸。團役亞亡。
念六心中的疑惑逐漸消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璀璨:「媽媽,你真的是媽媽。」
話畢,趕忙坐起身攬住知妃的脖頸。真好,原來在這裡她始終不是孤身一人,媽媽一直陪著她呢!
「好星辰,你才剛好,快點趕緊躺下,躺下好好休息。」雖是斥責,可說出的話語卻充斥著滿滿的溺愛。
前世的她嗜賭成性,總是輸光家裡所有的積蓄,帶著她到處躲避追債人的討債,彷彿給她的愛並不是很多,既然老天爺給了她這次重生的機會,今生她要把前世欠下的全部補回來。
「媽媽,你用這麼溺愛的口吻跟我說話,又突然對我的關懷如此無微不至,我一下子有些適應不了。」躺在床上,念六嘴角上翹,如瓷娃娃一般的臉上劃過一抹竊喜。
「你這死丫頭,難道前世我很凶嗎?對你又哪裡不好了嗎?」
想了想,念六接著道:「好像只有我生病的時候,你才會如此溫柔的跟我說話,平時都是死丫頭,笨丫頭的這麼叫我。」
念六隻是隨口一說,卻不料廖知藍聽此,眼眶突然泛紅,聲音亦有些哽咽:「星辰,媽媽答應你,今生我一定要把前世虧欠你的全部補回來。」
念六將廖知藍眼角的淚痕擦乾,笑著道:「媽媽,前世的你可從來沒在我面前哭過!不過才多久沒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你個死丫頭。」廖知藍破涕而笑。
「你看才誇了你兩句,又來了吧!」念六臉上閃過一抹死性不改的無奈模樣。
撫了撫念六的發,廖知藍特意強調似的開口道:「好星辰,好星辰——」話畢再次在念六臉頰親了又親。
似想起什麼,念六收起臉上的笑容,她記得她清醒的時候,還見過善隨風,想必她的毒亦是他解的。
「媽媽,我的毒是善隨風幫我解的?他現在人呢?」
「幫你解了毒之後,昨天他就趕去北國了,好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走的很急。」
又走了,念六歎息一聲,她都還沒有當面謝謝他呢?
「那他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她好像又欠了他一條人情。
廖知藍搖了搖頭。
「哦。」一聲輕應之後,念六思緒放空,腦海中似乎回想著什麼?昏迷的這些天她醒來過兩次,見到的人除了媽媽便是善隨風。
那他呢?不知道有沒有來看過她?
腦海中是月圓節那天,他一臉憂心抱著女扮男裝的夏之蓉離去的身影,不知不覺歎息出聲,或許在他心中她什麼也不是吧!
「星辰?這次你能大難不死,除了要感謝善隨風,最應該謝的人……」廖知藍邊說著話,邊將錦帕浸濕,打算幫念六擦擦身子,剛將錦帕擰乾,抬頭卻看到念六再次沉睡過去。
「最應該感謝的人是藍赤淵,若不是他冒險潛入墓園之林,怕以後你都見不到媽媽了。」廖知藍一邊幫念六擦著身子,一邊緩緩道來。
擦洗完畢,將念六的手放入錦被之中,俯身再次在念六臉頰親了一口:「星辰,媽媽要回去了。」
想起那日她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的情形:「皇上,念六她受了重傷,臣妾一定要在她身旁守著才能安心。」
「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你又會知道她重傷的消息?」皇上眉心緊皺,聲音渾厚冷厲,一雙眸子中是滿滿的審視與懷疑之色。
「皇上,臣妾可以跟您保證,我們之間絕對不存在什麼利益的關係,更加無關朝堂的糾紛,臣妾只是非常喜歡她這個孩子,至於那天得知她受傷的消息,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聽玉兒所說才恰巧得知。」
雖然皇上最後答應她來照看星辰,但她知道她當日所說的話,皇上定是不信的,她也知道這些天皇上在暗中派來不少的人來跟蹤調查此事。
皇上心性多疑,看來回去以後她得好好負荊請罪,並且得想一個萬全的,能夠保全她和星辰兩人性命的說辭才行。
翌日當念六醒來之際,已是日上三竿。
「小喜。」念六以為她在逐風院,試著叫出口,話畢沒多久是小喜既歡喜又激動的答應之聲。
「小姐,你終於醒了。」小喜將念六攙扶起來,說話間已熱淚盈眶。
「小喜,知妃呢?」她們穿越而來的事情,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在有人的時候,她還得尊稱她為知妃。
「昨天晚上小姐睡著的時候知妃娘娘便回宮了,知妃娘娘讓我告訴小姐,讓你不要怪她的不辭而別。」小喜一邊為念六弄梳洗用具,一邊接著道:「小姐你可以下床嗎?要是不行,小喜幫你洗漱。」
媽媽現在的身份是皇上的妃子,所做之事自然身不由己,她當然不怪她的不告而別。
已經睡了那麼久,渾身酸澀難忍,念六想要試著看能不能起來,掀開被子動了動有些僵硬的雙腿,念六扶著床沿,很是吃力的站了起來。
剛開始走路的時候還是有些不適應,小喜見狀趕忙來扶,可卻被念六擋開,她想試著自己來,接連走了幾步後便自然順暢了許多。
洗漱完畢,看著鏡子中的這張臉,念六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藍赤淵那傢伙有沒有看到她的臉呢?他應該知道逍遙樓裡的星辰便是她了吧!
她受了如此重的傷,快要死了,他也不曾來看過她嗎?又或許她昏迷的時候他已經來過。
念六想要問一問小喜,藍赤淵的事,可是轉念一想,既然他心中沒有她的一點位置,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簡單的用罷早飯,念六想要去外面透透氣,待到來到院落之內,看了一眼院落內的景致,這才後知後覺,方才腦子裡一直想著藍赤淵的事,並未注意房間中的陳設,原來這裡是藍赤淵的流光院。
她睡得是他的寢室,那藍赤淵此刻人在哪裡?
「小喜,藍赤淵在哪兒?」
見小喜吞吞吐吐的樣子,念六雙眉微顰,既然她一直住著他的寢室,難道他不在王府,或者出了什麼事?
見小喜一直不開口,念六再次詢問開口,小喜這才指著不遠處的一處殿宇,小聲道:「王爺在西亭。」
順著小喜所指的路線,念六一步一步往那一做殿宇而去。
見小姐走遠,小喜趕忙開口提醒道:「小姐,這個時候你最好別去了,其她幾位妃子剛剛也去了西亭,王爺是因為你才受了如此重的傷,至今未醒,你現在過去,我怕她們會為難你。」
為了她才受傷?念六聽此一雙繡眉越皺越緊,這些天沒有任何人跟她提及藍赤淵之事,她以為藍赤淵是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所以也就沒問。
可是明明是她受傷在先,她當時被刺殺之際,藍赤淵明明不在那裡,就算他後來趕去逍遙樓,可刺客早已經跑掉,他又怎麼會受傷的?
越想越不對勁,此時她很想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更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而與此同時西亭的某個房間內,夏之蓉一臉淚容,俯身立於床頭邊緣,床榻之前張太醫正在為藍赤淵把脈。
「張太醫,王爺到底什麼時候能醒?」見太醫把好脈,夏之蓉趕忙詢問開口。
「回蓉妃,王爺只是太過勞累,只要歇息幾日,便可醒來,您不必擔憂。」
「可是王爺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鳳梅上來跟前,碩大的眼睛內滿是憂心之色。
相較於鳳梅及夏之蓉的擔心,銀鈴到略顯敷衍比較多,冷哼一聲道:「要我說這一切都是那念六的錯,她要死就死,偏偏還要王爺親自去為她找解藥,墓園之林那麼危險的地方,王爺能活著回來已經算是命大了,我真是為王爺感到不值,聽說她昨日就醒了,到現在居然連看王爺一眼也不來。」
念六心裡惦記著藍赤淵,不免加快了步伐,來到西亭,念六徑直進入殿堂之內,詢問了門口的丫鬟才知,藍赤淵所在的房間,在丫鬟的指引下,念六來到房門之前,卻恰好聽到銀鈴的一番話語,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來他昏迷不醒,深受重傷是因為去替她找解藥所致,想起她在藏書樓所看的那本《墓園傳奇》念六便一陣膽寒。
原來墓園之林真的存在,可惡的他居然還跟她說墓園之林只是一本虛構的志怪傳奇。
「該死的藍赤淵你最好給我快點醒來。」咕咕噥噥了一句,念六直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