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03章 拋夫棄女 文 / 游泳的魚
雨嘉不信的看著陳雪:「我愛他,我絕不會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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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愛。」陳雪勸解道。
「那,要怎樣的男人才值得去愛?」雨嘉反而問陳雪。
陳雪有些茫然,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顧子騫,她的心一暖,「真正對我們好的男人,才值得我們去愛。」
「如若陳致遠對你好,他還告訴你他愛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你會接受他,去愛他嗎?」雨嘉有些咄咄逼人的問著。
陳致遠?陳雪恍然一驚:「不會。」
「為什麼?」雨嘉彷彿有些輕鬆的問。
「因為,我並不喜歡他。」陳雪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雨嘉很輕鬆了,她將墨鏡重新戴好,這樣看來,除了臉色稍稍蒼白,並無一處不妥:「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陳雪,你認為,顧子騫是個好男人嗎?」雨嘉說到顧子騫時,聲音很輕,很輕。
陳雪看著顧子騫,「我不知道,」她輕咬著下唇:「可是,我很愛他。」
「這就對了,不管他是不是好男人,你都愛他?對嗎?」
陳雪點點頭。
「不管他對你做了什麼,你仍然愛他,」雨嘉看著陳雪又問。
陳雪仍舊點點頭。
「即使,他間接害死了你的妹妹和媽媽,即使他…?…」雨嘉的語氣變得有些怪異。
陳雪一驚,打斷了她的話:「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不會?」
「不會就不會。」陳雪淡淡的回望她:「我不會讓任何人隨意誣蔑他。」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誣蔑他?」雨嘉突然覺得很好笑。
陳雪啞口無言,可是她心裡卻對雨嘉有了一重更深的防備:「雨嘉,雖然我們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所以…?…」
「如果我說顧子騫就觸到你的底線了,你是不是就要跟我絕交?」雨嘉冷著臉問她。
陳雪沒有說話。
「可是,如若我說的是實話?那豈不是,陳雪,可憐的人將會是你。」雨嘉冷笑著:「都說我癡,陳致遠那樣對我,我還認死理的想跟他在一起,雖然他利用我,打我,罵我,可是,我仍然只想跟他在一起。陳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很可笑?」
陳雪看著她:「雨嘉,只是你沒有看透而已。」
「你能看得透嗎?」雨嘉冷笑;「你能看得透就不要回滬城啊?你能看得透就不要跟顧子騫在一起啊,你要看得透——」
「是的,我沒有看透,可是,雨嘉,你知道嗎?你繼續跟陳致遠在一起,會一輩子痛苦的。長痛不如短痛。」
「不要光說我,陳雪,你結婚之後,也不一定會幸福。」雨嘉看了看顧子騫:「或許,他帶給你的,將是一輩子的傷害。」末了,她看著陳雪,十分篤定的說:「你跟他在一起,會後悔的。」
陳雪只當雨嘉意氣用事,故意這樣說的,所以並沒有把雨嘉的話當一回事。
「陳雪,謝謝你給的新婚禮物!」雨嘉似笑非笑的說著。
陳雪聽不明白她的真實意思,「你只要喜歡就好。」
「你知道嗎?你的出現,就是禮物。」雨嘉哼了聲,轉頭看著陳華萱的墓碑:「阿姨,再見了。」轉身離開。
徒留陳雪站在原地一片茫然,當雨嘉的背景越走越遠時,陳雪才發現顧子騫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旁邊了。
「走吧!」顧子騫沒有問什麼,攬著她的肩,兩人一起下山。
「我跟雨嘉,可能再也不是朋友了。」遠處,雨嘉的背景漸漸變小了,陳雪對顧子騫說
顧子騫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摟住了她。
這一晚,陳雪睡得一點都不沉,時常醒來,看著空洞洞的房間,聽著枕邊顧子騫沉沉的呼吸,突然她覺得心裡非常安穩,是的,有了他在,一切都會越來越好。她朝顧子騫的方向依偎了過去,是的,她已經有了停靠的港灣了。
陳雪俯臥在大型護膚中心的小床上,一雙靈巧的手正為她做著背部皮膚護理,粉紅色的房間裡,感覺很溫馨。
其實陳雪並不願意來做這個,不過,今天一大早朱麗茹就來到傾城佳苑,說什麼後天就是婚禮了,得將皮膚保養好些,做一個美麗的新娘。
「陳小姐,你的皮膚很好。」美容小姐邊在她的背部按摩邊說著:「經常到美容院做護理嗎?」
「沒有。」
「沒有?我還以為你的皮膚經常做護理呢。真羨慕你。」
「陳雪,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回來。」朱麗茹推開房間,朝著臥在小床上的陳雪說著。
「嗯,媽,你去吧!」自從上次聽到朱麗茹支持喬靜玉追求顧子騫之後,陳雪心裡有了些隔閡。
「你等我,我到時來接你。」朱麗茹不忘囑咐她:「一定要等我。」
「好。」陳雪悶聲說著。
當關門聲響起時,美容小姐又笑著:「陳小姐,你媽媽對你真好。」
陳雪尷尬的笑著。
最後,在做面部護理時,陳雪悠悠的在小床上睡著了,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很舒服,很舒服。當她在自然中醒來時,發現房間裡沒有一個人,而臉上的面膜已經取下,她心情舒暢,偏偏頭,懶懶的伸著雙臂。
「龐姐,聽說歐陽小姐又回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是啊,大客戶又回來了。」被稱作龐姐的聲音欣喜的說著:「她這幾年出國了,最近才回來的。」
「龐姐,那你不是又穩坐銷售榜第一名哦。」
「全是歐陽小姐照顧我!」龐姐不無興奮的說著。
「唉,真羨慕你。」
「小歐,你剛才做的那也是大單哦,好好把握!」龐姐笑著。
小歐歎了口氣:「你是說陳小姐?」
「嗯。」龐姐說著:「她可是顧少的太太,顧少對女人的大方是出了名的,更何況是她太太?」
「顧少?你是說皓泰房產的顧少嗎?」小歐吃驚的問:「就是之前王璐璐的男朋友?」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龐姐小聲說著:「你得努力,爭取把這個熟客留在你自己手裡。」
「知道了,龐姐。」小歐不無感激的說著。
「顧少的太太?」另一個略略讓陳雪熟悉的聲音加入了兩位美容小姐的聊天中:「是在這個房間嗎?」
外面沒有任何人出聲,屋內陳雪的心微微抽緊,這時,門被推開了,陳雪閉上眼睛。
「果然是她!」略帶傲氣的聲音走到陳雪身畔,看著正在假寐的陳雪。
「歐陽小姐,請您…?…」
刷的,歐陽珊珊從懷裡掏出幾張紅色的票子:「把門關上。」
很快,門被關上了。
歐陽珊珊高挑的身子站在小床畔,揚著高傲的頭,不屑的說著:「夏雪?幹嘛像個蝸牛一樣躲起來?」
陳雪從小床上坐了起來,她身上正穿著美容院裡的白色裹胸棉裙,做過美容的雙眼看人有些朦朧,可是,她卻也認出了來人正是歐陽珊珊。
「你,就是歐陽小姐?」陳雪沒有站起來,仍坐在床畔,因為聽顧思賢說過關於她的事,所以,她的心裡稍稍有些底氣。
「叫我珊珊吧!」歐陽珊珊坐在陳雪對面的小床邊,挑著嘴唇看著她:「別這樣文縐縐的,讓人冒酸,咱們又不是不認識,為什麼還這麼生疏?」
陳雪淺眉:「不知歐陽小姐找我有什麼事?」
歐陽珊珊從包裡拿出兩張照片遞到陳雪面前,可是陳雪並沒有接,而是回看著她,歐陽珊珊笑著:「怎麼,不敢看?」
陳雪的視線被照片所吸引,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一把搶了過來,其中一張是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陳雪吃驚極了,這個小女孩就是那天在滬城大學外面看到的乞兒,彷彿是一個低能兒一般髒兮兮的爬在地上,而另一張,則是一個衣衫破爛的叫花子抱著這個小女孩,一大一小兩張臉龐,出奇的相似,陳雪的心抽痛著,手裡的照片也不自覺的鬆掉了,飄飄揚揚的落在了地上。
歐陽珊珊撿了起來,輕輕抹著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不悅的說:「夏雪,怎麼了,看到久別的丈夫跟女兒,你就這樣一副表情?」
久別的丈夫?女兒?陳雪心越跳越厲害?突然間,一種莫明的恐懼襲擊了她,她哆嗦著,手緊緊的抓住床沿,聲音也沒有之前的力直氣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歐陽珊珊小心的將照片放在手裡,笑著:「我知道你失憶了,怕你上當受騙,犯了重婚罪,所以特地來告訴你真相。」
她是來破壞自己跟子騫婚姻的,這是陳雪的第一感覺,可是,她說這照片上是自己的丈夫跟女兒,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自己失憶之後一直被寄養在莫家,怎麼會有丈夫,還有女兒?
「你難道不覺得,你女兒跟你長得很像嗎?」歐陽珊珊喜滋滋的看著照片上的小孩:「特別是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
陳雪不如哪兒來的勇氣,一把搶過她手上小女孩的照片,看著那小女孩癡呆的模樣,她的心抽痛得厲害,是啊,之前怎麼總感覺得她的眼睛那麼熟悉,原來,她的眼睛跟自己的很像。
「夏雪,你看照片的時候應該更溫柔,顯得慈愛一些,這可是你自己生的女兒。」歐陽珊珊看到陳雪的模樣,興奮異常。
陳雪揚起頭,咄咄的看著歐陽珊珊:「歐陽小姐,你我素不相識,你不該用這樣齷齪的手段來對付我。」嘴裡雖這樣說,可是心裡卻感覺底氣不足。
歐陽珊珊一把搶過陳雪手裡的照片,輕輕在美麗的臉龐邊扇著:「聽說,你的婚禮是後天舉行?」
陳雪警覺起來,努力放下自己心裡的不安,面前站著的是一個美麗而且危險的敵人,她的目標就是自己的丈夫。
歐陽珊珊喜滋滋的樂著:「如果,後天的滬城報紙上寫著『皓泰集團總經理顧子騫新婚太太貪圖虛榮為入豪門拋夫棄女』,你說說,是不是比較有噱頭?」
陳雪的臉漲紅著,雖惱怒卻不為所動:「歐陽小姐,想必你也知道,誹謗是犯法的。」
「誹謗?」歐陽珊珊誇張的笑著:「我用得著誹謗?我竟然用得著誹謗你?」接著冷笑:「我不過是說實話而已。」
陳雪忿然,不願意跟歐陽珊珊過多糾纏:「歐陽小姐,這兒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歐陽珊珊打量著周圍:「不要以為,顧子騫是一個多麼癡情的男人?這個房間,以前是一個叫王璐璐的女人專用的房間,你知道她是誰嗎?」
王璐璐?陳雪瞭然,顧思賢說過,她曾是顧子騫用來抵擋外界悠悠眾口的一個工具而已,於是並不為此生氣:「歐陽小姐,請離開。」
歐陽珊珊笑拍拍手裡的照片:「唉,看來,這照片注定得上滬城報紙了。」說著還長長歎了一口氣:「夏雪,到時你可別說我沒有給過你任何機會哦。」
說著,她笑得燦爛極了:「難道,你真的不關心你的丈夫孩子在哪兒嗎?」她開心的看著手裡的照片:「多骯髒的男人呀,真不知道,你當時怎麼能忍受自己跟他睡在一起,這麼一個小白癡,夏雪,你前輩子是做了什麼壞事,怎麼生了個白癡?」
縱使陳雪再好的性子也不能再忍受歐陽珊珊的瘋言瘋語了,她感覺胸腔內有一股雄雄烈火在燃燒,所有舉動都沒有經過大腦,本能的,歐陽珊珊臉上挨了一個響亮的耳光,那美麗的臉龐瞬間起了五個手指印。
歐陽珊珊驚叫著捂著臉,吃驚的看著陳雪:「你,你竟然敢打我?」說著,就扔掉手裡的照片,想拉扯陳雪,而這時,她的手已經被人死死的捏住了,待她氣沖沖的回頭時,臉上又挨了一個更響亮的耳光,打得她一陣頭暈目眩。
「子騫!」陳雪很開心在這個時候能看到他,不理一旁打得葷素不分的歐陽珊珊,一把撲進他的懷裡,彷彿是停泊的船找到避風的港灣一般。
顧子騫沒有多問,也沒有遲疑,擁著陳雪就要離開,可是,身後卻傳來歐陽珊珊的聲音:「顧子騫!」
顧子騫的背有一些僵直,但仍擁著陳雪走出了房間,房間內傳來歐陽珊珊更為聲嘶力竭的聲音:「顧子騫,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陳雪有些緊張的想回頭看看,可是卻被顧子騫擁著迅速離開美容院。
「以後不要上這家美容院來了。」坐進車子裡,顧子騫沉沉的說著,可是他的車卻絲毫沒有放開陳雪。
看著他凝重的神色,陳雪有絲絲難受:「你怎麼來了?」
「媽媽有事走不開,讓我來接你。」顧子騫聲音仍很低,好一會兒才抬頭看陳雪:「對不起,雪兒,讓你受委屈了。」
陳雪搖搖頭,柔順的靠在他的肩上:「子騫,不關你的事。」可是,她的腦中卻不斷的重複出現那兩張照片。
「雪兒。」顧子騫用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頭:「對不起,歐陽珊珊…?…」
陳雪搖頭:「不關你的事,子騫。」因為之前顧思賢已經給她打過預防針了,所以她並沒有多想:「爺爺說過,歐陽小姐愛慕你,所以,知道你要結婚,心裡肯定不好受。」
顧子騫歎了一口氣:「爺爺?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陳雪為了緩解有些冷的氣氛,故意調笑:「不告訴你,這可是我跟爺爺之間的秘密。」
顧子騫沒有再追問,而說認真的說:「如若歐陽珊珊在你面前說些什麼,你都不能相信。」
「知道。」雖然剛才歐陽珊珊所說的事讓陳雪心有芥蒂,可是,卻並沒有將那些事當作真的:「只是,錯過這樣多情美麗的一個女人,子騫,你不覺得可惜嗎?」
「有什麼可惜的?」
「我真奇怪,她這樣漂亮,又這樣愛你,你怎麼沒有喜歡她?」陳雪仰著頭問道。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雪兒,這個回答夠嗎?」顧子騫文縐縐的說著。
他總能給她安定跟溫暖,陳雪幸福的依偎著他,笑臉如花。可是,顧子騫的臉色顯然就不那麼好了,他深遂的雙眼一直看著窗外,彷彿已經有了什麼決定。
陳雪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頭,那木梳從她柔順幽黑的髮絲間穿過,映著那雙纖細美麗的雙手,這樣的景致,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雪兒。」顧子騫站在她身後扶著她的肩。
「嗯。」陳雪朝鏡中的他眨眨眼,自從美容院回來,她就發現他的神色一直不對勁。
放在陳雪肩上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雪兒,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顧先生,你今天好奇怪。」陳雪抿了抿唇,為了調節氣氛,她說:「表情不對勁,話也不對勁,怎嗎?你不想結婚了?」
「不是。」顧子騫俯身從後面緊緊摟住了她的腰:「只是想到要明天早上才能見到你,我就,就難受得很。」
我又何嘗不是?陳雪暗想,可是嘴裡卻說著:「不就是一晚上嗎?」
「雪兒?」顧子騫喃喃叫著。
「嗯。」
「到了夏家,如若,如若別人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能相信,好嗎?」顧子騫略帶乞求的說著:「特別是你阿姨。她說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
陳雪明白他的思慮,點點頭:「嗯。」
「如若,如若…?…」顧子騫說著:「我還是放不下心,雪兒,今晚咱們還是住在傾城佳苑,不要回夏家了。」他邊說邊抱緊了她。
「你怎麼了?」陳雪笑著拍拍他的臉龐:「不過是回去住一晚,爺爺不是說希望從夏家迎親嗎?既然這是長輩們的心願,而且也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為什麼不這樣?」
顧子騫的手抱得更緊了:「我怕,我真怕,我怕你相信別人所說的話,而不相信我了。」
「咦,平常自信滿滿的顧先生哪兒去了?」陳雪嘲笑他,原本她也不想回夏家去住一晚,可是,想到顧思賢他們在乎,為了不讓顧子騫為難,她也只有迎難而上了:「平常你不是常說,讓我相信你嗎?現在,顧先生也得相信顧太太呀。」陳雪笑著安慰他:「咱們已經是夫妻了,明天不過是舉行儀式,就當是完成爺爺的心願吧,這個過場咱們還是得按部就班的完成。」
顧子騫捨不得的親了親她的臉頰:「記得…?…「」
「顧先生,知道了!」陳雪回吻他:「我只相信你,只相信你一個人,好不好?」
顧子騫送陳雪去了夏家,在夏家吃了晚飯,夏老夫人一家人表現得都很正常,而那如若仙子一般的夏美媛,則是帶著一抹淺笑坐在客廳,那神色,如塵埃落定一般淡定。而湯雅靜卻熱情的為顧子騫夾菜,完全忽略一旁的陳雪,那夏國謙,整晚坐在位置上,極少發言,倒是夏文昊,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
待夏家所有的人都已經入睡了,顧子騫還在三樓陳雪房間裡陪她。
陳雪心疼他:「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顧子騫搖搖頭:「讓我再多陪你一會!」
「不用了。」陳雪撒嬌的輕輕推開他:「所有的人都睡著了,沒人會煩我的。而且,你一走,我馬上將房間門反鎖,應該不會有事的。」
顧子騫看看時間,已經快到凌晨一點了,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夏家。
陳雪站在窗前,看著顧子騫的車離開夏家,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夜雖深了,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睡意,想到明天的婚禮,既緊張,又有些忐忑不安。還好,回到夏家,沒有意想之中的難堪,幸好,一直有他陪在身邊。
關了燈,掀開純白色的棉被,陳雪懶懶的伸腿想要躺進去,可是,左腳剛伸進去,卻碰觸到一個冰冷清涼的東西,她頗有些吃驚,伸手往棉被裡一摸,卻感覺手中摸到一隻細軟而冰冷的手,她尖叫著跳下床,不敢回頭看身後,手放在門把上想把門打開,可是慌亂中竟然忘了自己之前已經將門反鎖了,這時,她竟然感覺有手在摸著自己的腰,「啊——」見門打不開,她狂叫,雙手蒙著頭靠著門。透過窗戶的淡淡白光,她看到一個黑影站在自己身後,一種無言的恐懼漫上她的心間。
緊接著,門外傳來開門聲跟腳步聲,陳雪的房間被人用鑰匙打開了,很快,房間燈亮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深更半夜的大呼小叫,還讓不讓人休息?」湯雅靜穿著厚厚的睡衣,邊揉著眼睛邊不悅的大聲說著。
夏國謙沒有說話,扶起蹲在地上恐懼極了的陳雪:「雪兒,你怎麼了?」
陳雪瑟縮著看著面前的兩人,「有,有人,有人在我房裡。」
「哪兒有什麼人?」湯雅靜不悅的大聲說著:「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陳雪被夏國謙摟在懷裡,當她感覺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溫暖時,才稍稍止住了情緒。以前在鄉下時,每次夏國謙來看她,都會這樣擁抱她,他的懷抱不同於顧子騫的,可是卻也總讓她安心。
「媽媽。」夏美媛柔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們在做什麼?好吵!」
湯雅靜不悅的看著嬌弱的夏美媛:「美媛,你怎麼起來了?快,快回去睡吧!大冷的天,別感冒了。」
雖是夜晚,可是夏美媛仍戴著帽子,她沒理湯雅靜,而是走到夏國謙身邊:「陳雪,是不是換了房間睡不慣。」
陳雪抬頭看著夏國謙:「剛才真的有人在房間裡,還有,被子裡有東西。」
夏美媛看了看她,用手摟了摟身上的睡袍,走到床邊,一把掀開被子:「不過是個娃娃而已。」她略為輕鬆的語氣更引得湯雅靜生氣,一跺腳,扯過夏美媛:「美媛,快回房去。」
「媽媽。」夏美媛撒嬌道:「我不冷。」
陳雪閉了閉眼,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黑影,心有餘悸,在湯雅靜拉著夏國謙回房時,她依依的拉著夏國謙的衣服,不願意鬆開。
「陳雪,到我房裡,跟我一起睡吧!」
「不行!」湯雅靜尖銳的聲音響起了:「那怎麼可以?」
「媽——,陳雪是我妹妹,咱們姐妹一起睡,有什麼不可以的。」夏美媛巧笑兮兮的說。
湯雅靜雖然個性強硬,可是在面對這個嬌弱寶貝的女兒時,脾氣也好得很。
不待陳雪回答,夏美媛已經從夏國謙懷時拉過陳雪:「走吧,到我房間吧。」
陳雪本能的立在原地,可是夏美媛又說道:「我的床很大,足夠咱們兩人睡了。」
陳雪不願意一個人呆在剛才的房間,沒有辦法,只得跟夏美媛到了她的房間,當來到她房間時,陳雪心裡像灌了鉛一般有些堵,因為,顧子騫曾經抱著夏美媛上來,還有,夏美媛房間的陳設跟顧子騫別墅房間的陳設大致一樣,這讓陳雪心裡有些難受。
「天亮之後,你就是新娘子了。」夏美媛一如既往溫柔的話在陳雪耳畔響起,同時,遞給她一杯溫水:「壓壓驚!」
陳雪接過杯子,轉頭看著夏美媛,那絕美蒼白的臉上泛著陣陣溫柔的暖意,她沒法讓自己討厭她:「謝謝!」
「喝吧,喝了好好睡一覺。」夏美媛的神色很自然:「否則,明天腫著眼睛可就不漂亮了。」
確實極累,兩人並肩躺在溫軟的床上,被子上淡淡的幽香飄來,襲擊著陳雪的神經,她一轉臉,看著戴著帽子睡覺的夏美媛:「被子裡的娃娃是你放的,對嗎?」
剛才還閉著眼睛的夏美媛張開了眼睛,並不避諱的看著陳雪,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你挺聰明的。」
陳雪回視她,看著她美麗的五官,心裡有淡淡的落漠,雖然被嚇了一跳,可是卻不忍責備她,「早點休息吧!」
「明天,我可以作你的伴娘嗎?」夏美媛淺淺笑著問。
陳雪輕輕咬著下唇,心裡千萬個不願意:「婚禮所有的細節,一直是子騫在辦,好像已經請了伴娘伴郎。」
「陳雪。」夏美媛眨巴眨巴眼睛,那樣子可愛極了:「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在你的被子裡放娃娃?」
陳雪閉上了眼睛,並沒有作聲,雖然心裡想問,可是,她卻沒有說出口。
「因為,我想作你的伴娘。」夏美媛溫柔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你回來之後,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可是,子騫一直陪在你身邊,所以,我沒機會,只好想了這個法子。」
陳雪翻了身,正對著夏美媛,「明天再問問子騫吧!」
「伴娘禮服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夏美媛指著衣櫃:「你是不是擔心我得戴帽子?可是我已經買了假髮了,很漂亮的。」
陳雪近距離的看著她,心裡很亂,她在意的,是她跟顧子騫的關係,「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夏美媛有些黯然:「我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能在撐多久,從小到大,我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而且,看樣子我是更不可能會結婚的,可是,我卻渴望穿婚紗。」她纖細的手拉著陳雪:「我知道我沒有機會穿婚紗,可是,伴娘的禮服就像小婚紗一樣,我很想穿,我想在婚禮上穿。」最後變成了央求:「求求你,滿足一下我這個願望吧!」
陳雪心軟了,她不由伸出手握住夏美媛略為冰涼的手,向她點點頭。
得到陳雪的回應,夏美媛開心極了,笑靨如花:「謝謝你,陳雪。」
陳雪搖搖頭,略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本以為這會是個難眠的夜晚,可是,卻睡得特別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