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文 / 哀藍
孟檸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微笑著問道:「你是?」她還以為這是來找其他老師的學生。
那女孩先是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是,她的眼神令人非常舒服,並沒有太過難以忍受。而且,孟檸也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她和眼前這個女孩,冥冥之中就有一種特別親近的感覺。很快地,女孩問:「請問你是孟檸孟老師嗎?」
孟檸點點頭。她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下一秒,她就聽見了讓她寒毛直豎的話:「你好,姐姐!」
幾乎是一瞬間,孟檸就知道了她是誰。
面熟,有親近感,叫她姐姐……只可能跟那個人有關係!孟檸猛地站起身來,那女孩被嚇了一跳,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有點受傷地看著她。孟檸卻不願意再理會她了,只要想到她和那個人有關係,她就覺得噁心!「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不要亂叫姐姐。」說完,她也不聽女孩解釋,抓起自己的包,奪門而出。
你瞧,人生就是這樣充滿戲劇性。她狂烈期盼那人出現的時候,求而不得,現在她已經死了心,準備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那人卻又要在自己面前晃?孟檸覺得噁心,特別噁心,噁心的要命。
她也不顧自己還有課了,這種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裡。回到家怕被施榮知道,留在學校她覺得不安,世界之大,孟檸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容身之地。
最後她很慫的刷卡在酒店開了間房,一個人窩在床上,抱著膝蓋咬牙流淚。剛才那個女生,看起來就十分單純快樂,必然是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的,那張臉熟悉得很,孟檸抬手咬住自己的手腕,她永遠都不能原諒那人!
不知在房間裡待了多久,直到孟檸坐的身體都僵硬了,突然傳來門卡聲,她愕然抬頭,見施榮如天神般站在房間門口。整個人殺氣騰騰的,明顯十分生氣,只是在看到孟檸哭得眼睛紅腫的那一刻,他的怒氣就不再是針對她,而是對那個讓她流淚的罪魁禍首了。
施榮大步走過來,隔著被子把孟檸抱到了懷裡。帶著怒火,先是抱了她一會兒,然後才鬆開她,聲音沙啞地問:「為什麼來這裡?」
孟檸仰著頭看他,眼神癡癡的,眼淚仍然一顆一顆朝下掉。
每一顆都像是刀子剮在施榮的心上,他最見不得孟檸哭了,尤其還不是在為他哭。原本想要抓著她質問的,卻在看見她淚水的一剎那,整個人潰不成軍。「不要哭了。」
「別哭了。」
「再哭我就要生氣了。」
……
「露露,拜託你,不要哭了。」他的心快被她哭碎了。
其實,每當孟檸溫順沉默的時候,她不需要任何語言,只要一顆眼淚,就能讓施榮為她心痛。只要她想要,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摘給她。
最後孟檸終於停住了哭泣,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哭有什麼用處,可她完全無法遏制眼淚的流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要跟一輩子的,可她永遠無法信任他,從而將自己交給他:「看見了不喜歡的人。」
不喜歡的人?施榮慢慢瞇了眼,仔細體會著她話裡的意思:「是誰?」
孟檸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她的推測,並沒有證據說明那個女生到底是什麼身份。
施榮冷笑一聲:「是嗎,露露,你大概看不見你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麼心虛吧?」說完,見孟檸還是沒有反應,施榮的拳頭都握得咯吱咯吱響。他是暴力傾向十分嚴重的男人,自從他當完兵回來之後,這個缺點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至少在孟檸面前,他已經很少表現出來了,可現在,他確確實實感受到自己體內那股強烈的想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給撕裂的*。
他的這種精神狀態,在醫學上有著很明確的解釋,叫做偏執。但施榮不認為自己有病,他是個強大的男人,他想做什麼,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但凡是與孟檸有關的事情,他都要掌控在自己手裡,他自己也知道他的佔有慾有多強,然而他只對孟檸這樣。如果孟檸拒絕他,離開他,他就會很快瘋掉。
孟檸是他的東西。她的身體,她的思想,她的靈魂都是他的,別人都不能染指。
話出口後孟檸就後悔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施榮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激怒他呢?她咬著下唇,解釋道:「我不是不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我從沒見過她,也不認識她,是她貿貿然出現在我面前叫我姐姐,我被嚇壞了,所以……」
施榮的表情隨著她的解釋慢慢軟化,他將孟檸抱到自己大腿上坐著:「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她又想做什麼?」
因為孟檸,所以施榮從不叫孟檸的母親做岳母,孟檸恨她,他自然和妻子站在統一戰線。
想起那個拋棄自己和父親,去大城市尋找愛情和幸福的,浪漫的過了頭的母親,孟檸心中就充滿了怨恨。若是她從不知道她的下落也就算了,可當年她剛被施榮弄到手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出現在她面前,可她不是來幫助她的女兒的,而是來求她的女兒,聽施榮的話,不要和施榮作對,否則,她會失去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她英俊富有的丈夫,她乖巧可愛的女兒,還有她光鮮亮麗的貴婦人生活。要是孟檸不答應施榮,她就會一夕之間從天堂跌落地獄,所以她來求孟檸,讓孟檸不要去告施榮,讓她的女兒順從那個男人,嫁給他,做他的妻子!
孟檸覺得噁心!
如今那個素昧平生的妹妹卻突然出現,為的又是什麼?難道是想要從她這個做「姐姐」的身上,再獲取什麼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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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施榮微微瞇了下眼,多年前他找到那個女人,不過是想打破孟檸的龜殼,讓她知道,她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和他鬥,她是沒有好果子吃的。那個女人也是個沒用的,竟從不敢跟她的丈夫說自己曾經結過婚還有個女兒,他只是稍微說了幾句話,她就巴巴的趕來找孟檸,求孟檸聽他的。
現在那個愚蠢的女人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