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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關係更進一步 文 / 胖番茄

    自打旱池子那茬過後,村子裡的婆子倒是與往常一樣,大夥兒都覺得秀娘那一斧子劈的硬氣,給那些個碎嘴婆子敲了個醒,便沒再叨咕起秀娘的閒話

    只是那胖嬸兒有好些天沒出門了,聽說是嚇懵神,小病了一場,不過這都是她好扯閒話惹出的禍,她家裡人也不好說啥。

    秀娘這邊也是閒在,算起來她到下陽村快小半年了,還是頭遭這麼舒坦。

    以前村子裡婆子閒扯皮扯到她頭上,雖說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必太過在意,可聽得多了也膈應不是,這次叫她撒了個潑,啥火氣都出了。

    且還有件樂呵的事,那個荷花叫她數落了一通,也有好些天沒來了。

    今兒秀娘上山了一趟,回來瞅見楚戈還在院子裡,這會兒他該在地裡忙活才是。

    楚戈正在修鋤頭,說是早晌下地,扒幾下鋤刀的頭子掉了,這不就回家來了,尋些傢伙什修一修,順便問她幹啥去了?

    他方才回家,只看到楚安小香兒,這倆小的正趴在堂屋裡睡午懶,讓他給抱回西屋睡覺去了。

    秀娘把背上的背簍擱到牆角,神情愉悅的與楚戈說了,她吃完午晌飯就上山尋了一圈,今兒半山腰有幾株二寶籐生長得不錯,是下地的好苗子,她都給挖了回來,下半晌就擱到地裡養去。

    楚戈瞧了瞧那簍子裡的二寶籐,又瞅了瞅籬笆圈邊上的那株,這是早些時候秀娘栽下的,有些枝條都垂到了地上,雖說沒咋的冒花。可瞅著也壯了不少,秀娘幹啥還挖二寶哩。

    就算要挪到地裡養去,那畝閒地就靠她一個人一簍子一簍子從山上往下背,那得忙活到啥時候去。

    他琢磨著說道,「秀娘,要不明兒我下半晌再下地,早晌帶著楚安小香兒和你一塊上山。咱三人換上大的筐子去。依我尋思的,咱一人一天,怎麼著也能幾趟來回。不出一個月,咱田里那畝閒地就能種滿二寶……」

    秀娘正擱水缸那頭舀水喝,聽了這話,忙搖頭。「唔,不用。我自個兒去就成,又不累人,只是多走幾趟罷了。」

    她這回是想做大,處處得小心。不能像上次的竹苗兒那樣,才做了幾天舒心買賣就讓人給攪合了,且是村裡人好跟風。這二寶籐還有個賺頭,不能再栽在他們頭。

    楚戈看向秀娘。把這幾天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秀娘,其實咱地裡種的糧食夠咱一家吃的的,我上山尋山雞野兔啥的,也能換倆閒錢……」

    秀娘放下水瓢,使著袖口擦擦嘴,笑道,「你不是說王廚子不收你的山物了麼,還咋換閒錢啊,再說了,這二寶籐是個寶兒,可比竹苗兒還來錢快哩。」

    楚戈搗騰著手裡的,「這個我知道,前陣子你都和我說了,只是秀娘,你要那麼多錢幹啥,咱夠花就行了?」

    秀娘取來個木盆舀水洗臉,頭也沒回道,「錢多了還不好啊,我要是有錢,就先把咱家的屋子修一下,再套輛車,以後你上鎮子就不用和六哥借車子。」

    楚戈瞅著自家那破屋子,神情有些不自然,「其實,其實咱家這屋子也、也蠻好的。」

    秀娘笑道,「咱家的屋子是好,可趕上下雨啥的你就得出去苫屋頂,要不咱家就得成水簾洞了,原先我問過張嫂兒,她男人是泥瓦匠,到時叫他來咱家瞅瞅,該咋修補就咋修補,咱們一個村住著,也近便興不是,許人家還不要咱多錢呢。」

    她說著看向楚戈,「還有啊,等過了年,咱把二寶籐搗騰起來了,我想讓楚安和小香兒上私塾。」

    楚戈一愣,「私塾?可楚安和小香兒跟村裡的說書婆子學過幾個大字……」

    秀娘不知該笑還是該氣,她嗔了楚戈一句,「上私塾和識幾個大字能一樣麼,你難道想讓楚安跟咱擱地裡種一輩子田麼?」

    這話說的楚戈沒了言語,他悶莫聲的低下頭,瞅著鋤頭忙活著。

    秀娘瞅著他搖了搖頭,扯下布巾浸濕擦了把臉,去灶裡弄了些菜葉薯頭皮子出來喂雞,走過院子,忽的瞧見院子邊的空竹筐子,這讓她想起一茬。

    她回頭一喊了楚戈,楚戈正使著鋤頭稱不稱手,聽到秀娘的聲兒抬起臉,「嗯?」

    秀娘見他呆呆愣愣的,忍不住揚起嘴角,問道,「楚戈,那天你說王廚子不收你的山貨了,我記得你前個兒還打了兩隻野兔子,這會兒咋沒見了?」

    楚戈便說早些天村子裡的張大娘到地裡找他,讓他上山打幾隻山貨,說是要過倆天嫁閨女,要招呼客人使得。

    秀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大娘在村裡出了名兒的摳,這話以前是六嫂說的,原先我還不信,今兒我倒是信了。」

    這個張大娘住在村東頭,家裡兄弟姑嬸多的很,她要嫁閨女,親戚跟娘家人自是得來幫手,到時吃交心宴,還不得請上幾桌人啊,就要倆只野兔子哪裡來的夠。

    楚戈便說秀娘想茬了,張大娘要這倆隻兔子是給轎夫備下的,親戚跟娘家人幫著忙活完張大娘就給送走了,不留下吃飯,她大閨女千年出嫁就是這樣的。

    秀娘聽了扯了扯嘴角,這還是摳門啊,「那這就怪了,娘家人幫襯置辦嫁妝,張大娘怎麼著也得請吃席啊,就算不請的話,也輪不到請轎夫啊?」

    楚戈本想跟秀娘說,可琢磨著陳家村興許沒顛喜轎這個說法,就很老成的跟她叨咕起了一茬。

    很久以前,他們這十里八村有戶人家娶媳婦兒,新郎官讓轎夫去抬新娘子過門,新娘子的家路遠難走,八個轎夫好不容易到那

    裡,尋思著跟主人家討些吃食墊吧肚子,要不來碗粥水也成哩。

    可那新郎官的老丈人摳嗇的很,啥也沒備下,尋個由頭說是吉時到了,嚷嚷著就叫他們上路。

    那八個轎夫抬著空轎子都餓的前胸貼後背,這茬再坐進去個大活人就更要命了。

    把他們氣得,咬著自個兒備下的干饃饃,三步兩顫那個五步一顛,可把那個新娘子折騰的夠嗆。

    等到了婆家,新娘子下了轎連路都不會走了,倆小腿肚子直打顫,旁人看了還尋思這新媳婦是哭嫁哭的,誰知是讓顛轎子顛的。

    隨後有婆家人覺得奇怪,就算哭嫁也不是這麼個哭法的啊,這新娘子別是腿腳有啥毛病吧。

    他們琢磨著問喜婆是問不出來的,這新娘子就算是個斜鼻子歪眼的,她也不可能說個啥,所以就跑去問轎夫,

    誰知這一問,倒是把婆家人逗樂了,那八大漢子就說了一句,新娘好看,娘家摳蛋,沒酒沒肉,轎子忽悠。

    所以在這後頭,有嫁閨女的人家都要備好吃食來款待轎夫,路上新娘子也有些照應,且娘家人疼不疼這閨女,就瞅這一出哩。

    秀娘聽完也是樂了,合著還有這一說哩,在陳家村可沒這一說法。

    楚戈瞅著秀娘嬌俏的小臉,紅潤的菱唇牽起倆個淡淡的酒窩,雙眸水透透的笑了個彎,瞧著就是叫人舒氣,他杵著鋤頭也不自覺的笑開了。

    可笑歸笑,秀娘心裡又有些空落落的,說到成親,別人一路上鑼鼓敲出了天,嗩吶吹翻了地,大紅花轎裡坐著羞答答的小媳婦兒,心窩子卻是止不住的惆悵歡情。

    畢竟當初她從陳家村出嫁,有的只是離開二老的惆悵,對於自個兒嫁的人那是一點都歡情不起來。

    雖說如今她的心境不一樣,對於楚戈她是沒有一點嫌棄的,可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秀娘若有所思的望著別處,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菜葉子,嘴角抿著淺淺的笑,「這女人啊,就得坐在那大紅花轎裡晃悠上一回才能是出嫁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秀娘這句讓楚戈聽入了耳,臉色變了幾遍,抓著鋤頭的大手緊了緊。

    秀娘說過且過,沒過意自個兒說了啥,把笸籮裡的雞食散到雞圈裡,回頭看到楚戈架起鋤頭,去牆角拎起那簍二寶籐就要往外走。

    她問道,「楚戈,你這是幹啥去?」

    楚戈在院子門口停下了腳,把竹簍子背上肩,「這二寶籐才摘下,不好放,我先挪到地裡去,要不日頭大,怕是要蔫了。」

    秀娘笑了下,說她這些不是要養到地裡的,用不著那麼快。

    楚戈愣了愣,訕訕的把簍子擱到一旁,「那、那我去地裡試試鋤頭,今兒的活才幹了一半。」

    秀娘笑道,「那就早些回來,別擱地裡待的時候太長了,今兒日頭大……」

    楚戈沒等秀娘說完,木木的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見人走了,秀娘拿著笸籮來到屋外,看著楚戈的背影。

    起先她來到下陽村不是她所願,只是心裡有了這直愣子她才過的閒在。

    這人在她心中的份量越重,她就聽不得一點兒不好,所以那天胖嬸兒說楚戈是為了她爹才娶她的,她才發那麼大的火,

    楚戈這人啥都好,就是太木訥了,看來她有必要讓倆人的關係再進一層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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