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群雄並起 第兩百零八章 青冀之戰二 文 / 夜九星
第一步計劃出乎意料順利的完成，張揚回到營中便安排了一次主要將領的會議。
張揚決定，步兵開始被要求在軍營周邊修建防禦工事，廣平郡方面將只留下二萬步兵以牽制袁譚的青州守軍，一萬精銳輕騎兵將在趙雲、高順的帶領下北上攻擊袁紹的渤海軍團。
客觀的說，這是一個好的方案，趙雲在神乎其神的一箭讓郭圖離死不遠後在士兵中的聲望已經上升到了極點，因為這是一個注重英雄的年代，高順有著豐富的帶兵經驗和在士兵中的崇高威望，這種組合很容易讓拒馬河北的袁紹軍大吃苦頭；同時留守的二萬步兵在單兵能力強於袁紹軍的情況下面對三萬五千步兵和五千輕騎兵，一旦防線築成基本可以保持不敗，有利處是袁紹軍不可能傾城而出，而且剛剛失去軍師的袁紹軍肯定士氣不高。
第二天早上，防禦工事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輪廓了，兩千烏桓騎兵已經作為先頭部隊在傅海鑫帶領下出發了，很快八千轟鳴著離去的輕騎兵在帶走了很多熟悉的朋友的同時，也帶走了軍營中嘈雜的馬蹄聲和擾人清靜的馬嘶聲。
第三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準備起來幹活的步兵紛紛默默地開始武裝自己。
平陽城北門下袁紹軍正在集結，打頭的五千名輕騎兵已經緊密地排列在了面向青州軍營的大道上，緩緩前行。
他們前移留下的空隙迅速被城內出來的步兵所佔據，排好陣列的步兵馬上開始前進，把空間留給等待出城的步兵們……
半夜接到昨天傍晚一萬輕騎兵出現在任丘附近的確切消息後，平陽城內所有將領討論到了凌晨，除了還沒醒過來的郭圖，基本意見是可以出擊。
因為不進行攻擊的話，冀州軍營的防禦就會在三四天完成，那樣的話，兩萬人就能長期牽制平陽城的所有防守力量，現在含五千騎兵在內三萬五千人左右的攻擊的話即使不能全滅僅有簡陋防禦工事的兩萬步兵，也足以摧毀他們的簡陋防禦工事給他們重大打擊。
對方的一萬輕騎回援前己方的軍隊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來脫離戰鬥。對於最壞的情況，如果這一萬輕騎有可能在昨天傍晚就連夜往回趕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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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譚和袁熙綜合眾人的意見，一旦發現輕騎出現在附近，全部部隊就不惜一切代價脫離戰鬥，畢竟回城的路在己方控制之下。
事實上，冀州的一萬輕騎不經意間成了決定戰局的關鍵，即使平陽城守軍不出擊，它同樣嚴重威脅高覽手下的部隊，因為其他幾個城市留下的守備部隊不足以單獨對抗這支精兵。
所以平陽城守軍決定出擊，希望駐地的被攻擊將會讓這支輕騎兵進退兩難，當然全滅那兩萬步兵是最好的結果。至於袁紹的命令，只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計劃沒有變化快啊！
五千人的輕騎兵，兩萬隻馬蹄敲出的轟鳴聲讓大地為之震撼。袁譚和袁熙不是無能的將領，雖然不確定真正下命令的人是誰，袁譚的可能性大一點。
要說張揚紮下的軍營有什麼美中不足的話就是它的大小，估計是要考慮增兵的可能性，所以軍營略大了一點，南面的寬度正好夠五千騎兵全面鋪開同時保持厚實攻擊梯度，源源不斷的衝擊可以抵消小斜坡帶來的騎兵攻擊難度，袁軍統帥準確的把握了這一點，而且他也考慮到了這支騎兵由兩個軍團的人所組成，雖然並轡而沖，但攻擊區域還是有小小的劃分，右邊騎兵扛的就是袁譚軍團的大旗。
冀州軍的弓手素質相當不錯，加之配置諸葛連弩，密集陣形的騎兵衝擊給了他們充分表演的舞台，漫天的箭雨。袁譚看來還真是個人物，騎兵的損失不是特別大，因為他們居然備了一面小小的盾牌，損失的騎士裡還大多數是因為馬匹中箭而落地的，當然這種騎兵衝鋒下落地的騎士要寄希望戰友的馬蹄腳下留情還是有點難度的。
「射人先射馬」的命令被傳達出去了，儘管有淺壕、障礙一類的減速措施，人仰馬翻的慘烈中，騎兵們還是在急速靠近，到了騎士們丟掉手中盾牌的距離，雖然是錢，但打勝了肯定可以拿回來的。付出的傷亡是一千人不到，比王豐所希望的少一點，比袁軍統帥估計的要多一些。但四千騎兵的集團衝擊還是對兩萬步兵有重大威脅的。
張揚和郭嘉的謀略大大超出了袁氏兄弟的預計，前沿陣地肯定佈滿了橫七豎八的絆馬索，從騎兵們象炮彈一樣的從馬匹上發射出去的速度和密度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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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衝鋒的時候，儘管前面的騎士可以看到一些障礙，但後面的更多騎士因為遮擋的緣故往往根本沒法察覺前面的情況，尤其是在這種即將衝上敵人陣地馬速最快的時候。只是這絆馬索的密度也太大了吧，即使得到了警告，放慢了馬速的後到騎士還在不停飛出，而僥倖沒有落地的先發騎士也在小心翼翼的讓愛馬放緩步伐表演馬術盛裝舞步，個別人已經在從馬上往下跳了。
要是張揚在暴跳如雷的袁氏兄弟面前的話，他肯定會得意的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前兩天晚上，在張揚的嚴令下，鬱悶的步兵們把陣地前的絆馬索編織成了密密麻麻的魚網。
其實暴跳如雷的不止是第一統帥袁譚（長子還是牛逼點的），第二統帥袁熙也是鬱悶異常，而最最要命的是，在密集箭雨的掩護下，張揚的槍兵開始出擊了，失去了機動力的輕騎兵絕對是最好的靶子，純粹的長槍兵還好對付點，這可能是從槍兵派生出來的投槍兵最揚眉吐氣的一仗，背上重的要死的投槍從來沒有這麼管用過，無數個小範圍移動的騎士被連人帶馬釘在地上。
蠢蠢欲動的長槍兵們被接踵而來的命令束縛在了前沿，配合趕來的巨盾兵架起了槍林盾山，肆無忌憚的投槍手們表演更加瘋狂了，因為安全有了保障的後排弓手在前移以更猛烈的箭雨和更高的命中率徹底壓制了騎兵陣列中稀稀拉拉的弓箭。
僥倖跑在前面的青州騎士則很不幸的成為長槍兵們僅有的少數戰果，有騎兵開始棄馬試圖衝過近百米寬的漁網區。
事實上袁紹軍只有兩種選擇，一就是讓騎兵原路返回，白白丟上近三千條性命以及永遠失去的擊敗眼前兩萬步兵的機會；二就是加大兵力投入衝擊眼前的防線，因為絆馬索和一些障礙對步兵影響不大，事實上『英勇』的青州騎兵們已經無限接近了可以與冀州士兵正面相搏的區域，只是他們的數量已不足以對防線造成重大威脅了。
袁家兄弟很快選擇了繼續攻擊，事實上騎兵攻擊的時候有一支一萬人左右的步兵同時在跟進，正常情況下這種選擇更適合戰局發展，還包括張揚後來才知道的一個原因。
袁家兄弟應該算作比較有魄力和戰局把握能力的一類，因為全力攻擊的命令是下給城外所有部隊的，包括統帥本人和兩人加起來六千人的親衛隊，總共三萬五千人，算上已經陣亡的，密密麻麻的袁紹軍向冀州的陣地潮水一般地湧去。
這應該是最正確的選擇，這種規模的衝擊，以張揚的現有能力最多只能擊退，不太可能擊敗，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被擊敗。
一般情況下，冀州的士兵素質要略高於袁家，但絕對不包括袁家兩位公子的親衛隊，他們全部出自貨真價實的袁家近衛軍團，天下四大重裝步兵團之一。
因此，當一萬後續步兵趕上殘存的騎兵時，單方面屠殺結束了，袁紹軍可以開始一定程度的攻擊；當又一個萬人編對上來時雙方開始了勢均力敵的相互絞殺，戰鬥開始蔓延到軍營的東部；袁譚和袁熙的戰局微操能力應該不差，紛亂的戰局中他倆居然能夠把最後到達的親衛隊調到戰鬥的最前沿。
冀州的步兵開始有點抵擋不住的局勢了，他們無疑都是勇敢的精良戰士，但面對真正的身經百戰的不敗雄師時素質的差異開始顯現，力量、戰鬥經驗和小隊配合高出一籌的親衛隊士兵們像一個巨大的三角形楔入了防守方的陣形，兩側部隊的跟進則讓這個巨大三角形不斷擴大，很快深入到軍營的深處。
這才是袁譚和袁熙需要的局面，六千人的親衛隊，兩人都是把他們算作兩萬人的，尤其是作為後續力量加入戰鬥，這也是兩人決意出擊的根本把握所在。
也許再過一個時辰，抓獲自己父親大人的頭號大敵的創舉將由自己完成，因此在最後的一千名親衛簇擁下，兩人開始無限接近血肉橫飛的戰場。
不過袁譚和袁熙最擔心的局面還是發生了，軍營後方的原野上，無數騰起的煙塵和震撼大地的馬蹄聲帶來了一支強大的騎兵，正是烏桓騎兵。
高覽那邊應該沒什麼事了吧，兩人其實還是不太滿意這種結果，但眼前最好的應對還是撤退，這種規模的騎兵衝擊很驚人，關鍵是己方的士兵和敵人絞殺在一起，很難組成有層次的防禦陣形，哪怕是親衛隊在這種戰場也沒法發揮他們真正的威力。
比這還要嚴重的變化竟然在最不可能發生的地方發生了，跨越護城河的唯一大道上已經開始了廝殺，無數**的壯漢嘴叼著彎刀從河的兩岸衝向大道，一邊奔跑一邊張弓搭箭，命中率高的驚人。
袁譚和袁熙的眼睛已經在發黑，蠻族，烏桓騎兵，光他們的箭術就可以輕鬆清理殿後的措手不及的千人隊，儘管沒有騎馬，但他們強悍的單兵能力早已為無數戎邊將士的生命作出了精確的註釋，這樣的部隊，竟然在護城河裡整整躲了至少一天**，他們怎麼才能逃過巡邏兵的視野呢？難道是躲在水下的。
事實確實是如此，躲在水裡，巡邏兵靠近的時候，他們鼻孔裡插上用於呼吸的蘆葦管沉入水下，因為不能太過接近唯一的大道，他們都是埋伏在離大道數百米之外的河道裡，那裡的巡邏更是疏鬆。至於埋伏過程中的辛苦，根本不能成為對英勇烏桓戰士的考驗，冬天為了獵殺野獸，他們甚至會在漫天的飛雪和嚴寒裡埋伏上幾天，甚至埋伏到凍斃。
看到傅海鑫開始持劍向袁家二兄弟殺去，張揚知道平陽城的攻防應該差不多已經結束，現在唯一存在疑問的地方就是蹋腐蝕性帶領下的一千人能夠支撐多少時間，這決定此次出擊的三萬五千人能有多少人能夠逃回平陽城，當然渤海平陽城內部隊為了配合被圍部隊打通過道也要付出相當的傷亡，有一支強悍的輕騎兵編隊包括另一千烏桓騎兵正在往傅海鑫的方向突擊。
喧囂的戰場平靜了下來，殘槍斷戈，斜倒的殘破軍旗迎風獵獵，血泊裡的屍體和傷員的**在悼念著大批曾經象陽光般跳躍的生命，無主的戰馬們茫然的四顧，用嘶聲試圖尋找曾經的熟悉和溫馨。
完成了一切的張揚靜靜地坐在主營正中的虎皮椅上，一干將領用近乎狂熱的目光在傾洩著他們的崇敬，血染戰袍的袁家二兄弟被五花大綁地丟在營帳裡的地毯上，其實綁不綁已經沒有關係，支撐他們坐著的全部力量也只不過是世家弟子的最後尊嚴，不過連傅海鑫也要出重手才能拿下，他們倒也證明了袁紹對兒子的教育還不是很糟糕。
「甄家少主甄宓求見！」
可這時，傳令校官的出現恰到好處的打破了眼前的無聲局面，不過帶來的消息卻讓幾乎所有人都震動起來，包括重傷不支的袁譚和袁熙眼中也射出了狂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