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群雄並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軍對陣 文 / 夜九星
「窿！窿！」
滾滾的巨響聲從天際那頭傳了過來。
只見范陽城外十里處，天際兩旁分別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從遠處席捲而來，使天地間也為變色，巨大的馬蹄聲彷彿是烏雲中夾雜的悶雷，大地都在顫抖起來，十幾萬騎兵製造出的聲勢足以摧毀一切。
戰馬感覺到了大戰來臨的恐懼，『稀溜溜！』一聲暴叫，前蹄高高揚起，在大軍中的張揚也看到了，遠處一根長約十餘里的黑線出現在草原盡頭，公孫瓚的十萬大軍到了。
公孫瓚帶著十五萬大軍，還有五萬運送糧草的民夫，別說打仗，單讓這麼多人正常運轉起來，秩序不亂，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不過公孫瓚也不是草包，他把大軍分為三撥，白馬義從從為第一撥，先與張揚大軍接觸，不接戰，主要是警戒和戰場隔斷，避免大軍行軍途中遭受張揚大軍的突襲。
第二撥是六萬的幽燕鐵騎，雖不如白馬義從，但也算得上精銳，而幽燕鐵騎更是威懾外族，天下知名，都是擅長攻擊的部隊，和白馬義從擰在一起，便是公孫瓚左手的矛。
第三撥是八萬步兵放在右翼，其實公孫瓚除了白馬義從之外，在歷史上還有著名的幽燕的重步兵方陣，在對待境外胡人騎兵的戰鬥中，威懾胡騎，但移動緩慢，加之中原大戰的時候，公孫瓚的步兵方陣在北疆防備外族，公孫瓚被袁紹打敗之後，袁紹就取笑了步兵方陣，所以公孫瓚的步兵方陣就很少有記載。
這次公孫瓚知道自己生死存亡的時刻了，所以將步兵方陣帶來，就是希望可以步兵方陣能扛住第一波攻擊，敵人稍疲，幽燕鐵騎便可攻上去將敵人徹底擊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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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騎和步騎配合，天下能破開他們的防禦陣地的，基本沒有，至少公孫瓚這麼認為，因為他就是弄這種方法來對付胡人的騎兵，他們便是公孫瓚右手的盾。
左右兩手，一矛一盾，一攻一守，攻守兼備。白馬義從自為中軍，戰局順利，幽燕騎兵可配合進攻；戰局不利，步兵也堅如磐石，不至於十五萬大軍一體崩潰。
斥候將公孫瓚大致的佈置報上來，張揚不免感慨：「十五萬大軍，滴水不漏。公孫瓚果然有點本事，盛名之下，果無虛士。」張揚便也絕了一個突襲徹底衝垮幽州軍的心思，只待正面接戰，精騎對精銳。
公孫瓚先送了戰書來，張揚回書應戰。
次日，兩軍數十萬大軍在廣闊的平原上對陣，雙方擺出的陣勢，都有數餘裡長。張揚將大軍也分為三部，張遼，高順等領著騎兵作為左右兩軍。典韋，黃忠等領著步兵和弓弩手作為前軍，張揚自領甲騎衛為中軍。
張遼的雁北重騎本是破鋒的不二利刃，再加上有了高順的陷陣營相助，哈哈哈，這天下沒有撕不開的防線。不過對面是公孫瓚專門用來對付胡人騎兵的幽燕重甲長矛兵，這一點兒倒讓他異常興奮。
烈日當空，數十萬大軍騰起的灰塵讓天空顯得霧濛濛的，吸一口空氣，滿嘴都是塵土，過得久了，動動嘴巴，有嚼著滿嘴沙子的感覺。
兩軍終於對陣，對面，數百騎簇擁著一位騎士出來，公孫瓚騎在白馬上，朗聲開口，聲音洪亮：「鎮北將軍請了！某有三問，請鎮北將軍答之。」
不要聽，張揚也能猜到，公孫瓚的什麼三問，無非是標榜他的仁義，譴責張揚的無道入侵，演一場戲而已。張揚本來還想看看他人模狗樣的嘴臉，但突然間就極度厭惡起來，馬鞭向公孫瓚一指：「公孫瓚，孫子，不要到你爺爺面前來演戲了，什麼三答三問，什麼仁義道德，別噁心了。告訴你，爺爺我的要求就是一個，幽州！交出幽州，爺爺我就退兵；不交出幽州，爺爺就要揍你。」
公孫瓚一聽，大怒，想不到張揚這麼厚臉皮，他雙眼惡狠狠地盯著張揚，那種眼光，陰冷、暴虐、殘酷，就像欲擇人而噬的毒蛇。這正是他的本性。
「我會將你碎屍萬段！」公孫瓚這話，像地底擠出的陰風，他策著馬隨即回轉。
「隆隆！！！」
陣中戰鼓擂響，狂嘯聲中，公孫瓚大軍的陣營中，三萬幽燕鐵騎率先奔出，公孫瓚想要以幽燕鐵騎突破張揚的陣營。
「列陣！」
「列陣！」
……
高順得到張揚的命令之後，一邊大喊，一邊揮著手中的長槍，策馬在三萬陷陣營軍前狂奔，陷陣營的士兵也從剛才的慌亂中，再次凝結出宏宏士氣出來，身上的鎧甲光芒閃閃，立刻組成了一個錐子型的陣型，做好衝鋒的準備。
曹性等紛紛抽出兵器，跟著高順做好衝刺的姿勢，其實他們的這三萬人，在十幾萬的幽州大軍中，就像是螞蟻一般，根本不可能憾得動公孫瓚的陣型的，因此等後面的大軍放射完箭雨後，他們再和張遼的雁北重甲騎兵衝擊幽州大軍。
此時張揚在中軍，瞇著雙眼盯著前方奔馳而來的幽燕鐵騎，眼見幽燕鐵騎越來越近，以勢不可擋之勢向自己陣營席捲而來，張揚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弓弩手準備！」他下達了第一個命令。
四萬步兵，分別是二萬步弩兵和二萬步弓兵同時上前列隊，步弩兵在前，步弓兵在後，步弩兵是遠射，步弓兵是近射，遠近交錯結合。
二萬步弩兵排成四排，前後相隔一丈，第一排半蹲下，五千支擘張弩刷地平端而起，冷冷地對準了排山倒海奔襲而來突厥大軍。
幽燕騎兵越來越近，滔天的殺氣彷彿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摧毀，張揚清晰的看著幽燕鐵騎的猙獰的面部表情，幽燕騎兵瞬間衝進了弓箭手的弩箭射程，張揚冷冷一揮手，「射擊！」
「咚！咚！咚！」的巨鼓聲敲響，一萬支箭驟然發射，形成一片烏黑的箭雲，向幽燕騎兵呼嘯撲來，霎時間，幽燕騎兵陣一片人仰馬翻，近千人被射倒，緊接著第二排弩箭射來，不斷有幽州士兵在衝鋒中慘叫著倒地，第三排箭雲又呼嘯而至，第四排又接觸而來，密集的弩箭如疾風驟雨，射穿幽州兵馬人的盾牌和皮甲，一片一片的幽州騎兵從馬上翻滾落地，被密集的戰馬踏成肉泥。
四萬四排步弩兵動作熟練，上弩、進弩、發弩輪番發射，僅僅只射出三輪，幽燕騎兵便損失了一萬餘人，慘重的損失使突厥騎兵的殺氣迅速消退，陣腳開始凌亂，而這時，前鋒已經衝到了六十步外。
張揚一揮手，令旗一招，步弩兵如潮水般撤退，等候多時的步弓兵開始勁射，步弓兵使用長弓兵箭，箭長兩尺三寸，鋼簇銳利，以仰角射出，一萬支箭密如急雨，力道強勁，可連人帶馬射穿，衝過最前面的數千幽燕騎兵和戰馬紛紛中箭倒地，死屍堆積，箭速極快，使幽燕騎兵衝上前便被射翻，加上弩兵配合發射，幽燕騎兵始終衝不進四十步內，死傷慘重，大概還剩下一萬多名幽燕騎兵開始陣腳大亂。
高順看著幽燕騎兵的陣型出現了混亂和暫時的停滯，見到令旗官的旗語，便立刻策馬在陣前大喊：「列隊，準備迎戰！」
三萬騎兵紛紛伸出長兵器，神色嚴峻，戰鬥之火在他們眼中燃燒。
「衝啊，冀州的戰士們，為了你們身後的家鄉妻兒不再受敵人的踐踏！讓敵人的鮮血染紅這片土地吧。」
「殺！」高順狂吼一聲，挺著長毛率軍向對面奔馳而來的幽燕騎兵陣殺去，身後的三萬陷陣營也怒吼而出。
「殺啊！」右軍的張遼得到命令，也率領的雁北騎緊緊跟隨著陷陣營，如一隻猛獸，直撲幽州騎兵。
『轟！』兩支軍隊在草原上猛烈相撞，高順的大矛跟著戰馬衝刺，血光迸出，刺穿了一名校尉的胸膛，將他挑甩下馬，高順冷冷一聲低喝，左挑右刺，瞬間便將數人刺於馬下。
張遼由於遵守軍令，已經略慢一步，他趕到時，高順的陷陣營已經殺開一條血路，兩邊死屍纍纍，競雄的熱血在他心中沸騰，他大吼一聲，殺進了敵群，這一刻他不再畏懼，他揮動長槍左右劈砍，片刻，他亮麗的銀甲被敵軍的鮮血染紅了。
高順和張遼分別帶著陷陣營和雁北騎，殺得幽州騎兵哭喊哀嚎，他們所過之地，幽州騎兵望風而逃，他們皆是隋冀州精銳，特別是那雁北重甲騎兵，是張揚傾盡全力打造的，個個勇猛善戰，能以一敵十，將敵軍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陷陣營和雁北重騎瞬間撕破了幽燕鐵騎的防線，直撲公孫瓚的重甲步兵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