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五十一章 諸侯伐董二 文 / 夜九星
「將軍今日孫堅僥倖取勝，夜間防備必定鬆懈，我軍可趁機偷襲，以挫其銳氣。||網」副將胡軫進言道。「將軍不可，那孫堅乃是久經沙場的悍將豈能不防夜襲，我軍還是待江東軍糧盡兵心潰散時出擊方為上策。」李肅連忙勸阻道。
「將軍，我願率一千兵馬前去襲營，若是無功而返甘受軍法。」胡軫不滿的瞪了李肅一眼，向華雄請戰道。
華雄看了看胡軫，又看了看李肅，沉思良久後終於作出了決定，「胡軫，本將軍就給你一千人馬，若是不能得勝休怪軍法無情。」
「諾！」胡軫興奮的領命道，看到胡軫得意的目光，李肅只能心中暗歎。
在孫堅的軍陣中，眾將皆是沉默不語，雖然今日伏擊殺死上千名董卓軍卒，但在隨後的攻城中也損失了近千江東子弟。
「怎麼都不說話！」孫堅看著麾下眾將不滿的說道，「這還像我們江東軍嗎？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主公，沒有攻城器械，以我軍的兵力很難攻下汜水關。」作為孫堅手下第一大將的程普站了出來，他是第一個率兵攻城的大將，但被城上弓箭所傷，無奈撤了回來
「不錯，主公我們江東軍不怕死，但也不能這樣白白的犧牲啊！」黃蓋也開口道，他也是攻城不利敗退回來的，其他的幾名將領也紛紛附和。
孫堅眉頭微皺，他也清楚眾將所言有理，但讓他就此放棄攻城心中亦有所不甘。這時大將祖茂領兵攻城也被擂石砸傷敗退下來，此時天色已近酉時，孫堅看了看汜水關雄厚的城牆和身邊將兵，無奈的下令道：「鳴金收兵！」
夜色降臨，無論是汜水關上還是孫堅的營中都開始休整部隊，準備明日再戰。丑時，從汜水關中悄然出動了一隊兵馬向江東軍的軍營探去。看到江東軍營中一片漆黑，胡軫心頭暗喜，指揮一千軍士向江東軍營衝殺了過去。
胡軫原意也不過是騷擾一下江東軍營，為白天華雄的戰敗找回一點面子，並沒有打算與江東軍硬拚。而且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兵力不可能給江東軍帶來太大的損失，但沒有想到江東軍營中竟然絲毫沒有防範，一千人馬直接衝到了大營中軍大帳。
看到空無一人的中軍大帳，胡軫立刻知道中計了，剛想下令撤軍，就聽到吶喊鼓鑼聲從四面八方傳入耳中，突然亮起的近千支火把將中軍大帳前一片空地照的纖毫畢現。
孫堅身披銀鎧，頭裹赤幘，手中古錠刀，胯下花鬃馬在眾將簇擁之下來到胡軫軍前，孫堅冷笑一聲，道：「大膽賊將，妄想襲我營寨，還不下馬自縛跪地投降！」
胡軫看了看四周，知道想要突出重圍難於登天，他大喝一聲，揮動手中長槍向孫堅衝來。「主公，讓我來！」大將程普縱馬挺矛直取胡軫。
兩人戰在一起，連鬥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胡軫此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全然不顧程普鐵脊蛇矛的攻擊，一心要和程普同歸於盡。程普十幾個回合還未曾拿下胡軫也發起狠來，在胡軫一槍刺入自己的左肋的同時，手中長矛快如閃電般刺中胡軫的胸膛，胡軫慘叫一聲落馬而亡。
「爾等還不棄械投降！」程普手持鐵脊蛇矛，向被圍的一千汜水關守軍大喝道。眾軍士眼見主將身亡，己軍又身陷重圍，再無鬥志紛紛丟下了手中的兵器。
「醫匠，快來為我程大哥醫治！」程普的好友韓當催馬來到程普面前，急聲叫道。孫堅縱馬上前，看著程普刺傷左肋流出的鮮血已溢透了盔甲，感慨道：「德謀！真乃虎將也。」
這時祖茂砍下了胡軫的首級，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程大哥，明日將這廝的人頭掛出去，讓守城的賊軍知道我們的厲害。」
「主公，一千俘虜已收押，如何處置？」收押俘虜回來的黃蓋問道，孫堅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如果將這一千戰俘全部殺死，必然會激起汜水關守軍的激憤，對日後攻城將更為不利。
「公覆，這一千降軍可是一個隱患啊！他們不但會消耗我軍糧草，而且對我軍也是一個威脅。」剛剛包紮好傷口的程普看出孫堅的意思，沉聲說道。
「主公，明日可以讓降兵打頭陣，即能減少我軍損失，也可免除後患。」韓當獻計道。
「好！明日就以降兵攻城。」孫堅斷然說道。
……
「氣死我了！」虎牢關上的華雄聽到手下親兵來報江東軍挑著胡軫的首級在城下謾罵，氣的是咬牙切齒。
「將軍，切不可出關應戰。」陳宮急忙勸道。
「難道就讓這些無恥之徒在關下叫囂打擊我軍的士氣！」華雄怒喝道。
「將軍，昨夜胡軫已損失了一千兵馬，現關內守軍不足萬人，若是將軍出戰再有閃失，日後如何抵擋關東聯軍攻城？」李肅憤然說道，要不是昨夜華雄的允許，也不會有今日之辱。雖然有可能會因此得罪華雄，但比起被董卓責罰，李肅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大膽李肅！」華雄沒有想到李肅竟然敢與他頂嘴，更是怒不可遏，昨夜胡軫的行動是他批准的，現在出了事他也脫不了責任。想到這裡，華雄心生歹意，拔出佩劍惡狠狠的盯著李肅。
李肅看到華雄的舉動，知道華雄想要殺人滅口，昨夜胡軫夜襲江東軍營之事他最清楚。「華將軍三思，胡軫已死，若是本官再出意外，不知將軍如何向相國交代！」
你敢威脅我！」華雄厲聲喝道。
李肅冷笑道，「昨夜我已派親信前往洛陽，將軍以為所為何事？」
「你——」
「華將軍不必擔心，只要我沒事將軍自然也會無事。但如果汜水關有失，你我都逃不過相國的軍法。」李肅正顏說道。面對著李肅咄咄逼人的目光，華雄頹然放下了手中的佩劍。
「將軍不必氣惱，胡軫雖死但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可以降低孫堅的警覺，現在將軍再派人出城截斷江東軍的糧路定可成功。」李肅也不願與華雄反臉，終究華雄是一軍主將。
「既然如此，本將軍親自率軍去斷江東軍的糧路，汜水關的防衛就全部交給李中郎了。」華雄冷冷的看著李肅說道。
「肅必不負將軍所托。」李肅爽快的應承下來。
「大人不好了，江東軍攻城了！」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跑來報道。
「慌什麼慌，打下去就是了。」華雄不滿的叱喝道。
「可攻城的是我們以前的弟兄。」小校連忙解釋道。
「什麼！去城牆。」華雄一驚，大步向城牆走去，李肅緊隨其後。到了城牆之上，李肅向城下望去昨夜襲營的那一千軍卒正緩慢的向城牆逼近，在他們的身後是大批的江東士兵。
「為什麼不放箭！放箭！」華雄大喝道，在華雄的威勢之下，汜水關的守軍無奈的拉開了手中弓箭。
「且慢！」李肅突然喝道，眾守軍官兵的目光都投向了李肅。
「李肅！你要幹什麼？」華雄氣沖沖的喝問道。
「華將軍，方纔你已將防守之權交與我了。」李肅毫不退讓的說道。從城下那些降卒遲緩的行動可以看出他們也並不心甘，是迫於後面江東軍的壓力才前進的。如果貿然下令放箭，不但殺傷不了太多的江東士兵，還會打擊城中守軍士氣，終究這些降卒在前一天還是自己的戰友袍澤。
李肅站在城垛上，大聲疾呼道：「城下的各位兄弟，你們若是再要上前就是叛逆，不但會失去自己的性命，還會連累你們的家人。」聽到城頭李肅的呼喊，城下的降兵停住了腳步，他們中有很多人的家人都在司隸，如果被定為叛逆，則家人也會被牽連。
在降兵後方督戰的黃蓋看到前方軍心動搖，立即喊道：「有膽敢後退者定斬不饒！」他的威脅不但沒有恐嚇住降卒，反而激發起降兵的不滿。
「我們和他們拼了！」一名降兵軍官猛然轉身砍倒身後的江東士卒後狂喝道，一千降兵隨之向在後方督戰的江東軍殺去。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在汜水關下展開，僅僅半個時辰，兩千多名士卒便戰死在城下，戰況慘烈之極。
黃蓋一鞭打碎最後一名降兵的頭顱後，破口大罵道：「打死你們這些無信的狗賊！」而在後陣觀戰的孫堅更是臉色鐵青，嘴中恨恨的說道：「早知如此，還不如昨夜將他們全部殺了，損失了我這麼多的江東子弟！」這時孫堅全然忘了正是他同意韓當以降兵為頭陣的建議。
因為受傷沒有參加攻城的程普自從昨日韓當獻計後就一直感到不安，直到看到降兵反戈才醒悟過來，這些降兵的家人都在董卓的治區，如果強迫他們攻城只會引起反叛。
想到這裡，程普催馬來到孫堅身旁，低聲進言道：「主公，今日已不宜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