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緋衣如凰

《》章 節目錄 125.疏離 文 / 東柳

    那一天,顧白若硬生生拖著比自己還要高大的胥臨淵走了足足十里路,才從山上滾了下來,在看到季九的時候。再也支撐不住,脫力昏迷過去。

    顧白若做了個夢。

    夢裡,還是那個黑衣男子,隔著稀薄的晨霧,他緩緩轉過身,黑眸深處,是滿滿的情深。

    他伸出手:「若若——」

    陽光射破雲層,五彩的光芒瀰散在男人的周邊,那向來遮住他臉頰的霧氣散盡,露出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

    那是——

    「胥臨淵!」

    「凰兒!」

    顧白若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王清蓮擔憂的眉眼。她呆呆愣愣地看著雕樑畫棟的屋頂,一時有些分不清哪裡是夢境哪裡是現實。

    「凰兒,你沒事兒了吧?要不要找個軍醫過來看看?」

    顧白若搖搖頭,然後緩緩地起身穿上鞋子:「王爺呢?我去見他。」

    「王爺……」王清蓮有些吞吞吐吐的。

    顧白若的眉頭擰了起來:「怎麼。還沒醒?」

    「也不是,王爺醒是醒了,只是——」

    顧白若剛醒,一時也沒有深究王清蓮為什麼那麼一副便秘的樣子,拖沓著鞋子就往外走。

    「哎哎,凰兒!」

    今天也不知是流年不利還是咋的,剛走到胥臨淵院子門口就又被侍衛給攔了下來。

    「王爺有命,任何閒雜人等都不許入內!」

    顧白若看看鹹鴨蛋一樣的太陽,今兒個一個兩個都發瘋了不成?

    什麼時候她竟成了閒雜人等而不自知?

    正巧又碰上季十一一步三搖晃地往外走,原本逍遙的他見到顧白若頓時便跟見了鬼一般,扭頭就跑。

    「季十一!你若不肯站住,我就把你名字的由來公之於眾!」女討找號。

    季十一摸著鼻子訕訕地笑:「瞧您說的什麼話?只是王爺真的在忙……」

    「他忙什麼?」

    大周那邊自從吃了場敗仗後,士氣一直低迷。安分得很,現在哪有什麼好忙的?

    「葉姑娘,您就別為難卑職了,總之。王爺是真的有事情,您不能入內。」

    越是不讓她進,顧白若越覺得其中有蹊蹺,難道胥臨淵出了什麼事不成?她沉著臉就往裡面走。

    盡職的侍衛緊張地拿長戟對向她:「葉姑娘,請回,不然卑職就要冒犯了!」

    顧白若被接二連三地阻擋,也上了火氣,指著自己的心窩冷冷道:「看準沒?這是心臟,若你真要攔著就往這裡捅就是了,否則,就給我滾開!」

    侍衛張大嘴。求助地看向季十一。

    王爺的命令在那呢,他不敢不聽,可是葉姑娘,他哪能真傷啊!

    季十一無奈地揮揮手:「放她進去吧。」

    「可、可是……」

    「哪來的可是!還不快放人!」榆木腦子!你看看若是顧白若受了一點傷,誰先遭罪!

    侍衛於是手足無措地收回了長戟。

    顧白若冷哼一聲,轉身邁進了院子。

    房間裡卻隱隱約約傳來陣陣嬉鬧聲,約莫是些淫詞浪語,夾雜著男女歡笑的聲音。

    顧白若抿抿嘴。猛地一腳踹開房門,木質的門板嗡嗡地晃動著,晃得顧白若有些眼暈。

    紫檀木軟榻上交疊著好幾道人影,胥臨淵外袍散開,正瞇眼邪笑著在妓女乙耳邊說著什麼,直說得她眼冒春光波光瀲灩,而妓女甲也不甘示弱,塗滿鮮紅丹蔻的指甲將剝好的白玉葡萄遞到胥臨淵唇邊,呵氣如蘭:「王爺,可莫要偏心呢,嘗嘗蘭兒親手剝的葡萄,可好吃?」

    胥臨淵張嘴去接葡萄,一併含住她青蔥似的指尖,「蘭兒親手剝的葡萄,怎麼能不甜?放心,伺候地好了本王絕對重重有賞!」

    妓女甲咯咯嬌笑,飽滿的胸脯跟著她的笑聲一跳一跳的,看起來倒還著實吸引人眼球。

    顧白若腦仁兒嗡嗡地直響,好嘛,她為了狼崽子擔心地要死要活的,胥臨淵竟然是在這裡享受!

    冷笑一聲,施施然走進屋裡:「修王倒是好雅致!」

    胥臨淵的身體猛地一僵。

    妓女甲不樂意了:「怎麼,現在的下人一個個都這般沒有規矩的麼?王爺做什麼,哪有旁人插嘴的餘地!」

    先前她們還沒有被送走修王就出了事,就這麼一直耽擱了,後來莫名其妙地就又被帶了回來,本來還都驚疑不定的,誰知修王清醒之後是那般清秀俊逸的人物!這樣的好差事旁人求可是求不來的!

    本來按這麼好的氣氛下去,一會兒做些什麼也是順理成章的,心頭正癢癢著呢,就被顧白若出來煞風景,會惱火也是正常的事情。

    顧白若氣笑了,看著胥臨淵有些心虛的眼睛,眸沉如水:「怎麼,修王爺也是這麼想的嗎?」

    胥臨淵卻別過頭,那些許的心虛好像從未存在過似的,聲音冷淡:「蘭兒說的對,本王做些什麼,旁人沒有插手的餘地。」

    旁人?

    很好。

    妓女乙偎在胥臨淵懷裡,嬌嗔道:「王爺,珍珍不喜歡這個女人呢,好凶哦,把人家嚇壞了,您快把她趕走!」

    胥臨淵摸摸她的臉,勾唇輕笑,無限慵懶:「葉姑娘,珍珍的話您也聽到了,就不用本王多說什麼了吧。」

    一唱一和地,不就是想趕她走?

    顧白若笑笑:「好。」

    不就是稱了你的心嗎?這麼多年,胥臨淵你但凡想要過什麼,我何曾拒絕過。

    又何必做的這麼難看。

    她笑笑,轉身的瞬間,濕了眼。

    妓女甲喜形於色,能這麼輕易地就把這個女人趕走真是太好了,常年混跡於風月場的哪能看不出修王對眼前這女子感情不一般?

    顧白若要是不肯走的話,她才真是頭疼呢!

    過於得意之下,她又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這人啊,就是要看清自己的本分,什麼冰清玉潔,男人若是不肯要,還不如咱們這千人騎萬人枕的呢,是不是啊姐妹們!「

    她說著故意捂嘴嬌笑,像是說了什麼逗趣的笑話。顧白若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憑什麼上天給了她那麼完美的容貌,又還要讓修王這般俊美的人對她那麼死心塌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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