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10.胥臨淵,若若來了 文 / 東柳
「什麼?!」
舉室嘩然。
葉恆天意味著什麼?在金元,他就像神明一般的存在,哪怕金元打了多少敗仗,只要葉恆天還在。那民心就還在——他們是有神明庇護的。而一旦葉恆天出了什麼岔子,那麼金元內部就會徹底亂了。
這也是承陽帝忌憚葉家,卻不能動手的根本原因。
可以說,在這種特殊的時刻,承陽帝是情願自己出事也不希望葉恆天有什麼意外的。
可葉恆天偏偏就在自己ど女大婚,在觀象台上為金元祈福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摔了下來。
以他的修為,這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親眼見證這一幕的百姓們驚恐極了,葉恆天摔下來,那是不是意味著神明要拋棄他們了?
百姓們一時人心惶惶,嚴重者更甚說金元離滅國之日不遠了。
各種謠言甚囂塵上。
承陽帝和顧白若一行人趕到的時候,葉恆天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嘴裡念叨著什麼,顧白若附耳過去,隱約聽到什麼東南、魔氣四個字。
東南、魔氣?
顧白若心臟猛地一疼。
東南。那是胥臨淵所在的地方。()
難道說胥臨淵出事了?
很快便有人驗證了顧白若的猜測。
一個從戰場上逃回來的士兵日夜兼程,終於在臨死之前趕回了京城將口信傳到:「東南、大周有妖物、王將軍率領的五萬精兵,無一生還。修王、修王被……」
話還沒說完就脖子一歪,嚥氣了。
他僥倖從戰場上逃脫,身上還帶著傷,又一路奔波,能撐到京都已經是全靠毅力支撐著。
這樣的消息把所有人都給炸懵了。五萬精明全軍覆沒、王將軍戰死沙場,這對金元可謂是致命一擊。
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顧白若攥緊了拳頭,修王被、修王被怎麼了?!她一顆心惶然酸澀,不安的陰雲始終籠罩在心頭,她有種預感,胥臨淵這次,可能是真的出事了。
季雪儒咳嗽一聲。上前一步:「末將願領命前往東南,為我軍五萬亡魂報仇雪恨!求陛下成全!」
承陽帝眉頭皺了皺:「雪儒,你的身子還未大好,不宜舟車勞頓。我金元還不能失去你這位將才。」
東南可以戰敗,但季雪儒若出了事情,那金元的王都都可能守不住。
「可是……」
「沒有可是!這件事,容朕再思量!」
顧白若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陛下,浮凰願領兵前往!」
所有人都跟看瘋子一樣似的看向她。女叉歲才。
承陽帝憤怒地一甩袖子:「胡鬧!你以為戰爭是兒戲嗎?!」
顧白若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神情淡然:「陛下,方纔那士兵說東南有妖物,所以金元士兵才會潰敗。父親昏迷之時也說那個方位有魔氣,以父親的手段都被反噬,您送再多士兵過去也是送死。這種事情。本就是該葉家去處理。現在父親出了問題,浮凰作為葉家長女責無旁貸,懇請陛下成全!」
觀象台四周的雪絨花隨風顫動著,跪在地上的少女不知何時已不似記憶中那般怯懦,已經成長為一個果敢堅毅之人,葉家接連出事,一個家族的重擔都壓在眼前這少女的肩膀上,從她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悲苦。
承陽帝對上那雙赤金色的雙眸。緩緩點頭:「好,朕許了。」
皇后急了:「陛下——」
戰場上哪能是一個女人能插手的?承陽帝果真是老糊塗了不成?!
承陽帝擺擺手:「朕主意已定,皇后不必再勸。葉浮凰,朕且問你,你此次前去,朕只有一萬精兵可派於你,這樣你還堅持要去嗎?」
王將軍的五萬士兵都全軍覆沒了,一萬士兵還不夠給人塞牙縫的。只是這幾年打仗打的,承陽帝手底下現在也沒有多餘的兵馬了。
顧白若笑笑,堅定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只要浮凰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大周踏破金元的防線。只有戰死的葉浮凰,沒有退縮的葉家人!為了金元,臣女雖死無悔。」
胥臨淵,你一定要等著我!
「雖死無悔,好一個雖死無悔!」承陽帝眼底有些複雜,從顧白若身上,他隱隱看到了老七的影子。都是一樣的執拗,你對她不好,她卻可以為了這片國土拋頭顱灑熱血。
「葉浮凰聽命!」
「臣女在!」
「朕今日特許你以天啟者身份,率精兵一萬,前往東南支援戰事!」
「臣女領旨,謝恩。」
季雪儒又咳嗽了聲,唇邊隱隱帶著些許笑意:「既然葉姑娘都這麼深明大義,本將倒不好太過吝嗇。我手下的紫荊花戰隊,就暫時借予葉姑娘,還望你能盡早凱旋而歸。」
顧白若大吃一驚。
紫荊花戰隊那是季雪儒一手培養起來的,除了他從不聽任何人的指揮,就是在金元生死存亡的時候也沒見他外借,現在竟然主動借給自己?
她抿抿嘴,委婉道:「季將軍,藥最好不要停。」不然大白天就說這種胡話。
季雪儒微哂:「彼此彼此。」神經太粗也是一種病。
顧白若出行那天金元的天空灰濛濛的,她看看身後站的整整齊齊地一萬一千名精兵,吸了吸鼻子,我是為了救胥臨淵,那麼你們呢?
明知前路有去無回。
許青鸞側過頭來,神情淡淡:「葉姑娘,該走了。」
顧冰河挑釁道:「騷狐狸,葉姑娘心底自有計較,哪用你來提醒!」
許青鸞:「我從不跟人妖計較。」
顧白若:……
不要問她這兩個奇怪的生物是怎麼混進來的!
她夾了夾馬腹,眉宇間染上一抹堅毅:「走吧!」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饑載渴,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胥臨淵,若若來了,不管怎樣你都要給我撐住!
王都偏北,南疆則與大周比鄰,屬於水鄉。大軍一路停停走走,越往南越是觸目驚心,整個官道都被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的難民們佔據。
顧白若一顆心越來越沉。
南疆戰事果真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