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緋衣如凰

《》章 節目錄 076.腦洞有多大 文 / 東柳

    歌聲響起的剎那,雪白的紗幔慢慢消散,飄滿雪白花瓣的檯子上,一個面帶白紗的女人正在垂眸彈琴。

    隨著歌聲響起。所有的嘈雜似乎都在瞬間碎去,整個世界只剩下那個認真地撥弄著琴弦的少女。

    「自此去送出煙雨

    策馬揚塵千萬里

    溫良的眉宇滿殺氣

    ……」

    唱到「自此去」的時候,少女身旁一直負劍而立的白衣男子驀然轉身,拔劍凌空而舞,身姿矯健,壯志凌雲。

    「邊關狼煙騰起戰馬嘶鳴白袍沐血雨

    眼前男兒罡氣紅纓提血染宋字旗——」

    琴音驟然拔高,似乎要破空而出,隨之,那白衣男子手中的劍也舞地更快,整個舞台似乎都要被那冷冽的劍光淬滿。

    大雁的嘶鳴再次響起,男子似乎體力不支,一個踉蹌,手中的長劍落在了地上。

    無數支箭矢破空而來,男子這次沒有躲過。渾身浴血,奄奄一息。

    琴聲止住。

    他顫抖地伸出手,眼前依稀是那個眉目如畫的紅衣少女嗔笑的樣子……

    「初安……」

    「在故里紅衣女

    笑你歌如黃鸝

    而今革馬身不渝……」

    無論再怎麼挽留,紅衣少女依舊是毫不留情地走掉了。()白衣男子用盡最後的力氣從懷裡掏出什麼,一張畫軸骨碌碌地從手裡滾了出去,畫卷攤開,是方纔那少女巧笑倩兮的模樣。女尤東弟。

    「邊關黃沙滿天忠骨埋地寧碎不毀譽

    拋去兒女情長英雄披靡

    換我河山兮——」

    歌聲清亮悲慟,在唱到最後一句「換我河山兮」時,琴斷,歌停。

    戲台上,白衣男子赤紅著眼,竭盡全力蠕動著想要爬過去拿回那畫軸,手卻定格在了半空。

    層層疊疊的紗幔再次垂下。空蕩蕩的戲台上只剩下染血的白色花瓣。

    良久,整個落影閣都是一片靜寂。

    胥臨淵舔了舔嘴唇,整個人都在顫抖著。方纔若若在台上彈琴時,他竟然有種要把她的面紗撕爛的衝動。然後,然後……然後什麼,胥臨淵也不知道,可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這種本能。

    只是狼崽子也知道,一旦自己真的那麼做了,那麼他和若若之間就要萬劫不復了。

    可是,好不甘心,為什麼這麼美好的若若要讓這麼多人看到呢?如果他們看不到,那麼若若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他點點頭,自己一個人的。

    季十一無意中窺見小孩兒的表情,打了個寒噤。哎呦喂親愛的小皇子。要是讓你的若若姑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不知道還會不會覺得你真的是個根正苗紅的小小少年。

    不過,提醒麼?呵呵,還是看戲比較有意思,對吧。

    直到樓台上的戲落幕許久,台下的眾人才如夢方醒。木炮炮拚命地鼓掌,激動地整張小臉兒都紅了。

    御史大夫家的公子癡迷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大皇子點點頭。依依不捨地拉回視線,「不愧是落影閣!只是桑媽媽,可不知方才彈琴的姑娘是誰?」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從那雙流水般的雙眸中依舊可以窺見面紗下的美貌。以大皇子的性格,又怎麼能放過?

    桑媽媽眼珠轉了轉,「這位姑娘的來歷老奴也不清楚,只聽說是閣主的一位朋友,今兒個知道兩位皇子要來,特意獻上了一曲《雁門關》。」

    「《雁門關》,好一個《雁門關》!來人啊,賞!」

    月靈尚武,這一首曲子柔媚哀傷之中又不失錚錚鐵骨,劍舞與琴聲歌曲的結合,更是將這一剛一柔完美地糅合在一起。尤其是最後一句「換我河山兮」說出了多少戍邊戰士的心聲。

    舞曲最後,白衣男子的手無力地垂下來的時候,滿場的小姑娘都眼淚汪汪的,被感動地不行。

    大皇子雖然不學無術了些,但是收攏人心這方面還是做的不錯的。

    只是有些可惜,落影閣閣主的朋友啊……

    在落影閣消磨完時間後,眾人也該回了。雖然都有些意猶未盡,但該有的禮數還是懂的,自然不會做出什麼失格的事情。

    二皇子笑笑:「大皇兄先回吧,我帶些點心回去。」

    要說二皇子也沒有別的特殊愛好,唯有在甜點上十分執著。這一手大皇子也是知道的,當下也樂得和木炮炮獨處,嘲諷了兩句便帶著人走了。

    二樓雅間。

    顧白若摘掉臉上的面紗,眉頭輕蹙,月靈沒有戴面紗的習俗,許久沒戴這東西,唱歌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季九輕歎一聲:「沒想到葉姑娘有如此高超的琴藝。」

    平日只看著顧白若整天跟些花花草草混在一起,也沒見她碰過樂器,都以為葉家大小姐是個不通音律的主兒,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顧白若老臉一紅,自是能看懂季九的疑惑。這幾年跟著小孩兒身邊確實把以前那些本事落下不少,今兒個彈琴也全仗著沒人聽過這首曲子,方才撥弄琴弦的時候有好幾個音彈錯了這麼丟人的事她會說嗎?會嗎!

    你以為琴斷是她的神來之筆嗎……

    「若若。」胥臨淵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如玉的臉上滿是笑意。

    看到這狼崽子,顧白若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要不是你能惹出那麼多事嗎?她就不信了,要是小崽子沒給一點兒回應,她夢月能那麼死乞白賴地非要嫁給小孩兒!

    她冷哼一聲,別過了頭。

    現在要是不讓小孩兒長個記性,以後不定怎麼沾花惹草呢!這才多大啊就這樣,不說別的,你身體受的住嘛!她拿那麼多藥給他補身體,可不是用來補腎的!

    胥臨淵臉上的笑容一僵。為什麼,為什麼若若會這麼對他?這是要拋棄他了嗎?

    五年來顧白若也不是沒和小孩兒鬧過彆扭,顧白若的脾氣胥臨淵早就吃透了,現在不同於以前的吵吵鬧鬧,顧白若是真的生氣了不想理他了。

    他的血液一瞬間冰冷下來。不,不!若若,你不能離開我!

    不得不說,顧白若和胥臨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腦洞都是相當之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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