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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生死薄 第二百五十章 有緣人 文 / 嗷嗷愛燕子

    蘇必成見沙沙說蘭蘭都跟她在服裝店裡做了一年了,也就放下心來。問沙沙這時候帶朋友來,可是有什麼安排?沙沙說沒什麼安排,今天天氣這麼好。就是想一起出去走走。

    聽沙沙說要出去走,我和毛江心裡格登一下。這要是到了外面,人多手雜的,我們想保護蘇必成可沒那麼容易。只要那個兇手真的跟到了豐縣來。她隨便找個機會,拿著生死簿給蘇必成看一眼,蘇必成不就小命不保了。

    最主要的是,到現在我們一無所知,那個所謂的生死簿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能有這麼大威力?

    蘇必成看看我和毛江,苦笑著說:「那個,兩位,這我得去,我女朋友叫的,不好不去的。」接著他又低聲說:「我也不能一輩子不出門吧。我想好了,該來的總會來的,我還是要過正常的生活。況且那東西,不一定有那麼神,死亡名單出現以後,也就死了一個雜毛。」

    毛江大聲說:「去啊,怎麼不去啊。我也去。當電燈泡去。」

    沙沙見毛江說話這麼逗,對蘇必成叫道:「必成,你交的這都是什麼朋友啊?這一個兩個都是電燈泡啊。」

    蘭蘭打量了我一會兒取笑我說:「小弟弟,知道電燈泡是什麼意思不?別跟著這些人學壞了。」

    我臉當時就一紅。靠,不帶這麼調戲人的。我這都一個大小伙子了,竟然被叫作小弟弟。這不看不起人嗎這。臉紅過之後回敬她說:「都一樣,你也是個電燈泡。」

    我們下了樓。沙沙叫辦必成騎上自行車。說她和蘭蘭都騎了車子,在院門外放著哪。我靠,我和毛江怎麼辦?毛江笑著說:「騎車郊遊啊,那太好了。」

    好個屁。你有自行車嗎?你這會兒還能指望著誰去給咱借兩輛自行車來啊。我暗罵毛江個豬頭。不過沒好意思說出來。

    毛江說:「這附近哪裡有賣自行車的,咱們從那邊上過一下,我和高揚每人買一輛來。」

    蘇必成說這附近就有,不過哥們兒,這幸虧是騎車。要是自駕游你是不是得買兩輛車啊?

    毛江說你笨啊,開車的話一輛車就把我們全拉完了。買什麼車啊。

    蘇必成撓撓頭說,這倒是。不過你這生活態度,挺灑脫的。

    蘭蘭說是啊,是挺傻樂呵的。

    不過毛江這做派,我能理解。你想我在廠裡呆了幾天他說給我一萬塊錢都不反悔,還在乎這一輛自行車嗎?他現在就是個土財主,爆發戶。反正這錢也不是花他自己的。

    很快我們人手一輛單車向城外進發。出城五六里路,車子拐向一個小道。那裡是一處寺院。院子不小,裡面大概有五六所房子。騎車過去,大門敞開,我們把自行車放在大門裡面一片空地上。這個院子裡面住著兩三個人。不過是賣賣香火,也有功德箱之類的讓人往裡投錢。

    正對著大門,第一所前後開通門的房子裡就有一個功德箱,一邊還有小單間。我拉出一張一百的就朝功德箱裡投了進去。

    除了毛江另外的人都張大眼睛看著我,蘇必成說:「你怎麼和那哥們兒一個德行,你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還是你們都是大款啊?」

    蘇必成知道毛江是國安局的,但他不能往外亂說的,毛江特意叮囑過他。我看看毛江,對蘇必成說:「哥們兒不差錢。」說完話我又拉一張往裡放。

    等那張鈔票掉進去,毛江說再往裡扔不報銷。

    靠,那不往裡扔了。我趕忙捂著口袋離那功德箱遠些。看得沙沙和蘭蘭直笑。

    就在我跳開的時候,一個和尚走過來。對我們施了個禮說:「施主捐了一筆功德,造化無量啊。」

    呃,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什麼叫捐了一筆功德,什麼叫造化無量。我問毛江:「大師,你那派裡有這說法嗎?」

    毛江說我們是道,他們是佛,不同不同。你得說是咱們一派,別忘了你現在也是咱們道教的人了。

    我說得得,我是編外人員,不算不算。

    那和尚對蘇必成說:「施主請跟我來。」

    辦必成疑惑地問:「做什麼?」

    和尚笑著道了個佛號說:「施主捐了功德,自是有緣人,請在鄙寺的功德簿上留下一筆。」

    我立馬叫道:「哎,大叔,那兩百塊錢是我捐的好不好。憑什麼他留下一筆?」

    和尚淡定地說:「小施主說話輕浮,不像是有緣之人。」

    蘇必成哈哈笑道:「對對,他一看就不是有緣之人。」

    蘇必成說著,還把手放在胸前,做了個阿彌陀佛的姿勢。然後跟著那和尚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了。我有些憤憤不平地朝前跟了幾步。那和尚卻停留在房間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蘇必成一個人走了進去。毛江本來有些不放心,見老和尚也沒跟進去,覺得不會有什麼事兒。等蘇必成出來。我問他是不留下個名字,寫的誰的名字?

    我心裡想著,玩笑歸玩笑,蘇必成如果夠意思,肯定會寫我的名字。雖然那和尚不三不四,蘇必成卻很清楚錢不是他捐的。陣溝貞劃。

    毛江和我想到一塊兒了,他笑著說:「當然是你的,人家只不過代你寫一下而已。別把天下人都看得那麼齷齪好吧。」

    我訕訕地笑笑不說話。蘇必成也笑了笑,沒有回答。

    蘇必成出來之後,我們接著在寺院裡逛。不經意瞥了一眼蘇必成剛剛進去的那個屋子。那和尚正把門關上,連窗戶上也拉起了窗簾。我指指那和尚,低聲對幾個人說:「那和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吧,這會兒大好晴天的關門關窗做什麼?」

    幾個人就看向蘇必成,因為蘇必成剛剛從那個屋子出來。蘇必成說:「你可真能扯,那屋裡除了一張桌子,上面放了一個木質小畫框和一支筆,裡面別的什麼都沒有。」

    毛江問道:「那畫框裡有畫嗎?」

    蘇必成說沒有畫,就是一張紙。給人簽名用的。

    我以為毛江發現了什麼,毛江笑笑說:「我還以為有古畫呢,不然拿去又會值不少錢。」

    我靠,這傢伙不會是偷癮又上來了,寺院裡東西也想拿吧。我看看到這裡來玩的人,多是五元錢買三小把香燒燒完事兒。往功德箱裡捐錢的,也是五毛一塊,頂多十塊在那意思一下的。怪不得裡面多了兩張紅票,蘇必成就會被請去簽個名。也怪不得蘇必成出來之後,和尚又把那門給關了。這一天能有一個捐兩百的就很不錯了。他們根本沒指望下一個。

    轉過這所屋子,蘭蘭擋著我和毛江,慢慢落在了蘇必成和沙沙後面。蘭蘭這是好意,畢竟人家也有一年時間沒見了。要不昨天剛見過面今天又出來玩,就是沒玩過癮唄。

    我們在寺院裡逛了一陣子,轉一圈後出來,離午飯時間還早,沙沙問蘭蘭,還有什麼地方可去。蘭蘭說沒事兒就騎著自行車沿著公路走唄,反正就是個玩兒。我們都是陪襯,你倆才是主角,你們說去哪就去哪。

    蘇必成說沿著公路走也不錯。差不多就回來。

    我們要出發的時候,蘭蘭說等下。

    沙沙問蘭蘭什麼事兒。蘭蘭趴在沙沙耳邊說了一句。然後跑進寺院裡去了。

    我問沙沙什麼事兒不能光明正大地說,還偷偷摸摸的,不行我跟進去看看。

    沙沙說她去上廁所了,你跟進去吧。

    我臉一紅又擱那了。這個,真不能跟著進去。

    我們到上午吃飯的時候又回到了縣城。午飯是在小飯店吃的。蘇必成請客。蘭蘭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吃飯,借口還有別的事兒,就先走了。沙沙也沒有阻攔,說都是老熟人,以後機會多的是,有事兒就先走吧。

    我們的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沙沙突然問了一句:「我記得我們一起的還有個女孩子是吧,她怎麼沒和我們一起吃飯?」

    我們三個人立即石化。蘇必成摸摸沙沙的前額問:「沙沙,你不發燒啊,那個蘭蘭是你好朋友,你怎麼問起我們來了?」

    沙沙一瞪眼,拿掉蘇必成的手問:「你說什麼?是我好朋友,我怎麼記不起來認識這麼一個人啊。」

    毛江站起來,問沙沙:「你不認識她,是你和她一起去找蘇必成的,然後又一起騎車去逛那個寺院,你不認識她你還說她在你服裝店裡做了一年了。」

    沙沙迷惑地問蘇必成:「我這樣說了嗎?」

    蘇必成點點頭。

    沙沙說我好像說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說。整個一上午,我都感覺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做夢。我真不認識那個叫蘭蘭的女孩子。本來說我找你玩的,都沒想好去哪。是快到你家門口時才碰見的那個女孩子,她和我一起到你家院門口,笑著對我說,沒想到咱倆進的是一家啊。後來的事兒,我真的有些迷糊了。

    毛江臉色一變說,壞了。

    毛江很嚴肅地問蘇必成:「在那個寺院的房間裡,你簽的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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