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渡劫 第二百三十章 素素的磨難 文 / 嗷嗷愛燕子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按毛江教的修練。所以見胡素素每天與青青一塊兒出去,也沒管那麼多。沒想到她們也沒有一起。胡素素臉色那麼差,一定不像她說的什麼事兒都沒有。
所以當天晚上,我便留胡素素和我住一塊兒。胡素素挺悲傷地說:「高揚。我要走了。」
「走了?去哪兒?我們在一起不是好好的嗎?」我驚訝地問。胡素素已經沒有家裡人,也沒有了神通,她能去哪兒。
胡素素輕輕地說:「我是說,我要死了。我受不了這種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活。你知道嗎?除了吃飯外,我走路會摔著,走屋簷下會有瓦片砸下來,走樹底下也會有枯枝掉落。有時候狗見了會死命地撲上來咬。前兩天一輛拉木頭的三輪車,裝的滿滿一車圓木,到我跟前,繩子就斷了,一車木頭滾落下來。幸虧青青在場,要不然我就被砸在下面了。」
我撫摸著胡素素一頭長髮說:「沒事兒,別想那麼多,以後我會陪在你身邊。有什麼事兒我們一起擋著。」
胡素素搖搖頭:「沒用的高揚,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很快就會被帶走的。這一定是懲罰我,在渡劫之前與你睡在了一起。我開始也想著,與你睡過之後,就能躲過這場惡劫。沒想到躲過惡劫之後,是連續不斷地懲罰。直到死去。」
胡素素說完看著我,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承認剛始是在利用你,想躲過這一劫,後來才發現,你是真心對我好。我也真心的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你一定恨我吧?我是為了渡劫才和你睡到一起的。」
我搖搖頭說:「這世上的人走到一起,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主要的是,在一起之後會不會快樂,會不會相互忠誠。我們一起渡過了這些日子。我感到我們在一起很開心,又怎麼會怪你呢。」
這一晚我相擁而眠。燈泡爆了一個,幸虧我們蒙著頭才沒被碎玻璃傷到。半夜裡床腿折了一根。我們兩個人從床上翻了下來。後來只得用板磚先墊上。好好的床腿,說折就折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胡素素又要外出。我就陪著她去。昨夜的事兒使我知道。胡素素在家裡,也是不安全的。怪不得她臉色那麼蒼白。估計就是晚上,她也沒敢踏實睡過覺。
陪著胡素素坐在河坡上。河裡已經沒有水,只有河泥露在外面。河坡上是一些荒草,有的地方長著一些樹木。胡素素感歎說:「作為一個動物,真不容易,無緣修練的,就那麼幾年十幾年,還要一直為吃和被吃而不得輕鬆。你說修練的吧,又要這劫那劫的。所以很多動物都做了妖仙,不渡劫,活個幾百年就拉倒。」
我接過胡素素的話說:「其實做個妖仙也不賴。」
胡素素點點頭:「我家一下子被封一千多年,復甦過來必須渡惡劫,失去了做妖仙的機會,所以我們,我,是沒有選擇的。」
我摟過胡素素的肩膀說:「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突然聽到哼哼的聲音。感覺很怪異。這是豬叫的聲音。在農村聽見豬叫聲沒有什麼。問題是這個時候,不是早些年,養的豬一下子看不好就跑了出來。這時候養豬的人家,都有專門的豬圈。不可能把豬放到外面來的。家家戶戶都是大鐵門,也不是從前那種木柵門。所以即使是豬萬一跑出豬圈,那也出不了院子,會很快被趕回去。
在野外河邊聽到豬叫聲,那肯定有些不正常。難不成我會撿一頭大豬回去。我問胡素素:「素素,你聽到豬叫聲了沒?」陣鳥池技。
胡素素點點頭:「聽到了,可是,沒看見哪裡有豬啊。」
我也沒看到,河坡上,一眼能望去好遠,沒看見有豬。往上走兩步到河岸上,麥苗還很低。不要說是豬,連一個兔子也藏不住。這豬叫的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呢。
有冷風吹來,不僅是聲音,我還聞見了豬身上的那種騷味兒。我看了一眼胡素素,那種聲音,也離我們越來越近。胡素素沒看見什麼東西,我也沒看見。
如果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應該看的見才對。不過經過狐仙家族的事兒,我沒這麼自信了。因為有些道行太深的,是完全可以讓我看不見的。
胡素素站起來說:「高揚,我們走吧,我感覺這聲音,有點兒恐怖。」
我連忙站起來,挽著胡素素的胳膊往回走。豬哼的聲音在我們身後,似乎大了起來。很快地接近我們。我心裡一驚,拉著胡素素跑起來。
後面豬的叫聲,也越來越響。並且尖銳起來。看起來是追著我們不放。那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而且已經能夠感覺到豬張著大嘴的氣息。胡素素突然尖叫一聲,整個身子一頓。我連忙停下來,問她怎麼了。胡素素用力一抬腿說:「我的褲腳,被扯了一下。」
我用力推胡素素一把。自己跑在了胡素素身後。我剛推開胡素素,就感覺有東西咬到了褲腿。用力往回一掙,竟然沒掙脫。心中大急。感覺有一個東西,已經朝我身上撲來。
我以為那東西會一下子撲中我。然而沒有。就連咬著我褲腿的東西,也一下子鬆了。一道影子從我身邊閃出,迎向了我後面。我心中一個機靈,伴魂,我的伴魂回來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伴魂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我知道,伴魂是絕對和我一條心的。而且有點兒厲害。
然而跟在我們後面的這頭豬,顯然也不好對付,一陣激烈的叫聲過後,我感覺伴魂退回來了,就守在我身邊。我意識到這是伴魂不敵,變攻為守了。於是抓緊往村裡跑。也許青青,或者毛江會有辦法的。
正跑著就看見青青從村裡飛掠過來,速度極快。青青掠過胡素素,這個時候的胡素素,是看不到青青的。青青直接來到我身邊:「高揚,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跑什麼?」
暈死,看起來青青,也指望不上。彷彿是為了向應青青的話,響起了兩聲豬叫。不是哼哼的,而是那種尖叫聲。明顯的是對青青無視它的憤怒。
青青接著說:「哇,哪來的豬啊,我怎麼沒看到?」
這個笨青青,看不到說明你道行不夠,還在這兒顯擺呢。然後我就聽見青青尖叫一聲,嘴裡驚慌地說:「什麼東西?」
我說青青,是豬,一頭看不見的豬。
青青說什麼,還有我看不見的東西,不可能啊。
這個死青青,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不過那豬的叫聲,和奔跑的聲音,似乎繞過我和青青朝前面去了。前面就是胡素素。看來這頭豬,是衝著胡素素來的。我和青青,急忙去追胡素素。胡素素現在就是一普通人,比著我和青青還不如。不過眼下的情況看起來,我和青青在這頭豬前面,也和普通人差不多。因為我倆都看不見它。
青青一下子就掠到胡素素身邊,在她身後擋著。雖然看不見,青青憑著她自身的靈活,也還能和那頭豬糾纏一番。可是如果那頭豬,不發出聲音,或者不擊青青,青青也拿不準它所在的方位。
我在後面追上來的時候,就看見胡素素跌倒了。然後青青一愣,馬上掠到胡素素身邊把她扶起來。我追上胡素素,問她有事兒沒有。
胡素素說也沒啥事兒,就是感到身上好重。
我和青青對視一眼,心說糟了。怕是那頭豬,已經上了胡素素的身。我和青青一左一右挽扶著胡素素回家。毛江正站在院子裡,問我一大早不練功去哪兒了。
我暗道不妙,連毛江也沒看出來胡素素身上的異樣。如果胡素素沒有變成普通人,也許她能看出來。可是現在,胡素素沒有一點兒法力了。毛**青,都還差得遠。
我問毛江:「半吊子師傅,你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毛江仔細看了看,呃了一聲,笑著說:「看出來了。」
我心裡一喜,總算還有點兒希望。沒想到毛江接著說:「胡素素這是咋的了,你們兩個這樣扶著她,受傷了嗎?」
敢情毛江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我搖搖頭,對毛江說:「我們遇到了一隻看不見的豬,我想著會是豬精之類的。沒想到這東西的道行這麼深,我們都看不見它,這下該怎麼辦呢?」
毛江皺皺眉頭:「扯的吧,還有青青都看不見的東西。還有高揚你,它道行有多深,連你也看不見,那最少得有上千年的修行才能瞞過你的眼睛,就像胡素素她們家族。可是上千年修行的並不多見啊。特別是一隻豬,豬這種動物修行的,本來就少得可憐。」
青青沒好氣地問毛江:「別扯那沒用的,現在怎麼辦?」
毛江說:「先扶高揚屋裡歇著吧,可能是在外面受了風寒,養養就好了。」
青青說:「還有那隻豬,我和高揚都聽見豬叫了。」
毛江一邊朝我屋裡走過來一邊說:「你們聽岔了吧,外面有風。」
我和青青把胡素素扶回床上躺下來。胡素素一臉的痛苦,臉色顯得更加蒼白,她說:「沒事兒,我就是感到身上好沉,我好累。」
毛江說:「歇一會兒吧,睡一覺就好了,這些天你總在外面吹風,哪裡受得了。」
我和青青詫異地看著毛江,毛江說:「我接了個電話,咱們有活兒做了,停兩天要沒什麼事兒咱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