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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渡劫 第二百零七章 春夢了無痕 文 / 嗷嗷愛燕子

    我和大叔從城裡回來的時候,毛江已經不在我家了。據我媽說,是一個老太婆把毛江請走了。老太婆說是她的女兒遇上了鬼上身,給毛江開出的價格很高。見錢眼開的毛江欣欣然去了。

    我爸媽對毛江的看法,就是我這師傅挺愛錢的。不過毛江靠道行掙錢,不偷不搶的也無可厚非。他們不知道,毛江還是個慣偷。我不能想像,他們知道我跟著這麼一個師傅該是什麼表情。

    大叔對我爸媽說了些欠意的話。我爸媽則表示沒什麼,打狂犬疫苗已經讓我大叔破費了。

    大叔走後,胡素素非常興奮地對我說:「高揚,我有些記起來了,我好像是浮莊的。」

    浮莊?這名字在哪兒聽說過,一時心急,竟然想不起來。不過我是真心高興,對胡素素說:「素素,你能想起來自己的來歷,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們送你回家。回家,你高興嗎?」

    胡素素搖搖頭,我感到很不解。還有回家不高興的嗎?於是就問胡素素:「你是不是賭氣離家出走的?那你更得回去,叔叔嬸嬸找不到你該多著急啊。」

    胡素素瞪著明亮的大眼睛說:「高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雖然想起來我是浮莊的了,可是我記不起浮莊在什麼地方。該怎麼走?就是打心裡突然蹦出這麼兩個字,我就知道我是浮莊的,其他的還是想不起來。」

    我安慰胡素素說:「沒事兒,你看你這麼快就記起自己是浮莊的,記憶恢復的很快了。慢慢會好起來的。」

    胡素素嗯了一聲問我:「那個很凶的大哥哥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他會給別人看鬼上身嗎?別被鬼給害了。」

    我笑笑說:「毛江一點兒也不凶,只是你不瞭解。鬼上身這點兒事對我師傅來說不過是小把戲,不會有事的。」

    胡素素哦了一聲說:「高揚你好奇怪啊。」

    我心裡一震,連忙問:「哪裡怪啊?」

    胡素素笑著說:「你看你特別相信你師傅,可是在對待我的事兒。和你師傅的態度截然相反,你沒看出來你師傅一直在懷疑我嗎?」

    我點點頭說:「看出來了,在某一點上來說,我比我那半吊子師傅的感覺還准。」

    「那你看我是不是人?」胡素素問道。

    胡素素忽略了一件事兒,如果是個正常人。是不會問別人自己是不是人的。那不是自己在罵自己嗎?雖然我不清楚胡素素的真正來歷,但我也能看出來。胡素素不是人。

    「當然,你當然是人。」我十分肯定地回答,「咱們倆年紀相仿,你又這麼漂亮,怎麼可能不是人呢。毛江就是個神棍,有時候難免會犯職業病,在一些事情上一遇上麻煩,看誰都是嫌疑人。我向理不向人,所以不能盲目地站在毛江那一邊而傷害到無辜的你。」

    我又小小佩服了自己一把,我說的這些話,我自己都以為是真的。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氣不喘。比真的還真。

    胡素素徹底放下心來說:「高揚,你真好,若不是你肯信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瑪,編,接著編。我淡淡地說:「好也說不上,比我那半吊子師傅人品要強上一點兒。」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把胡素素想起自己村子名字的事兒說給爸媽。我媽竟然有些失落,脫口而出說怎麼這麼快就想起來了呢。

    我爸看了我媽一眼,苦笑了一下說:「你這是說什麼話呢。」

    我媽連忙解釋說,我是說這麼快就想起來可真好。

    胡素素沮喪地說,也就想起個名字兒,還是不知道怎麼回去。

    我懷疑我媽,有點兒喜歡胡素素,有想讓她給我做媳婦的意思。你還別笑,2004年,我們那兒十五六歲訂婚的還真有,並且不在少數。

    果然,我剛想到這層意思,我媽來了句更直接的:「素素,你覺得我們家高揚怎麼樣?」

    我怕我媽會問出更直接的話,打斷她說:「不怎麼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

    胡素素說:「挺好的,等我長大了,嫁人就嫁高揚哥這樣的。」

    你瑪,比我媽還直接,想搞一段人鬼戀還是怎麼的。

    我媽卻笑得合不攏嘴,還說什麼等胡素素記起自己家怎麼走了,就和我爸送胡素素回去。然後兩家人走動走動,做個親戚。

    我爸也沒怎麼表示反對,只在那兒樂。

    如果不是毛江一再對我說,胡素素不是人。我想我也反對不起來。毛江說胡素素必定和那古裝女子有關,她們都是有些來頭的。她們的目的,肯定不是鬼上身那麼簡單,於是就和我商定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先搞清楚古裝女子的來歷。然後再想出合適的解決辦法。

    我有些窘迫地說:「我和素素都還小呢。」

    胡素素說也不小了啊,放到古時候都出嫁了呢。

    暈死,不會是急著出嫁了吧。

    晚飯後睡覺時,胡素素又粘乎在我屋裡。這次因為白天睡了覺,所以夜裡也沒那麼困。就和胡素素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扯來扯去,胡素素始終都不扯她自己的身世。

    後來扯著扯著我就睡著了。然後我夢見和石小碟又見面了。我們一起在暖春的麥田里玩耍。耍累了就躺在麥田上休息。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變得慵懶。在這慵懶裡,有一些東西滋生,瘋長。

    我不自覺地抱住了石小碟。石小碟也突然抱住了我。然後我們在麥田上翻滾起來,一會兒我把她壓在身下,一會兒她又把我壓在身下。我叫著姐姐,開始撕扯她的衣服。這個混跡黑道的女孩兒,也毫不客氣地一把扯掉了我的皮帶。

    當我的流氓行為無以復加,下體硬得不發洩就要爆掉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高揚,你長大了啊。」

    你瑪,誰,這是這是誰呀。陣役溝技。

    我愣了愣,仍捨不得鬆開石小碟。石小碟充滿期待地看著,然後左右轉著頭,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高揚,你下面長大了啊。人還很小呢。

    你瑪,我呼了口氣,放開了石小碟。我若不鬆手,這聲音會一直在關鍵時候叫起來。石小碟站起身,就看見了毛江。毛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我操你大爺的,毛江。我罵。

    我操你老母,石小碟罵道。

    小碟,你拿什麼操啊?

    隨著這聲音,我們轉身,就看見了阿離大姐。

    石小碟仍舊憤憤地:「對,我沒那設備,叫高揚上。」

    周圍傳來一片哄笑聲。可惡,一下子出現那麼多人,我和石小碟就像兩個小丑。我窘得滿頭大汗。然後一陣風吹到我臉上,給連急帶吹的把我給弄醒過來。沒有石小碟,也沒有毛江。我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臉伸在我臉前。

    我一聲驚叫。那毛臉往後退了退。然後化成一個美麗無比的小女孩,是胡素素。

    胡素素瞪視著我問:「高揚,你怎麼了,我看你滿頭冒汗的,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隨口答道:「惡夢沒有,倒是做了一個美夢,給毛江破壞掉了,毛江呢?」

    胡素素一臉迷惑:「你做夢和毛江有什麼關係,毛江一直都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我心裡一驚,毛江若出了意外,我能對付得了這個胡素素嗎?這個化成純真活潑的女孩的未知怪物,她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呢?我想起是毛江在夢裡把我叫醒,他應該不會有事兒。

    看剛才的情景,我做夢的時候,胡素素一定對我做了手腳。我甚至在想,剛才我做春夢的時候,胡素素是不是正在和我進行真實版的擁抱接吻和翻騰。

    我剛才,看見鬼了。我對胡素素說。

    胡素素說瞎扯,哪裡有什麼鬼。

    我說是真的,我剛一醒來,看見一個毛臉貼在我臉上。

    胡素素一臉壞笑地說:「那是我看你滿頭大汗,怕驚著你又不敢喊醒你,所以就對著你的臉吹氣,想把你弄醒,你看看,你看看,仔細看,我臉上有毛嗎?」

    我把看見毛臉人的事情說出來,就是為了減少胡素素的疑心。看到了不說,胡素素反而會以為我早已經看破了她。胡素素的掩飾,說明她沒有起疑。後來我才知道,我還是小看了胡素素。

    胡素素若是個人,那是美女中的美女。

    我裝作無耐地笑了一下:「你這麼美的美女,當然不會是毛臉。美女也是要睡覺的,去那屋裡睡覺吧,睡美人睡美人,多睡覺才會是美人兒。」

    胡素素調皮地一笑:「你怎麼知道睡美人的意思不是和美人睡覺呢?」

    暈死,這也算一種解釋。

    我索性說,那咱們一起睡吧。

    胡素素搖搖頭,我怕。

    我怕這兩個字,含有很多種意思,我不知道胡素素的意思是哪一種。正當我胡思亂想時,胡素素指著外面說:「門外有東西。」

    我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盯著那門看。卡嚓一聲響,透過門板伸過來一個爪子。像狗爪子。對著我們晃了晃,又縮了回去。然後從那個爪子抓出的洞後,露出一隻眼睛,盯著我和胡素素看。

    胡素素渾身哆嗦一下,直往床上躲。

    我對胡素素說,你看清是什麼了嗎?

    胡素素說是一隻眼睛。

    我嗯了一聲,說屋裡還沒有開燈,你怎麼看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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