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小偷道士 第一百零九章 不回家的幼魂 文 / 嗷嗷愛燕子
王開心猛地停住,盯著我問:「高揚,是誰在說話?」
「第三個人,我不瞞你王哥,是我夥伴,你看不見他。」我沒說三彪被養在玉裡沒啥作用。這可能也是裝逼心理在起作用。有個看不見的人跟在我身邊,無疑會顯得我很不一般。
「那她現在會有危險嗎?」王開心問。
「這個我哪裡知道,我就知道她最近指定好不了。也可能我們這邊離開她那邊就出事兒呢。」這個王哥真有意思,一個打工的,這麼多事你管得過來嗎?人都有好奇心的,這話錯不了。
我們說著話,已經出了樓梯門口,王開心回頭看看九樓的房間說:「這女的不會跳樓吧?」
我回頭瞅瞅說:「一時半會兒還不會。」
「你看的這麼準?」王開心不相信我有這麼神棍。
我笑笑說:「上面不是有防盜網嗎?那東西不拆了她怎麼能跳下來。」
王開心愣了一下,迸出一個字:「日。」
然後就聽見噹噹的金屬響動。順著聲音抬頭看上去,九樓,那個女人,正拿著扳手在搗弄她家的防盜網。王開心張著嘴,有點兒傻傻地說:「不會吧,高揚,和你想一塊兒去了。」
「呃,好像是。」我迷糊著點頭,那東西不會這麼邪,大白天就要人命吧。看那大姐,可是清醒得很哪。
王開心看了一會兒,見那女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拉著我又朝樓裡走去。依然用老方法騙開樓梯門。上得九樓,我正要按那女人家的門鈴,被王開心止住:「高揚你夠笨的啊,人家打開裡面的木門一看是我倆指定不開防盜門。」
「那怎麼辦?」我看著王開心,「我可沒有撬門開鎖的本事。」
「我有啊。」王開心說著,從褲帶上鑰匙串裡解下一根鋼絲,折了往鎖孔裡一通,手腕抖了兩下,另一隻手一拉門,開了。同樣的手法,推開了裡面那道門。
我忽然感覺不對勁,媽呀,這不是大白天撬鎖嗎?被逮著離進局子也不遠了。我轉身就要走,王開心這傢伙哪像個正經打工的。心說我這兩天淨遇上些什麼人啊。上午撞上個小偷,下午就發現老實的打工者成了撬鎖入室的。
王開心一把拉住我,一邊往屋裡走一邊說道:「高揚你怕個啥,我們是來救人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一邊掙一邊說:「你說的好聽,人家承認嗎?」
王開心拉著進去不說,還反手把門給關上了。人家是請君入甕,這貨是不請自進。客廳裡沒人,站客廳裡望過去,那個女人還在陽台上敲打防盜網。肯定是聽見了門開的響動,正扭頭望著客廳這邊。我們一進來,完全暴露在人家眼皮底下。
我一慌說道:「大姐,我們是來救,救人的,我們是好人,好人。」我覺得自己挺不爭氣,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當年的漢奸見了小鬼子一樣的。
那女人揚著手中的扳手:「你,你們不要過來,我打電話叫,叫人了哈。」這女人比我還緊張。
王開心不吃她這一套,問:「你拆防盜網幹嘛,是想跳樓嗎?」
那女人一聽,見我們沒有一點兒強盜氣勢,放潑了大罵:「你才想跳樓,你全家都想跳樓。」
然後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叫道:「張巖,你別耍花招,我跟了你這兩年,你分我點兒錢不多,這就派人來了不是,你知道那東西在我手上,我死了你也得玩蛋,你們公司都得玩蛋。」
「什麼我說什麼,你派兩個慫包來跟著我,攆到家裡來問我是不是想跳樓,你什麼意思你?你不給他們鑰匙,他們怎麼進來的?」
「等你過來,等你過來個屁,你趕緊把他們叫走,少在這兒噁心我。」
說完把手機一按很牛逼地裝進口袋。我看到那女人腳下的影子,很得意地手舞足蹈。王開心很淡定地問我:「高揚,她身下的影子還在嗎?」
我點點頭說在的。王開心一本正經地對那女人說:「大姐,防盜網不要拆,遇上我們這位少年大師是你的福份,他說有個影子一直跟著你,肯定對你不利。我們擔心你會出意外,這才上來看看。」
這女人好像知道些什麼,聽王開心這麼說,當下一愣,又掏出電話打了出去:「張巖,你不要逼我,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手腳?沒有,沒有我怎麼會多出一道影子。你要玩陰的咱們就魚死網破,看誰玩得過誰。」
那女人掛了電話,從陽台上返回來對我和王開心說:「你倆趕緊逃吧。」
什麼個意思?我望向王開心,這事兒可都是他惹的,我只是起了個頭。誰讓他闖到人家家裡來了。
王開心和我一樣傻呼呼的問:「逃什麼?我們一沒偷二沒搶,就是上來給你提個醒,本身就是一番好意。」
那大姐毫不掩飾地說:「我和我情夫鬧翻了,我以為你們是他派來的,他這會兒該帶人來了,落他手裡沒個好。」
「人多嗎?」王開心問,一副要試試身手的樣子。
那女人看看我兩個這小身板兒,淡淡地說:「不多,一般有事兒就十來個人。」
王開心一拉我,說:「別愣了小哥,走著。」然後還不放心地對那女人說:「天黑別關燈,我們還會來看你的。」
我跟著王開心跑出樓去,問他:「王哥,你幹什麼的?這麼有興趣兒管別人家的事?」
王開心淡淡地說:「打工的,就是人好,沒辦法。」
我倆出了小區,回頭走過那橋底下,往左邊沿著一條小河邊的路走。路一邊就是村子,有好幾排房子,河的另外一邊也是村子。走沒多遠,這村裡房子有的拆了,有的沒拆,差不多各佔一半。我覺得挺可惜的,都是很不錯的兩層小樓,而且蓋的也比較齊整。說拆就拆了。這可都是錢。
過了兩家拆過的房子,我們就到一家小院門前。門開著,王開心喊了一聲方小齊,從屋裡走了一個和他差不多歲數的人來。
方小齊看見我,問王開心:「這們是……」
王開心大大咧咧地說:「高揚,租房的鄰居,有些手段。你不是家裡不平靜嗎?我請他一起來看看。」
方小齊看起來和王開心關係不一般,聽說我和王開心是鄰居,不管什麼手段不手段的,笑著說:「那咱們進屋說吧。」
進屋坐下,方小齊倒上茶說:「我這裡這個事兒吧,也不嚴重,就是大晚上老聽見有孩子哭聲,有時候也能看見一個孩子嗖一下跑過。也沒出什麼事兒,只是我媽在家,晚上老有這種事兒糝得慌,就是我們原本覺得無所謂的,可是總是這樣也受不了。」
來時王開心已經對我講過,有個四歲的孩子淹死了。我問方小奇:「那個淹死的孩子的家,離你家遠嗎?」
方小奇說:「遠也不遠,我們這村子也不很大。他們家在後面一排,是到前面來玩的。這不隔著河前面還有人家嗎,大人沒注意,小孩子跑到小橋上去了,那破橋是村裡的,不是村裡人基本上走不著,所以連個欄杆都沒有,也沒人管,那小孩子就從橋上掉下去了。」
「當時就幾個婦女在,聽到撲通聲響,馬上跑過去,孩子已經沉底了。好在水不很深,幾個婦女下河裡就把孩子撈上來了,就這麼個工夫,撈上來孩子就不行了。一個說孩子小,再者天也冷。這孩子就沒命了。」
「當時是孩子奶奶在和孩子玩。孩子奶奶後來說,她一直看著孩子,孩子一直就在她跟前,那麼小個孩子,她不可能放心他不在眼皮底下。直到撲通一聲響,才發現眼前的孩子不見了。」
「直到一起玩的兩名婦女說有人掉河了,才覺得掉河的可能是她孫子。那兩名婦女,說是那會兒根本沒留意孩子的事,直到聽見響聲,才知道還有一個孩子不見了。」
王開心喝了口茶,說:「這孩子是死的怪冤的,不過他怎麼來你家啊?」
方小奇說:「這個我哪知道,按說這孩子也很少到我家來玩,因為我家沒有那麼小孩子,一般帶小孩的找帶小孩的玩的多。不知道咋的,這人都死了往我家跑的勤了。」
「他們自己家鬧嗎?」我問。
「他們家不鬧」方小奇說,「這段時間趕上拆遷,有遷的有不遷的。他們家人心裡不好受,覺得住這地方風水不好,所以就搬走了,不過也沒搬遠,從河這邊搬到河那邊,還在村裡,因為拆遷先從這邊開始的,安置房還沒下來,所以暫時還是租房子住。我們家連著幾天這個樣,我就去他家打聽了下,他家一點事都沒有。」
我很不解,一般情況下,就是鬼魂有冤念,那也一定留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有的留戀自己的家,有的留戀自己死去的地方。就算是粘上別人,也一定是別人先到這些地方驚擾了他們。可這孩子一不回家二不在河裡跑別人家來耍了,少見的很。我問方小奇:「除了你家外,別家有鬧鬼的嗎?」
方小奇說:「還真有,不是我們一家,好幾家都這個樣。」
「那他們這幾家有小孩子嗎?」我問。
「有的有,有的沒有,找不出什麼相同的地方。」方小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