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太歲 第八十八章 棺材裡有人 文 / 嗷嗷愛燕子
夏落看看我,叫我回屋,他說:「揚子,我爺爺知道,是他告訴我什麼時候該在什麼地方找到你。如果是我解決不了的事情,我爺爺就會到場。是我爺爺要我保護你的。」
那,校園幽靈這事兒過去這麼久,你有沒有問過你爺爺為什麼要你保護我?我問。
事情總是有因有果的,我不相信,夏落的爺爺會平白無故地去關注一個陌生人是否危險。而且長此以往。
夏落搖搖頭說,沒有問過,再說我爺爺要我來,我自己也願意來,問那麼多幹啥?對了,你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兒,和我說說,我也好幫你參謀一二。
夏落這話,有點兒像說給我聽的,既然有人給你好處,又不索求什麼,問那麼多幹嗎?為避免尷尬,我就著他後面的話題把最近發生的事兒講給他聽。
我倆聊著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汽車發動機聲,到我家門前停下了。很快就有人拍門。我過去開了門,是葉朝。葉朝一見面就說,揚子,原來你在家裡啊,我們都找了你半夜了。
你以為是我自己跑回來的?我是被人家用車子拉回來的。我拍著院裡那輛破斗車說。
被人拉回來的?從哪拉回來的?是誰拉回來的?葉朝一連聲問。
磚窯場,夏落。我把腳蹬在破斗車上,用手指彈著上面的鐵皮說。
磚窯場?原來是你們在那兒鬧的,夏落什麼時候來的?他現在哪兒?葉朝仍舊只管問。
我不回答葉朝的話,我說葉叔,你別管夏落在哪,我先問你,你們怎麼把我那幾個同學給放了出來?
葉朝瞪著我,像沒聽見一樣問我:「你說什麼?」
我放慢語速,很清楚地說:「你們怎麼把我那幾個同學放了出來?就是他們,在路上截住我,把我帶到了磚窯場。」
葉朝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好像在確定我有沒有撒謊,然後他說:「不可能啊,他們一直在派出所,後來找不到你,我還特意去看他們幾個,他們還在裡面呢。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這是不可能的,我親眼所見,有幾個同齡人,把揚子堵在磚窯場的小屋裡。」夏落從我屋裡走出來,斬釘截鐵地說。
葉朝見到夏落,顯得很高興:「夏落來了,你一來,這事兒就好辦多了,我們一起行動,很快就能除掉年怪。」
夏落說我也不是神仙,為嘛我一來就快了。再說了,我對除不除年怪的不感興趣,我是沖揚子來的。
夏落這話,有意要氣氣葉朝。葉朝不生氣,一個成年人哪那麼容易和一個小毛頭鬥氣。他笑著說:「你沖揚子來的就好,揚子對這個很感興趣。」
夏落說揚子管不管這個都行,你不管不行,說白了揚子是在幫你做事,你不能不顧他的安危,你明知道揚子雖然比別人特殊點兒,但也還是什麼都不會,在與年怪周旋的時候,你留下他一個人走夜路去追你們,這根本就是不負責任。還把他那幾個被年怪控制的同學放出來。
葉朝解釋說:「我說過沒放他們出來,他們向個關在一間屋裡。那是個裡間,外面一間房裡守著兩個警察,並且輪班守衛,他們怎麼可能放出來。就當時到現場一會兒揚子沒到,我就馬上原路返回,一直到旅店都沒見著揚子,馬上先回了派出所,到關著那幾個學生的房間去。到了外間,兩個警察都在那,很精神,連打磕睡的意思都沒有。我問裡面有什麼異常沒?兩人說沒,幾個人剛開始在裡面吧啦吧啦地吹牛,這會兒估計睡下了。」
那你沒進去看?我問。
葉朝說沒有,兩個警察守在外間,就沒離開那屋。裡間往外只有那一個門。不用進去看,人不能穿牆出去的吧。
我一拍手說,這就對了,那個時候,我那幾個同學早就溜走了。
葉朝說不能,我打電話問問。
葉朝撥通電話,問那邊情況。其中一個守護著我同學的警察說人還在睡呢,到現在沒動靜。葉朝叫他打開門進去看看。一會兒葉朝就掛了電話。說人沒了。
葉朝自語著人怎麼沒見的,年怪給弄走的?
我說不可能,年怪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葉朝一驚,和誰們在一起?
咱倆,就是那個警犬虎子。我說。
怪不得,我說就算有點兒啥事的,那虎子也該找那個訓犬的警員報個信兒。原來虎子早遭不測了。
我點著頭,我想著就是夜裡去磚窯場的時候,虎子曾掙脫那個警察的手跑到前面去。而等到我們發現的時候,虎子已經和光頭的屍體在一起。我想這是年怪捨了人皮光頭,而殺死了虎子從而進入了虎子的身體。現在我才想起來,用噴火槍燒光頭的屍體時,虎子利索地避開,到窯油外面裝作尋找什麼東西。那肯定是年怪害怕火光。
葉朝兩個警察在那守著,除了年怪,還有誰有辦法叫那麼多人從他們眼皮底下溜掉呢。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平頭了吧,好像其他被太歲害死的人,都已經燒掉了。
葉朝說平頭在林場村,林場村發生的那個案件,聽他們描述的像是平頭。平頭不可能會分身術吧。
這個很簡單,平頭先在林場村做了案,然後再溜回到派出所,這叫調虎離山。
葉朝不置可否,他說從光頭的情形看,被年怪害死的人沒有這麼強的能力。他中了槍也會受傷,也會倒下不動,只不過和年怪一接觸就恢復的特別快。但是不接觸年怪的話,像光頭平頭這樣的,很容易被制服的。
夏落說也可能另有其人。別只沿著一個方向想問題,鑽牛角尖兒。
我問葉朝,昨夜裡林場村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朝說是一個老頭兒,獨自一個人住一個屋。他兒子一家也在那個院裡。剛好兒子也在家。昨天接到通知,他家的鞭炮是老頭兒去買的。老頭兒說在從鎮上買鞭炮回家的路上,遇見一個平頭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一直盯著他看,老頭兒就覺得怪怪的。
他以為平頭年輕人要問路,上了年紀的人也熱心,問年輕人是不是去哪兒找不著道兒了。平頭見老頭兒主動招呼,就說找不到去西天的路了。老頭兒見年輕人無聊尋開心,就不理他。
老頭兒走過年輕人面前時,平頭給老頭兒說了句話:「你買再多的炮也沒有用,你一邊的棺材裡有人。」
老頭兒先是惱火萬仗,接著就是吃驚不已。因為他的房間裡,確實放著一幅棺材。那棺材是留給他自己用的。按照老一輩的說法,提前準備好棺材放床的一邊,能增加陽壽。什麼道理不得而知。
老頭兒不自覺地放慢腳步,想回頭問問平頭年輕人如何知道自己一邊有個棺材。猶豫一下還是作罷,像老頭這麼大歲數的人,大部分都備好了一口棺材。但平頭說的棺材裡有人,讓老頭兒心裡直打突。那是他自己的還沒用上的棺材,誰會在裡面。平頭又不急不燥地在他身後重複了一遍,今夜小心你棺材裡的人。
老頭兒回到家裡,還真用手在棺材上敲了敲,空的。上了年紀的人嘴上說著不怕死,那也誰都不想死。老頭就把路上的事兒對兒子說了。老頭兒子馬上到村頭路上去找,沒見到老頭兒說的那人。也許人家走掉了。
老頭睡覺前,把棺材打開蓋板檢查了下,空的。然後把門關緊。開著燈睡覺。年紀大的人,磕睡少,睡覺也輕。半夜的時候,就被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給吵醒了。老頭兒仔細聽聽,那聲音就是從一邊的棺材裡面傳出來的。
老頭兒腦子還挺好使,在不確定棺材裡面是不是耗子還是別的東西的時候,想著屋門關著是沒有用了,反正棺材裡已經有東西了。就先過去把門上的插銷拔掉。這樣屋裡有什麼事,外面也好推門進來。
沒確定什麼情況之前,老頭兒沒敢驚動家裡人,等下是一隻耗子在棺材底下啃,因為這麼個事兒驚動一家人,少不得兒子兒媳會說他兩句。
老頭兒坐回床上,兩眼盯著棺材。
裡面咯吱咯吱的聲音更加明顯。老頭兒從床頭拿起一根棍子,在棺材上搗了兩下,發出噹噹的響。裡面馬上也光光地回了兩下。老頭主裡就咯登一下,這不是耗子,耗子發不出這種聲音的。
老頭兒一時沒敢動。這時就從棺材蓋板縫那兒伸出一隻手來,像紙一樣薄的。然後慢慢往外伸慢慢充血。那手朝著老頭的方向過來。老頭大驚,高喊來人。你能想像,一個老頭聲嘶力竭地喊的時候會是什麼樣。他兒子很快就趕過來。推門進屋,問老頭兒怎麼了。
老頭兒指著棺材說,手手,那裡有人。
老頭兒子一看媽呀叫了一聲。那棺蓋縫裡又伸出一隻手,這隻手正指著老頭兒子。而且接近棺材的地方薄如紙張,伸得遠的地方已經充血,這情景看起來很詭異。剛好下午有宣傳,說最近有個十分怪異的動物躥到這附近,除了亮燈掛紅布和放爆外,遇到特殊情況馬上報警。
所以老頭兒子馬上打了報警電話。正要去細看棺材裡伸出來的手時,停電了。屋裡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