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校園幽靈 第七章 鬧鬼 文 / 嗷嗷愛燕子
晚飯後,我也沒心看電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結束。我有種感覺,經歷過那三件事後,真的沒再見什麼特別的事情,這一下子,也許所有事情會一起來了。
剛子和三彪說被一群大人揍的事兒根本不可能。我早上和夏落過去,看見他倆趴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想著是不是被人打了。他們一邊,根本沒有大人的腳印。
關了燈,就覺得有一個人,慢慢接近我。我蒙住頭睡。心裡還是有些害怕,我是見過鬼,看得見的,反而不覺得那麼恐怖。看不見摸不著的,心裡就沒來由地恐懼。
剛一閉上眼睛,我就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騎自行車下地裡掰玉米,白嬸就在路邊上歇著。我在夢裡忘記了她已經死了這回事。問她怎麼不回家?她說累了在地頭歇一會兒。
我說我帶你回吧。白嬸沒說什麼就坐在了自行車後面。我一個孩子馱一個大人很吃力的,白嬸又稍有些發胖。可是我竟然感覺不到她的份量。很奇怪地說:白嬸你好輕啊。
白嬸沒有說話。
到了村裡,我說白嬸你下來吧。
白嬸說:「看你這孩子,你家有事,我得去看看。」
我家能有什麼事?這個時候我睡醒了。一醒過來就想到,白嬸已經死了。嚇我一跳,我還把她馱回了村裡。
等等,床邊有人。不是床邊,好像就在床上。
就著窗外的月色,我看見一個人影正躺我身邊,而且,還在拚命朝我擠過來。我轉頭看看,沒看見那人的下半身,隔著被子,他的下半身似乎已經伸進我的被窩裡。我沒有感覺到被窩裡有多餘的東西。我明明看到。我們的下半身正融為一體。
那人影見我醒來,也是吃了一驚。卻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
我哪管得了這麼多。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
我不能讓這東西,佔有了我的身體。
一聲歎息過後,那影子不見了。
我聽到外面很吵。天亮了嗎?我疑惑地想。可是窗外月光的痕跡那麼明顯。我連忙喊我媽媽,沒人答應。
我聽見外面有個人在發火:「都別吵了,該幹嘛幹嘛去,找揚子幹啥?」
這個人發火的聲音,我特別熟悉,因為聽她最後發過一次火後,這個人死了。對,就是白嬸。這可把我嚇壞了。大半夜的,一群人在院子裡吵,而且和我有著過節的白嬸,這會兒竟然向著我。這一院子的,都不是人。
揚子出來,揚子,揚子,你出來。
三彪和剛子?這倆人怎麼會在我家?我不敢冒然答應,更不敢冒然出去。這事兒明顯詭異。我家院門從裡面鎖著,他兩個怎麼進來?白嬸在院子裡和幾個孩子吵吵,這麼大動靜,我媽怎麼會不出來看看?
我只能想到,這三彪和剛子,也不是人。一定是早上和我一起從學校回來的那兩個冒充三彪和剛子的東西。
我在床上貼牆站著,用被子裹住身子。大氣都不敢出。外面幾個孩子,吵吵著要進來。白嬸拚命攔著他們。不時有人的腳,踢在門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我真害怕,他們會來到屋裡。
我才這樣一想,便從床頭爬起來一個人影。
這人影爬到床上站起來後,稍停了一停,又向我逼過來。
你不要過來!我喊道。
這人影用手對我比劃著什麼,我也看不懂,我只管搖著手讓他不要過來。
屋裡這邊怕著,外面踢門的聲音也急了。可能是小孩子人手眾多,白嬸似乎攔不住了。急得直叫:「揚子,白嬸幫不到你了。」
我想這下完了,就是他們不會撕囑我什麼的。全上了我的身我也受不了。那我自己就不存在了。
這時候我聽到一聲雞叫,就在我家院子裡響起。緊接著遠遠近近雞叫連成一片,公雞打鳴了。
外面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我身邊的那個人影,也不見了。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這回總算安全了。
我下了床,先趴窗戶上往外看看,確認院子裡沒有動靜。才打開門出去。然後叫醒我媽,問她院子裡那麼多人吵吵怎麼不出來看看。
我媽穿衣起來打開門,往院裡瞅瞅說:「哪有什麼動靜,睡覺吧。」
原來那吵聲,只有我聽得見。
我把發生的事情對我媽講了,我媽臉上凝重了一下,也沒說啥。
第二天是星期天,不上課。一大早上,就有人拍我家院門。匡匡匡響的很急。邊拍邊喊。是剛子和三彪的媽。我還沒從昨夜的驚慌中擺脫出來,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穿起來後,我媽已經起來打開院門。兩個媽一進來急急地問我見剛子和三彪沒有。
我一驚,昨夜裡到我家的,真是剛子和三彪?這也不對,院門明明是我媽早上起來才打開的,他們是怎麼進來又怎麼出去的?
學校,後園。我首先想到了這地方。
生怕他兩個出什麼大事,我邊說學校邊往外就跑。三個媽都一起追了過來。
到村裡十字街口,高老師正從街裡往街口走,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去。見我們跑步趕路,忙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媽說三彪和剛子不見了,揚子說在學校。
幾個人跑到校門口,常伯還沒起來,大門還沒開。
高老師看看我,我說肯定在後園。上次就是這個樣。
高老師把常伯叫起來。常伯一看星期天一大早來這麼些人,打開門讓我們進去,隨我們一起往後園那邊走。
走過最後一排房的走廊,我們看到好幾個人都在那趴著。和昨天發現剛子和三彪的情形一模一樣。還好沒什麼大事,一個個把他們拉起來,才迷迷糊糊醒了來。這幾個人我都認識,就是收拾校園那天下午,踢骷髏頭最凶的那幾個人。除了剛子和三彪,其他幾個都是外村的。那天沒有事,跑來校園和我們村幹活的學生一起湊熱鬧。
高老師查看下現場,立馬推著我們往外面走,叫趕緊帶孩子們去醫院瞧瞧。回頭的時候,我看見大槐樹上用血寫著一行字:把我們送回去。
高老師見我回頭看樹上的字,對我使眼色叫我不要吭聲。幾個大人正忙著照顧孩子,都沒注意到。
剛子媽緊張地問高老師:「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高老師搖著頭說:「嫂子,我也不知道,馬上打電話給校長說說這個情況。看起來是這幾個孩子,在後園裡打架。」
三彪媽白了高老師一眼:「這話你自己信嗎?」
高老師無話可說。
高老師從口袋裡掏出錢來,給剛子和三彪的媽一人二百。很過意不去地說:「嫂子,這錢先拿去用,學校裡給出。」
我媽隨口說了一句:「一個學校的事,你一個老師做得了主?」
高老師勉強笑了下:「看你說的嫂子,校長也會這麼處理的,我去和校長說,一定給孩子和家長一個交待。你們先回去,我和常師傅還得送這幾個學生回家。」
路上,剛子和三彪的媽都說要把他爸叫回來。指不定再出什麼事兒。
我還想著槐樹上那個幾個字,把我們送回去。什麼意思?是把那幾個骷髏頭從哪挖的還送哪去嗎?
我不知道,誰有那本事,還能把這些骷髏頭和各自的身體都對照起來。
三彪和剛子走近我,悄悄地說:「揚子,我們謝謝你。」
我一愣,不解地問:「謝我什麼?」
三彪說:「你真夠意思,我們不在時,你不是新來個同桌嗎?你跟他說咱們三個關係挺好。多虧了他,我們才沒吃那麼大虧。你那個同桌,真能打。能幹過大人。」
這麼說,當時夏落也在場。為什麼沒有看見他人呢?
一回到家裡,我媽也給我爸打電話,說了我夜裡給她講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