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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校園幽靈 第五章 天亮前的校園 文 / 嗷嗷愛燕子

    那三件事發生後,基本上沒人主動找我玩兒。上學也是,碰巧了就走一起,碰不巧大多數時候都是我自己獨來獨往。我沒有答應,就想穿衣服起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三彪也在外面叫,揚子,起沒起,吭一聲啊。

    我答應著,起來了,起來了。

    拿了書包打開門走到屋外。不像是天色大亮的樣子。月亮躲進雲彩裡。分不出來是黑還是明。有點兒像陰天快要亮了樣子。我媽聽見動靜,在屋裡堂屋裡說:「揚子,天還早吧?」

    我也拿不準,回答說:「看著快明瞭,剛子三彪他們都起來了,別上學晚了。我走了媽。」

    打開院門,看見剛子和三彪正在我睡的屋後面。我關上院門走過去問:「今天起這麼早?」

    倆人詫異地說:「不早了吧,天都要亮了。不過看起來又不太像,今兒這是怎麼了,我們先去學校。」

    我感覺時間不對勁兒。果真到了該上學的時間,那這路上應該陸陸續續有不少學生了,前魯的學生都走這條路上過。我想他倆也可能是打暈雞起早了,這拖拉些時間才拉上我一起去學校。

    快到學校時,月亮從雲彩後面鑽出來。果然,天色還早。

    剛子抬頭看看天說:「媽呀,怎麼這麼早,要不我們回去睡一覺再過來。」

    三彪搓搓手說:「都到學校門口了,再折回去能睡得著啊,反正你拿著教室鑰匙,我們到教室裡坐一會兒拉倒。」

    我提出了一個問題:「就是不知道,常伯起來開大門沒,我們這麼早叫他,他都不一定肯起來。」

    三彪歪著頭一想說:「管他呢,不開我來叫,再不開就踢牆。」

    剛子指著三彪:「這可是你說的,常老頭急起來開了門,挨罵算你的。」

    三彪拍著胸脯說,就這麼著。

    等我們到了學校門口,意外地發現,大門開著,而且兩扇門錯開,中間留著容下一個人過去的空隙。站在鐵柵門外看常伯的小屋,窗戶裡面黑著,小屋門也關著。

    我覺得怪怪的。除非有人進來過,常伯開了門又睡了。要不然不可能不鎖大門啊。

    剛子也說,怪了,這老頭開著大門睡哪。

    三彪把食指放嘴上,扭頭對我們噓了一聲,輕輕招著手叫我們跟他進去。轉過第一排房,走到中間走廊上三彪才說:「傻帽,開著門不正好?你倆還想把常老頭叫起來攆咱們回去啊。」

    我們五年級教室在最後面一排,我們班靠最邊上。後邊的窗子就對著學校後園。剛子打開教室門,三彪開燈不亮。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可能總匣還沒推上。我們幾個過去坐下。我在最後邊,一個人佔個雙人桌。我沒有同桌。

    才坐下來,聽見教室後面有撲通撲通的聲音,動靜很大,像是有人在幹活。

    我們三個人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咋回事兒?」

    三彪離開座位,把凳子都帶翻了,叫道:「走,去看看,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屋裡黑黑的,外面有淡淡的月光。教室裡燈又不亮,我擔心外面是不乾淨的東西,我相信這些東西,對這些東西忌諱,趕緊用話語攔他:「還是別去了,就我們三個小孩子,又沒大人。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我看我們乾脆出去,到大門口把常伯叫醒,要不我們就先回家去。」

    剛子想起什麼,很有把握地說:「應該是人,弄不好是幹活的人,學校大門都開著哪,要是沒人進來,常老頭怎麼會把大門打開?」

    我不相信這麼早有人來幹活。不是什麼急活兒,都是附近村民來做,起這麼早來做啥。

    我們三個正爭執不下的時候,有個人趴在了教室後面的窗戶上。我們的教室窗戶,前面的比較大也比較低,後面的窗戶開得比較小些而且也高。因為後面的園子,原來不在校園內。是老的土牆塌了後壘磚牆時,才把後面園子給壘進來的。而最後一排房,中間的走廊是原來就預留好的。磚牆砌成後,把走廊後牆拆掉就行了。

    見有人趴在後窗上,我們三個嚇了一跳。

    安定下來我們發現,那確實是一個人,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鬼怪。因為隔著玻璃,也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趴窗戶上那人往教室裡看了一會兒,對我們笑笑,敲了敲窗戶就退下去了。

    剛子得意地說:「我沒說錯吧,果然有人在幹活。」

    三彪說走吧,別在這黑燈瞎火地乾坐著了,去看人家幹活去。

    剛子也同意,叫了一聲揚子,想叫我一起過去。

    我說不去。我看你兩個也別去。我們就在這教室裡等天亮。要不就到大門口那兒等。

    三彪有些不耐煩,一拉剛子:「走,咱倆去,後面這麼大響動還能真有鬼了?」

    剛子半想去半不想去的,就被三彪拉了出去。

    我站上桌子,趴在窗戶上朝後望,因為角度關係,也沒看見什麼人。正想著能不能看見三彪和剛子跑過去。外面也有個人趴在了窗子上。兩個人一對臉,那人臉貼窗戶很近。我就退了下來。

    想仔細聽聽他兩個到後園的說話聲,也沒有聽到。沒想到這兩個傢伙這麼老實,還能在一邊靜靜地看別人幹活也不咋唬兩聲。

    我百無聊賴,拿出個小刀趴桌子上削自己的手指甲。我拿的不是指甲刀,也就是沒事幹削著玩。

    教室裡沒有燈光,一個不小心,就把手指頭給劃破了。我哎呀了一聲。用另一隻手摸摸,粘粘的,流血了。就隨便在桌子上抹了抹。用手摸摸還在流。就打算回家包紮一下。

    我用另一隻手捏住受傷的手指頭,出了教室繞到走廊那就往後園走,打算告訴他倆一聲,我得回去包紮下手指頭。剛到走廊那兒三彪和剛子就從後園回來了。

    剛子問我:「你剛才喊了嗎?」

    我說可能叫了一下,手割破了。

    我心說不能喊這麼大聲吧,在後面有人幹著活還能聽得到。我伸出手說看看,還在流血呢,正要和你們說下,回去包紮包紮。

    兩個人見我向他們伸手,趕緊往後退了退:「你別弄我們身上,走吧,我們兩個也回去算了,時間還早呢。」

    剛子過去鎖了門。三個人往校園外面走去。經過村辦公所那一排房,我看了看那窗戶,黑洞洞的。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兒,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常伯的屋裡還黑著,大門仍留著一條縫隙。

    我總感覺,學校裡比外面還黑些。出了大門,果然比校園裡亮的多。

    我很隨意地問他們兩個:「後園真有人在幹活?」

    兩個人猛地站住直視著我:「有啊,怎麼了,叫你去看你又不去。」

    幹什麼活啊,弄那麼大動靜?我問。

    剛子說在砸地,要把地砸死了好鋪地磚建花壇。

    三彪說怎麼了揚子,有啥不對頭嗎?

    沒,沒有,我說。我不想嚇唬他們兩個,因為他們兩個剛從後園回來。我懷疑趴在窗戶上看我們的那個人,不是真正的人。因為當時教室裡沒有開燈。裡面是黑的,外面是稍微亮些的。他怎麼能看得見我們,可他明明對我們三個人笑了笑。這是我出時看向村辦公所的窗戶時想到的。

    還有,後面正在幹活,又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一個幹活的人不可能趴在黑燈瞎火的教室外面朝裡望。如果說聽見我們進教室的動靜,那可能性更不大。後面那麼大響動。隔著窗玻璃,不太可能聽見我們那不算大的動靜。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我總是覺得,今天的校園之行透露著古怪。好在沒什麼事情發生,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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