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鬱金香」男人 文 / 彌月

    我還是強打精神去了那男人的小區外面，忍著感冒帶來的不適，盯著小區門口進出的人群。不多時男人就出現了，他走向公交站，我也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了過去。

    相比我對這個城市的陌生，這個男人對這裡似乎很熟悉，我跟他下車之後，他徑直走向了一家花店，我的心立刻開始提起來。

    「他今天送了我一束鬱金香，金黃色的，真漂亮，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鬱金香呢。他說黃色鬱金香代表開朗，他希望我能開心起來。老公都快三年沒給我送過花了吧，唉……」

    這是姐姐在日記裡提到的，那個男人第一次送她花，就在他們認識不久之後，那個男人彷彿偏愛鬱金香，每次送給姐姐的都是這種花。相比俗套的玫瑰，鬱金香更容易顯示出他的品味，獲得女人的歡心，呵呵，這個好手。

    果然，不多時那男人就捧著一束黃色鬱金香從花店出來，我的心忍不住一沉。如果說我之前只有八分肯定這個男人就是當年那個人，今天我已經十分確定，我絕對沒有找錯人。

    五年了，他的手法還是沒有絲毫變化，我幾乎都能推算出接下來他要幹什麼。

    我跟著那個男人走進一家飯店，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偷看他，他沒有點菜，應該是在等人。

    「我遲到了嗎？」一個女人走到他桌邊，我一眼就認出她是那天酒吧裡的女人。

    「美女總有遲到的權利。」男人起身幫她拉開椅子，然後將那束鬱金香送到她面前，「希望你每天都心情愉悅。」

    女人看到花，眼裡立刻迸發出驚喜的神色，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哼，傻女人。

    之後我跟了他們整整一個下午，飯後他們又去散步，看那女人滿臉陶醉的表情，就知道這個男人多會說話了。原本今天陽光燦爛，微風習習，這樣散步確實很讓人舒服，可憐我頭暈腦脹，擦鼻涕的紙巾扔了一路的垃圾桶。

    下午五點左右，他們終於不走了，女人回了家，那個男的也進了地鐵站。我摸了摸發燙的額頭，決定還是先回旅館休息一下。

    買的退燒藥都沒吃，我栽倒在床上，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一覺就睡得昏天暗地，第二天除了出去買趟吃的，就再也沒踏出旅館的門，八成時間都睡著，凌晨陳一來的時候，我還睡的迷迷糊糊。

    陳一看見我的模樣，當下就要拉我出去打針，「你看看你，都快成女鬼了，我怎麼放心啊？」

    我就知道他免不了要嘮叨，好在我也習慣了，不過嘮叨歸嘮叨，他還是燒了水餵我吃藥，將另一張床的被窩暖熱拽我過去睡，靠在他懷裡，這一覺我睡的特別踏實，睜開眼睛已經日上三竿。

    燒退了，但是陳一還是堅持帶我去輸了液，整個週末陳一都陪著我，盯著我吃藥休息，我心裡其實挺急的，我總在擔心那個男的會消失，陳一說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他還沒得手，怎麼會走呢？

    好吧好吧，我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到了星期天，我的感冒好了，又能活蹦亂跳了，陳一才在下午放心的回去了。走之前還是不停的叮囑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事隨時給他打電話。

    「小穎，這件事你別太勉強，如果事不可為，就回家來。」陳一上車走之前認真的看著我說。

    「嗯嗯，知道的，不用太擔心我。」我沒心沒肺的朝他笑，在他臉上「吧唧」親一口。

    陳一的眼神還有些不放心，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上了長途車，看到車子走了，我長長舒了口氣，趕快盯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