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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文 / 野黛兒

    喬子昭驚愕的看著氣急敗壞的戚湛步行急亂抱著渾身光溜溜美艷人寰的少年飛快的消失在屏風後,久久不能回神,打小跟在自個兒後面一同玩泥巴長大的外甥,剛才那一刻的明顯憤怒,毋庸置疑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

    喬子昭深深震驚這一事實,良久不能回神,說不計較那是不可能的,說生氣那倒也不至於,鬱悶卻是不假,素來同自己親厚的外甥竟然為了個認識不多久的妖孽衝自己發邪火,是可忍,孰不可忍,委實憋屈極了。

    喬子昭腹誹,不過就是看了幾眼白花花的屁股,和那半露半藏的小弟弟麼,值得發這麼大火嗎,值得麼?又不是女人,有屁的貞操可言,看一眼又怎麼著了,又不會少塊肉。

    摸著下頜,回憶了下剛才驚鴻一瞥,少年那肌若凝脂的皮膚簡直比天下間最精貴的美玉還要剔透晶瑩,身材修長柔韌,寬肩窄臀,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完美挑不出任何缺憾的流暢背部,喬子昭不得不承認,少年不僅臉蛋生的巧奪天工,讓人癡迷沉淪,身材肌膚亦是一流,足以讓人瘋狂為之深陷。

    喬子昭忍不住長吁短歎,這樣的相貌配上如此身段,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轉而又郁卒,不就多瞟了幾眼,值得甩臉色麼一副同老子拚命的樣子,暗咒一聲,老子又不是偷窺了你老婆女人,搞的他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正胡思亂想間,穿戴齊整的兩人走了過來,戚湛冷哼一聲,顯然餘怒未消,很是不痛快。戚羽卻笑盈盈的伸手在喬子昭臉上摸了把:「喲,小舅舅皮膚水嫩光滑,滑不溜丟的,比我們家這位屁股還嫩上幾分」搖了搖腦袋,咂嘴:「嘖嘖,也不知吃了多少銀子下去,才養出這身奶白皮膚。」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比方,有把屁股同臉放在一起相比較的道理麼,戚湛無奈的笑了笑。

    喬子昭在一陣微涼的寒意下醒神過來,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幾乎翻到天上去了,打開在他臉上搗蛋的手:「你往哪摸呢,沒大沒小,哪個是你小舅舅,別亂套近乎。」

    戚湛捉住少年的使壞的手,歉意的看了一眼喬子昭,喬子昭扭脖子哼唧,道歉我也不接受。戚湛不疾不徐道:「舅舅,小羽是朕的南妃,是已世鎮南王的嫡次子,叫你一聲舅舅,倒也不為過。」

    這下喬子昭被真的驚嚇到了,瞪大美眸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戚羽,戚羽驕傲的昂起頭:「如假包換。」

    「這是怎麼一回事?」喬子昭駭然:「傳聞不是說鎮南王嫡子長相慘不忍睹,令人不敢恭維,整日帶著副猙獰面具,為人既庸俗不堪,又慣是野性難尋,實不堪承繼世子之位。」天啦,面具下竟然是這樣逆天驚世容顏,這樣子相貌都叫醜陋不堪,只怕世界沒人敢自稱是美人了。

    這話可不是喬子昭故意說出來羞辱戚羽的,是有依據可循的,當年鎮南王親口所言,且因為這翻話,先帝才以嫡次子戚羽貌似無鹽,品性低劣為由,廢元嫡改冊封鎮南王嫡幼子為世子。

    至於鎮南王臨死之前為何執意要將如此庸俗的兒子嫁回皇家,讓人無法理解這位王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戚羽意味深長的看了喬子昭一眼,玩味一笑,不置一詞,戚羽將少年冰冷的手指放在手心,語氣不悅道:「舅舅,流言終究是流言,智者見智,仁者見仁,端看有心人是如何理解了。」

    外甥是皇帝,皇帝是外甥,終究是萬人之上的天子,隨意可以,卻不能仰仗身份太過放肆,超出那條警戒線,喬子昭歉然一笑:「我不過隨口一提罷了,也不是真的有意讓南妃難堪的。」

    「我們還是快點去外面看看是怎麼一個情形了。」喬子昭岔開話題。

    戚湛打小跟在喬子昭屁股後面長大,雖是甥舅之親,兩人之間的情感卻勝是親兄弟,戚湛也不想傷了舅舅面子,順手推舟的頷首,抬手將少年腦後的兜帽往他頭上一罩,遮住了少年大半張面容,兩人事先商量好,出去可以,這兜帽是一定得戴的。

    戚羽自然沒有異議,欣然應允。

    內宦舉著明黃色的綢布傘過來替三人撐起,不管外面疾雨暴風,一頭扎進滂沱雨幕中。

    濃墨的烏雲鋪天蓋地,不時有響雷從頭轟隆隆頂滾過,狂風呼嘯裹著豆大的雨滴猛烈倒灌下來,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提著宮燈照路的宮人屏氣小心翼翼用身體遮擋亂晃搖曳的燈籠,雨大風狂,自己淋濕有什麼打緊,一不小心滅了火,磕著碰著滑著這幾位,那才是掉腦袋的大罪。

    天漆黑的像黑夜一樣,唯有京師西南一角火光映紅了半邊天,似朝霞一般火紅,濃煙黑塵滾滾。

    似海水倒灌的暴雨竟然澆不滅火勢,可見現場是多麼的大火是多麼的來勢洶洶,隱約似乎聞見了那刺鼻嗆人的煙氣。

    喬子昭抿唇瞥了眼被帝王半抱在懷裡的少年,這樣心狠手辣的少年,留在外甥身邊當真妥當麼?假以時日,會不會出現一個禍國殃民的奸邪小人出來。

    薄情冷心的外甥似乎將少年真的放在心頭上,千嬌萬寵著,隱約有縱容少年張揚的姿態,這當真是真心疼愛嗎?

    三人快步登上十幾丈高的威嚴肅穆城牆,站在寬闊的城台上,居高臨下睥睨京城四面八方,大雨如注,天色暗的跟打翻的墨汁似的,視線被雨水模糊,隱約只見宮門外圍著烏壓壓一群人。

    喬子昭瞇著眼,手一指正前方:「這會子,只怕在挨廷杖呢,我路過的時候隔著窗子瞧了一眼,人長的細皮肉嫩的,也不知能不能熬過五十廷杖。」

    一面說一面惋惜的覷了一眼看不清神色的戚羽。

    □□

    □建國,將前朝形同虛設的「敢諫之鼓」重新搬了出來,敕令,諸事赴台、省訴之,理決不平者,許旨登聞鼓院。

    天子親審下,不管你多麼位尊權赫,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照樣卡擦一聲,人頭落地,雷霆手腕狠狠扼殺了朝堂之不正風氣。

    百年傳承下來,經過一代一代的帝王的大隆朝,早不復當初,登聞鼓早已如同前朝一般,不受重視,形同虛設,成為一種權利的象徵。

    傳承至今,更有明規定,必關軍國大務,奇冤異慘,否則不得擊鼓,違者重罪,廷杖三十,到了先帝手裡,直接下旨,「登聞鼓」者,先廷杖五十,美其名曰,以防止無端刁民惡意上訪,其實不過是先帝不耐煩有事沒事聞鼓必上朝的事,也不管帝王有沒有要緊事在忙,聞鼓必登朝處理。

    三十廷杖下去幾乎都沒一個人能煎熬過去,更何況五十廷杖,簡直聳人聽聞,小命都沒了,還上訪個屁,難道屍體還會詐屍說話喊冤不成?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兒子爬也會爬到宮裡來伸冤」戚羽伸手接住水花四濺的雨滴,攥緊拳頭,淡笑道。

    「……」,喬子昭很想爆粗口,兒子兒子叫的那叫一個順溜,你才幾歲,生的出來麼。

    「口沒遮攔,這壞習慣得改改。」戚湛將他手抓回,將他濕涼的手指攏進袖口。

    「當真是我兒子,我怎麼會拿這個事同你開玩笑」戚羽不滿道:「我八歲就收養在身邊了,一把屎一把尿親手帶大的。」

    「……」。

    八歲弱齡,將另外一個同他只相差幾個月大小的孩子拉扯成人,喬子昭都不敢去想像,那是何等一副畫面,淒慘還是美好,很難說的清楚。

    試問讓他以八歲之齡,一人將一個半大娃娃拉扯大,而且餵養的膚白貌美,全須全尾,他鐵定辦不到。

    這其中艱辛心酸只怕只有同樣經歷的人才能體會明白。

    一時間幾人倒沒了話語,不知如何接口下去。

    這時風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一眼望去,滿是望不到頭的茫茫水幕,耳邊的風聲似鬼哭狼嚎般,可怖陰森,三月的天氣倒似冷冽的冬日般寒冷,幾人的衣袂被吹的獵獵作響。

    戚湛眨了眨酸楚的眼睛,將少年攬入懷裡,裹進披風中,柔聲道:「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我認下便是,何苦生氣來著。」

    「……」兒子能亂認麼,你還有沒有身為皇帝的自覺?你當是阿貓阿狗,隨隨便便往宮裡帶,即便是貓狗,要想進宮,還得先將它祖宗十八代查清楚,是否有病史,是否傷過人,是否有不良習性,是否有隱患,諸如種種繁瑣檢查,三天三夜都難說完,不一而足,更何況是個大活人呢?

    喬子昭沉默無言抗議。

    戚羽露出可惜的笑:「那可不成,傳奇雖說是我帶大的,不過戶籍卻掛在我娘名下的,繼承我娘家香火,跟我娘一個姓,是我娘的兒子。」

    「我上面有位兄長,他行三,只不過沒跟我們兄弟兩人姓,記在娘的名下」戚羽輕聲解釋,語氣不疾不徐,似乎很是平靜。

    戚湛卻感覺到少年平靜下的躁動,他手緊緊的握成拳,輕輕的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忍耐,戚湛心頭彷彿被狠狠一震,有什麼破土而出,眉心蹙起,將少年樓的更緊,手放在少年脖頸處輕輕揉捏,戚羽順勢偎到他胸前,雙手繞過披風環繞在腰間,從領口處滑進他的衣裳裡,貪婪的撫摸著,涼涼的指尖下傳來的溫熱讓他瘋狂著迷,如同這人帶給他的感覺一般,溫暖寵溺,明知帝王無情寡恩,卻欲罷不能,不想將能給他灼傷人的體溫拱手相讓任何人,得之我幸,如若不然,毀了也在所不惜。

    城台上的宮人侍衛低垂著腦袋,假裝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沒聽見。

    喬子昭嘴角狠狠抽搐,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便急不可耐的摸上了,這得有多飢渴啊。

    隨時隨地的發/情的人惹不起。

    春/雨多情麼?

    抬拳掩唇虛咳一聲,不成體統,注意點形象。

    喂,還來,我這個大活人還在場呢。

    風聲太猛,雨聲太急,沒人聽的清喬字昭在嘀咕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是不是颱風轉到我們這邊了,哇,外面烏漆抹黑的,風聲比鬼嚎的聲音還難聽,呼呼的狂吹,雨又大的很,站在十二樓窗戶那邊,感覺只有一個字「冷」!!!!

    最喜歡下雨天,在家躺床上看書看電視,然後幸災樂禍的看著別人去上班~~~~~~~(ps:表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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