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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45章 、先代妖王 文 / 計都

    「你還在懷疑我不成?」黑山老妖見我這樣,很不悅地哼了一聲,「若是這樣,那還不如不要合作了。」

    我這會還真就需要他幫忙。於是假笑著對他說,「別別別,我也不是懷疑你,只是,你說史妖孽就被關在這裡,可我怎麼就沒能看到他呢?」

    「怎麼可能叫你看到?」黑山老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那妖怪是何等的人物,要是如那樣鬼魂一樣處置的話,困得住他?」

    這倒也是。

    「那,你的意思是史妖孽在血池裡面?」

    「沒錯。」

    「那要如何救得了他?」我承認,這問題是問得很白癡,不過,黑山老妖還真就一點掩飾都沒有,再一次鄙視我。「怎麼救?你難道不會下去嗎?」

    「我下去?」

    「你不下去,難不成是我下去?」黑山老妖又哼了一聲。

    我有些哭笑不得,再想想,倒也覺得對,再怎麼說,這事跟他都沒有多大的關係,他能告訴我史妖孽的所在,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可是,面對著血池,滾滾冒也的泡,沉沉浮浮的哀嚎的鬼魂,以及,那一陣陣讓我窒息感的痛苦。

    好吧。我退縮了。

    「我還以為你為了那個妖孽,真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不過,現在看你這樣子。倒是,不過如此。」黑山老妖不失時機再將譏諷,我卻是無言以對。

    他說得對,不過如此。

    也許,我愛自己勝過於愛任何一個人吧。

    我籌措不前,在池邊來回渡步,往著那血腥的一片,真真這心,就是哆嗦著。

    「你到底是下去還是不下去?」這時,黑山老妖不耐煩了,「要是不想救他的話。那可得馬上幫我去找我的主人先。」

    呵,又是另一道難題。

    我蹲在池邊,雙手撐著下巴,眼睛一片片的無奈。

    史妖孽就在下面!

    對,史妖孽就在下面,我必須去救他。

    我想到這一點,咬咬牙,真就如慷慨就義的義士那樣。站起來,雄赳赳,氣昴昴的,就向血池而去。

    黑山老妖見我如此,顯然是嚇了跳,「你真下去?」

    「真下去!」我態度堅決。

    「你不怕下去了可能上不來?」

    「……」那裡不怕,我又不是什麼聖人,自然是自己的命要緊。可是一想到史妖孽被困在裡面,我還是義無反顧。

    「等等,你抓著我的帶子下去,免得一會真的回不來了。」黑山老妖不知從那裡拿出了一條黃色的繩子,遞給我,又說,「把它綁在腰上,真沒法回來時,至少我可以把你拉回來。」

    好吧,雖然他不肯幫我下血池,但能做到這份上,也算是不錯了。

    我懷著感激的心情,將繩子的一頭緊緊地繫在自己的腰上,看著另一頭落在黑山老妖的手裡,覺得安穩了些。

    便是這樣,下了池子裡。

    好吧,不進去,單看著那沉沉浮浮,痛苦哀嚎的鬼魂,最多,也只是感覺到了可怕,卻不想,進去後,才明白,真正可怕的是什麼。

    不是血池的腥味,也不是血池的濃度,而正是那一個個無法脫離這裡痛苦的鬼魂。

    他們迅速向我這邊圍了過來,伸出長長的,被血漫泡得紅通通的手,試圖要將我拖下去,扯進去,壓進最裡面。

    我試圖掙扎,卻,仍是無能為力。我害怕地驚叫起來,一邊掙扎著一邊試著扭過身子,向黑山老妖求救,那知,我這一回頭,看到的,卻不是黑山老妖。

    那個原本拿著繩子的另一端的黑山老妖,不知何時,竟成了身穿黑色蟒龍袍,威風凜凜,一臉似笑非笑的冥王史賦。

    我驚訝不已,卻仍是不忘求救。

    他卻是一動不動,任著池中的惡鬼將我扯進去。

    「為什麼?」顯然,一直到剛剛為止,那個所謂的黑山老妖,一直都是這個史賦變化而來的。

    「為什麼?」史賦笑了,笑得很滲人,很可怕,這會子,再不見他那淡淡的疏離感,反而是可怕的惡魔的感覺。

    「因為,她在下面,最就已經等不及了。」

    「她?」我不知道這個她到底是男是女,是何等人,又或者,他指的,僅僅只是史妖孽?可是,直覺卻告訴我,不可能是史妖孽,這個她,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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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掙扎著不想下去,卻不想,剛剛還綁著我,以備危險時將自己救起的救命繩,被史賦給直接扔進了血池裡面。繩子很快就沉了下去,不僅如此,那繩子,竟似綁了千斤的石頭那樣,重,重重地沉下去,直接就把我扯進了血池裡面。

    這一瞬間,我掙扎,不甘心,甚至對著史賦惡言相向,卻都沒有用。我的身子,不斷地下沉,直讓血池的血水,將我死死地泡在其中。

    而我,還在繼續下沉。

    我是真的很不甘心,卻又對自己的愚蠢懊惱無比,竟是如此地輕易相信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妖怪,更還沒有去細想過,他可能會設下了可怕的陷阱正等著我去鑽。

    啊,是我蠢,才會導致這樣的下場。

    繩子像被什麼給拉住那樣,一直在扯著我往最深處而去。那怕,我被扯到了最深處,腳踏在那些被沉在最深處的鬼魂的身上,依然沒有停止繼續扯著我前進。

    我無力反抗這一股力量,只得一面掙扎著與那些沒有意識卻一直要拚命掐向我的鬼魂,一面隨著繩子前進。

    直到來到了一處石牢的前面,我才從那重重的鬼魂手臂之中脫離開來,卻發現,繩子的另一端,正是從那石牢的裡面扯著。

    很詭異的是,這裡該是血池的最深處才對,卻,血水明顯淡了,還能踩得到沙子鋪成的地面,而詭異的是,石牢的周圍,竟還生長著好些水草,彷彿,這裡僅僅只是尋常的地下水府那樣。

    我一走進沙子地面,更是直觀地感覺到,水,不再是血水,真就是尋常的清水了。而且,這水也很奇怪,竟不讓我感覺到無法呼吸,反而,有一種如魚得水之感。

    「過來。」這時,我聽到了一聲十分動聽,卻又充滿了誘惑的聲音,那聲音,一旦進入了我的耳朵,我的身體,便像是不受控制那樣,竟是向前,向著石牢走了過去。

    待我靠近了石牢時,突地,又似精神了過來,卻,非但沒有馬上逃開,反而是好奇地往裡面張望了一下。

    得吧,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壓根就看不到任何的人或者物,卻,一股莫名的可怕感,直逼出來。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也就在這時,石牢深處突然有什麼直撲了過來,轟隆隆的,撞上了石牢牢門,馬上又縮了回去。

    還沒有等我從驚叫之中緩過來,我便聽到了那把十分動聽的聲音,向一種詭異的語調對我說道,「過來,過來。」

    我怎麼可能過去呢?這不是明顯找死嗎?

    我轉身就要跑開,那知這時,那條綁著我的腰的繩子,被狠狠地向牢裡面扯過去。

    我嚇得,一邊掙扎著,一邊慌亂地解繩子。

    可是,剛剛因為擔心繩子中途會鬆開,打的是死結,這會,又緊張,那裡解得開,更可怕的是,身後那股力量,又是十分的大,一步一步地把我往後扯。

    我咬著牙,扯回來,一時間,倒是像拔河比賽那樣。

    可是,事關性命,我是拼了。

    這時,那聲音又開始誘惑我,「過來,快過來啊。」我一聽,得,心神又像是給控制了一樣,竟是放棄了掙扎,一下子,又被扯到了石牢的鐵欄外面。

    這時,從裡面迅速伸出了兩條白蒼蒼的手,迅速的,將我死死地掐住。

    「抓住了,抓住了。」它笑了起來,那聲音,竟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

    對,熟悉,像是在那裡聽過那樣。

    她掐得更緊了,直快把我掐死般。

    我那裡肯就這樣死去,更何況,我還有許多的牽掛,史妖孽死生未卜,而我,還想著等他的事都弄完後,厚著臉皮去找冷艷哥,求他讓我穿越回去,是的,我還掛念我在現代的老媽,也不知道我離開那裡後,她的日子又將是如何呢!

    這種種的牽掛,更使得我不願意就這樣死去。

    我於是念起了咒語……好吧,我也不知道這些個咒語是做什麼用的,但反正就是念。

    被關在裡面的怪物,似是知道我咒語的厲害,竟是掐得更緊,不讓我發出聲音來。(

    我卻是咬著牙,在心裡繼續念,一念完,卻,毫無反應,好吧,這一瞬間,我的心當真就是絕望了。

    「哈哈哈,看樣子,當真是越重生越去了,竟是連這樣簡單的咒語,都不會了。」那怪物笑話我。

    我又氣又惱,拼了最後一口氣,大叫一聲,「破。」

    突的一下,便只見電閃雷鳴般,霹靂啪啦,一下子,劈中了那雙白蒼蒼的手。

    那怪物發出了慘叫聲,迅速縮了回去,「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在這裡還能使用這樣的法術。」

    我很想大笑一聲說,「怎麼不可能,這不就打中了你了嗎?」可是我這會真是喘氣的力量都沒有,更一心想著逃,那裡肯再花力氣跟她鬥嘴,便是抬起腿,就要走。

    那怪物自然不肯就這樣放過我,她卻是再將用力扯綁著我的繩子,將我再次扯了回去。

    「這一次,你休想再逃。」她說著時,再次伸出剛剛被燒得焦黑的手,扯住了我的頭髮。

    我掙扎著,再次要唸咒語,那知,這一回,又是個不靈驗的,沒有反應。

    她起初,還有些忌憚,但見我這樣,馬上明白過來,「果然轉生出了問題,連這些法術,都如此地蹩腳。」說著,她便是隔著牢門的鐵欄杆,逼了過來,剛剛那雙掐著我的手,竟是生出了又長又鋒利的爪子,閃閃著,都是叫我膽戰心寒的寒光。

    那爪子,正試圖再次掐住我的脖子。

    當真是要命,這一回要真被掐的話,必死無疑。

    我也不知道是打從那裡來的力量,竟是張嘴,就咬中了其中的一隻手。

    那怪物竟感覺得到疼痛,呀呀的幾聲慘叫,又縮了回去。

    我這會也不想著逃跑了,反正,就算逃得出這片石牢清水的範圍,也定是逃不出那滲人的血池的。何況上面還有那個可怕的假冥王史賦在呢!

    他一定還等在那裡,只要我敢逃到那裡,冒出血池,一定就會給我當頭一捧。

    右左都是死,不如置死地而後生。

    我也管不了自己這半桶水功夫了,雙手合掌,開始念起咒語來。

    這一瞬間,我竟是滔滔不絕,快速地念個不停。

    牢裡面怪物緊張地發出撕吼聲,直朝著我撲了過來,可惜,她到底是讓那牢實的鐵牢門給擋了回去。

    我也是佔著這一點,咬著牙,繼續念。那知,那怪物又開始扯繩子,非要把我扯緊貼著牢門不可。

    她的手,再一次詭異地長長地伸了出來,再一次準確無誤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又再一次沉不住氣,便是一個緊張,念得更快了。

    咒語一念完,便又是一道火光閃過。轟隆隆的一聲,卻,竟出現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效果。

    我非但沒能讓火光撲向那個怪物,反而,竟把牢實的鐵牢欄柱給破壞掉了。

    「哈哈哈,打開了,牢門打開了。」這時,只聽那怪物猖獗地大笑了幾聲,便只覺和陣陰風颯颯地直撲臉而來,捲著水與沙子,直掃得我無法睜開雙眼,還沒有等我退開時,就覺一道可怕的力量,直衝著我,一下子,那冰冷的手,再一次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一次,我被那雙手,高高地舉起。

    好吧,就算能在這裡如魚一般地呼吸,可到底是在水裡面,那水波蕩漾的感覺,到底跟在水面上不一樣。卻不想,被掐著脖子吊起來,雙腳無法著地時的感覺,竟與在地面上如此地相似。

    窒息,快要死了的感覺。

    「我終於出來了,初雅,這一回,我們,終於又可以合在一起了。」

    我掙扎著,疑惑著,更不明白,這個怪物到底在說些什麼。

    而那怪物這時,竟是張開了大嘴,一副要把我吞下去的模樣……好吧,到這會,我因為太緊張,都還沒有來得及形容一下這個怪物。

    這怪物,當真是長得奇怪,竟是人身鳥腳,一頭長得可怕的頭髮,頭髮還將她的臉給遮得密實,只露出了那張大得可怕,閃著寒光的嘴巴。

    不管怎麼樣,任誰要被吞進怪物的嘴巴裡,一定都是害怕又不好受的。

    我自然也是害怕到了極點,尖叫著,手腳並用,試圖打落她緊抓著我的手。

    可我終究是敵不過她,就只見她那張得大大的,滿是寒光利齒的大嘴,就要咬下來之際,以為,這一回是真的死定了。

    卻不想,就在這時,身側,竟是傳來一道力道十分大的波動,直接就打中了那個怪物。

    怪物被打中,嗷嗷大叫著跳開之際,也用力地甩開了我。

    我被甩落在沙地上,到底是在水中,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卻,我也沒有時間去管到底是受傷沒有受傷,馬上抬頭一看,這一看,好吧,我是感到驚訝又感動,好吧,還有想不通。

    為何,這血池之內,為何,冷艷哥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他那冷艷威武的身姿,再次讓我驚艷,他那詭異般的出現,更是讓我疑惑得打不到任何的理由。

    為什麼?

    好吧,不管為什麼,總之,他這會子的出現,真就如天神降世普渡眾生那樣……他救了我。

    「冷言?是你。」沒想到,先出聲的,竟不是我,而是那個怪物。而且,還用無比溫柔的語氣,活像,她與他,是十分親密的關係那樣。

    但冷艷哥照樣是冰冷的一張臉,「沒想到,你還活著。」

    好吧,冷艷哥的話,更讓我驚訝到極點,而且,這會,他照樣不看我,直接當我不存在那樣。

    他竟是二話不說,便又手執利劍,直向怪那物刺殺過來。

    那怪物,迅速退開,「冷言,你,你真要殺我。」巨場坑巴。

    她竟是這樣的意外,還難過,像是,無法接受冷艷哥要殺她這一事實。

    「你本來就已經死了。」冷艷哥這會是真情留露了,卻是憤怒,像是看到了十分憤恨的事情那樣。「為何,卻非要用這個模樣活著,難道,就如此地留戀塵世不成?」

    得,我一時間,倒成了觀眾,觀看著一場沒有開始,又不知道結局,甚至,連內容都無法明白的玄幻武打戲,哦,不又像是言情戲。難不成,這個怪物,是冷艷哥的情兒?

    咦,好像之前聽主上話裡的意思,冷艷哥對另一個我,三小姐,懷著很不尋常的情?該不會,她是三小姐?

    嗷嗷,別這麼毀三觀成不?

    我一時間,快讓自己的推理給嚇破膽了。

    「我沒有死。冷言,你並不知道,我真的沒有死,只要我把初雅給吞下去,我就可以再次一次活過來了。」

    「……」冷艷哥用極陰沉的眼神,盯著那個怪物看,慢慢地磨著牙說道,「真是可笑,想不到,堂堂的先代妖王,竟會為了能夠苟活於世,而做出這種種的卑鄙無恥的事情來。」

    妖王?咦,冷艷哥,你說的是什麼話,妖王?

    妖王不是男的嗎?不應該是我那個從來就沒有見過面、據說又把我寵得無法無天的老爹嗎?

    等等,誰告訴過我,妖王就是我老爹了?

    我媽說過?好像沒有。冷艷哥提過?好像也沒有。那是嚴栗?嚴柯?嗷嗷,好像,通通沒有,所有的都不過是我自己的想像?

    所以,妖王是眼前這個女怪物?

    可是,為什麼,她要吃了我?我難道不是她最喜愛的三女兒嗎?

    「卑鄙無恥?」妖王聽後,笑了幾聲,「冷言,你說什麼呢?我們是妖,妖可沒有必要像神那樣,裝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們只須為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你幾時僅僅只是為自己而活的!」冷艷哥一點兒也不買她的賬。

    「我知道,現在的你,一定想不通。可是,冷言,別人不信我,你怎麼可以也這樣待我呢?要知道,我可是最疼你的。」

    冷言聽後,冷笑起來,「疼我的話,就去死。」想不到,冷艷哥竟是這樣冷酷地答她,再一次毀了我好容易才重新建立起來的三觀。

    嗷嗷,這叫什麼事,妖王是怪物,冷艷哥,怎麼,這會也成了冷酷到極致的惡人了?

    難道還不算是惡人嗎?這怪物是妖王,那可就是冷艷哥的親娘啊!就算親娘再差勁,再罪大惡極,這做親子的,也不應該這樣對她說話不是,更何況,還刀刃相見。

    「我不會死的,只要我吃了她,就可以再一次重生,再一次執掌妖界……不,不止這樣,我甚至可以連冥界都收入囊中,到時,更可以染指天庭……」

    好吧,原來,妖王竟有這樣的偉大的理想……啊呸,這那裡偉大的理想,分明就是狼子野心好不好。

    就她這狠辣的可怕樣,真讓她有機會染指天庭,非讓三界生靈塗炭不可。

    「就憑你?做夢。」好吧,這會,我真不能再批評冷艷哥冷酷了,倒是很想把他的言行舉止理解為:為民除奸。

    也許,這比喻並不是那麼的準確,可是,諸位想想就知道了,要是這會他沒有阻止她的話,非但是我無法活命,只怕,三界真會動盪不安了。

    冷艷哥跟妖王再次撕打了起來,而我,非但沒有逃跑,反而是就地坐著,呆看這一場親母子的對峙。

    冷艷哥到底是佔了上風,很快,他便把妖王打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並且,他那把長劍,已然駕到了妖王的脖子上面了。

    「看樣子,今天會是你的死祭。」

    「冷言?你不是冷言?冷言他不會這樣對待我的,他是我的乖兒子。」就算是到了這會,我依然看不清那妖王的長相,只見她那一頭密實的頭髮,照樣實實在遮住了她的臉,而她的腳,仍是鳥的腳,真真就只是一隻半鳥的怪物。那有一點身為妖王的威風呢?

    「我早就膩了做你的乖兒子了。」

    「你不是冷言。」妖王大叫著,更加斷定。

    冷言冷酷地看著她,「我是冷言,又跟你記憶中的冷言,不同了。」

    他說著,不給妖王任何的機會,真就準備要她的命。

    卻不想,有人出手阻止了他。

    這一瞬間,只見突然波光瀲灩,緊接著,一道光影直逼我而來,我來不及逃跑,正為自己為何要旁觀而懊惱不已時,冷艷哥竟是抽身回轉,用劍擋下了那道波光。

    而顯然,那人是何用了聲東擊西的法子,眼見冷言抽劍救我,便趁機,將妖王救下。

    「果然,嚴栗說你變了,真就是變了。看樣子,我們把她拖進這裡來時,倒是出了意外了。」話說的,竟是那個將我騙入血池之中的假冥王史賦。

    只見他正抱著傷得不輕的妖王,游浮在這一道清水之外的血池之中,那狠厲的臉色,讓我看了,都生出了陣陣的寒戰。

    「你說什麼?冷言到底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把我的乖兒子變成了什麼?」妖王一聽史賦這話,便是急得尖叫起來,看這樣子,她倒是真把冷艷哥當成了心頭尖了。

    可惜冷艷哥竟是一點兒也不買她的賬。「別再說什麼乖兒子,我的母王,最就已經死了,不許你再藉著她的名義,玷污她。」

    好吧,我是真真沒法瞭解冷艷哥的想法,當然,我也不知道,原來,妖王早在冷艷哥的心裡,早已經死去……等等,又或者,她是真的已經死去,只不過,除了冷艷哥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冷艷哥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可是,問題是妖王還活生生的,雖然,她成了怪物的模樣。

    「冷言,冷言,你真的是我的兒子,冷言麼?」妖王剛剛還在否定,這會,卻又再一次溫情脈脈,一副受傷的母親的樣。

    「別再試圖認回他,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冷言,艷離,快醒醒吧,你如果還一味當他是你兒子,非死在他的手裡不可。」假冥王史賦這樣對她說話。

    妖王傷心欲絕,「可是,我……」

    「反正,這一次雖然沒能讓你吃了鳳凰的心,卻是把你給放了出來,這樣也好,以後,有的是機會。」他竟是這樣對妖王說道。

    「你說得對,只要我恢復到從前的模樣,我的乖兒子,就會又回來的。」好吧,妖王的想法我是真真沒法理解,但是,她們這說來說去,就都是想要吃了我……嗷嗷,真真是命苦,為何,我偏偏就是鳳凰的轉世呢?

    這一瞬間,我竟不是恨妖王,恨假冥王史賦,卻是恨鳳凰啊,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何至於遇到這樣的事呢?

    當然,埋怨無用,躲避更沒有用,看樣子,今後不管我願不願,只要妖王還活著,我就別想有平靜安靜的日子過。

    史賦帶著妖王,消失在血池之中,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冷艷哥竟然是不沒有追上去,反而是冷冷地瞪著他們消失了的地方,好一會後,似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沒想到,事情真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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