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文 / 緋鈺生涼
彼時,徐美人還安然的呆在自己的寢殿裡,等著外面傳來好消息。
雖然和虞妃聯手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不管怎麼說。事情都沒有太偏離她原定的計劃,除去慕瑾璃,便只剩下虞妃了,懷孕又怎麼樣,既然能懷上,她自然也有辦法讓她失去這個孩子。
優雅的修著圓潤的指甲,徐美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輕鬆愉悅極了。
突然,外殿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聲音粗重且急促,可見來人的心急。
徐美人側耳聽見,卻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悅之色,反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大概是薔柳這個心急的,忍不住趕緊過來給她報喜訊了吧。
想到這裡,徐美人越發淡定從容起來。等那腳步聲的主人走到身邊不遠處時,才不急不緩的開口道:「說你多少遍了,不要心急。」
「娘娘!」薔柳大口喘了口氣,卻是壓根沒聽見她說的話,更確切的說。是沒時間將這些散漫的話聽進耳裡。
徐美人秀氣的彎眉皺了皺,終於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薔柳雖然有些時候心急了些,卻從不敢開口打斷她的話。今天怎的這麼反常?
「怎麼回事?」徐美人轉頭看向薔柳。臉上帶了冷色。
薔柳急促喘息了一口氣。慌聲道:「娘娘,不好了,虞妃娘娘被軟禁了!」
桌邊的杯子猝不及防被撞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徐美人猛的站起身,臉上帶著明顯的驚愕:「你說什麼?!」
薔柳吞了吞唾沫,聲音發澀:「方纔奴婢去前面打聽消息,卻聽說皇上將虞妃娘娘召了過去,不一會兒便傳出旨意,將虞妃娘娘軟禁了!」
徐美人竭力鎮定的按住桌子的邊緣,神思恍惚了半響突然追問道:「那慕瑾璃呢,暖陽殿裡有沒有搜出那些罪證?!」
其實不等薔柳回答,她心裡已經有些不好的預感了,只是她仍然不死心的問了出來,還抱著一絲僥倖與期冀。
薔柳臉上越發膽戰心驚,「虞妃娘娘帶人去搜查了暖陽殿,但……但什麼都沒搜到。」
徐美人登時失了神,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臉恍惚不信。
怎麼會沒搜到,她分明放了十多個在裡面,怎麼可能什麼度沒搜到!
「娘娘,您沒事吧?」薔柳看著她忽而陰沉忽而不可置信的神情,心裡有些不安。
徐美人怔楞了半響,卻是突然低低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好!好一個慕瑾璃!」
皇上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做到這種程度,竟連一個已經懷了他子嗣的妃嬪都能面不改色的軟禁了,她當真小瞧慕瑾璃了!
徐美人越往裡想越想笑,眼裡的諷刺與自嘲幾乎宣洩而出,她與虞妃算計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卻這麼輕易的便被慕瑾璃得到了,多麼諷刺!
正當薔柳擔心無比的看向自家主子時,殿外卻是有人來了。
「徐美人接旨!」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突然自外面響起,徐美人猛的回過神來,匆匆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意,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才端莊的走了出去,盈盈拜倒:「臣妾接旨。」
太監看她,道:「皇上口諭,自今日起,徐美人日後不得踏出寢殿半步,欽此!」
徐美人抬頭,不敢置信的看了過去。女陣叨血。
軟禁了虞妃之後,竟是要將她也軟禁了嗎?!
「徐美人,還不領旨?」太監皺起眉,尖著嗓子不悅道。
徐美人掐緊了手心,嘴裡迅速泛起了一股血腥氣,她竭力壓下心裡陡然升起的怨怒與不甘,勉強揚起一抹笑容,道:「臣妾領旨。」
等傳旨的太監離開後,徐美人卻是立刻癱倒在了地上,兩眼失神。
「娘娘,娘娘!」薔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嚇得臉色發白。
「放開,本宮沒事。」徐美人猛的甩開她扶著的手,眼裡流露出可怕的陰霾。
皇上怎麼會突然派人過來將她軟禁起來,這事不管怎麼看,分明與她沒有半點干係!
難道是虞妃為了擺脫自己的罪名,才將她給說了出來?
還有慕瑾璃,那些東西到底是怎麼不見的,她分明派人放了進去,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搜到,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多的疑問壓在心頭,讓徐美人有點喘不過氣來,她緊緊摳住地面,不自覺的咬緊牙關,不一會兒,卻是將唇角咬破了,鮮紅的血色慢慢氤上,與她那有些猙獰的面孔一起,看上去無端的有些駭然。
薔柳心裡有些害怕,卻還是輕聲開口寬慰道:「娘娘,您放寬心,軟禁也只是暫時的,等皇上的怒氣消了,自然就有重新開始的那天。」
徐美人一震,倏而抬頭,目光古怪而又直直的盯著她,讓人心頭不由升起一絲寒意。
薔柳強忍下心裡的恐懼,道:「娘娘?」
徐美人忽而「咯咯咯」嬌笑起來,眉眼間充斥著惑人的艷色,彷彿開在腐爛屍海裡的劇毒之花,她放開血跡斑斑的手,聲音輕柔冰冷:「沒錯,總有重新開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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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傳遍了後宮每個角落,慕瑾璃聽到這些傳聞後,幾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姐,虧得皇上英明,這才沒讓她們害了你。」沓雪皺了皺鼻子,有些開心的笑道。
慕瑾璃卻有些奇怪,東陽昊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古怪了些,宮裡出了這種事情,即便最後她的寢殿確實沒有搜出那些東西,但東陽昊按理說也會十分不待見她才對,怎麼現在瞧著,卻彷彿是在維護她一樣?
想到這裡,慕瑾璃猛的搖搖頭,將腦子裡這種不可思議的想法甩了出去,她自嘲一笑,慕瑾璃,你被騙的還不夠狠嗎,一點點的事情就能動搖你?
慕瑾璃下意識的將這些事丟到了腦後,轉頭看向沓雪,卻是扯開了話題道:「你沒有過出宮的念頭嗎?」
「出宮?」沓雪一呆,似是第一次想到這個事情,她仔細想了想,有些落寞和迷茫:「奴婢的家人都已經不在了,出宮也是孤身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