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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11章 沒有愛,就沒有恨 文 / 一點燭光

    (本章的故事將全部以第三人稱敘述)……

    龐學文心說,他就不應該沉不住氣,露了真相。

    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是你的助理。不瞭解老闆的想法,怎麼幫你?」

    然後他馬上補償道:「我可以向上帝保證,我絕對忠於你,更不會對任何人洩露任何的秘密,我用我的人格做保證。」

    唐軒北卻是如同一裝滿氣體的氣球被紮了眼,神情沮喪地跌坐在椅子上,雙肘頂著桌面,手指插進頭髮裡:「她不愛我,我想讓她恨我,可她說不恨。」

    他抬起了頭,看著龐學文,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可以對人說出自己的心事:「我做了那麼多,可她怎麼就是看不見?」

    龐學文聽了之後。也是感歎:「是啊,我是聽過這樣的話:沒有愛,就沒有恨,如果她能恨你,那她也可能愛你。但她連恨都不肯,說明對你真的是沒有任何感覺。」

    「你說,我該怎麼辦?」唐軒北向他求助。

    龐學文說道:「如果這事放在我的身上,沒有什麼難辦的,先上了她,讓她給我生孩子,看她還往哪裡跑!」

    「如果這樣也不好使呢?」唐軒北卻是很認真地問。

    龐學文見他的認真樣,只覺好笑,帶著得意地說道:「我終於發現我比你強的地方。你竟然還有事情要請教我。」

    唐軒北羞惱:「快說!」

    龐學文說道:「我已經在我的女人的肚子裡撒種了,她同意和我結婚。你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和我不一樣,老闆。你是有老婆的人,還是收下心,讓自己的老婆去生孩子吧。」

    「滾!」唐軒北忍無可忍,拿起桌子上的筆筒,向著龐學文扔了過去。

    龐學文動作更快地躲開,筆筒沒有打到他,他已經開門逃了出去。

    他擔心,再待下去,真的會被唐軒北揪住把他揍得鼻青臉腫。

    出了門,他回頭看了一眼,心裡也是替唐軒北發愁。

    他怎麼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心裡愛著一個女人。卻和另外一個女人結了婚,蠢到什麼程度!

    這個亂七八糟的局面,他可沒有辦法替他出主意解決。

    他是老總,能力超群,還是自己去解決吧。

    ……

    海邊別墅。

    桑晚在用完早餐後,因為感覺又困又乏,便又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去補覺。左右也是無事可做。

    可是,眼睛閉上了,卻怎麼的都睡不著。

    昨天晚上,看到唐軒北為她做的這些事,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唐軒北愛她,心中的喜悅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做任何思考,就連唐軒北半夜回來折騰她都沒有辦法生他的氣。

    但是,當她再去回想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時,她又不那麼確定了,心裡開始糾結起來。

    人常說,長考下臭棋。

    而她現在就是處於這樣的狀態。

    想得多了,對唐軒北是否愛她這件事又懷疑起來。

    要說他對她好,現在想起來,他以前對她也是不錯的啊,不用她開口,他就什麼都替她準備好了,因為他說是替他的哥哥照顧她,因為她是他的嫂子。

    那現在呢?

    他生這麼大的氣,是因為他哥哥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自己?

    唐軒南,唐軒北,邵宇桓,她到唐家第一天,在唐家的大門口,站著的三個大男孩,今天竟都是和她糾纏不休!

    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不可能!

    她哪裡有那麼好,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愛上了她,她也太自戀了吧。

    她手捧著自己的頭,使勁地晃著,怎麼都理不清其中的原因,最後頹廢地又躺了下去。

    不想了!

    她又閉上了眼睛。

    她也是累極了,再加上精神的放鬆,最後還是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感覺腦袋還是有些沉,但還是下床走了出去。

    秀雲嫂見她醒來便問道:「大少夫人,您吃點什麼?我給您去做,您還沒吃中午飯。」

    她自覺沒有一點的食慾,搖搖頭:「不用了。」

    「那怎麼行,還是吃點。」秀雲嫂勸道,她以為她還在為昨天挨打的事不高興。

    桑晚想了想,然後說道:「有水果嗎?」

    「有,」秀雲嫂立刻答道:「桔子,桃,葡萄,西瓜,你要哪個?」

    「這麼多的水果?」她問道。

    「是上午有人送過來的,一定是唐總為你買的。」秀雲嫂解釋道。

    「幫我洗點葡萄就行了。」她說道。

    吃了幾個葡萄後,她覺得發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人也精神了,於是便和秀雲嫂說些話,繼續瞭解著這個別墅和周圍的情況。()

    秀雲嫂對她一天沒有吃飯的事一直放心不下,看快到了準備晚餐的時間,於是問道:「夫人,晚上您要吃什麼?」

    「唐總有沒有說他晚上會來?」她卻是問道。

    「沒有。」秀雲嫂說完,語氣一轉:「不過,他也許會來的。」

    桑晚很是盼望著他的到來,想到早上他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帶著氣,她在想著該怎樣讓他順順這個氣。

    不管他愛她,還是不愛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愛上了他,所以,她看不得他總是這麼地辛苦,這麼地不開心。

    他喜歡吃她做的飯菜,那她就好好地做上幾個菜,然後……

    唉,該不該告訴他,其實,她是愛他的。

    如果這樣告訴他了,他會相信嗎?

    如果他並沒有愛上她,那他聽了她的話,會對她怎樣啊!

    她又猶豫了。

    真的很發愁,心糾結得沒了一絲的縫。

    ……

    唐宅。

    晚上,唐軒北一直都沒有回來,韓紅英還是擔心:「也不知道那個外資公司靠不靠譜,資金什麼時候可以到位,我怎麼對這件事就是放不下心?」

    唐鈺風說道:「這件事你就別擔心了,下午我去了趟公司,對方說,急需的資金會在一周內撥過來,所以沒有什麼問題了。」

    因為這件事的確關係重大,平時不管事的唐鈺風也是在過問這件事。

    他一直以為唐軒北對雲水的管理不錯,所以樂見其成地做逍遙人。

    但見因為贖金的事,卻讓公司這麼容易地陷入困境,他也是不放心了,開始對公司的事過問,這幾天,他天天都去公司,瞭解情況,目的是想幫助唐軒北。

    他不是真的沒有經商的才能,而是不感興趣,懶得去做,再加上幸運地有了兩個好兒子,他才早早地做了甩手掌櫃。

    「要是那樣,還真是不錯,就是銀行貸款,資金也不會這麼快地到位。」韓紅英鬆了口氣。

    馮子珍也藉機勸她道:「媽,現在您就放下這個心,別再操心了,你看你的血壓,一直都控制不好,這是很危險的。要不,明天去醫院住幾天,等血壓穩定了再回家。」

    韓紅英歎息道:「現在我是放心了,可是……」

    她語氣一轉:「這一天我想的不完全是這個,我想的是晚晚。」

    馮子珍連忙勸道:「晚晚的事,您也別太自責。」

    說完這話,她也是納悶:「軒北把晚晚弄哪裡去了,怎麼就是不讓她回家呢?」

    韓紅英想的不是這個問題:「你說,當初我把晚晚領回家到底是對還是錯?」

    「媽,你怎麼這麼問?」馮子珍不解。

    「我今天想了想從我來我們家以後所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怎麼忽然感覺很多禍事都和晚晚有關呢?」

    聽了韓紅英的話,唐鈺風蹙了下眉:「媽,你又開始迷信,當初你可是按照算命的話去做的,現在怎麼又懷疑上了?」

    韓紅英繼續堅持著自己的看法:「你們說,當初晚晚和軒南還沒有舉行婚禮,軒南就出了事,這不是明顯的剋夫命是什麼?尤其是最近,她的禍事一件接一件,最後終於影響到我們家了。好端端地,要去什麼加拿大旅遊,結果被綁了架,把公司都給連累了。唉,這個孩子我本來是很喜歡的,可是,我現在對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她的壞運勢已經開始反噬她周圍的人了。」

    馮子珍倒是一直都很贊成桑晚和邵宇桓成就好事,但她知道韓紅英對邵宇桓突然有了懷疑,反對他們在一起。

    現在見韓紅英這麼說,心裡一動,趁機說道:「媽,既然你這麼想,那就成全晚晚和邵家四公子,讓他們結婚就算了。」

    奶奶已經改了口:「我沒有說不同意,我是擔心人家不要她。」

    「這……」馮子珍一時無語。

    她想:現在也不知道晚晚和孫行長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如果邵宇桓知道了這件事,他還會同意這樁婚事嗎?

    其實,韓紅英也是知道自己這次做得不對,但又不想承認自己的錯。

    她努力的找著桑晚的不是,只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

    現在,桑晚的事情看上去可以告一段落,她又對另外一個人也有了些不滿:「欣宜怎麼又沒回來?」

    「她說,她今天晚上住在娘家,不回來了。」馮子珍解釋道。

    「你這個婆婆太好說話,以後你要對她說一說,做了人家的媳婦,怎麼可以總是回娘家住。」韓紅英不滿地說道。

    馮子珍替李欣宜辯解道:「這個也不能全怨她。軒北最近總是忙得不回來,她一個人住自然是不習慣,她願意回家就回家吧。要是我的女兒,我也願意讓她回家住。」

    「唉,若不是綁架這件事,軒北也不會這麼忙。」韓紅英心裡有開始責怪桑晚。

    ……

    唐軒北坐在車裡,腦子裡還在鬥爭著,他接下來該去哪裡。

    回家嗎?

    可是,他回去幹什麼呢?

    去別墅?

    可是,他還在生氣,去了那裡,恐怕又會變得更生氣。

    一生氣,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只怕又要傷她。

    想起這麼長的時間對她好,她還是不愛他,他生氣。

    想起她和邵宇桓在一起纏吻,他生氣。

    想起她和那個孫行長在一起的樣子,他又要火冒三丈!

    過去,也知道她不愛他,似乎還可以忍受,覺得只要他愛,只要她好,只要她幸福,那他怎麼委屈都無所謂。

    可現在他的心眼似乎越來越小,越來越覺得無法忍受這一切。

    可是,不去別墅,他又無法放心,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臉上的腫消了沒有,頭上的傷是不是好一些。

    算了,還是去看她!

    他這樣對自己命令道:不生氣,我不生氣!

    唐軒北自己這麼地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啟動了發動機,把車從停車場裡開了出來,向海邊別墅的方向開了過去。

    途徑一個商場,唐軒北想起別墅那邊還缺少一些東西,便把車開進了停車場,準備進商場去買些東西。

    先是挑選了一些他認為桑晚需要的東西。

    差不多的時候,突然想起,別墅裡還沒有女人用的東西。

    如果這個時候她突然月經不准,來了月經,可是沒有東西可用的。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去了女人用品專櫃,買了桑晚常用品牌的衛生巾。

    依他現在的打算,他準備在他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帶她回家,讓她在那裡多住幾天。

    在交錢的時候,收錢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的,見唐軒北買的都是女人用的東西,不由地問道:「是為老婆買的?」

    「是。」唐軒北沒有片刻猶豫地回答道。

    拿著金卡,那個女的感歎道:「她可真是好福氣。」

    這麼帥氣的男人,還是使用金卡的主兒,一定很有錢。

    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怎麼會這麼有福?

    等唐軒北離開後,後面的顧客上來,對那個女人說道:「你不認識他?」

    「他是誰?」

    「他就是雲水集團的那個總裁,你沒在報紙上見過他的照片?」

    那個收銀員恍然大悟:「我說怎麼看他那麼地熟悉。他對老婆可真好。」

    「他老婆也厲害啊,是富商的女兒。」

    「那是,就咱普通老百姓,只適合到人家給人家做傭人。」

    「如果你有那個機會,你就幸運了,工資肯定比你現在掙得多。」

    唐軒北開車離開市區,上了海邊高速公路,一路快行,到了山腳下,看到山腰上的那座別墅時,心情竟是有些雀躍,也有些擔心。

    很想看到她,也不知道這一天她過得怎麼樣,這樣關著她,她會不會很不開心?但是這樣,他很放心啊,不用擔心她再會發生什麼事。

    他是偶然發現了這個坐落在半山腰的小山村,覺得很有開發價值,便投入資金在這裡建起來休閒別墅,專門為有錢人休假時用。

    當時他沒有想過要自己留一套,那次他們去北山的時候,桑晚說她喜歡北山的環境,喜歡沒有污染的天空,他便留意了。恰好這裡的工程已經竣工,他為自己留下了一個地點和景致最好的地方。

    應該說,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桑晚。

    他知道她會喜歡這裡,他想把這裡做為一個禮物送給她,做她結婚的嫁妝之一。但他真的沒有預料到,他會讓她以這樣的方式先住進來。

    結婚的嫁妝,他有多大方,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準備嫁妝,然後讓她到別的男人身下承歡!

    唐軒北忽然發現自己高尚得有些不食人間煙火,超脫得可以去廟裡做和尚,然後得道升天。

    全天下恐怕都找不到像他這麼高尚完美的人了。

    唐軒北的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他在笑他自己。

    他以為他可以放開她的,可是,他可以嗎?

    那年,他聽到了她將與哥哥訂婚,他黯然離去,曾經發誓說,不再見她。

    可是,他最後還是回來了,選擇了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穿著漂亮的新娘服,對著哥哥露出幸福的笑容。

    只是,老天沒有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哥哥突然離去,她沒有成為幸福的新娘。

    而他為了阻止她自殺,用了非常的手段。

    哥哥活著,他可以放手,但哥哥死了,他絕對不允許她追哥哥而去!

    其實,他這樣做也不是偶然。

    雖然他並不希望哥哥出事,但是從他知道這件事,便就確定,她只能屬於他!

    但是,他這樣做的結果,卻是讓他失去以正常的方式追求她的機會。

    但他還是沒有放棄。

    雖然她一直都恨著他,他還是很小心地呵護她,希望時間可以平復她對他的恨。

    她生了孩子,卻是得了產後憂鬱症。

    醫生說,這可能是她長期心情壓抑得不到釋放的結果。

    他知道原因是什麼。

    哥哥的去世,他粗暴地強行阻止她自殺,就是她的病因!

    她一次次地自殺,沒有辦法阻止。

    醫生建議開始用藥。

    但是,治療的結果卻不樂觀。

    她的病也許仍然無法徹底治癒,而她也會因為藥物的副作用,不會再成為一個正常人。

    在那一天晚上,他帶著與她共死的決心,再一次強行佔有了她。

    他只希望,他可以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讓她可以將她心裡所有釋放不了的壓抑釋放出來。

    哪怕她殺死他,他都心甘情願。

    他成功了。

    那個瘋狂的夜晚之後,她的病竟然奇跡般地好了起來,只是偶爾會有反覆。

    每次反覆,他便用了相同的方法,而他自己則更是無法離開她,最後,他們便這樣糾纏下去了。

    他的年齡越來越大,家裡的催婚越來越厲害。

    隱隱地,他還聽到了有關他與她之間不好的傳言。

    而他對她的愛也是絕望。

    為了放開她,他將自己困進了圍城。也曾經說過,他們以後不再纏綿歡好,可是,沒有多長時間,他就違背了自己的話。

    放開她——這是他沒有辦法做到的事。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和邵宇桓結婚,又或者,死去的哥哥回來,他真的可以放她走嗎?

    如果他不想放開她,他又該怎麼辦?

    雖然他娶了李欣宜,但他還是和她分開,因為有他們的結婚協議。

    邵宇桓不放手,也由不得他,他可以和他爭。

    可是,如果哥哥回來,他有勇氣和他爭嗎?

    不能,他不能!

    他沒有辦法和哥哥爭,因為他曾經發過誓,只要是哥哥的東西,他都不會和他爭!

    即使他爭了,他又怎麼可能爭過哥哥!

    她的心裡只有哥哥!

    情況總是在變,有誰會想到,以為已經死了的哥哥,很有可能還活著?

    雖然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地證明,而且更是疑問重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哥哥真的還在,那誰都無法再得到她,邵宇桓,他自己,都不行。

    當初她對哥哥有多麼地愛,他很清楚。

    當唐軒北的車開進了別墅,他還是沒有想明白他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巨台斤亡。

    他把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口,然後從車裡出來。

    天仍然亮著,夕陽的餘暉將整個院子都罩上了金色的光暈。

    正是綠肥紅瘦的季節,院子裡花草樹木濃綠青翠,一片綠蔭叢中,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裙帶飄飄,脫塵純淨,彷彿是有著金色光環的帶著淡淡花香的天上仙子。

    漆黑的眸子移到這裡,便不動了,眸中的光芒剎那間有了變化,柔和得如同泉水一般。

    秀雲嫂先看到了唐軒北,正要和他打招呼,被他用手阻止住。

    他靠在了車門上,雙手交叉在胸前,就這麼遠遠地看著正在修剪花枝的桑晚。

    心情開始是很愉快的,看到這樣的景色,沒有辦法不賞心悅目。

    但是,很快他的心情就起了變化。

    因為他的腦子裡又出現了他在酒店包房裡所看到的那一幕,兩個不同畫面的同時出現,讓他就無法安心繼續欣賞這番美景了。

    怎麼想,他都無法理解和接受,她怎麼會主動地對著那樣的一個齷齪的男人做出那樣的事?

    當她和邵宇桓在一起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是這樣?否則,那個花心的邵宇桓怎麼可能對她那麼地著迷?竟是拋棄百花,只摘她一朵?

    他的眼前,又出現了兩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纏吻的畫面。

    他怎麼就是沒有發現,她竟然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既然如此,她可以去討好任何一個男人,可為什麼對他卻是不肯有半點地討好?她從來都不肯主動地為他做什麼,所有她給他做的,哪怕是人前裝模作樣,也都是他要求她的。

    唐軒北的心裡不平衡起來。

    既然她可以對別的男人那樣做,那他也想讓她對他那麼做,哪怕是做戲!

    管她對他是恨還是討厭,他是應該為自己爭取到些什麼,哪怕是強迫她。

    漸漸地,他的心中又被一股污濁地戾氣充填著,理智失去了控制。

    他對秀雲嫂招了下手。

    秀雲嫂一直都在等著他的召喚,見他找招了手,連忙走了過來。

    「讓大少夫人過來見我。」唐軒北面色陰沉地說道。

    秀雲嫂答應著向我走去,心裡卻是在想,做總裁的人就是和別人不一樣,心思都讓人難以琢磨。

    剛才看他從車裡出來的時候,人還是很高興的樣子,可一轉眼,神色就變了,似乎滿臉的怒氣。

    按理說,大少夫人是他的嫂子,他應該對她尊重些才對,可說話的語氣,怎麼像對待一個下人似的。

    大少夫人可是一個好人,人漂亮,對人也好,一點架子都沒有,可比這個總裁小叔子強多了。

    這一天的時間,她已經喜歡上桑晚,對唐軒北的意見很大。當然,她不會讓自己表現出來,畢竟那可是給她開工資的人。

    事實上,從唐軒北的車進來,桑晚就已經看了,但她故意裝作沒有看到他。

    不是她故意擺樣子,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地面對他,從醒來到現在,她的心一直都是糾結萬分。

    他真的愛她了嗎?

    她該不該告訴他,她也愛他啊?

    整整一天,這兩個問題都快讓她糾結死了。

    還有,就是他看到她和孫行長之間發生的事,她該不該解釋一下,她和那個人什麼都沒做過。現在正在氣頭上,她更是不敢太惹他。

    但是,他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她那個樣子也是夠丟人,夠難堪的,他會在心裡怎麼看她?

    肯定會像以前罵她時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唐軒北打了她,她倒是沒有太大的怨氣。

    如果他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她可是真的會氣吐血。

    她也是很感謝他,在那個時候出現,簡直就像天神般地降臨,尤其是看他撕那份合同的時候,簡直是帥呆了的樣子。

    可是,看見了那樣的她,他真的還會愛她?

    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告訴他,說她已經愛上了他,他會不會挖苦她,更加瞧不起她?

    雖然糾結萬分,她還是自己親自去了廚房做了幾樣唐軒北喜歡的菜,然後便開始翹首盼望唐軒北的到來。

    看到花園裡的茉莉花開得正旺,也是閒著無事,便去採集花瓣,就在這時,唐軒北就到了。

    現在,唐軒北就在眼前,她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有跳得不成個兒的心,讓她都無法呼吸。

    紗巾下的臉瞬間被汗水浸濕,把額頭上的傷蟄得痛起來。

    聽見秀雲嫂叫她之後,她在心裡歎口氣。

    其實她是很想看到他的,可是,卻又很怕看到。

    她已經偷著看過他的臉色,知道他現在又是處在不高興之中。

    怎樣才會讓他消氣?他會不會又像昨天夜間似地折騰她?

    如果那樣可以讓他消火消氣,她倒是不那麼在意。

    心中忐忑,外加上熱的天氣,她的全身都出了汗。

    她將手中的采好的花瓣小心地用裙擺兜著,用胳膊擦了下頭上的汗水,這才慢慢地向唐軒北的方向走來。

    因為頭上的汗水浸濕了額頭上的傷口,她覺得那裡蟄痛,便用手指輕輕地按了按傷口。

    唐軒北的一雙漆黑的眸子微瞇著,一直都盯著正在走過來的桑晚,對她的舉動全看在了眼裡。

    快到眼前,他看到了被他打過的半張臉已經消了腫,但紅紫色的手指的印記仍在。

    額頭上被磕碰的地方則是青紫色,傷口處已經結痂,但邊緣則有些發白,可以肯定是被汗水浸泡的原因。

    他又生氣了:「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的這句話是在問她,也是在問他自己,因為他總是無法知道她成天都在想什麼。

    她怎麼就會想到要用身體去討好那個可惡的孫行長?那樣得到的錢,他會用嗎?

    當然,她的蠢和傻不止是這些:「屋裡有空調,舒服涼爽,你去跑到外面的陽光下照著出汗,那傷口不痛嗎?」

    其實,他是很惱她,但他自己這次也真的是很後悔這樣重地打了她,雖然她的做法實在是讓他忍無可忍,可他當時應該要控制一下自己的火氣。

    不過,他當時真的是氣糊塗了,哪裡還有思考的能力,那個時候他沒殺人已經不錯了。

    她是應該被懲罰,可他應該採用其他的方法,而不是這樣。

    看她這個樣子,他從心裡往外地那麼心疼,這一整天腦子裡都是她腫起來的臉和受傷的額頭。

    桑晚聽了他的話,忍不住低聲嘟噥道:「你是不是應該問問你自己?我的傷是誰給打的?」Ь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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