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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86章 他只要她活著 文 / 一點燭光

    (情節切到婚禮現場,將以第三人稱的方式敘述)。

    唐軒北去了李欣宜的家,經過一番折騰,終於將她帶了出來。前往婚禮現場。

    路上,他接到了齊敏的電話。

    「老闆,大少夫人不見了?」

    他的手輕微地抖了一下,「詳細說一下。」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平靜的,旁邊的李欣宜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電話裡,齊敏向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問過工作坊的人了嗎?」

    「問了,可他們都說沒有看到她,可我明明看到她進了裡面。」

    旁邊的李欣宜沒有聽到齊敏在說什麼,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但從唐軒北的話語中,似乎聽出了一點的眉目,便插了話:「是柳屏的工作坊嗎?她沒在那裡,她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我們家,給我化妝。幫我穿婚紗。」

    「不是那裡。」唐軒北淡淡地否認道,然後又對著電話說道:「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繼續想一下,看她可能去了哪裡。她不會離開太遠。有消息告訴我。」

    他放下了手機,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握著手機的手卻是骨節發白。

    婚禮的場面是很盛大的,但是嚴禁媒體採訪。而且事先做了周密的保密安排。

    在此之前,沒有一家媒體知道這件事。

    那個電視台的記者本來是在酒店的附近做採訪,他是被婚禮的鞭炮聲音吸引過來,想看看熱鬧,看是誰在舉行婚禮。

    讓他好奇的是這個婚禮的特別。酒店是本市最高檔最豪華的酒店,可迎親的儀式相比簡單。

    酒店門口沒有什麼裝飾,也沒有一般的長長的車龍,就是最普通的老百姓,甚至可以說是窮一點的百姓,也不會就這樣地迎親,誰家願意讓自己的姑娘就這樣地離開,哪個女子願意讓自己就這樣地寒酸地進了婆家?

    這年月。臉面可是絕對丟不得的,打腫臉,也要充胖子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前來參加婚禮的人卻都是不同凡響的人,高級豪華車一輛接一輛地進入。

    這是誰的婚禮?還真的不尋常。

    當唐軒北將李欣宜從車裡扶出來的時候,他沒有辦法不吃驚。誰能想到,像他這樣的人的婚禮會是如此地簡單。

    他與唐軒北以前就認識,有著私人關係,最後唐軒北點頭同意讓他做了獨家報道。

    婚禮按時舉行,主持人是電視台的有名的主持人,也是與唐軒北有私交的人,他來主持婚禮,並沒有把消息透露給任何人。

    婚禮的形式不中不洋,既有中式婚禮中的行禮交拜,又有西方婚禮的誓言,戒指交換,氣氛讓他搞得很熱鬧。

    台下,唐家的幾個人正在小聲說著話,臉色焦慮。

    「晚晚去哪了?怎麼沒有見到她?」奶奶韓紅英在問。

    「婚禮都要結束了,怎麼還是不見她的人影?」馮子珍也是納悶。

    「快去派人看看,是不是車子半路出了毛病。」奶奶韓紅英說道。

    「要是出了毛病,她也應該打個電話來,怎麼連個電話都沒有?」從來都是少言寡語的唐鈺風的眉頭蹙得很緊,看起來他是擔上心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注意到,兩個孩子一直都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酒店的門口在等待著他們的媽媽。

    此刻,主持人已經向唐軒北發問完畢,在等待著他的回答,但就在這時,唐軒北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剛拿出手機準備接聽,卻聽到了飛機的巨大的轟鳴聲,彷彿就從酒店大廳的房頂穿過。其實,大廳的上面還有幾十個樓層。

    「怎麼回事?」

    人們都感到了異常,疑問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在頭頂炸開,人們的臉色都變了。

    婚禮在這一刻被中斷。

    「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唐軒北對助理龐學文說道。

    時間不大,他便回來了:「飛機出事了,爆炸後落到海裡,離這裡很近!」

    唐軒北看著那個也是心不在焉的主持人,明白他這個時候更希望可以去飛機出事現場去做報道,於是說道:「你去吧,婚禮也算主持完了,謝謝你的幫助。」

    「唐總,謝謝你,以後有事說話,我先去了,台裡應該在找我。」

    那個電視台的記者喊住了那個主持人:「我這有攝影機,我們一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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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有個來賓神情焦急:「是那個航班?我老婆和兒子今天坐飛機,可別出事。」他在不停地向機場打電話詢問。

    過了一會兒,他鬆了一口氣:「不是那架飛機,據說是一架國際航班,開往加拿大的。」

    奶奶韓紅英神情不悅,對剛送走幾個賓客的唐鈺風夫婦說道:「今天怎麼會趕上這個事情。」

    唐軒北和李欣宜說了幾句話,然後走了過來,與他們商量後,回到了台上,繼續他的婚禮:「謝謝各位貴賓抽空前來參加我的婚禮。宴席馬上就開始,請各位享用。」

    他舉起了酒杯:「這杯酒是我謝謝大家。」然後喝了進去。

    接下來,他和李欣宜開始到各個酒桌上去敬酒。

    但是,人們談論的話題的焦點都是有關飛機的事兒,這時,大廳的巨大的電視屏幕上已經開始有了現場報道。

    唐軒北雖然因為桑晚的不見焦慮萬分,他還是努力地保持著面色微笑,與客人們把酒言歡。

    兩個孩子被從門口叫了進來,但他們坐在那裡,對滿桌的食物並不感興趣:「媽媽怎麼會不見了?」兩個孩子嘀咕著,看出他們有多麼地擔心。

    唐軒北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當他看到手機的號碼所顯示的人名時,有些詫異,因為這個人平時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打電話的人是吳林楓,桑晚的三哥。

    他知道這個人對桑晚一直都是很曖昧,所以不喜歡他,甚至也不讓她和他有過密的接觸。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為的是什麼事?

    立刻,他想到了桑晚。

    他接了電話。

    他僅聽到了兩句話,手中的手機便掉落在地上,從來都從容不迫的他,整個人呆住了。

    但這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

    他彎腰撿起了手機,對李欣宜說道:「你先招待客人,我有緊急事情需要離開,公司有職員在那架飛機上,我必須去看看。」

    沒等李欣宜開口,他拿起了麥克風:「各位來賓,非常不好意思,我剛接到電話,說公司有職員在那架飛機上,我必須去看看。」

    說完,他跳下了台階,大步向門外走去。

    唐軒北直接走出了酒店的大門,顧不得去停車場取車,見門口有正在等人的出租車,立刻坐了進去,助理龐學文也從另外一個車門隨著他上了車。

    「去海邊飛機出事現場。」唐軒北對司機說道。

    那司機本來想說不去,但見他的樣子沒敢那麼說,因為他感覺,如果他那樣說了,這個人也許會將他的腦袋扭下來。

    他現在只能祈求他可以收到車錢。

    車開了有一半的路,便再也無法向前了,因為很多人都在向出事現場跑去,街道上全是行人。

    「車沒有辦法再向前了。」出租車司機小心地解釋道。

    唐軒北推開們下了車,龐學文扔給司機一百元,也隨著下了車,兩個人乾脆繼續向前跑去。

    此時,龐學文並不知道唐軒北為什麼要這麼做,但老闆這樣做了,他必須跟著,一旦有什麼事,他可以幫忙。

    海邊上到處都是人,警察還沒來得及封閉現場。

    站在海灘上,可以看到遠處的海面上燃起的熊熊大火,人們在議論著:「慘了,飛機裡的人估計是沒有辦法逃生了。」

    唐軒北向海邊繼續走著,海水已經淹沒了他的小腿,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樣子。

    龐學文沒有跟過去,站在離海水撲不到的地方,焦急地說道:「總裁,那裡太遠,你過不去。」

    唐軒北轉身,對他大聲喊道:「快,你去把我的快艇開過來。」

    龐學文在這一刻看到了唐軒北的臉。

    這是一張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了臉。

    和唐軒北一起工作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看到唐軒北這個樣子。

    波瀾不驚,是唐軒北給他的一貫印象,即使當初公司幾乎破產的時候,他都沒有這個樣。

    一雙漆黑的眸子已經通紅,裡面全是痛苦的絕望,淚水順著他的臉在流淌。

    唐總在哭!

    這是為什麼?龐學文不明白,但還是說道:「你小心,我馬上就去,然後過來接你。」

    這時,一個人扛著一個橡皮艇跑了過來,看樣子是準備到正在著火的海面去看一看。唐軒北立刻跑了過去,不由分說便上了艇:「快,向那裡劃去。」

    那個人看著他:「你行嗎?我這可是要過去救人。」

    唐軒北不說話,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劃子,用力劃了起來,橡皮艇頂著海浪,向大海深處劃去。

    等他們快要到達飛機落海的地點時,飛機已經完全沉入海中,水面上開始有油花翻出,還在燃著大火。

    唐軒北望著那大火,強壓心頭的絕望,眼睛仍然不放過一切地四處張望:「野丫頭,不會的,你不會就這樣死的,你會游泳,我訓練過你那麼長的時間。你說過,如果遇到像泰坦尼克號那樣的事,你也不會淹死。」

    旁邊的人聽到了他可自言自語,不由得說道:「那個是船,這個是飛機。船在沉之前,人還有時間跳海逃生,可人在飛機上,哪裡還有機會逃出來。」

    「**的,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烏鴉嘴?」

    被唐軒北罵了,那個人本來想還嘴的,但一想這人大概是自己的親人在飛機上,所以才會這樣,便不與他一般計較。

    「看,那裡有東西漂了上來。」那個人指著不遠的海面說道。

    唐軒北一聽,立刻揮動手中的槳,橡皮艇向那裡劃了過去。到了近前一看,是一個箱子,顯然是從飛機上的東西。

    一個又一個,海面上開始逐漸地有東西漂浮。

    這時,各種船也都到了附近,有的人開始打撈海面上的東西,海面上顯得很忙亂。

    警察的船隻也到了這裡,對其他船隻喊話,讓他們遠離現場,以免危險,但聽的人不多。

    終於,龐學文駕駛著快艇過來,把唐軒北拉了上去。

    一直到天黑,人們從出事飛機落海的地方找到了不少殘破和燒焦的屍體,但沒有見到一個活人,很多的船隻因為光線太暗,便開始撤離的現場,只有帶著探照燈的搜救船在繼續。

    唐軒北的快艇上因為有照明設備,所以,他還是不肯回去。

    「唐總,你在找誰?」龐學文終於忍不住問了話。

    在婚禮現場,唐軒北說公司有人乘坐這架飛機,可是據他所知,並沒有這回事,顯然是在找借口。

    婚禮都中斷了,跑到海上參與搜救,很明顯,這架失事的飛機上有他很在意的人,可是,這個人會是誰?

    龐學文沒有辦法沒有疑問。

    他把平時和唐軒北有關係的人都暗中想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出原因。

    唐軒北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海面。

    「回去吧,天已經很晚,這樣的繼續呆下去,是沒有用的。」龐學文勸道。

    唐軒北還是不出聲。

    「看樣子,得等將飛機從海底撈出,才能知道最後結果,現在天黑,看不到什麼了。」

    唐軒北不說話,眼睛隨著艇上的探照燈的燈光仔細看著海面。

    「那裡,那是什麼?」他指著海面上的一個漂浮物說道。

    等他們將那個東西撈出來,唐軒北的臉色突然變了,人再也無法站立,癱坐在艇上。

    他認識這個箱子!

    他顫抖著手,將綁在箱子上的寫著信息的名簽拽了下來,然後緊緊地握住。

    「你怎麼了?」龐學文問道。

    「別總是問我,你給我仔細地看著,繼續找人,聽到沒有?」唐軒北對他大聲吼道。

    這次輪到龐學文不出聲了。

    他們是在天亮以後才上的岸的,唐軒北執意要留在海邊,說是要想些事情。

    而辛苦得受不了的龐學文把快艇開走,進港,然後回家了,那只箱子還放在快艇上。

    警察已經要求所有的船隻將撈到的東西上交,但唐軒北沒有。

    有人知道唐軒北的身份,當然不會懷疑他會趁火打劫,隱秘打撈的東西,所以對他們的快艇也沒有多加注意。

    唐軒北坐在了海灘上,眼睛看著遠處的海面。

    那裡,已經沒有搜救的船隻,飛機落水時燃起的大火早就熄滅,而唐軒北的就像那架爆炸後破碎的飛機,希望猶如已經完全熄滅的大火。

    他再也沒有力氣了,甚至希望他自己的生命也如那場大火一般。

    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最不能承受的東西是什麼。

    他只要她活著,只要她好好地活著,只要她還可以那樣地笑,哪怕那笑不是給的他,哪怕她從此猶如一隻脫困的鳥兒飛去,帶著對他的恨離開,再也不回來。

    ……插敘結束……

    我自己也不知道坐在那裡是多長時間了,眼看天邊泛起灰色的魚肚白,時間過了快到一夜,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起來,要不要走到那個讓我恨得要死的男人的身邊。

    這是一個非常意外的機會,如果我就此消失不見,那我便會獲得絕對的自由,再也不會被他禁錮。

    可是,我下不了那樣的決心,我還有兩個孩子。

    還有,他那如同一座城牆坍塌樣的挺不起來的身影,讓我的心很痛。

    我沒想到,我的死會讓他如此地難過,他竟是如此地在意我。

    我見過他的這個樣子。

    那是我第一次去唐軒南的墓地去拜祭他,在那裡我看到了唐軒北,當時他就是那樣地跪在哥哥的墓前,高大的身軀也如坍塌的城牆。

    海灘上已經沒有了人,只有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

    那個身影動了動,面對大海跪了下來,然後我聽到了一個悲滄的呼喊:「晚……晚!」

    我的心被這個聲音震得顫抖起來。

    可以了,不管他對我是怎樣的感情,我都不想恨了,哪怕從此被他禁錮一輩子。

    我站了起來,兩條腿麻的幾乎是沒了感覺,腳似乎是踩在真空中,人在漂浮,但我還是邁動了腳步。

    他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人慢慢地轉過了身,滿眼都是錯愕。

    我的唇張了好幾下,終於發出嘶啞的聲音:「軒北。」

    東方的天際現出了一抹金色,將那雙漆黑的眸子染上異彩,但這份異彩卻如流星般很快便消失了。

    「你還知道回來?」他冷冷的聲音,漆黑的眸子裡也是沒有了半點的溫度。

    在這一刻,我忽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愚蠢的衝動。

    我為什麼要這樣現身?也許我該做為一個死去的人才對。

    我是在飛機即將起飛的時候,突然改變主意要下飛機的。

    當時,乘務員正要關上機門,見我要出去,要阻止我,可我卻無論如何都要下機。

    「你現在下機,我們沒有辦法幫你將你的行李取出來的。」那個乘務員勸我道。

    「我不要東西了不行嗎?」我堅持道。

    我就是不想繼續呆在飛機上,我想回去,因為我知道如果他看不到我,他會生氣。可今天是他的婚禮,我不想讓他生氣。

    他的訂婚儀式讓我把他氣得夠嗆,但今天不想氣他了。

    為了他,也是為了李欣宜這個好朋友。

    等他結完這個婚,我再離開去找那個長得像唐軒南的人也不遲,他不允許我離開,可我應該可以說服奶奶,爸爸和媽媽的同意,為什麼要這麼地偷著離開?

    我下了飛機,給齊敏打了個電話,讓她來接我,又給婆婆馮子珍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事會晚到一會兒,讓他們別著急。

    在路上,我從廣播裡聽到了飛機失事的緊急插播新聞,於是連忙給吳林楓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沒有坐上飛機,正在坐車回來。

    在我到了婚禮現場時,客人已經開始離開,李欣宜一臉地落寞,和公公唐鈺風婆婆馮子珍夫婦一起在送著客人。問過原因,知道是自己坐的那架飛機出了事,唐軒北去了公司,他說是公司裡有人在乘坐這架飛機。

    我的心一動。

    莫非他已經知道我坐上了這架飛機?

    我給吳林楓打了電話,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對家裡人說,我剛接到一個孤兒院朋友的電話,說是那個朋友的丈夫也在那架飛機上,我得過去看一看。

    對此,家裡人沒有阻攔,他們也知道我與孤兒院的朋友一直都是有來往的。

    我來到了海邊,和其他看熱鬧的人一起看向飛機出事的海面,但我看的目的和其他人不同,我在尋找唐軒北。

    我看到了唐軒北的那艘快艇,也幾次試圖給他打電話,但他的手機一直關機。

    我想給龐學文打電話,但沒有他的號碼。

    唐軒北的快艇一直都留在了海上,我便一直都在海邊等待,只想讓他盡快地看到我,不要那麼地擔心。

    因為顧及自己的身份,我是躲在海灘邊上的樹林裡,在那裡整整地等了他一夜。

    我是滿懷希望地走向唐軒北的,多麼地想看到唐軒北滿臉都是驚喜的樣子,然後把我緊緊地抱住。

    可是……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是啊,這也是他為他自己買名聲的大好時機,報紙的頭版頭條裡,肯定會有對他的報道。

    既然他並不是在意我是否活著,那我就走吧,我該做的都做了。

    整整一夜,為了讓他盡快地知道我還活著的信息,我等了他整整的一夜。

    我,是不是有些太傻?

    我又想起他為我吸取蛇毒的事,想起這些年來在一起的一件件往事,一夜夜的**蝕骨的纏綿。

    我的心淪陷了,可他呢?

    他怎麼可能會對我如何,在他的眼裡,我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淫蕩的女人,還能指望他對我會有什麼憐惜?

    在眼淚沒有流出來之前,我慢慢地轉過身,抬起了腳,艱難卻又堅定地向前邁去,不再回頭。

    剛才腿和腳是木,沒有感覺,現在是麻是痛,腳落地,彷彿是踩到了佈滿細針的針氈上,無數個細針都刺在了我的腳上。

    真的很痛,痛得我的心緊縮到了一起。

    滿眼都是淚水,然後如同決堤的洪水,噴湧而出。

    「站住。」後面傳來唐軒北黯啞的聲音。

    我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回去後,找個借口,不要說你坐飛機要離開的事,別人都不知道。」

    「這個你放心,他們早就知道我沒事。」我回答了他的話,濃重的鼻音裡讓人可以聽出我在哭。

    然後是長長的寂靜,只有沙子被踩到所發出的細碎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一直那麼地走下去,直到我的身影被高大的建築物擋住。

    如果我這個時候偷著回來看一眼,我一定會為自己所看到的震驚。

    唐軒北在我轉過身之後,臉上就是忍不住的笑意。

    當我的身影不見以後,他高呼了一聲,朝著朝霞的方向跳躍著跑了過去,如同一個開心的孩子,向著噴薄而出的太陽揮著手。

    早上好,我的太陽!女投雜巴。

    ……

    我回到家裡,看了下時間,正是平時準備早餐的時間,便去了廚房,強打著精神為家裡人準備早餐。

    申嬸看我很疲憊的樣子,便勸我道:「大少奶奶,這裡就交給我和麗榮,你先去睡一會兒,等早餐準備好了,我去喊你。」

    「沒有關係,等吃完早餐,我再去休息。我得好好地睡上一覺。」我答道。

    「那也好,這樣睡得更香。肚子餓了,會睡不好。」

    早餐準備好了之後,家裡人已經都到了餐廳,得知我是特意回來為家裡人準備早餐,奶奶韓紅英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沒有對我說什麼,而是面向李欣宜,語氣關切:「軒北昨夜一夜未歸?」

    李欣宜的臉色看上去並不好,精神有些萎靡,眼眶邊上有黑黑的眼圈,看得出,她沒有睡好。

    新婚之夜,新郎一夜未歸,這事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唉,這個軒北,總是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再怎麼的,也該晚上回來。」婆婆馮子珍歎了口氣。

    「說的是。」奶奶韓紅英同意她的話,但語氣又是一轉,「可男人就得以事業為主,發生了這樣的事,如果他還是繼續自己的婚禮,對下屬不管不問,會讓人說閒話。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員工們好,員工們才會對你死心塌地。來日方長,以後讓軒北好好地補償你。」

    李欣宜連忙說道:「奶奶說得對,我沒有怪他,我是因為新換了睡覺的地方,所以不是很習慣。」

    奶奶韓紅英滿意地點著頭:「你和晚晚以前是好朋友,現在是妯娌,所以,我不擔心你們處不好,以後這個家你要多操心,多管事。我對家裡的事情熟悉,你不知道的事情由我告訴你。」

    說到這兒,她自嘲般地笑了笑,「這個好像變成我們家不成文的規定,最後進門的女人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婆婆進門後,就擔起了家裡的所有的事情,晚晚結婚後,你婆婆便解放了。現在你來,她也可以退休了。」

    李欣宜呵呵地一笑:「看樣子,我當女主人的時間會長一些,等昊天結婚的時候,還得很多年的。」

    奶奶韓紅英道:「是啊,你婆婆就做了很多年。不過,你的首要任務是趕緊給軒北生孩子。我們家的人丁總是不旺,現在只有昊天一個男孩子,你得多生幾個才好。」

    昊天在一旁發了話:「一對夫妻只能生一個孩子,這是計劃生育,是國策,奶奶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奶奶韓紅英笑道:「奶奶懂啊,可你二嬸有外國國籍,不受這個限制。」

    「哦。」唐昊天似乎是明白了,只是小臉沉得像個小大人。

    這時,唐軒北從外面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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