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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一百零五章 你給我說清楚 文 / 桑榆未晚

    「陸小五真的說過?」

    李遇眨了眨眼睛,一副無意間說漏了嘴的神情:「哦,沒有說過。」

    我:「……」

    出了醫院,我就給這個私家偵探打了電話。首先就報上了李遇的名字。

    因為這個下午陸景重算是給我放了半天假,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從明天開始好每天當陸景重的跟屁蟲。

    這個偵探聽起來比較沉穩,看來李遇看人不會看錯,我說要調查陸正宇十年前到如今的所有事情的時候,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個讓我瞠目結舌的價錢。

    我在之前已經想到了,找私家偵探必定是貴的要死了,但是真是沒想到過這麼貴,不過咬咬牙,我還是說:「成交。」

    卡裡的錢,除了我給我媽打過去一部分給雪糕之外,剩下的足夠付了。

    私家偵探說:「我給你發到手機上一個銀行賬號,以後定期往裡面打錢。把你的郵箱地址留給我,我這裡有一份資料。」

    等我掛斷電話不過幾分鐘,我的郵箱裡就收到了一份郵件,裡面的內容是關於陸家每個人的詳細介紹。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大事小事的詳細羅列。我頓時就驚呆了,這短短的幾分鐘……

    我有疑問,怕打電話給私家偵探影響他工作,就發了一條短信給他。

    他卻直接給我回過來電話:「前段時間有一個人要我查清楚陸家所有人的資料。裡面估計有你要的東西。」

    「是誰?」

    「我們是簽了保密協定的,請見諒。」偵探說,「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打我電話,發短信太浪費時間。」

    此時此刻,我再揣著這麼一個手機,就好像是有千斤重了,在外面我也不敢看,鬼鬼祟祟反而像是做賊一樣,就揣著直接回了家。

    陸景重還沒有回來,我直接用電腦上了郵箱,在電腦屏幕上看著這些人的信息。

    裡面確實是有我不需要的,比如說陸家那些旁枝錯節的伯伯叔叔。根本就沒用,我想知道的僅僅是關於陸正宇的,陸正宇手裡有毛毛的把柄,我也要抓到陸正宇的把柄,那樣制衡著,也就不需要被威脅了。

    以前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關係呢,真是傻透了。

    只不過還沒有查到陸正宇,就先看到了關於陸媽媽的事情。

    這是陸家的一段秘密往事,原來,陸媽媽和陸景重的爸爸陸高風是一對夫妻,但是後來就是所謂的小三上位,竟然還是一個帶著已經半大的孩子的小三,然後,陸高風和陸媽媽就開始爭吵了,只不過最終還是把這個小三,也就是陸正宇的媽媽,現在正大光明的陸太太,迎娶進門了。

    看到這兒,我忽然就覺得噁心。

    這種男人為什麼還值得去愛呢?難道還要回到古代過那種三妻四妾的生活麼?

    但是,有一個疑點,這份資料上並沒有寫陸高風和陸媽媽離婚的時間,這就奇怪了,不過或許是我多想了,要是結兩次婚的話,那在現代就是重婚罪了,真是想的頭大,我索性直接把這個界面給關掉了,深深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現在無比煩躁的心情,又打開繼續看。

    偵探給我的這份資料中,陸正宇的事情涉及的不多,只是說一進門就被陸高風所喜歡,直接就是按照陸家下一任的繼承者來培養的,而且他一進門,陸高風為了找人照顧陸正宇,就從孤兒院裡直接領養了一個女孩兒,說好聽點兒是養女,不好聽點就是陸正宇的童養媳,叫蘇晴。

    我皺了皺眉,我覺得這個童養媳蘇晴有問題,或許事情就出在這裡。

    既然是陸家那個時候的事情,我覺得陸景重應該也有印象,等陸景重回來了,我一定要問一問。

    但是,這個晚上,我卻沒有等到陸景重。

    我打了陸景重的手機,又是高明接通的,高明說:「vincent今天晚上有一個通告,估計要通宵,他讓我轉告你,早點休息,照顧好自己。」

    我捏著手機,逼著自己冷聲說:「你現在把手機給他。」

    高明說:「他現在在會議室裡,不方便接電話,就這樣吧。」

    說完,高明那邊就率先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滿桌子的菜,我遠遠地坐在沙發上,無端覺得很冷,這個大房子裡空蕩蕩的,從陽台上刮進來的風穿堂而過,掀起窗邊的窗簾。

    我走過去打開電視,調到一個特別歡樂的娛樂節目,然後坐到桌邊,雖然說自己沒有胃口,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寶寶,也要硬逼著自己吃下去。

    或許是真的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的日子,現在一個人吃飯,我就覺得莫名地心酸,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覺得滿心都是委屈,就給陸景重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沒有人接聽,我就又打了一個,鍥而不捨地打,只要是陸景重的手機沒有被打斷電,那我就一直打,直到他接通。

    後來想想,我都為自己的這種偏執感到不可思議,但是,我的偏執,就僅僅為了陸景重一個人。

    不知道打了幾個,我只知道自己看著電視上那些自娛自樂的搞怪主持人,忽然覺得一丁點笑料都沒有,每一個笑話都顯得太累人了。

    直到,手機裡終於傳來一聲「喂」,我興奮的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放在大腿上的遙控器啪的掉落在地上。

    只不過,這個「喂」,是出自一個女人的聲音。

    「請問你找誰?」這個女人又問了我一遍。

    我深呼吸鎮定下來,說:「陸景重。」

    女人說:「哦,你等下,他剛剛去洗手間吐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問:「他現在在哪兒?」

    電話裡,這個女人報了一個地址,是一間在c市比較出名的娛樂會所,之前進碧海雲天彈鋼琴,我也考慮過這家會所,只不過幕後的勢力連來源都查不到,所以我還是選擇了碧海雲天。

    我掛斷電話,隨便找了一間外套穿上就出了門,出門的時候還專門又給高明打了個電話:「陸景重怎麼會在那種地方?!」

    比起我來,高明倒是顯得氣定神閒了,他反問了我一句:「哪種地方?」

    也許是我現在是孕婦的原因,情緒總是輕而易舉地不受控制,聽見高明這句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衝著電話吼道:「高明!你被解雇了!」

    然後,狠狠地掐斷了電話。

    現在已經半夜十點多了,我覺得街上黑車很多,又不安全,索性就直接跑到車庫,取了陸景重的車來開。

    我跟著高明學了兩個月的車,雖然說沒有拿駕照,但是開車上路還是可以的,希望這大半夜的不會遇上交警。

    一路通暢,我到了娛樂會所門口,把車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就往裡沖,卻忽然回憶起來,剛才忘了問那個女人包廂號了。

    這裡這麼多的包廂,哪一層樓哪一個房間我完全都不清楚,真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我又給陸景重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是他接通的,從聽筒裡我好像都能聽見他滿嘴微醺的酒氣,他叫了我一聲:「佳茵?」

    我沒吭聲,陸景重就又叫了一聲:「杜佳茵。」還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現在跟一個完全醉酒的人說話,簡直就是費勁,我跑到前台,問了一下今天晚上來開包廂的人,來這種地方玩兒的肯定不止有陸景重一個人,到頭來還是要求助於高明,這一次給高明打電話,高明接通電話的聲音卻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我驀然轉身,沖高明一笑:「嗨,陸小五到底在哪個包廂?」

    高明臉色很黑,勾了勾唇:「你不是要解雇我麼?」

    「我怎麼能解雇你啊,你是我上級,嘿嘿,」我笑了笑,「說認真的,到底,為什麼陸景重會在這裡?!」

    高明帶著我上電梯,其實這事兒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就像是三年前,薇薇不讓陸景重喝酒刺激嗓子,但是他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是會抽煙喝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高明說:「其實自從從美國回來,已經好多了,vincent很注意保護自己的嗓子。」

    我不禁打斷了高明的話:「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很糟糕麼?」

    高明搖了搖頭:「豈止是糟糕,基本每天都不在狀態,有時候成夜成夜地睡不著覺,只有靠隔天打一些針劑來提高興奮點。」

    我的心狠狠的一揪:「那這一次……」

    我沒有說完這句話,高明就推開了面前的包廂門,第一眼,我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中間的陸景重,他沒有穿外套,只穿著一件細條紋的襯衫沒有打領帶,領口解開三顆扣子,一直到胸口,露出結實的胸膛,眼光已經完全迷離了,我進去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一個女人正用塗了紅色指甲的手指,拂在陸景重的鎖骨上。

    我心裡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這個女人的手就甩到一邊:「把你的爪子拿開!」

    或許是我力氣用的太大了些,這個女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哎呦了一聲。

    然後,我把陸景重一把扯在自己身邊,看著他迷離眼神,一看就是喝多了要醉死,就直接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喂,陸小五,你給我醒醒!看看是誰來了?!」

    「你就是杜佳茵?」

    沒等到陸景重的回答,回頭我就看見另外一個人,只不過他站著我坐著,頭頂被擋住了一大片燈光,逆著光勾勒出的的輪廓特別鮮明,好像是刀子刻出來的一樣。

    高明向我介紹:「這位是s市來的顧家少爺,顧青城。」

    其實,高明這些表面上官方的話我壓根不關心,就算他說了是誰誰誰我也不認識,但是能讓高明這樣隆重介紹,能讓陸景重這樣借酒澆愁叫小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就笑了笑,叫了一聲:「顧少。」女豆嗎弟。

    顧青城端著一杯酒,坐到對面一張沙發上,看我的眼神有點探究,搖了搖頭:「真是吃多了山珍海味想要換清湯掛面了。」

    我一笑:「謝謝您抬舉。」

    說實話,顧青城這一關並不好過,他一心想要我喝一杯酒再離開,也算是賣他一個面子,說陸景重也算是他兄弟,我就是他弟妹。

    說的可真是好聽,真的是兄弟會帶著陸小五來這種地方麼?不過也真的是溫溫說過的,男人的世界,做女人的不懂。

    不過,因為我懷了孕,可以拿來當不能喝酒的借口,但是,沒等我開口,這邊陸景重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直接端起桌上的酒杯,將裡面的酒紅色液體一飲而盡,笑了笑,對顧青城說:「她不能喝酒,我幫她喝。」

    陸景重說這句話的時候,吐字清晰,完全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說起來,陸景重的酒量很深,鮮有喝醉喝到斷片的時候。

    既然已經判斷他又是裝醉,下樓的時候,都是高明在扶著他,到車前面的時候,我想要扶著他坐進車裡,卻被他忽然甩開,跑到樹邊去吐了。

    看來,真的是喝了不少酒,肯定要把胃傷著了。

    回到家裡,我幫陸景重把一身酒氣熏人的衣服給脫掉,觸摸到他的皮膚的時候,感覺莫名地發燙,又去浴室裡取了一條毛巾接了一盆熱水,幫他把身體擦了擦,然後給他穿上睡衣。

    這個時候,陸景重看起來就特別乖,微微瞇著眼睛,就像是一個大男孩。

    我把他額前的發撥開,在他眉心落下了一個吻。

    第二天早上,因為陸景重頭天晚上喝醉了,我比他醒得早,起來的之後就下去廚房裡做早餐了。

    可是,剛剛把金針菇培根夾在吐司麵包裡,外面就有了響動,我貓了貓腰向外看,看見正在打領帶的陸景重,他揉了揉太陽穴。

    我就叫道:「我做好早餐啦。」

    我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景重給打斷了。

    他說:「我急著走,不吃飯了。」

    「……哦。」

    那種被冷落的感覺就又上來了,就好像是昨天晚上,穿堂風和整個空蕩蕩的房子,只有電視裡吵吵鬧鬧。

    我看著平底鍋裡煎的培根,心裡憋著的一股火氣終於竄了上來,把身上圍裙扯了就氣勢洶洶地衝了出去。

    「陸景重你站住!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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