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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一百零三章 說好不再見 (為鑽石加更麼麼噠) 文 / 桑榆未晚

    除了洗澡,當然也可以做點其他什麼事情,比如說鴛鴦浴。

    但是,現在我懷孕了。不能做激烈運動,而陸景重認為我剛剛做過手術,也不能激烈運動,所以,洗澡就只是純粹的洗澡了。

    陸景重脫光了衣服才讓我跟進去,陸景重的身材真的是特別棒,流暢的線條,臀部挺翹,寬肩窄臀,是黃金比例的倒三角,我抿了抿唇,努力做到眼觀鼻鼻觀心,眼光絕對不亂瞟。

    本來陸景重說只在淋浴下衝一下的,但是他個子太高。我對著一個赤身**的男人也實在是不自在,就給他放了水讓他進浴缸,這樣有半個身子沉在水裡,我也自在一點。

    陸景重包紮的手高高舉起。任由我給拿著毛巾給他擦背。洗頭髮的時候,我順便幫他按摩了一下頭皮,最後,擰乾毛巾幫他擦臉。擦頭髮,擦乾淨身上的水。

    以前我特別討厭照顧人,但是,現在我覺得為我喜歡的人做一些事情,是特別快樂的一件事情。

    晚上臨睡前,我特意看了一下日曆,從今年四月份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已經和陸景重同床共枕已經快半年了,半年的時間,竟然過的這樣快。

    陸景重有一些小毛病,以前沒有跟他一起睡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抱著那種一人高的毛絨玩具睡覺,現在有了我,我就完全代替了毛絨玩具,摟著我睡覺。

    今天晚上睡覺前,陸景重一點睡意都沒有,就跟我說起在國外的一些見聞,我聽著聽著就困了,上下眼皮打架,半睡半醒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見陸景重問了我一句話:「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他這一句話,讓我一下子就醒了,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面龐。

    陸景重一笑,伸手捂上了我的眼睛:「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可憐兮兮的小白兔,我怕我會忍不住要了你。」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翻篇了。

    我以為是翻篇了,但是總感覺陸景重像是知道了什麼,只是不告訴我而已。

    隔天,我就接到了周峪森的電話,本來以為他要說的是關於唐卡的事情,沒想到他卻是說的喬初的事情。

    他說:「我昨天經過新聞系的系辦,見了喬初了。」

    「喬初怎麼了?」

    周峪森說:「她要去中東。」

    吃驚之下,我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周峪森接著說:「去中東當戰地記者。」

    掛斷周峪森的電話,我忽然想到喬初失戀的時候,確實是說過這種心灰意冷的話,但是,我以為那是氣話,根本就算不得真的。

    現在,真的有必要找喬初出來一趟了。

    陸景重下午要拍一個廣告,我就把喬初約在影視樓下面的星巴克裡,我要了一杯摩卡,給喬初發了一個短信:「我到了,吧檯座。」

    喬初從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差一點都沒有認出她來。

    戴著一副大墨鏡,頭髮燙了卷,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嘻哈風的大t恤,下面是一條小腳褲細高跟皮鞋,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喬初熱情如火的坐過來,敲了敲吧檯,向吧檯小哥要了一杯冰瑤檸檬茶,兩隻手在扇風:「真是熱死我了。」

    我:「……」

    我給喬初抽了一張紙巾來:「你這是去操場跑圈了麼?熱的這麼厲害。」

    喬初說:「剛剛去跟主任吃飯了,準備收拾東西,等到通知和體檢都過了,就可以動身了,我還沒告訴你吧,這次要去中東,我決定了。」

    「你真是想好了?」我問。女來撲才。

    吧檯小哥遞過來一杯冰瑤檸檬茶,喬初微笑一下說了聲「謝謝」,一口氣喝了大半,說:「想好了,我總覺得現在這種日子過的太平淡了,得過且過的感覺,就是混日子,我喜歡那種冒險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平平庸庸過一輩子,等我老死的那一天,我肯定要悔恨死了。」

    老死?

    「現在你才二十三啊,離老死還遠著呢!」

    我真的覺得喬初好像變了,不過哪裡變了又說不上來,倒是和以前一樣活潑一樣風風火火。

    我換了一個切入點,問:「那這事兒你跟你爸媽說了沒有?」

    我知道喬初的父母都是縣城的公務員,最是吐求安穩的,喬初在家裡有事獨生女,肯定不捨得放出去受苦。

    喬初說:「之前打電話的時候提到過一次,不過是假設的,我爸當時就給我否了,還因為價值觀不一樣吵了一架,所以就沒有再提過了。」

    「那你還敢去?!」

    「先斬後奏沒聽過啊?」喬初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年輕的時候,就要為自己活一次,瘋狂一把,總是被家人束縛著,什麼都幹不成。」

    我問:「那蘇子墨也同意了?」

    喬初的手指頓了頓:「干他什麼事?我都已經跟他分手了,橋歸橋,路歸路,佳茵,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當不成戀人,就當仇人,現在我和他不當仇人,當陌路人還不行啊。」

    喬初這話說起來辟里啪啦連珠炮似的,但是在我聽來,卻帶有濃濃的怨氣,還有喬初的眼神,已經明顯和往常不一樣了,只要是愛過,就會有痕跡,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相愛卻顧慮太多不能在一起,這個時候,我就特別慶幸,我身邊還有陸景重,我還和他在一起。

    喬初的這個決定,我還是覺得輕率了點,畢竟不是去發達國家而是去中東,那種戰火紛飛的地方,戰地記者有多少都是有去無回的。

    最後,喬初對我說:「這是我的一個夢想,佳茵,你知道麼?做一個記者,我一直在想怎麼實現自己的價值,後來談戀愛了,什麼都不想了,我覺得現在失戀了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兒,我能仔細想想自己後半輩子的活法,規劃一下自己的生活。」

    這一次,我沒有說話。

    在碧海雲天夜總會給人彈鋼琴的時候,我看見跟我同樣在夜總會工作的蘇輕暖,有時候就在想這個問題,是不是若干年後,我就是另外一個蘇輕暖。

    直到我再次遇上了陸景重,我的心思就完全都放在他身上了。

    告別了喬初,走在馬路上,我翻出來蘇子墨的手機號,上次我把他的手機號偷偷記下來了,一直沒有聯繫過。

    我撥通了蘇子墨的電話,但是,等到那邊接通了,我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蘇子墨叫了一聲:「杜佳茵?」

    我訝異了一聲:「你怎麼知道這是我手機號?」

    蘇子墨頓了頓,我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問的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我是通過喬初知道他的手機號的,他自然也就是通過喬初知道的我的手機號。

    蘇子墨解釋道:「當時怕找不到喬初人,就記了你的電話。」

    我總感覺,蘇子墨其實對喬初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這份感情,或許就是因為一些顧忌,不得不放棄了。

    我說:「喬初要去中東當戰地記者了。」

    隔了有三秒鐘,蘇子墨才說:「我知道了。」

    …………

    回到影視樓裡,陸景重剛剛拍過廣告出來,還穿著拍廣告的衣服,穿著一身手工剪裁得體的西裝,戴一副眼鏡,顯得特別知性。

    陸景重總是給我不一樣的感覺,每次見他從片場出來,我有驚喜的感覺,他這個時候看見我的眼神特別凝重,把我叫到旁邊的辦公室裡,高明跟在身後,在辦公室裡,跟三堂會審似的看著我。

    我也狐疑了,就問:「什麼事兒?高明,你拿著我的包幹嘛?」

    高明挎著我的女式包,看起來有點娘娘腔。

    陸景重把手裡的一個小本子遞給我:「這上面是你自己寫的?」

    我揚了揚眉梢:「寫的什麼?」

    我看見這個小本子就有印象了,是我上大學課堂上無聊的時候靈感一動隨手寫下的一些歌詞和曲譜。

    「我隨便寫的……」

    高明說:「剛才讓一個音樂人看了,她說這個歌詞你再潤色一下,她想要給這首歌譜曲。」

    「哪一首?」

    我湊過去看,是《說好不再見》,這首歌不是在學校寫的,而是在碧海雲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寫下的,因為當時看著窗外繁星滿天特別有感觸,就寫下了這歌詞,後來想要自己配著鋼琴譜曲,又給耽誤了。

    這首歌,明顯是得到了一向看我不順眼的高明的青睞,他誇道:「才女。」

    我誇張地張了張嘴:「我簡直是受寵若驚了。」

    陸景重拿著我的這個小本子,念道:「說好不再見……是說好再也不見?還是說好不說再見?」

    我看著陸景重的眼睛,說:「說好了,不再見。」

    對我這模稜兩可的回答,陸景重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幾天,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大一樣了,但是如果讓我說出來哪裡不一樣,我又說不出來,可能就是女人的感覺吧,但是偏偏,這種感覺還每一次都對了。

    當初李遇找好的那個艾滋方面的專家,說了是在六周之後再去檢查一次,看看檢查結果到底是陽性還是陰性。

    醫生聞起來,這六個星期裡,我也一直在配合「吃藥」,當然是假的,我已經把那些藥片都換成了維生素片,難得沒有人發現,而現在腹中的寶寶也特別聽話,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過孕吐,而且胃口一直不錯,就等到快四個月顯懷了,到時候跟陸景重坦白了。

    但是,等結果出來之後,我吃驚地盯著那張檢驗單子上寫著的陽性,我都聽見自己的聲音都點發顫,說話有點結巴了。

    我問醫生:「這……這是什麼意思?」

    張醫生說:「陽性,確認感染了艾滋病毒。」

    或許是和醫生之間站的太遠了,這句話的反射弧有點長,等到張醫生唇齒已經不動了,又停頓了三秒鐘,我才切切實實地聽到了張醫生的這句話,於是喃喃地又重複了一遍:「真的……感染了?」

    我又看見張醫生的嘴唇動了動,只不過這一次連聲音都沒有聽見了。

    身邊的陸景重忽然扶住我的胳膊,拿過我手裡的檢驗報告單,看了兩眼這張檢驗報告單,折起來放在衣兜裡。

    從醫院裡走出去的時候,我幾乎是被陸景重抱著出去的,現在渾身已經虛脫乏力了,一丁點力氣都沒有。

    我覺得自己的肚子特別沉重,好像是有千斤重,真不知道抱著我的陸景重,是不是能感受到我變重了,以及我肚子裡,正在逐漸長大的這個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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