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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九十八章 出事了(2) (謝親愛噠向日葵打賞巧克力) 文 / 桑榆未晚

    雖然說是綁上了眼罩,但是布料比較輕盈,我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亮光,貌似是一個很大的房子。身邊兩個人架著我下了樓,下樓的時候,生硬地扯著我,我的兩條腿被捆綁著撞在台階上,疼痛終於讓麻木的腿有了一點知覺。

    到樓下,又進了一個房間,這一次,我被按坐在一個椅子上。

    不是那種普通的椅子,是可以在兩邊綁住手腳的椅子,金屬的冰冷質地接觸到我的皮膚,讓我猛的顫了一下。

    門外進來一個人,我完全看不見,只能憑藉著聽覺。

    一個聲音說:「按住她的右胳膊。」

    一邊的人答道:「是。」

    緊接著,就有一條手臂鉗制住我的胳膊。原本手腕的鐵鎖還有一點可以活動的縫隙,現在完全是動彈不得,被壓制的死死的。

    我現在心裡特別害怕,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現在這一次到底是有什麼目的。我必須要問清楚。

    我說:「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是想要錢,想要多少,儘管說,如果嫌我給的不夠。你給陸景重打電話,你們知道陸景重吧?就是陸家的公子,我是他女朋友。」

    我這句話是故意這麼說的,我不知道這件事兒是不是跟陸景重有關,而且陸家在c市也算是一個大家族了,把陸家搬出來,不知道會不會有一點用。

    然後,我就後悔這麼說了。

    我聽見了陸正宇的聲音。

    他張狂地大笑著:「陸家的公子?虧你也能說得出口來,杜佳茵。」

    瞬間,我的心跌落谷底。

    如果是別人,我想我還有救,但是這一次。我完全不知道,面對這個變態神經病,我能做什麼阻止他。

    但是,不管是什麼,都要試一試。

    我說:「陸正宇,你是陸家的兒子,陸景重也是,你們身上有一半流著相同的血,你怎麼就這麼殘忍,你真是個瘋子。」

    我的下巴突然被捏住,兩根手指似乎是用了所有的氣力,用能捏碎我我的下頜骨的力氣,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氣。

    陸正宇說:「你也說了,我是個瘋子,跟瘋子說殘忍不殘忍,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哦,不過我忘了,你和陸景重一樣,都是骯髒的野種。」

    這個時候,我沒有聽明白,這所謂的都是骯髒的野種是什麼意思,我也沒有時間追究這些話的細節了,猛的向下點了一下頭,趁機一口咬上了陸正宇的手指,口腔裡立刻就躥出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臉上啪的被扇了一巴掌,前面一個人一腳踹了過來,連帶著我的椅子踹翻在地。

    陸正宇說:「給她把眼罩摘了,我要讓她親眼看著!」

    我不知道陸正宇要讓我看什麼,但是心裡已經開始膽顫了,怕的很,黑色的眼罩摘掉,明亮的光線一下子闖入眼簾,我才發現,這個房間就好像是一個醫用器械室,頭頂好像是那種類似於手術無影燈的設置,燈光白花花地刺眼,眼前一片黑,等到我視力恢復了,看見有一個戴著口罩的人,正拿著一個針管慢慢逼近。

    我尖叫了一聲,然後就開始劇烈的掙扎,帶動身下的椅子叮叮噹噹地響:「啊,你要幹什麼?!」

    針管裡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個戴著口罩穿著白色大褂的男人沒有理會我,拿著針管一點一點靠近,身邊穿著黑色衣服的兩個人死死地按住我的胳膊,我看見針頭閃著冷冽的光,開始失聲尖叫,像是要把自己的嗓子喊破一樣的尖叫,前面的醫生皺了皺眉。

    後面的陸正宇揚了揚手裡的煙,彈掉了上面的煙灰:「讓她閉嘴。」

    然後,一個布條就直接勒上了我的嘴,從嘴角穿過,在後腦勺打了一個結,系的特別緊,我覺得自己的嘴角快裂開了,我驚恐地看著針頭一點一點靠近,酒精棉球在我的手背上擦了擦,因為我十分不配合,就算被絲絲按著,手指還是在亂動,拚命地掙扎。

    這個醫生索性直接讓我捋起袖子,在我的手肘處,上下讓兩個壯漢絲絲按著固定住,涼沁沁的酒精擦在胳膊上,我撕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氣。

    雖然我不知道陸正宇要給我打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這裡面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要我死的東西,或者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東西。

    這些人都是聽從陸正宇的命令,我就看向陸正宇,儘管勒著嘴,卻還是用力地想要說出來幾個字,眼眶特別脹,大張著的嘴角鹹鹹的,我覺得我肯定是哭了。

    我用斷斷續續地話說:「求求你……求求你……」

    這輩子,我真的沒有求過人,這是第一次。

    陸正宇看向我的眼神很黑很沉,正在抽煙的手卻僵了一下,目光裡滿都是探究,但是他並沒有叫停。

    在我感覺到針尖觸碰到皮膚的時候,眼前一黑,整個房間裡大亮的燈光就都看不見了。

    …………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夢,夢裡,我看到一個小男孩,呆頭呆腦的樣子,腦後留著一個小辮子,發尾繫著一根紅色的絲繩。

    我蹲下來,輕聲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口齒還不夠清晰,說:「雪糕。」

    然後,我就哭了,我張開雙臂:「雪糕,過來,媽媽抱。」

    等到醒來,我發覺自己的枕邊是濕的,好像懷抱裡還殘留著剛才雪糕的溫度,只不過,雪糕的面容已經模糊了,只剩下深深淺淺的一個黑色的身影。

    我躺在床上,手上和腳上的束縛已經沒有了,身上蓋著一條被子,入眼是一個窗戶,窗外是濃濃的夜色,沒有一點亮光。

    「你醒了?」

    這個聲音,讓我剛剛從睡夢中甦醒過來的神經又一下子緊繃起來,轉頭我就看見正坐在沙發上的陸正宇,他翹著二郎腿,睨了我一眼。

    在昏迷之前的事情馬上就好像潮水一樣湧入了腦海裡,我記得最後,是有一個針管靠近自己的胳膊。

    我急忙把被子掀開,慌慌張張地看自己的胳膊。

    在小臂上,有兩個特別明顯的手指印,已經有點發青了,估計是旁邊兩個人死死按著我的時候掐的,再向上看,有一個針孔,針孔還有些烏青了……

    我瞪大眼睛,心跳地異常厲害,直接用手去去掐這個針孔,直到又流出血來,我趕忙用衣角把上面的血擦乾淨。

    陸正宇說:「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我沒有回答,雙手握成拳,坐在床上,死死地瞪著陸正宇,從牆面上的鏡子上,我看到自己猙獰的表情和血紅色的雙眼。

    陸正宇沒有理會我這句話,說:「先聽好消息吧,那樣壞消息才更顯得更糟糕。」

    我聽見自己彭彭彭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還有就是陸正宇魔鬼一樣的聲音——「你懷孕了,剛才醫生幫你檢查過了,已經五周了,b超照片在桌子上,你能看見一個黑點。」

    我猛地一下抬起頭。

    陸正宇面無表情地說:「還有一個壞消息,剛才給你注入的,是剛剛從hiv病人血液裡提取出來不過二十四小時的新鮮血液,不過劑量很少,但是你也知道,hiv這種病毒,繁殖能力有多強……」

    「什麼?」

    「沒有聽明白麼?」陸正宇笑了笑,「hiv病毒,用平白點的話來說就是艾滋病毒,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一般潛伏期是兩年到十年,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顯現出來。」

    聽著陸正宇的話,我渾身都在發抖。

    此時此刻,我覺得上天給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這個玩笑,就是讓好人下地獄,而壞人得以活千年。

    面前的陸正宇就是這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我直接衝下床,在地板上絆倒了一下,直接撞上陸正宇的腿,然後死命的掐住他的脖子:「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我的力氣不算大,從被綁架的那一天起,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了,身上完全都是虛脫的,沒有一點力氣,就算是拼盡了力氣去掐陸正宇,也只是蚍蜉撼樹。

    陸正宇甩手就讓我摔在了地上,他說:「你這樣的反應還真是激烈了。」

    知道自己感染上艾滋的一瞬間,有誰還能用腦子去前思後想呢?恐怕絕對不可能了。

    「陸正宇,我不會放過你!」

    出口的聲音嘶啞,好像用鋼筋絞過一樣。

    陸正宇一笑:「你放不放過我,先要看看我是不是放過了我那個親愛的弟弟吧。」

    他站起身,拿出手裡的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是一個視頻網站,會員上傳視頻的一個界面,陸正宇說:「還記得我上次給你看的那個視頻麼?我跟陸景重定下了十年之約,他只要能找到真正愛他的人,我就不把視頻發出去,要不然就發出去。」

    他蹲下來,已經把手機收了起來:「你說萬一我一時手抖發出去了怎麼辦?」

    我瞇起眼睛,趁著他站起來之前,猛的抓住他的手腕:「你想要我做什麼?」

    「跟陸景重分手,說你不愛他,」陸正宇說,「不過這也很正常,你現在感染了艾滋,如果執意要跟陸景重一起,恐怕會傳染給他,我只是給你一個良好的建議,還能一舉兩得。」

    陸正宇晃了晃手裡的手機,眼看著就要點上去,我說:「我答應你。」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又重複了一遍:「我答應你。」

    我暗自裡握緊了拳頭,陸景重說過不信你嘴裡的話,我也不信!

    陸正宇,你等著!

    你在毛毛身上付諸的痛苦,我一定會十倍的還給你。

    「但是,」我盯著陸正宇,「你要把這個視頻刪掉,原版的刪掉。」

    陸正宇挑了挑眉梢:「好,等你做到了,我就當著你的面,把最早的拍攝的那台dv給你。」

    我說:「我不信你的話。」

    陸正宇一笑:「同樣的東西,我不喜歡威脅兩次。」

    這話說的真是像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君子,威脅麼?如果真的是君子,又何必威脅?

    我現在看見陸正宇的臉,就想要上去撕爛它,我沒有在任何時候有過這種強烈的感受,因為我總是相信人性的。

    可惜,現在,我一直以為的真善美,終於破滅了。

    這個住處是陸正宇在x縣的一棟別墅,現在三更半夜,陸正宇本來說第二天早上再回c市,但是這個地方我現在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下去,我看見他就噁心想吐,所以,他就叫了一輛車,送我回c市。

    等坐上了車,車要發動的時候,陸正宇敲了敲車窗,司機按下自動降車窗的按鈕。女池盡號。

    陸正宇看著我,說:「如果我是你,就先去把孩子流掉,別說你現在是艾滋病潛伏期。」

    我微笑了一下:「謝謝忠告。」

    就算陸正宇不說,我到c市的第一件事也是去醫院,不光檢查我的孩子,還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感染上了艾滋。

    包裡我翻出手機來,手機已經沒電了。

    我借用司機的車載充電器,衝上電開機,一開機,我就看見了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提醒,看見上面的數字,我驚了一下。

    一百五十八個。

    全都是一個名字「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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