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資金轉移 文 / 伊本道
羅森金融服務公司是倫敦市內一家聲名不顯的小公司，它的辦公室卻位於倫敦金融城的蘇格蘭皇家銀行大廈內。
雖然幾十平米的辦公室內只有寥寥十幾個員工，但它卻與金融城內各大銀行都有業務往來，公司成立之初就為俄羅斯寡頭轉移資金而服務，近年來還慢慢同烏克蘭寡頭，中東一些獨。裁家族展開業務聯繫，它地下潛藏的能量十分巨大。
昨天，這家公司的老闆，查爾斯-羅森接到來自塞浦路斯一個合作夥伴的電話，說是有一筆業務介紹給他，資金十分巨大，讓他最好親自去一趟。
坐在前往麗茲酒店的賓利轎車內，查爾斯輕輕地撫著他肥碩的肚腩，暗暗猜測這個還未見面的客戶將會給他帶來多少的業務量，是來自歐洲的還是來自中東的。
上午九點，查爾斯準時來到蘇禹套房的會客廳內，而蘇禹也早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
查爾斯先是為蘇禹的亞裔身份吃了一驚，然後暗暗觀察著他身上的范思哲休閒西裝，再看看他手上戴的百達翡麗，暗自點點頭，頓時笑臉相迎，「先生，你好，很高興羅森金融服務公司能為您服務，我是公司經理，查爾斯-羅森！」
「這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蘇禹心裡給查爾斯-羅森給出初步印象，然後微笑著站起身，同他握握手，「我叫索亞，很高興見到你，查爾斯先生，請坐！」
陪在一旁的瑟琳娜起身給他們倒了兩杯咖啡，然後很有眼力勁地回到房間內。
查爾斯偷偷瞄了瑟琳娜的背影一眼，然後給個曖昧的笑容，讚歎道，「索亞先生果然會享受，你的秘書很漂亮。」
「哈哈，謝謝，我想瑟琳娜聽到你的讚美後會很高興！」蘇禹哈哈一笑。
既然這個查爾斯不急，那他也可以跟他慢慢周旋，現在是雙方試探底線的開始。
查爾斯探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他肥碩的身子並沒有讓他的動作顯得優，反而顯得笨拙，不過他不在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索亞先生是島國人？」
蘇禹臉色一黑，難道他長的像那些豬玀？雖然他剛剛演過島國人。
不過他保持笑容，搖搖頭，「不，我是華國人！」
查爾斯臉色訕訕，他知道華國人對島國人的反感，不過他也沒道歉，華國人一樣沒被他看在眼裡，聽到客戶是華國人後，他心裡也很失望，一個華國人能帶給他多大的業務？
所以查爾斯放棄試探，開門見山地問道，「索亞先生有多少的資金需要轉移？」
蘇禹伸出手擺出一個6的手勢，微笑不語。
「六百萬，美金？」查爾斯試探地問道。
蘇禹搖搖頭。
「六千萬？」查爾斯有些吃驚。
蘇禹再次笑著搖搖頭，隨即給他一個數字，「六億，英鎊！」
查爾斯霍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震驚，用顫抖地聲音，問道，「六，六億英鎊？」
蘇禹淡定地點點頭。
查爾斯看到，哆嗦一下，雙眼頓時精光閃閃，六億英鎊啊，這相當於他好幾年的業務總數了，如果這筆買賣能做成，那拿到的提成可以讓他一年都不用幹活了！
「怎麼樣，查爾斯先生，這筆買賣你們能完成麼？」
查爾斯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點頭，「能，肯定能，請問索亞先生需要幾天的時間？」
蘇禹想了想，「最好能在兩天之內到賬！」
查爾斯皺一下眉頭，臉色有些為難，「兩天時間有點緊，能否寬限幾天，您知道這麼大的一筆錢需要很多手續很多家公司才能配合完成的……」
蘇禹啞然一笑，「查爾斯先生，其實我對你們這行還是有點瞭解的，你只需要找幾家想要逃稅的跨國公司，或者想要投資海外的本土公司就可以了，既然塞浦路斯那邊能推薦你，我想你這點能量還是有的吧？」
查爾斯連忙搖頭，繼續擺出一副為難的姿態，「索亞先生，事情沒那麼簡單，主要是你的金額太大，會引起銀行方面的重點關注，我需要上下打點一下……」
蘇禹知道查爾斯這樣子是想趁機提高收費，隨即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態，「抱歉，查爾斯先生，既然你們不能達到我的要求，那我只能找別家了，或許我應該去一趟拉斯維加斯，或者摩納-哥的蒙特卡洛也不錯，我想那邊的賭場應該更方便快捷！」
查爾斯果然慌了，看來這個年輕的中國人不是好騙的雛兒啊，連忙擺頭道，「no，no，索亞先生可能不知道，賭場黑吃黑的現象很嚴重，反而是我們公司更安全，錢並不過我們的手，我們只是提供一個撮合交易的地下平台，當然，這中間我們會拿一點點的提成……」
「一點點提成？」蘇禹似笑非笑，「就算一點點，你們這吃完上家吃下家的，這麼大筆資金，兩邊都拿提成的話，估計這一點點也不少吧？」
查爾斯摸摸禿頂的腦袋，尷尬一笑，同時心裡發苦，好厲害的年輕人，先用六億英鎊的數字讓他心神失守，然後採取步步緊逼的姿態，就是想告訴他，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
他還是不厭其煩地說道，「我們公司在金融城內還是很有實力的，跟各大銀行的關係都保持密切聯繫，不過對於你這筆資金，我們這邊需要打點真的太多，也要動用很多關係，所以……」
蘇禹有些膩煩，與其陪一個肥佬在這兒浪費時間互相試探，還不如陪瑟琳娜去逛街
街呢。
所以他果斷問道，「好吧，你們說說，兩天時間到底能不能完成？提成又是多少？」
查爾斯鬆了一口氣，只要到嘴的肥肉沒跑就成，隨即擺出一副認真的姿態，「如果在兩天時間內完成這筆資金轉移的話，我算算……一千兩百萬英鎊？」
「你是在開玩笑嗎？」蘇禹驚叫一聲，「查爾斯先生，這是在搶劫！你太沒有誠意了！」
蘇禹認為這個查爾斯肥佬真是貪得無厭，一千兩百萬英鎊是什麼概念，這筆錢現在去購買英國鄉下莊園的話都可以購買好幾棟了！
查爾斯卻搖搖頭，市儈地笑了笑，「嘿嘿，索亞先生，一千兩百萬英鎊並不多，平均每億收費兩百萬，我想這筆錢對您的負擔並不重。」
蘇禹有點生氣了，「查爾斯，既然你真這麼想的話，我想我們之間也沒必要談下去了，我也不急，短期內我也可以分散好幾家慢慢來，我想倫敦城內還是有很多像你這樣的金融服務公司會來跟我更認真談談的！」
蘇禹的語氣很輕蔑，查爾斯果然動搖了，像一隻守著奶酪的碩鼠，深怕這塊奶酪被人端走，忐忑問道，「那索亞先生能提供多少的費用？」
「六百萬，美金！這是我的底線，過了這個價就不用談了！」蘇禹站起身，擺出一副想要送客的姿態。
如果查爾斯這次報價還不讓他滿意的話，他真的要關門送客了。
查爾斯果然沒有同意這個報價，「no，no，索亞先生，這個費用我無法接受，六百萬英鎊還合理！」
聽到這個報價蘇禹暗暗一笑，剛才的一千兩百萬果然是想蒙他，以為自己好騙，這個肥佬，看來只能給他更大的甜頭，他才會鬆口了。
「查爾斯先生，生意不是這麼做的，你的目光要放長遠一點，我既然能有六億的資金要轉移，未來我也可能有十億，二十億的資金，現在你幫我這筆資金安排好，到時候自然會再找你幫忙，而你的收費自然水漲船高，所以你應該把我當做你的長期客戶，另外，實話告訴你，我在瑞士那邊還有一筆資金沒動……」
查爾斯果然心動，轉著眼珠子，默默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鬆了口氣，朝蘇禹笑了一下，伸出手說道，「索亞先生，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談判高手，你贏了，六百萬美金，這筆業務我接了！」
蘇禹同他握了握手，笑著捧了他一句，「那是因為你接觸過的人都是超級富豪，他們揮金如土，錢對他們來說就是數字，他們才不在乎，我就不一樣了，這筆錢可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
查爾斯暗自翻了個白眼，辛辛苦苦賺來的？他才不信。
不過既然這個年輕人資產這麼雄厚，查爾斯也有了跟他加深聯繫的想法，所以透露了一個信息，「索亞先生，是這樣的，我的客戶俄羅-斯人比較多，現在有個客戶，他的手裡有大量的盧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盧布？你說的是俄羅-斯盧布？」
蘇禹愣了一下，怎麼會提到這個？
查爾斯點點頭，解釋道，「是的，他是一個俄羅-斯寡頭，他現在正在轉移俄羅-斯內的資產……」他停下來，沒有說太多，明顯是為了客戶保密。
蘇禹點點頭，查爾斯提到俄羅斯盧布的時候，他腦海裡靈光一閃，俄羅-斯金融危機！他連忙問道，「你那位客戶大概有多少盧布要轉移？」
查爾斯為蘇禹的急切不解，「大概有10億盧布吧，您想要？」
「要，我全都要，不過我要跟你的客戶面對面交易！」蘇禹興奮地說道。
但見查爾斯猶豫，蘇禹立馬心領神會，「當然，這中間費用少不了你的！」
查爾斯這才露出微笑。
蘇禹也想笑，沒想到今天還有這樣一個意外收穫，怪自己重新來很少關注報紙電視，都差點錯過98年的俄羅斯危機，這場危機雖然讓索羅斯一類的對沖基金和外國資本鎩羽而歸，但對知道前因後果的蘇禹來說簡直是一場盛宴。
一場資本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