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寵妃禍國

正文 第40章 文 / 蘇如憶

    只覺難以消化這幾日的震撼,霍媯竟是幾夜難眠。

    晌午時候,稱心回風月台時,在霍媯耳邊耳語之後,霍媯神色莫名,終是一個人輕衣簡服離開了風月台。

    是宮闈深處一處廢宮,正是那夜清音閣走水時信王楚宴約見她的所在。這樣的廢宮,白日夜裡都是無人來的。

    霍媯剛進入廢宮視野之中,便見一個男子立身於廢宮牆角之處,於此時的破落間煢煢孑立,背對著霍媯的身形俊逸挺拔。無需細看,霍媯便已然知道是何人:「光天白日見霍媯,自霍媯進宮還是頭一遭。信王殿下倒也不忌諱?」

    霍媯綺麗的面容之上是一逕自信奪目的笑意。

    眼前之人終於緩緩轉過身,信王楚宴面上幾無表情,無聲打量著霍媯,凝視著霍媯不入眼底的笑意,似要看透她一般:「夜裡看環嬪總是難見虛實,只有白日裡本王才能好好瞧清環嬪。」

    「既然信王殿下瞧不清,可要霍媯上前讓信王殿下瞧仔細?其實不止是信王殿下您瞧不清霍媯,霍媯也越發看不清信王殿下了。」霍媯聞言,笑得不置可否,直直衝著信王楚宴的目光看去,絲毫沒有躲閃。

    二人對視良久,各自心思百轉。

    良久過後,信王楚宴終是直入主題:「既然戚妃已經不成氣候,你又何必要刨根究底?侯貴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根本無須探究,終究你得益了不是?」

    霍媯聽了楚宴所言,下意識斂了斂眸子:「於信王殿下來看霍媯自是得益了,只是對於一份莫名而來的禮物,霍媯總要確定這個禮物是否需要代價。」

    這件事情是佟魚所為已然無需在做討論,只是她更想知道,信王楚宴在這件事裡參與了多少,又是怎樣一個角色。

    「你心狠有餘,綿柔不足,當初將魚將你一同送入宮中,便是因為她有你身上沒有的綿柔。對戚妃,借力打力更有用。」信王楚宴口氣平和地說著,「此事雖是魚之後遣人來報,可本王卻並不會責怪她。至於你,就到此為止。」

    廢宮之中的空氣略顯低沉,幾道涼颼颼的冷意侵襲過霍媯面上。

    霍媯下意識瞇緊了眼:「霍媯向來聽信王殿下的吩咐,信王殿下既是這樣說,霍媯自然會照做。只是……侯貴人的事情就此擱下,瑰玉呢,霍媯也該放下?」

    聽到霍媯這一句,信王楚宴面上一怔。

    霍媯就是瑰玉,這是楚宴親口所說。

    「你想知道的,該知道的,本王已然都告訴了你。」信王楚宴望著霍媯的眼神,輕道。

    可霍媯卻不願放過楚宴的每一個眼神:「全部?」

    楚宴的神采一閃而過的愕然,沉默半晌:「是,全部。」

    縱是已然猜出了楚宴的答覆,霍媯依舊忍不住笑了:「但願,一如信王殿下所言,全部。」

    楚宴眉頭鮮少皺起,卻在看到此時言語間的嘲諷難匹霍媯面上嬌俏的笑意之時而深深皺起了眉頭。

    「你……」忽然,楚宴一聲詫然,看著霍媯脖頸之下。

    只見往日霍媯胸前的紅玉碧珠環珮此時蹤跡全無,她的胸前,此時緊束著一條帕子。

    霍媯循著楚宴的眼神,一陣了然:「一個環珮罷了,根本無需這樣緊張。環珮顯眼,出門之時被我擱置在了風月台。真不知從前的瑰玉可也會像信王殿下這般對一塊環珮緊張至此……」

    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句話,卻終歸言盡於此。

    ……

    「寧嬪已經回宮了,霍媯可否知道信王殿下的打算。」霍媯實在奇怪,當初寧嬪久尋不獲蹤跡之時信王費盡心力去尋,如今寧嬪悄無聲息地回來,他卻半分動靜也無。

    這樣的行徑,不似楚宴。

    楚宴沒有回答,卻道:「她就住在風月台,想來你們也打過許多次照面了。」

    「終究是從前的故人,可就是分不清是何種故人。」霍媯難得的坦然,「須防仁不仁,霍媯只想問個心安。」

    信王楚宴瞬間便讀懂了霍媯的話外之音:「她對你很好?」

    「幾乎無微不至。」霍媯語氣平靜。

    縱是再平靜,也抵不住她心中的那份好奇。

    對於寧嬪,霍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沒由來地對著你好,關心著你的起居所有,若說只是故人,未免也對她慇勤地太不像話了。

    楚宴聽罷,也只是神情寡淡,仿若早就知道回到宮中的寧嬪會如此對待她,沒有半分意外:「若是瑰玉,本王定會讓她防範,而對霍媯,本王更希望她懂得利用寧嬪對她的好,百利而無一害。」

    「答案,信王殿下已經給了。」霍媯輕道。

    人與人,若非生死相殺便是互相扶持。而身處宮中的人,今日的死生相依卻有可能演變成明日的陰謀詭計。

    而楚宴,無非給了她一條最簡單的路,也是她身為霍媯最適合走的路。

    若是當初只知為情愛生死不顧的瑰玉,她是該好生防著每個難辨真心的人。但是此時的她,是霍媯,是那個更應該懂得謀算人心、利用人心的霍媯。

    為避開宮中耳目,信王楚宴先行離開,霍媯一人立在原處。

    一面思緒難平,卻一面也惦記著佟魚的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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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方才楚宴的言外之意,以侯貴人之事挑起事端嫁禍戚妃全然都是佟魚一個人的主意,而告知楚宴,無非也是先斬後奏。

    若真是如此,從籌謀利用侯貴人的瘋癲,到拉攏龐昭儀為其下最後一步棋,佟魚的心思縝密已然令她太過意外。

    縱是她與佟魚本就同一陣線,可佟魚的這一記狠招也間接扯上了她。她需要通過這件事給信王楚宴一個態度——無論佟魚是否執他心意,但凡有可能帶給她威脅的,她必然不會幹干瞧著。

    作者有話要說:懷孕七個月了,為了遠離輻射這段時間控制著自己不碰筆記本。

    不過也答應了大家不會坑,所以還是用手機碼了字,

    時間是定不了了,盡量早些完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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