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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6章 甄韻的要挾 文 / 忻悠

    元柳生一下癱坐在沙發上,四肢失了力氣,頭腦嗡嗡作響,什麼辦法都想不到了。多年來自己在商場上東奔西跑,在激烈的競爭中拉下了多少個對手,如今卻要進了警局被調查?他怎麼也不願相信。

    「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上前,將手銬銬在了元柳生的雙腕上,他也沒得反駁或抵抗。只能這樣跟著警察走。

    踏出公司門口的那一刻,他被一陣喧嘩聲吵得幾乎要耳聾,許許多多的人對著他指手畫腳,大叫大罵,人群中他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元修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他這樣被警察帶走。沒有一絲表情,就這樣冷眼看著。

    這時,元柳生才感到發自內心的苦楚,作孽啊,自己落魄,連兒子都這般冷酷無情地對待。

    元修自始至終沒有上前跟他說一個字,這幾年來的所有恩怨,包括元柳生對他人做下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全部了結。

    甄韻也入了元柳生的眼簾,當元柳生見到她時,先是一驚,而後,只有滿臉的無奈和厭惡。

    而甄韻,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最優的姿態,和元修一樣,冷眼看待這一切。他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證據確鑿,不久後就會被判刑,可能他的後半生都將在牢裡度過。」甄韻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身旁的元修卻絲毫沒有搭理。

    「難道你不覺得大快人心?」甄韻有些驚訝,元修所受的苦,不比自己少。

    元修只是低下頭瞥了一眼這個優美麗的女人,沒有半點神色可言,「不覺得。」

    隨後元修便要獨自離去。離開之前,他冷漠地對甄韻說了一句,「我該做的都做了,你想要的也得到了。我還是那句話,在我的世界裡消失。」

    甄韻愕然地看著元修那張原本朝氣蓬勃而現在卻面如死灰的面孔,滿是不敢置信,前段時間他對自己唯命是從,可這一刻卻要多絕情有多絕情。

    「難道,你還是沒有要原諒我的意思?」甄韻激動得眼神閃爍,那雙美目中彷彿要落下亮晶晶的淚珠。

    「沒有。」

    元修走得極快,高大修長的身影一下便消失在人群中。他的離去,再一次讓甄韻感到心痛,原以為兒子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果。

    有些傷痛,可以因為時間的消逝而真的被淡忘,可是有些傷痛,即使有一天不再感到難受,也會在腦海裡烙下一個深印,永不消磨。

    甄韻,不過是自己傷痛記憶中的一部分,既然無法完全刪除抹去,那就選擇不再出現吧。

    甄韻感到了萬箭穿心一樣的痛楚,這是她沒有想到的。難道,他還是放不下那個安米櫻?

    元修越走速度越快,歸心似箭的念頭讓他很快便回到了家,緊緊地抱住了安米櫻,「我回來了,都結束了。」

    「累不累?」安米櫻俯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抱著你就不累了。」元修閉上雙眼,抱著柔軟的她,真想一頭栽在她身上就這麼入睡。

    安米櫻笑得很是心滿意足,元修把自己當做停歇的港灣,而自己也同樣視他為依靠,唯一的依靠。

    可是,一個恐怖的記憶還是蒙蔽了她的頭腦,她不得不這樣悲痛地問元修:「你真不介意我……」

    元修一下子摀住她的嘴,他不願意聽到安米櫻說出那樣的話,「看著我的眼睛,」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安米櫻的臉,用眼神傳遞著內心世界的一切,「我不介意,一點也不在乎。我所在乎的,就只有你是否開心、是否難過、是否受到傷害而已。所以你不要再想那件事,以後我們還是好好過。」

    「好。」安米櫻有千言萬語在心中湧動,但是還是抵不住自己想要一直待在元修身邊的念頭。

    那就好好過吧。

    「我希望你來我這一趟。」甄韻狠下心來,勢必要用盡各種手段,逼迫元修回到自己的身邊。

    「不去。」元修果斷拒絕,實在沒有必要再與她糾纏下去了。

    「你不來會後悔的,如果不想你心愛的那個女孩再次受傷的話。」甄韻冷笑一聲,一隻手在桌面上敲擊著。

    元修的瞳孔瞬時放大,他意識到了什麼,忙問:「那件事真的是你幹的?」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甄韻也管不了什麼人品了,只要能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就是好辦法。

    「你想對她做什麼?」元修憤怒地一拳打在牆上,關節處擦破了皮,往外流著血。

    「你說,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最重要的是什麼?清譽啊……我手裡有著那天的證據,你說,我要是把這些東西往學校裡一公開,會是什麼樣的場面呢?」

    「我不准你這麼做,無恥的人。」元修雖怒罵甄韻,但是內疚感再次油然而生。安米櫻遇害這一事,與自己實在脫不了干係。

    「我無恥?你是這麼對自己的媽媽說話的麼?我的好兒子,只要你答應回到媽媽身邊,安米櫻那個女孩便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我保證。」甄韻抓著手機的一隻手用力過猛,已經手酸發軟了。

    「你妄想。」元修掛了電話,雙手抱頭,在浴室裡大聲嘶吼自己的不快。

    安米櫻在外頭聽到了動靜,破門而入,見元修抓狂了,便趕緊抓住他的雙手,「怎麼了?」

    「米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元修無顏面對她,想要逃跑得遠遠的,可一想到上次讓安米櫻著急成那樣,便不敢再輕易走人。

    「你對我這麼好,什麼時候做過錯事呢?」安米櫻淺笑著安撫他,但是心裡突然很不安。

    那個女人竟然敢拿這件事要挾自己,或許手中真有那天的證據。自己這麼強硬不肯答應她,只怕是要安米櫻再受傷一次。他不願看到這種後果。

    「米櫻,我不會再讓你因我受到任何傷害。」元修撂下這句話,忿然地獨自去找甄韻。留下安米櫻一人苦苦思索著。

    咖啡館裡鋼琴的樂聲在空中迴盪,沁人心脾的香濃咖啡一杯杯呈上。

    然而元修滿臉憤怒,脖子上的青筋暴露,怒目圓睜得甚是可怕。

    甄韻不安地躲避他的眼神,自顧閒暇地飲下一口咖啡,轉移話題,「這裡的咖啡不錯,嘗一嘗。」

    「呵,我不喝那些無恥之徒愛喝的東西。」元修厭惡地看了一眼那賣相極好的咖啡,倒胃口得很。

    「元修……」甄韻聽見他這樣冷嘲熱諷,心裡十分不好受。

    「證據呢?你所謂手中的證據呢?」元修咄咄逼人,必要親眼看到那證據才肯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甄韻眼神飄忽不定,扶著咖啡杯底的那隻手有些顫抖,緩緩放下了咖啡杯,故作鎮定,「你真的要看?難道不會心痛麼?」

    「廢話少說,拿出來。」元修始終不願相信她,若是沒有證據,自己也好安心。

    「這是你自己要求的。」甄韻心裡暗吸一口涼氣,還好自己事先做了準備。

    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翻到某一張照片,遞給了元修。

    元修狐疑地瞥了她一眼,膽戰心驚地翻看著那些照片。

    一張又一張,都是那晚在一個小巷裡,一個男子扒掉了暈倒的安米櫻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

    元修無心再繼續看下去,便相信了甄韻的證據。

    他絕望地怒視著甄韻,「你,到底想要什麼?」

    甄韻只是抿嘴一笑,看來元修是相信了,「我只想要我的兒子待在我身邊。僅此而已。」

    元修輕蔑地冷笑一聲,把桌上那杯自己的咖啡舉起,放到鼻前嗅了嗅,「是挺香的,不知能不能掩蓋住你身上那股噁心人的氣息。」在甄韻還一片茫然的時候,元修不顧一切地把那杯咖啡潑在甄韻臉上。咖啡一滴滴地從臉上落下來,甄韻即使保持得再淡定優,也掩蓋不住現在這副落魄相。

    甄韻驚慌地看著元修,不知所措。他竟這般生氣。

    「你成功了,我會離開安米櫻,但那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她。」元修陰冷的臉色比被潑了咖啡的甄韻的心更冷。

    甄韻害怕了,眼前的人雖是他的兒子,卻開始更加憎恨自己,厭惡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的,但這樣做卻把自己和兒子的距離拉得更遠。

    看著元修落寞離去的背影,甄韻忽的覺得心有點刺痛,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可是看著他這般難受,竟心軟了。

    元修一人窩在牆角處,安米櫻還沒回家,趁著這點時間,他要好好想一想怎麼讓安米櫻痛恨自己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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