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6章 爭地鋪 文 / 忻悠
為了消除她的戒備,元修把話題轉移了,「你的肚子還疼麼?」
安米櫻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不疼了耶,好神奇。」藥效還是挺強的嘛,沒白吞那麼噁心的東西。
注意力轉移成功!元修偷笑著坐回*上,「還要繼續遊戲嗎?」
安米櫻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很晚了,還是早點睡吧。」
元修挑起一邊的眉,兩隻眼睛一邊睜大一邊保持原狀,「你肯跟我同chuang共枕?」
突然像是被一個東西堵住了喉口,安米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出不了這個門,只有兩種選擇,要麼一起睡,要麼大家都別睡了。
「不說話代表默認了?」元修見她沒什麼反應便得寸進尺了。
安米櫻抱緊了懷中的枕頭,軟乎的觸感讓她有了好主意。激動地打了個響指,「啊哈,不一定要睡chuang,我可以打地鋪的!」
上挑的眉毛瞬時耷拉下來,本以為就要陰謀得逞了呢。元修撇撇嘴,「要打地鋪也應該是我睡地板,不能委屈你。」
語盡便著手開始鋪地鋪,在冰涼的地板上攤了一張薄被,又拿出了存放在衣櫃裡的被子,元修躺在地鋪上,朝安米櫻招招手,「睡吧。」
安米櫻坐在這張大床上有些不知所措,怎麼就間接搶了人家的地盤?主客有別,當然不能委屈了主人啦。趕緊扔掉懷中的枕頭,試探著走到地鋪旁,伸出食指戳了戳元修的堅實臂膀,「二兒修,這房間是你的,我怎麼能搶了你的位置?」
元修安然地閉上雙眼,啟唇回答;「你是女的,自然不能苦了你。」
安米櫻覺得心頭暖暖的,這就是被人關心的感覺吧。忍著笑意,嘟起嘴巴又戳了他一下,「喂,我又不介意,你何必怕苦了我?打地鋪也沒那麼苦啦。」
怎知這話正好是元修拿來堵自己的,他嫣然一笑,彷彿河畔隨風搖曳拂過自己臉龐的柔柳,「你也說了,打地鋪沒有那麼苦。」
安米櫻沮喪地坐在地上,「說不過你,我動手總行了吧?」她開始試圖拉扯元修,讓他離開這個地鋪回到床上去。
「別瞎折騰了,你拉不動我的,小女僕!」元修一揮手就把她推開了。
安米櫻沒有辦法了,只好將他擠過去,自己也躺在了地鋪上。
元修側過身子,詫異地盯著她,「你幹嘛?」
「讓你回到你該睡的地方!」安米櫻嘿嘿笑著,右手搭上了元修的腰,右腳抬到他的大腿上,「我看你這樣怎麼睡?」
「這樣就想難倒我,你太天真了。」元修全然不在意安米櫻的奇葩動作壓得自己行動不便,「有本事你就直接趴在我身上,否則你是趕不走我的。」
安米櫻驚訝地睜大雙眸,他真是個高手!既然攆不走他也就只好作罷,保持著這樣的不姿勢閉上雙眼,「那好吧,我就這麼睡了,走不走隨便你,被我不小心誤傷可別怪我咯。」
「看誰先受不了!」元修心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面向著安米櫻的臉就此入睡。
翌日凌晨,元修感到胸口被一樣東西壓得喘不過氣,終於醒來了。
看到壓在自己胸口上的一隻玉手,元修欣然地笑了,輕輕地將安米櫻的爪子挪開。為她蓋上了被子。昨夜趁她睡熟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不驚擾她的前提下把她抱上了床。
仔細地觀察著還沉浸於睡夢中的她,即使看著她那雙閉上的美目還是能聯想到平日裡那靈動的雙眸。小巧挺立的鼻子,還有令人蠢蠢欲動的雙唇,烏黑的長髮披在肩上,能隱約嗅到她的髮香。
元修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後便立刻離開,一隻手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龐,「對不起啊,我又克制不住了。」
突然,元修注意到她的嘴唇在微微啟動著,似乎在呢喃著什麼。元修趕緊把耳朵湊過去仔細聆聽,隱約地聽到她在著急地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她連做夢都想著自己,元修這下別提有多欣喜若狂了。忘乎所以地捏了捏安米櫻兩頰的肉,卻沒想到因此驚醒了她。
安米櫻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一樣恐懼地睜開雙眸,迅速地眨了眨眼以便看清事物。當看到元修的臉後安米櫻大叫:「二兒修你作甚?」
剛醒來就這麼元氣滿滿,元修無奈地撇撇嘴,眼裡愛意滿滿,「我什麼都沒做啊。為了讓你睡得安穩半夜把你抱到床上來有錯麼?」
安米櫻這才看到自己躺在他的大床上。懊悔地雙手抱頭摩挲著頭髮,「我怎麼睡得這麼死!」
「別*你的頭髮啦,變成禿頭就只能剃光當尼姑了,這樣我可捨不得喲。」元修一把按住她的雙手不讓她亂動。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剛才感覺有人對我做了什麼,你最好老實地告訴我!」安米櫻換上凌厲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別把我想得那麼邪惡,倒是你,你是不是夢到我啦?」元修為了避開她的追問,反問起她來,春風得意的笑容在安米櫻看來是如此扎眼。
安米櫻趕緊回想,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夢,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夢到他了?難道……她半捂著嘴巴,「我說夢話了?!」
元修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沒錯,你念我的名字念了好久呢,還說……」
安米櫻屬於那種有時候做了夢醒來後會忘記大致內容的人,除了
記得自己夢到了元修之外她什麼都忘了,此時幾乎本能地相信著元修的描述,「我還說什麼了?」
「你還說我喜歡你。」元修說出口後,竟也變得和她一樣緊張。本是想要逗她玩的,沒想到話一出口,卻覺得是自己的心聲。
安米櫻本能地想要雙手抱頭卻被元修死死摁住,動彈不得,只能欲哭無淚地大吼:「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這麼說!你一定是在逗我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哈哈哈你休想騙我!」
這種近乎發狂的自言自語讓元修哭笑不得,自己的確只聽到她念了自己的名字,沒再說別的。可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更想要知道安米櫻究竟夢見了什麼。
「沒有?那你夢到我總是事實了吧。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究竟夢到了什麼?」元修期待地把臉湊近她。
「我不記得啦!」安米櫻掙脫手把元修推開,「老子居然跟你睡在一起了這真是令我難以接受!」
元修無所謂地咬著唇淘氣地笑著,「這算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安米櫻正要破口大罵,突然想起了上次在他家過夜的時候,自己也是在他床上醒來的。那時候他不是沒醒嗎,怎麼會知道……
「難道上次也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安米櫻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居心叵測啊!」
元修眨了一隻眼對她放電,「沒錯,我只是當時沒告訴你罷了。」
安米櫻果真開始抓狂,雙手雙腳都對元修展開了攻擊。「二兒修我要你生不如死!」
元修反應快,緊握住了她的兩隻手,抬起一條腿便輕易地將她的兩隻腳壓得穩穩的,「你倒是看清楚,誰更有能力這麼做?」
安米櫻放棄了掙扎,乖乖地就這麼被束縛,雙眼無神,「不跟你玩了!真是搞不懂你到底無聊到什麼程度要這麼整蠱我。」
「你真的覺得我只是因為無聊嗎?」元修突然表情變得很認真,盯著她的眼睛放射出不一樣的光芒,「你就沒有想過,我是為了什麼嗎?」
安米櫻冷靜下來仔細地思考著,「不知道,你表裡不一,時而冷漠時而親切,在我眼裡你就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看不透更猜不透。」
元修的語氣更加真摯了,「那麼,你想瞭解我麼?」
「瞭解?如果你是為了能找個懂你的人,那麼我勸你別費勁了。我不需要別人懂我,也不強求自己去搞懂別人。最討厭聽到的就是別人痛苦地喊著『沒有任何人懂我』這種話,我覺得說這種話是那麼愚蠢。其實最懂自己的人,不就只有自己麼?何必要因為別人的不懂而傷心失落呢?他們天生就沒有要懂人心的義務,所以我從來不為別人的不懂而難過,也不想為別人的難過而懂。」安米櫻把早早沉澱在心底的真理一併道出,覺得十分痛快。
「呵,你說得對。不過,我並不是因此而要你瞭解我。或許長時間的相處會比我的坦白直言更有用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再問你這些話了,以後你自會明白。」元修覺得現在告白還不是時候,他不畏拒絕,可也更希望能讓安米櫻對自己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