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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4章 相信我 文 / 忻悠

    大約各自沉默地過了幾分鐘,果真安米櫻耐不住無聊,便隨口問了起來,也不管二兒修高興不高興了,黑臉就黑臉吧。還怕他吃了自己不成?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日本?」安米櫻打算把自己的疑問一次性倒出來,這個問題總歸是放在心底有一段時間了,不問就是覺著難受。

    元修側過臉看著她,冷峻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些許,不知是不是車窗外的夜燈照亮車內的人,安米櫻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的桃花眼裡泛著亮光。「嗯?」

    「我是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就是在日本撞見的嗎?你為什麼會在那?我是因為打工才去的那。」安米櫻真摯道,她覺得要聽到別人的答案首先把自己的告訴他比較公平,惡劣的公平主義啊!

    「哦。我是去看我的朋友。」元修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比起方纔,更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比腳底踩著雞屎還要嚴重的程度。

    看朋友安米櫻冷笑一下,她可沒忘記當初這二兒修被一大幫日本男子追著跑的情景,這哪是看朋友能惹出的禍端?二兒修,你回答的時候猶豫了,這就說明你在撒謊。到底是什麼事要瞞著不可說呢?安米櫻的好奇心愈發加重了,但是她努力抑制住不再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秘密和*。多事反而不好。

    「噢這樣啊」安米櫻敷衍地回了一句,眼簾微微低垂著,不讓他看出自己的失落。

    元修偷偷地瞥了她一眼,他知道她不相信。其實他是因為公司裡的事情才去的日本,但狠心的對頭卻指使了一幫人來抓自己,險些落入虎口。這件事怎能告訴一個與這毫無關係的無辜女生。

    「跟我說說你的家庭吧。我有點好奇。」元修忽然溫柔地笑了笑,不似以往的妖媚動人,反而多了些溫爾的書生氣息。

    安米櫻抬眼看著他,她很清楚,他是在故意找話題讓自己別糾結於那回事。那就順水推舟吧。

    「我的家庭……嗯,我覺得你可能沒興趣聽。」別的話題可以隨意聊,但關於家庭,她還是無法很坦然地道出一切。

    「沒有興趣的話我又怎麼會問。如果這是不能說出口的事情,我不會勉強你。」元修沒有表現出一絲絲失望的樣子,因為一開始他沒有真的想知道安米櫻的家事。但是她這難開口的模樣,反倒讓他有些好奇又有些心疼。

    「罷了,時間久了你遲早會知道。」安米櫻低下頭酸澀地笑著,開始向元修述說自己的經歷。

    元修一直注視著她,安靜地聆聽著。窗外再美再艷的夜景此時也成了過眼雲煙,絲毫都挑不起元修的注意。

    「你知道,我現在的經濟條件不樂觀,四處打工只是為了生計。但其實,在三年前,我的生活條件是比現在好上許多的。那時候我的父母還健在,家裡有他們在支撐著,所以生活根本不成問題。可是很不幸,爸爸後來生了場大病,死在了手術台上。媽媽她憂鬱過度殉情了。那時候家裡就只剩下我和奶奶兩個人相依為命,我一邊要照顧年邁的奶奶,一邊要想盡辦法償還醫療債務。現在就像你看到的,拚命打工,拚命賺錢。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了。」

    說到這裡也正是她情到深處時,安米櫻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水不讓它流出來,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不是不想哭,而是不能哭!一旦淚水決堤,便止不住了。她必須堅強,因為她只能靠自己。

    元修平靜地說:「原本的幸福在那瞬間破滅,你走到現在一定吃了不少苦。」她的一番經歷也令他感慨起來。

    「在那之前,我也並不怎麼幸福。」安米櫻苦澀地笑著,搖頭歎息。

    元修愣了愣,眼底的疑惑加深了。莫非還有比這更為辛酸的經歷?

    「父母生前對我也不怎麼好,他們雖然給家裡寄了不少生活費,但是從來都沒有真正地關心過我和奶奶。對於我而言,他們就像是兩個經常給自己錢花的陌生人而已。」安米櫻別過頭去,表情一下子變了,淚水模糊了雙眼,但還是忍住不流下來,她能依稀在車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臉,因為要強忍住哭,整張臉都扭成一塊,緊緊咬住的嘴唇生疼,這種疼痛感或許能令自己不那麼難受。

    「我能理解。」元修沒有多做安慰,因為任何話都無法去安慰遭遇過這種種不幸的人。說得再多又如何,根本改變不了什麼。與其這樣,倒不如做個稱職的聆聽者,聽著就好。

    安米櫻顯然也不想多說下去了,聲音有些許哽咽,「就是這樣。你現在瞭解清楚了吧。」用手背輕輕地抹去淚水。

    「嗯。」元修簡短的回答中包含著濃濃的關心,她不想再說,他便不再問。

    可這一番敘述終究是勾起了她的所有回憶,那些不幸的過往也被全部牽扯出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安米櫻小聲抽泣著,眼淚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崩潰的決堤來得兇猛。即使是哭了,她還是在強忍著哭聲,可是身體的微微顫抖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她身旁坐著的元修心裡一陣酸澀感油然而生,其間夾雜著心疼和同情。這種難受的感覺他不是沒有承受過,相反,元修所承受的遠遠比安米櫻要多上數十倍、數百倍。但他不能拿自己和安米櫻作比較,痛苦是不能排等級的,見到她難過,他更加忍不住要去疼惜她。細碎的劉海下那雙深邃空洞的眼眸,沒有了往日充滿睿智意味的精光,只是裝滿了不能形容的憐惜。

    「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相信我。」說完這簡短卻又帶著滿腹感情的一句話,元修不自覺地拉起安米櫻的一隻手,緊緊握住。手心裡的溫度給她傳遞了一些些溫暖。

    安米櫻驚住了,哽咽了一下,身體因抽泣而產生的顫抖也停下來

    來了,她吸了吸鼻子,慢慢地抬起眼來看了看元修的臉。他的表情好奇怪,不是同情,看起來像是在心疼自己?

    元修毫不忌諱地與她對視,她漂亮的雙眸因為哭泣而變得更加楚楚動人,眼圈周圍紅紅的,淚痕還沒乾透。

    「相信我……」元修不自覺地重複了這句話。

    安米櫻無心去管那些了,此時她選擇了默默接受這些。不知為何,她很想靠著元修。

    元修感覺到她的手加重了力氣抓緊了自己,他看到的是安米櫻堅信的眼神,她用力地一點頭,「嗯,我相信。」

    說完後安米櫻便不再哭了,似乎是一直緊緊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給了自己堅強下去的力量,她不再覺得自己有多麼難受。相反,還找到了能依靠的感覺,或者說,是依賴。

    元修淺淺的笑了,表情很淡,情緒很複雜。看到她再次堅強起來,他很高興卻又止不住的心酸。

    總之,在這輛車裡度過的一個多小時裡,他們感受到的不再是尷尬的氣氛,心與心之間的距離,無形之中拉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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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車吧。」元修見計程車已經駛到了安米櫻的家,便輕聲喚了喚靠在自己肩上睡著的安米櫻。一隻手想要碰碰她的臉,卻不敢伸出去。

    「嗯?」安米櫻被輕輕搖醒,「我睡著了?」安米櫻揉了揉有些疼痛發乾的眼睛,迷迷糊糊道。

    「應該是你太累了,到家了,趕緊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會是新的開始。」元修笑著鬆開了一直緊緊抓住安米櫻的手。

    安米櫻發現自己剛才一直靠在他的肩上,感到有點抱歉,「不好意思,剛才睡著的時候一直壓在你肩上,會不會很不舒服?」

    「不會,一點都不會。」元修晃了晃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臂,卻沒覺得不自在。

    「那就好,我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安米櫻安下心來,下車拿好行李,走前又站在車窗前向元修和安琪道別,「再見!」

    元修笑著點點頭,然後叫司機繼續開車。

    「謝謝你。真的真的,謝謝你。」安米櫻對著漸行漸遠的車影默默地說。

    「奶奶,我回來了!」安米櫻一回到家連鞋都沒脫,就立刻衝到奶奶的滿是藥味的房間裡。

    「喲,睡著啦。」安米櫻看到一臉安詳地躺在*上的奶奶,看她呼吸平緩,氣色也不錯。便放下心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她*邊,坐下來輕輕地撫摸著奶奶的額頭。

    「奶奶,你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別讓我孤獨一人。」安米櫻傷感地看著奶奶沉睡的臉,鼻子酸酸的怕是又要哭了。

    不想吵醒奶奶,安米櫻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關上了門。然後準備去洗澡再好好的睡一覺。

    這時手機響起來了,安米櫻一看顯示屏,打來的是個陌生電話,她遲疑了一下,按下接聽,「喂,請問是哪位?」

    「是我。你還好吧?」手機那頭傳來的是熟悉的男聲,他的猶豫和擔心全體現在這一句說得不太順暢的話語中。

    「元修?」安米櫻頗為驚訝地喊出他的名字,後來便不再驚訝了,想想元修的本事,能弄到自己的手機號碼簡直是輕而易舉。

    「嗯。你怎麼樣?」元修更在意的是安米櫻的心情,畢竟之前從未見她這麼柔弱的一面。

    安米櫻舒了口氣,「嗯,我沒事。奶奶也沒什麼問題。鄰居把她照顧得很好。我正要去洗澡呢。」安米櫻說著便走進房間去找睡衣。

    「哦,我剛到家。所以打個電話問問,沒事就好。你去洗澡吧,我掛了。」元修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安琪。

    小安琪歪著腦袋看哥哥,「哥哥我們明明沒到家啊。」

    元修擔心這話被安米櫻聽到於是迅速慌張地又說了句:「沒什麼我就掛了。晚安。」即刻掛掉了電話。

    「嗯?還不等我回答就掛了,真是沒禮貌!」安米櫻顯然沒聽見安琪剛才的那句話,自以為是元修習慣隨便掛人電話所以有些氣嘟嘟的。

    「呼」元修在車上長舒一口氣,「安琪,以後哥哥講電話你不要隨便出聲。」

    安琪扁著嘴點點頭,又問:「那哥哥你為什麼要撒謊呢?我們明明還沒到家啊。」

    元修一下子回答不上來,能告訴她自己是著急關心安米櫻才這麼說的嗎?「總之,哥哥這是善意的謊言,和那些專門騙人的騙子是不一樣的。安琪可不能學會撒謊啊。」

    自己做賊心虛還不忘教育安琪一番。

    安琪委屈地答道:「噢知道了。」哥哥真是的,幹嘛動不動就拿我說事啊!

    元修有些疲憊地靠在座椅背上,側視著車窗外的夜景。

    夜色中,夜空繁星點點,明亮閃爍。夜幕籠罩下的城市,燈火通明,一副繁華景象。街上的夜市也正處於生意爆棚的時候。但總有幾個小巷的黑暗角落裡,有人哭泣有人心碎。他們心中的黑暗是無人知曉的。

    元修想起自己日益危險的處境,揪心地盯著安琪,到底要怎麼做,身邊的人才不會受到牽連呢?

    這將是個難分勝負的遊戲。其中一定會有人付出代價。

    元修的眼裡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輝,快得稍縱即逝。他右手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滿滿的憤怒

    和怨恨,元柳生,你毀了我的人生,休想再加害於我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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