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天鵝羽衣 文 / 北禾刀
好了，現在不該來也來了。我聳聳肩。就當我來給你做伴的吧。我說。對了，我假裝不知道的問，莉莉安公主，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外面的嗎？
我是來救它們的。莉莉安公主看著那些天鵝石說，它們都是我的部下。我要救它們回去。我不可能不管它們。
部下？我問。
是的，它們是我最忠實的部下，一直跟隨著我。每年我們都要一起南下一段時間去過冬的，這次要不是因為我帶頭跑到湖裡，它們，也不會變成這樣。所以，我一定要救它們。
她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堅定。可是她不會以為自己也跑到旋風裡就能救回它們吧？而且，我環顧四周，這個莫名其妙的宮殿，是什麼名堂？為什麼天鵝都變成了水晶石呢？
所以你就跑了進來？我問，可是，這裡的一切為什麼看起來都是水晶呢？
我也不知道。她搖搖頭說。
好吧。看來她也還在摸索。我想。
巫樂蒂，莉莉安忽然吞吞吐吐的說，我得跟你承認一件事。
什麼？我好奇的看著她。
那天我說你的哥哥們中了紅旋風才變成了天鵝，其實，不是那樣的。那天我的部下剛被紅旋風捲走，我受傷躺在岸上。本來想怎麼修復一下傷口。沒想到你和你的哥哥們也來到了荊棘林。
對啊，我想起那天的場景，巫樂蒂還說想把天鵝帶回王宮醫治。
我要告訴你的是，其實，那天是我把你的哥哥們變成天鵝的。她抬起頭看著我說。
什麼？我大吃一驚。怎麼會？為什麼？我的腦子嗡的一響。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對不起，我當時騙你說你的哥哥們是中了紅旋風，所以才變成天鵝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那麼做的。她慚愧的說。
為、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樣做？那後面你讓我不發一言，還跳了十二次的舞蹈是——？我突然有點生氣起來，我想起巫樂蒂公主之前所受的苦，想起國王和大臣對她的猜疑，我想起她承受了那麼大的壓力，想起她強忍痛苦一次次的被荊棘刺破皮膚，想起她面對夕陽那神聖的姿態，想起….難道，巫樂蒂所遭遇的這一切竟然只是因為莉莉安公主的一句欺騙的話？？？
親愛的，你聽我說。首先，我得承認，我確實對你隱瞞了我受傷的真實原因，其次，我確實是故意把你的哥哥們變成了天鵝。然後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雖然很抱歉，但是，你聽我說完。莉莉安懇求道。
好，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不得不那麼做的苦衷。我忍住怒氣看著她。
你還記得我之前有教過你天鵝之舞對吧？她看著我說，還記得我要你承受十二次的荊棘之痛跳那支舞對嗎？我說，那是我們天鵝家族的一種復原法。這句是真的。
復原法？我努力回憶著，似乎是說過這麼句話。然後呢？我看著她。
這片湖，叫天鵝湖。莉莉安說，傳說在湖底有一塊珍貴的天鵝石。那是我們天鵝族群追尋的至寶。我跟我的部下每年飛過這片湖時，我都要向下留意的觀察，看是否能找到一點天鵝石的線索。但是，這是我們王族的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訴我的部下。那天我們飛過這上空時，我忽然看到湖裡有個紅色的東西在發光，我就忍不住飛了下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天鵝石？至寶？那是什麼？我疑惑的看著她。
莉莉安接著說道，當我看著部下們被捲進了紅旋風時，我就在想，這股旋風，說不定跟湖底的天鵝石有關係。我的父親告訴過我，如果天鵝石真的存在，那麼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拿到。你看到了，這片天鵝湖的外面是又厚又密實的荊棘林。一般人是不會進來的。沒想到，你竟然無意中闖了進來。我害怕你知道這個秘密，就把你弄暈了。本來想躲起來時你的哥哥們又跑了進來。我忽然想起父親還說過，天鵝石對我們天鵝族群有特殊的感應。如果能拿到我們天鵝族群的神物——天鵝羽衣，那麼就一定可以指引我找到天鵝石。
天鵝羽衣？我喃喃的說。那是什麼？
天鵝羽衣和天鵝石，是相互聯繫的。如果說天鵝石存在這湖底。那麼天鵝羽衣必須要選擇一位擁有大無畏之心的人，在太陽落山之前，從苦痛煎熬中跳起天鵝之舞，足足十二次才能出現。我從來沒見過天鵝羽衣，我一直認為它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可是，當我看到你那麼急切的想救你哥哥時，我忽然想到了這個傳說，我當時就想，不如讓你試試。
所以我就信了你的話，以為這樣是為了救我哥哥。其實你只要施法就可以把我的哥哥們變回來對嗎？我脫口而出質問她。
是的，抱歉了，巫樂蒂公主。莉莉安說著對我盈盈一禮。真的很抱歉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我忽然微微一笑。算了，我不怪你。我一直以為是你幫助我救了我哥哥，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我還是要感謝你，讓我有了一次接受磨練的機會。
多謝你，公主！莉莉安感動的走過來抱了抱我。除了抱歉，我真的很感謝你用自己的痛苦幫我拿到了天鵝羽衣。我拿到羽衣的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它真的存在。看來我的推測沒有錯，天鵝石就在這湖底。所以，我離開你之後，就決定來湖邊等紅旋風，我知道，我必須進到旋風裡，才能知道怎麼救我的部下和找到天鵝石。莉莉安說。
哇，這個故事真夠長的。我恍然大悟。
現在你知道了。莉莉安說，可是，我沒想到我的部下竟然變成了水晶石。我還不小心觸碰了一塊，結果它消失了。所以我剛剛才趕緊制止你。
為什麼會這樣？我疑惑的看著周圍的天鵝石們。
我來到這裡之後，一直在想辦法把它們復原。可是，我還是做不到。莉莉安無奈的說。
那怎麼辦？我關心的問。
不知道，只好再找找看有什麼線索了。她聳聳肩說。
好吧。我們結束了對話，開始在水晶宮裡轉悠起來。一邊走一邊仔細打量裡面的一切。
可是，轉了一大圈之後，還是一無所獲。
我疲憊的在一個水晶凳上坐了下來。嗨——我看著莉莉安喚道，莉莉安，你不是說天鵝羽衣會指引你去找天鵝石嗎？要不我們先去找天鵝石，說不定它能解救你的部下呢？
莉莉安也走過來坐下。就是天鵝羽衣把我帶到這裡的。她說。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試過了，沒找到天鵝石。
啊——我沮喪的看著她。
能把你的天鵝羽衣給我看下嗎？我發了會呆，忽然問道。
可以。莉莉安說著解下脖子上的一根黑羽毛項鏈。
啊？這就是天鵝羽衣嗎？我驚訝的接過項鏈。
是的。我想天鵝羽衣並不是一件衣服。她推測道，那天你在廣場上跳舞之後，我就感覺脖子裡多了這個東西。於是我就趕緊把你的哥哥們恢復成了人形，然後離開了。當我戴著它衝進紅旋風時，我能感覺到渾身一點事都沒有。然後我就在它的指引下到了這座水晶宮。
可是，我忽然咯登一下，莉莉安，你是在它的指引下來的這裡，那，那、那我呢？
莉莉安和我相視一眼。兩人都呆住了——是啊！我為什麼會直接來到水晶宮呢？？！！
我們誰也無法解答，大眼瞪小眼，半天沒有說話。也許我們都在思考，為什麼。
我的手心忽然有種滾燙的感覺。我低頭一看。天哪！——羽毛項鏈在發光！！！
巫樂蒂！莉莉安！我跟莉莉安異口同聲的喊對方的名字。
我們抬頭對視一下，驚詫的向項鏈看去。啊——我忽然驚叫一聲，項鏈的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我感覺渾身都滾燙起來。啊！怎麼回事？我驚呼著看著莉莉安。
可是莉莉安呆呆的站起身。我想她已經聽不到我在說什麼了。
啊！我大叫一聲。渾身一抖。啊，怎麼回事？我怎麼飛、飛起來了？
我感覺腳下騰空，身體越升越高。呼啦呼啦——什麼聲音？我扭頭一看——上帝！我怎麼、長、翅膀了？——我的胳膊上，竟然長了巨大的、黑色翅膀？？！！我低頭看去，我的身上，天哪！這是什麼情況？我的身上竟然是閃亮的、黑色羽衣？？？
啊——我一邊揮動翅膀，一邊發出最大分貝的尖叫。
莉莉安！莉莉安！我驚慌失措的在半空中晃動著身體，一邊喊一邊低頭看莉莉安公主。可是，她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她的視線呆呆的跟著我轉來轉去。
莉莉安！我猛叫一聲！快救救我！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為什麼？快救救我！我的耳邊傳來翅膀撲稜的響動，還有陣陣扇動的風。
莉莉安沒回應我，她怎麼還沒回過神來，天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我變成怪物了嗎？
救命啊。我感覺翅膀一邊扇動，我的身體一邊到處亂晃。啊——我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前面。不要啊！！那是天鵝石！是莉莉安公主的部下！不要過去啊！碰一下會消失的！不要！！！——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停下來。眼前就要撞到那塊天鵝石了！！！
啊！！！不要！！——我大喊著閉上眼。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