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紅葉裁縫店 文 / 北禾刀
呼——
我在睡夢中吧。我感覺到自己淺淺的呼吸。
姑娘！姑娘！一個女聲模糊的響起。
誰？
在叫我嗎？誰在喊我？
姑娘？姑——我朦朧的睜開眼。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起來。
這——我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孔。她長著一張和善的臉，頭上燙著一頭卷髮。灰色的毛衣束在一條紅格子圍裙裡。她的身後，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女式套裝。只是，這些衣服看起來似乎跟我不是一個年代的。
姑娘，你醒了？卷髮女人笑了笑，你可算醒了。我看你睡了有一會，都不好意思叫醒你呢。她說道。
這，這是哪裡？我疑惑的看著她。
這是我的店啊。女人答道，這是我的裁縫店。你睡迷糊了吧？她淺淺的笑著。
裁縫店？我呆呆的看著周圍，什麼裁縫店？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不是來找我改衣服的嗎？她說。諾，就是這件！她指指旁邊的檯子。
我好奇的站起來。這是一個鋪著白布的檯子，上面堆滿了一些布料，還有米尺剪刀之類的工具。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件紅色長款的舊風衣正躺在上面。
這——我遲疑的走過去打量起來。這件衣服倒很熟悉，是我的嗎？可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看著衣服又看著女人。
一扭頭，旁邊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正看著我，她似乎也在打量我。
丫丫，你又跑神，女人忽然喊道，快做作業。咳咳。女人輕咳幾聲。
哦，小女孩連忙回轉身低頭寫起來。
我四下看去，我怎麼會在這裡呢？
姑娘，你的衣服就照剛才說的改嗎？女人忽然問。
哦，哦。我回過神來。改，改。我隨口答道。
好，那麻煩你再等會，我剛剛看了一下，覺得不太適合改短呢。你決定了？她問道。
恩恩。我一邊點頭一邊在店裡走動起來。
好的。那我就改了啊。她走到檯子前忙碌起來。
我迷茫的看著這一切。腳步不知不覺晃到了門口。
門外大街上的人車穿行。可是，怎麼看怎麼覺得陌生。到底哪不對勁呢？
我忽然心念一動，跑出店門向上看去——紅葉裁縫店！！！
店招還是新的。
紅葉裁縫店？我倒吸一口冷氣。
我想起那條古街，那個老闆，那個裁縫台，那個、助手？！
那些生動的畫面在我眼前重疊起來……什麼情況？？
老闆，我急忙跑進去問道，老闆，你這店開多久了？？
哦，剛開了一年呢。老闆抬起頭笑笑。
我只覺腦袋嗡的一響。
耳邊彷彿聽到時針擦擦走動的聲音。帶著回音，由遠及近。
天哪！
古街！！
紅葉裁縫店！！
店主不是那個、、、那個時髦的、、卷髮姑娘嗎？！！
對了，叫，叫什麼來著——對！叫小琴！！！
我的心砰砰跳起來。連忙蹲下身，趴在小桌上看著小女孩問，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小琴。小女孩小聲的說道。
小琴——我只覺得渾身一抖。一陣天旋地轉。
我又做了一個夢。我置身在一片黑暗的隧道裡。看不到邊。
我的腳步聲清脆的響著。
這是哪裡？我要去哪裡？我茫然而好奇的前行著。
一本白色的、厚厚的日曆從前面飛了過來。我躲不及的楞在原地。日曆停在了我的眼前。它閃著光？在我眼前晃著。
我的視線被它吸引了。
日曆一張張被撕下來。嘩啦啦啦——一張張紙象碎片一樣在黑暗中飛舞著，消失不見了。
可是一張日曆卻迎面朝我撲過來。
啊——我喊叫一聲，它貼到了我的臉上。
我慌忙把日曆揭下來。
11月2日？
我看著日曆上的日期，呆住了。
什麼意思？
四週一片空洞的迴響。我聽到了，時針走動的聲音，心跳的砰砰聲。還有——聽起來很遙遠又好像很近的、、、——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啊——我凝神聽去。生日歌？
這一串溫馨的歌聲不知從哪裡飄過來，在我耳邊漸漸清晰。
誰在唱生日歌嗎？
我忍不住跟著歌聲的方向走去。
日曆不知何時在我手中不見了。
這是哪？我看著眼前的視野慢慢明亮起來。
這是一間藍色的
、宮殿嗎？
幾個女僕裝扮的人和幾個侍從打扮的人正圍著誰站成一圈。
他們穿戴整齊，正在歡笑著拍手唱著—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看來有人在過生日吧。我被熱鬧的氣氛感染了。
停下！你們給我停下！
一個清脆的男聲忽然從裡面冒出來。
生日歌戛然而止。
侍女和侍從們猝不及防的停下。
殿下！您怎麼了？一個渾厚的男聲恭敬的說。
不要唱了！清脆的男聲喊道。似乎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閃開！你們閃開！一個小男孩說著扒開兩個侍從走出來。其他侍從侍女們連忙自動分列在兩旁。
我看清了，一張圓桌上，擺滿了美食和蠟燭。桌子中間，擺著一個五層的蛋糕。
這——我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他長著一頭黑髮。穿著藍色的王子裝，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殿下！一個管家打扮的大叔連忙走過來。殿下，您怎麼了？
叫他們都退下！少年生氣的喊道，讓他們出去！統統出去！
殿下，這，今天是您的生日，他們待會還要服侍您進餐的。管家恭敬的說。
不吃！不吃！少年生氣的說。把這些撤下去！父親母親不陪我，我就不過生日了！
這——殿下，您知道，國王陛下和王后還沒回來呢。他們這次出訪去加迪斯，有很重要的安排。上次國王來信說會盡量趕回來的。您——管家為難的說。
我不聽我不聽！哼！每年都這樣！每年都這樣！我不過了！他們一點都不重視我。一點都不關心我！每年都看著你們吃飯。煩死了！少年煩躁的在房間來回喊叫。
殿下。不管怎麼樣，今天是您的生日，您，還是開心一點吧。管家小心規勸道。
不！他們這次要是不陪我，我就不過了！以後我就都不過了！少年停下腳步沖管家喊道。
殿下！殿下——管家試圖再次規勸